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蟲蠱
“小事一樁!”那名黑瘦的緬越男子很是自信,收下了血參后,從自己寬大的衣服內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在眾人那好奇的目光下,這名緬越男子將瓷瓶打開,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頓時蔓延開來,隨後一隻足足有半尺長的蜈蚣從那瓷瓶內爬出,身上還帶着些暗綠色的液體,看上去十分嚇人。
“蠱蟲!”葉昊瞳孔一縮,嘴角揚了起來。
緬越地區盛行養蠱,但說到底蠱術還是千年前從大夏國流傳出去的,他們只是學了些皮毛而已。
苗疆蠱術堪稱一絕,但經常用於治病,可傳到緬越之後,卻演化成了害人的手段,甚至還衍生出了降頭這種邪門的東西。
那緬越男子咧嘴一笑,左手抓住爬出瓶子的蜈蚣,旁邊他的同伴也遞來了一枚黑色藥丸。
緬越男子五指稍稍用力,蜈蚣體內流出了幾滴液體滴落在了黑色藥丸上,過了片刻,藥丸竟然變成了硃紅色,看到這一幕,周雲澤跟顧城南不由得暗暗稱奇,只有葉昊撇了下嘴,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周先生,將這藥丸給你孫女服下,可保她三天之內不再發病!過幾日我們將血參輔以其他藥材製成藥丸……”
可沒等這緬越男子將話說完呢,葉昊冷笑道:“然後用藥丸下降嗎?”
三名緬越男子身子頓時一震,轉頭冷冷的盯着葉昊,身上爆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整個正堂內的氣氛也沉悶了下來。
“你們這點雕蟲小技,也敢來大夏國行騙,難道不知蠱術就是從我們苗疆傳到緬越的嗎?”葉昊站起身來,緩步來到了那緬越男子的身前。
一把將他手中的紅色藥丸奪下,手指輕輕一捏,藥丸瞬間裂開,裏面竟然有很多白色如同芝麻大小的斑點。
“先給病人下蠱,然後用血參做藥引,對病人下降,我說的沒錯吧?”葉昊面色陰冷的盯着那名緬越男子問道。
“你不要胡說,我們是被周先生請來給他孫女治病!”三名緬越男子面色漲紅,瞪着眼睛大聲反駁道。
周雲澤也點了點頭道:“葉先生,這三位可是緬越有名的土醫……”
緬越的土醫,就是那種專門治療疑難雜症的村寨醫生,自小學習蠱術,許多專家醫不好的病症,他們卻能藥到病除。
葉昊擺了擺手打斷了周雲澤的話,轉過身悠悠說道:“周老,你被騙了!”
三名緬越男子見勢不對,裝出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站了起來,沉聲沖滿臉錯愕的周雲澤說道:“周先生,這位年輕人太沒有禮貌了!”
“和你們需要講禮貌嗎?來大夏國招搖撞騙,我看你們是吃熊心豹子膽了!”
見對方轉身要走,葉昊抬手搭在了身前緬越男子的肩膀上。
可這人似乎早有準備,寬大的袖口中爬出了一條尺寸長的毒蛇,飛快纏繞住了葉昊的手腕。
“想給我下蠱?你們還嫩了點!”葉昊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單手捏住了那小蛇,兩指一抖,小蛇瞬間沒了動靜。
“住手!”
周雲澤一聲力喝,從外面快步走進來了十多名西裝大漢,將葉昊跟那三名緬越男子給圍了起來。
“葉先生,您說……這三人要給我孫女下降頭?”周雲澤沉着臉緩步來到人群中,滿臉疑惑的詢問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周小姐身上已經被他們下了蠱!這三人想必是看上周先生什麼東西了吧?所以才如此歹毒!”
周雲澤聽到這話,瞳孔不由得一縮,右手輕抬,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墜。
這玉墜通體潔白,上面隱隱有白光流轉,作為修鍊者,葉昊甚至能感受到裏面充斥着精純的靈氣。
“玉髓?”看到這隻有拇指大小的吊墜,葉昊眼睛亮了。
玉髓雖然看上去跟普通玉石沒什麼區別,但裏面卻蘊含著靈氣,經常佩戴,可養身淬體,是一種讓修鍊者都眼熱的寶貝。
普通玉石可以吸收靈氣,可這玉髓在地下埋藏數千年,裏面已經滋生出了靈氣。
一條玉礦之中,能挖出巴掌大小的玉髓就算很走運了,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價值更是無法估量。
那三名緬越男子看見這吊墜后,眼中頓時流露出了貪婪之色,周雲澤橫了他們一眼,沉聲道:“這三人曾說過,若是將我孫女的病給醫好了,只要這玉墜作當做診金!”
“哈哈,看來他們也是識貨之人啊!幸虧我來的及時,否則這種寶物落在他人手中,我睡覺都不踏實!”葉昊大笑了一聲,抬腳踢在了面前緬越男子的膝蓋上。
撲通一聲悶響后,這名男子直接跪了下來,周家的一眾保鏢也紛紛拿出了傢伙制止了另外兩人。
“周先生,不要相信他,我們有辦法將您孫女醫好……”
跪在地上的這名緬越男子還想狡辯,可葉昊冷笑了一聲,道:“學了點蠱術的皮毛也敢來我們大夏國招搖撞騙,真以為我們沒見識啊?”
周雲澤皺了皺眉,輕聲道:“葉先生,那您可有辦法醫好我孫女的病?”
周雲澤大兒子五年前被殺,剩下的兩個兒子都不喜歡做生意,只有這一個孫女,打小聰慧過人,周雲澤一直將其當成接班人來培養,這半年來周雲澤為了孫女的病,幾乎是遍訪名醫,操碎了心。
“我先看看病人的情況再說吧!”
醫者仁心,更何況葉昊還想跟周雲澤打聽二十年前葉家被滅的事,先讓他欠一個人情也好。
“好!好!葉先生,顧老弟,兩位請隨我來!”
上樓之前,周雲澤對身後那長衫老者吩咐道:“老寧,你去盯着那三個緬越人,千萬不能讓他們溜了!”
“您放心,他們一個都跑不掉!”長衫老者鄭重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正廳。
跟着周雲澤來到三樓,打開一扇卧室房門,一股刺鼻的草藥味撲面而來,定睛看去,柔軟的大床上躺着一個十八九歲的小美女,只不過此時她雙目緊閉,面色蒼白,枕頭上還有些許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