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物體
審訊室外。
吳國慶皺着眉頭。
那傢伙兩條胳膊,都被何雲鵬擰成麻花了。
這種情況下還不招供,說明他忍耐力極為強大,並且已經做好了赴死準備。
吳國慶吩咐一旁的兩名刑偵:「你們去檔案室,把以前有關人口失蹤的案件卷宗,全部找出來。」
「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蛛絲馬跡,把這傢伙的身份信息給挖出來。」
吳國慶作為所里資歷最老的警員。
辦案無數。
人口販子也辦過不少。
但無一例外,這些傢伙都是嘴硬的很。
拐賣一個是死,拐賣一百個也是死,可以說,這些個亡命徒早就已經提前預想過自己被警察抓住槍斃的畫面了。
所以不論用什麼手段,他們都絕對不會多吐露一個字。
尤其是這個光頭,一看就是老手。
想從他嘴裏套出有價值的消息,幾乎是不可能。.
可就在他以為何雲鵬肯定束手無策,準備勸說他從旁邊那個壯漢身上下手時。
關着光頭的這間審訊室里。
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啊……」
「草泥馬,弄死我啊,啊……」
「救命啊,我說,我什麼都說,你問什麼我都說……」
吳國慶猛地把門推開。
審訊室里,光頭慘不忍睹……
現場還有一股腥臊惡臭。
是光頭失禁了。
吳國慶捂着鼻子,震驚的看向何雲鵬:「你,對他做了什麼?前後十秒鐘都不到,他就願意招供了?」
何雲鵬淡淡的說:「祖傳手藝,能救人,也能折磨人。」
「銀針扎進腦袋各個關鍵穴位,能將人的痛感瞬間放大一百倍。」
看着何雲鵬一臉淡然。
再看看光頭腦袋上扎着十根針,七竅流血的凄慘模樣,吳國慶一時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好奇的問:「一根針,百倍疼痛,十根…那就是一千倍?」
何雲鵬點頭:「原本計劃二十根針,沒想到,才一半這貨就撐不住了。」
吳國慶聽得頭皮發麻,後背汗毛根根豎起。
何雲鵬這小子平時見着誰都笑眯眯的。
沒想到,手段這麼狠辣。
千倍疼痛,這是人能忍受的?
難怪這傢伙會……
他心有餘悸的想道:還好是一家人,如果是他的敵人,那才是真的噩夢……
何雲鵬拔下銀針,坐到光頭對面。
熟練的打開審訊問:「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說出來。」
「如果你讓我覺得,有少說,漏說,或者說謊的地方,我會將這些針一根一根的重新插回你腦袋上!」
「並且,在你行刑前的每一天,都這麼折磨你,折磨到死。」
何雲鵬這回是真怒了。
穿越到此這麼久,被四合院的禽獸們各種陰損,何雲鵬都從來沒有動過怒。
可這把,他是真的氣炸了。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沒法保護,那還算什麼男人?
可就在幾個小時前。
差一點點,冉秋葉就被人拐走了。
要不是系統發出預警及時提醒,冉秋葉之後會遭受到什麼樣的折磨,何雲鵬想都不敢想!
所以,他要斬草除根!
必須要報復!
吳國慶吞了吞口水。
下意識的把凳子往邊上挪了挪,想離何雲鵬遠點。
因為此刻的何雲鵬,渾身上下滿是戾氣。
就連他坐在一旁,都感覺無比壓抑,喘不過氣來。
審訊椅上,光頭吃力的抬起眼皮,嘶啞着嗓子說:「我,我說…我什麼都說,只要你不折磨我……」
何雲鵬冷聲:「抓緊時間。」
光頭點頭:「我,我叫王大勝,是南河省駐牛店人,五年前我在我們村拐賣了一個寡婦……」
整整三個小時。
光頭把他如何從事人口拐賣行業,以及車子哪裏來,為什麼會劫持冉秋葉等等,一系列的事情經過全部講述出來。
而從他口中。
何雲鵬等人也了解到一個龐大的犯罪鏈條。
涉及人員,涉案過程,駭人聽聞。
最最重要的一點,其中還涉及了一位大人物的兒子……
離開審訊室。
何雲鵬和吳國慶兩人在辦公室里,嚴肅討論案件經過。
「你怎麼看?」
吳國慶點了根煙,臉色凝重的問。
想了想,他又從包裝里取了一根,丟給何雲鵬。
何雲鵬接過香煙,點燃后吸了一口,平靜的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吳國慶詫異的問。
「死磕到底?」
「你不怕?」
何雲鵬微微一笑:「穿着警服,做對的事,有什麼好怕的?咱們人民警察,不就該除暴安良,匡扶正義?」
「況且,他們動了我的女人,就已經觸碰到我的底線。」
「吳所,之後如果出什麼事,你就對外宣佈是我個人行為就行了,有事情我自己扛,和你們無關!」
吳國慶臉色陰沉無比。
他深吸口氣,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辦公桌上。
「放屁!」
「你好歹也是老子副手,出事讓你一個人扛着,我他娘的還算人嗎?況且,冉秋葉也是我侄女,這件事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
吳國慶臉色冰冷:「這些個王八犢子,仗着點權力無法無天,還真以為天底下就沒人能治得了了?」
「老子非得碰一碰!」
「何雲鵬,你車暫時別開了,開我的。你現在立即找到李局長,把犯罪資料和證據全部交給他,這麼大的事情,你一個人肯定扛不住,明白嗎?」
何雲鵬點頭:「明白。」
吳國慶拿出鑰匙,塞進何雲鵬手裏:「抓緊時間,我們必須在那些傢伙察覺到不對之前,聯繫李局長提前佈局!」
「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裏,把他們給一網打盡!」
何雲鵬點點頭,拿上鑰匙,什麼也沒多說。
開上所長的軍綠吉普就出了門。
路上,何雲鵬的臉被兩旁路燈,照的忽明忽暗。
他臉色冰冷,語氣中蘊着怒火:「敢把皇帝拉下馬。不論你是哪位大佬的兒子,敢動我的女人,你都得死!西直門,皮條衚衕里。
這裏曾經是老四九城的煙花地。
和八大胡同齊名,但卻少有人知道。
直到現在,這裏依舊還殘存着某些怪聞。
比如,一到深夜,就能在附近聽見女人凄厲的哭聲。
還有人說,到了晚上,能在衚衕的牆壁上瞧見女人的影子。
總之,邪門的很。
周圍,能搬的人家已經全部搬走了。
還沒搬走的,也都借住在親戚家,不敢回來住。
這也讓本就充滿奇幻色彩的衚衕,變得更加神秘詭異。
衚衕深處,一間四合院的大屋裏。
一個年輕人,摟着三個女人呼呼大睡。
仔細一看。
女人背上滿是傷痕。
其中一個大腿上還淤青,顯然是被人折磨所致。
砰砰砰!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吳少吳少!」
「快開門啊,不好了,出事了!」
床上男人突然被人吵醒,清秀的臉上滿是煩躁。
他一腳把靠在最外頭的女人蹬下床,不耐煩的說:「滾下去,開門。」
睡夢中的女人被一腳蹬下床,屁股都快摔成兩半。
但她卻敢怒不敢言。
只能從一旁拿上衣物,簡單套上后,跑去開門。
門打開,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想也不想趕緊就衝進屋子。
也許是對屋裏場景習以為常。
所以他看見床上的景象后,壓根就沒有絲毫不適,甚至都沒朝她們身上多瞧一眼。
「吳少,醒醒!」
床上的吳簽,微微睜眼,慵懶的問:「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大腦男人焦急的說:「獵物跑了,獵人折了!」
「什麼?」
吳簽眼睛猛地睜大。
下意識的就從床上坐起。
他用力拍打床鋪,把身邊女人全部趕了出去:「滾滾滾,趕緊走!」
女人們拿上衣服,連鞋都來不及穿,落荒而逃。
男人把門反鎖,伺候吳簽穿衣。
吳簽穿好衣服,一臉嚴肅的坐下來問:「賈三,說,這究竟怎麼回事?」
賈三站在床邊,唯唯諾諾:「少爺,是這麼回事。昨天是您每個月一次選妃的日子,莪們按照慣例,在城南城北搞了些偷雞摸狗的事,吸引注意力。」
「等附近片區的警力,把能用的車都開走以後,王大勝才開車上街,抓獵物。原本他已經得手,準備把人帶回來。」
「可萬萬沒想到,事發附近居然正好就有個年輕警察,而且開着私車!」
「然後,然後就,給他們截停下來,把人救走,王大勝和他親戚也都被送去派出所了!我猜想……」
吳簽抬手打斷,冷冷的問:「等等。你說正好有個警察,開着私車?一個年輕警員,哪來的配車?」
「所長級別才有申請配車資格,沒點關係,四五年都下不來,你確定開車的是個年輕警員?」
賈三用力點頭:「千真萬確,因為現場有人看見他拿了銬子出來。只不過是什麼級別,還沒弄清楚。」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響起。
賈三右半邊臉頰頓時紅腫起來。
吳簽暴怒的踹了他一腳:「沒調查清楚就跑來和我彙報?老子養條狗都比養你有用,現在滾出去,把事情給我調查清楚了,再來找我!」
「還有,如果天仙樓的事情敗露了,我第一個把你腦袋給擰下來,聽到了嗎?」
賈三跪在地上,連連點頭:「吳少,天仙閣的事肯定不會敗露,王大勝那小子是個亡命徒,你也見過的,他就是死扛,是絕對不會透露咱們一丁點消息!」
砰!
吳簽拿起一個茶杯就朝着他腦袋腦袋狠狠的砸了過去。
賈三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鮮血直流。
吳簽指着他,憤怒罵道:「你還知道他見過我?」
「什麼狗屁亡命徒,還不是一幫給錢賣命的種?」
「我警告你,這件事給我儘快擺平了,如果影響到這裏的生意,你這個龜公就可以不用當了,自己抱着塊石頭,跳進什剎海!」
賈三跪在地上,連連點頭,連滾帶爬的就趕緊逃出屋子。
七十年代。
通訊技術並不發達。
消息傳播的速度,也很慢。
吳簽正是利用這點,包下了皮條衚衕,這個有歷史氣息的地方。
製造出一些鬼怪妖魔之類的事端,將附近本就為數不多的老百姓給全部趕走。
並且以此為據點,創立了天仙閣。
天仙閣。
類似於一個大型私人會所。
裏頭包羅萬象,吃喝玩樂睡,一條龍什麼都有。
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銷金窟。
只有圈裏熟人,才有機會來到這裏。畢竟,能來這裏,加入這個圈子,都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當然,只讓熟人來,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畢竟紅粉窟這種東西,在任何一個年代都見不得光。如果被捅了出去,這裏頭所有人,全部都得被槍斃一千回!
「真是一群廢物!」
吳簽冷着臉,眼中滿是怒火:「一丁點小事都辦不好。不過,一個小小派出所而已,就算查出線索了,翻不了多大浪!」
「除非這些傢伙,吃飽了撐的不想活了!」
穿戴整齊。
吳簽隨便吃了點東西,就開車離開了宅子。
一會功夫,車子開在文化宮門口。
「副館,早。」
吳簽剛從車上下來。
後頭一個梳着馬尾辮的女人,就禮貌的和他打起招呼。
「蘇萌,你今天這裙子真漂亮!把你的好身材勾畫的淋漓盡致!」
吳簽推了推墨鏡,笑眯眯的打量蘇萌。
目光在她胸前稍稍停留片刻后,才移到了她的臉上。
蘇萌被他的目光,看的很不舒服。
一臉尷尬的說:「謝謝…我,先去教室了。」
看着蘇萌害怕逃跑的背影,吳簽一臉壞笑:「未經人事的妞就是清純。不急,不急,這是餘糧,藏的越久,越夠味兒!」
來到副館長辦公室。
吳簽屁股還沒坐下,桌上的電話機就響了起來。
吳簽猶豫兩秒,才拿起電話。
「哪位?」
電話那頭,立馬傳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你個混賬東西,給老子闖大禍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