第11章：喪鐘為誰而鳴？
面前這個少女，雖然臉上沾滿了血污，但還是能看出她原本清秀的容貌輪廓，以及兜帽下那一頭柔順的金髮。
而少女的身上穿着一套不知道用什麼材質製成的紫色緊身制服，還有一套連兜帽的披風。
在她勻稱纖細的小蠻腰上，正繫着一條黑色的腰帶，上面有好幾個暗格裏面都鼓鼓囊囊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
左肩胛骨的下方，接近心臟的位置有一個可怖的穿透性傷口。雖然不至於一擊斃命，但也是一個嚴重的致命傷——如果沒有遇到卡爾的話。
經過了卡爾的快速癒合魔法治療，傷口已經暫時癒合並且停止繼續出血了。但由於之前失血過多的緣故，少女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看起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全恢復清醒。
問題在於，她是誰。
事實上，通過她的打扮，卡爾就已經隱隱猜測出她的身份。但讓卡爾徹底確定自己想法的，是少女手上響起鈴聲的手機屏幕上，所標註的“芭芭拉”來電顯示。
噗嗞。
“太好了，斯蒂芬妮，你終於接電話了！剛才你可是把我給嚇壞，我還以為你已經......”
“如果不是我剛好路過的話，你所預測的事情就已經成為事實了。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再次和你聯絡，芭芭拉·戈登小姐。”
從手機話筒中，明顯可以聽到對面發出了一聲驚呼。
“你、你是卡爾？卡爾·羅索先生？為什麼斯蒂芬妮的手機會——”
“這你應該要問斯蒂芬妮·布朗小姐，下水道可不是什麼適合閑逛遊覽的風景名勝，尤其是在身受重傷的時候......”
正當此時，原本蹲在斯蒂芬妮身旁的卡爾眼睛眯起，然後站起來轉過身，如炬的目光看向少女過來方向的漆黑甬道深處。
“等等，你知道斯蒂芬妮是一個人還是帶着同伴來下水道的嗎？”
“唉？她應該只是一個人獨自才對......”
“聖光沁盾。”
在得到芭芭拉答案的一瞬間，卡爾毫不猶豫地低聲吟唱並且用手做了個從地面往上抬起的姿勢，一個巨大的藍色半透明光壁立刻升騰而起。
砰！砰！砰！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伴隨着在黑暗中閃爍的火光，三聲槍響在下水道中回蕩。
“剛才我沒聽錯的話——是槍聲？發生什麼事了卡爾先生？！”
“抱歉，芭芭拉，看來我們得晚點再談了。”
噗嗞。
無視手機話筒對面芭芭拉的呼喊，卡爾掛斷了斯蒂芬妮的手機，並且臉色凝重地從肩膀後方抓住金屬把手，將巨大的木製十字架抽出橫在面前。
子彈當然已經被這個神奇的光壁擋住了，但與此同時，一個魁梧的身影在光壁的幽藍色光芒映照下，從黑暗處緩緩現身。
佇立在卡爾面前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身上穿着一套有着細密魚鱗狀紋路的緊身鎖甲，在關節、胸口等位置更是有金屬光澤的厚實外甲作為補充。
大腿兩側、腰間、手臂都掛載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可以但看到他背後從肩膀處露出的兩把漆黑的劍柄。
而更引人矚目的是，他的頭部被一個紅黑對半雙色的金屬頭盔包裹，但只有右邊橙紅色部分留出了眼孔位置，一道冰冷肅殺的目光從中投射到卡爾身上。
“小子，你做了多餘的事情。”
渾厚低沉的聲音響起，就算不問對方的名字，
但從他標誌性的裝束上，卡爾就已經一眼就認出面前這個正雙手舉槍對準自己的男人的身份。
斯萊德·約瑟夫·威爾遜，代號——喪鐘。
作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雇傭兵，喪鐘那經過強化改造的身體不但有着遠超常人的自愈能力，而且精通所有冷熱兵器。
當然，他最強大的武器在於他那高達90%的大腦開發率，作為一個冷靜、狡猾、殘忍完美結合的戰術家，往往在真正行動之前就已經決定了勝利。
面前的這個喪鐘明顯是盯着他腳邊的女孩斯蒂芬妮來的，估計是在很久之前就一直跟蹤等待她失血過多死亡的瞬間——不對，也許他是故意不讓斯蒂芬妮一擊斃命，讓她逃到無人知曉的地方再死亡。
這樣的話，自己使用能力救下這個女孩的過程也應該已經被看的一清二楚。
對於一個雇傭兵殺手來說，救了他應該殺死的目標，而且還目擊到他的身份，這已經足夠構成他起殺心的動機了。
“喪鐘先生，要不我們先談一談有沒有兩全奇美的解決方案，我知道你也是個生意人......”
喪鐘的獨眼微微眯起，然後他將手中的雙槍同時收納回腰帶兩側，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同意卡爾的提議。因為他旋即就將手搭在肩后所背武士刀的刀柄上，身體重心也開始下沉。
“你的話太多了。”
鏘！
利刃出鞘的一瞬間，喪鐘以獵豹一般的迅捷速度貼着地面沖向卡爾。
然而面對這凜冽的殺氣，卡爾臉上卻依然保持着處之泰然的悠閑表情。
“這倒也沒什麼——”
“既然現在不想談的話，那就只能把你打到想談為止了。”
“大言不慚！”
豪言壯語想要打敗自己的人，喪鐘可見過太多了，不過其中絕大部分都已經永遠閉嘴了。
“聖光十字。”
卡爾用手在身前隨意虛划，一個半透明的金色十字架憑空出現，朝着面前的喪鐘撞去。
面對這古怪的招數，喪鐘一個敏捷的急剎加變向就輕鬆躲開。
對於他來說，無論是外星人、魔法、神力，這些在他漫長的雇傭兵生涯中都見得多了，對於這種奇怪招式早已見怪不怪。
“聖光球！”
卡爾輕輕抬起手，一個直徑差不多半米的金色光球在他身前出現，並且緩慢前進。喪鐘不敢大意，他雙腳用力一蹬，竟然跳起了差不多3米多高，並且不知道利用什麼技巧掛在了下水道的天花板上。
砰！
伴隨着一聲巨響，聖光球突然爆炸，可以看到原本潮濕的地面都出現了被灼燒的痕迹。
而喪鐘看見這一幕後，動作沒有一絲遲緩，直接從天而降往卡爾一刀斬下。
哐！
卡爾用十字架從下往上用力一挑，格擋住喪鐘的凌厲一擊。
這一次，喪鐘的獨眼中終於顯示出了些許驚訝，因為他那鉕金屬製成的利刃本應削鐵如泥，但砍在這木製十字架上卻只是造成一點小缺口而已。
不過卡爾擋下這一擊似乎也並不輕鬆，雖然卡爾的在裝備的加持下力量已經達到人類巔峰水平，但喪鐘似乎超越了人類極限。
他感覺虎口發麻的同時，腳也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而這一幕已經被喪鐘敏銳地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