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死決缺席
玉佩徹底碎裂,消散在空中。
在月色下,粉碎的玉屑還隱隱泛着熒光。
而所有的黑氣也隨着玉佩的崩裂瓦解,而消散在風中,無影無蹤。
“這下,殺意是徹底消失了。”
呂川長出了一口氣,再這樣被那黑氣纏身,恐怕就不得不觸碰體內的仙緣了。
仙緣是呂川作為九天仙帝落入凡塵所帶下的因果能量,與呂川的命格如今已經僅僅聯繫在了一起。
如果此刻仙緣迸發的話,九天之上的諸天神魔也都會得知自己的下落,並且修為和靈力也會再一次散盡,必須得重新尋找宿主。
這也恰好說明了,剛才那人的手段,還真的險些把自己給殺了!
只不過……
“呵!道羽?這名字一聽就不簡單,大概是不簡單吧?”
呂川摸了摸胸口,想起那對爺孫女倆。
那老茶夫看相這麼准,必然是有些來頭的,只是呂川沒想到,連玉佩的事都被他給說中了。
自己還真就倚靠着玉佩,抵擋了一次血光之災!
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壞。
距離死決的時間還有兩天,呂川該做的事也基本都做了,下一件事便是……回到呂家,去呂家地牢。
父親呂雲海留下的琥珀之心,裏面有他親筆的血書,他告訴呂川,呂家的內部通道內有暗道,深處地牢裏關押着能夠幫助呂川重振呂家的線人。
原本呂川是想冒然闖進地牢之中的,但眼前看來呂正那老狗賊的手段極多,並且背後也有不少勢力在覬覦雲城,如今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這兩天的時間,也不知呂正老狗又要想出什麼手段來對付自己。
呂川已經漸漸意識到,這兩天,就這麼待在雲城,恐怕不妙。
他緩緩閉上眼,抬起頭。
天上的月光的光輝明亮,宛若有一道極其亮眼的光芒,射向呂川。
“凌霄境!”
他睜開眼,抬起頭,裂開了笑意。
空中赫然亮出一道精細的光芒,宛若時空中參差的裂縫,呂川“嗖”的一聲就飛了進去。
一切歸於平靜,風吹得草揚出一陣陣波浪,好像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此時的某一處空間內。
凌霄境。
一望無垠的黑暗之中,有一處光圈,光圈內呂川獨自站立着。
他睜開眼,看着自己的手掌,露出淡淡笑容。
“太好了,這麼看來,仙緣所帶來的第一個神運,就是凌霄境。”
異境是呂川作為仙帝做掌握的空間執掌之力,雖說凌霄境作為基礎的能力,不如身為仙帝之時那般肆意妄為,但可以在凡塵之內隨意開啟一個空間,跨越后能躲藏其中,也是十分好用的能力之一了。
在凌霄境之內,內部與外部的時間是同步的,但呂川可以消耗自己的能力來藏匿其中,躲避一切追殺和意外情況。
而如果繼續修鍊的話,之後的境界將會更加方便,甚至可以超越空間、甚至是時間。
但就目前來說,凌霄境只不過是一個基礎的空間穿梭。
並且呂川還沒法用這個異境來進行空間跳躍,僅僅只能拖住時間而來。
他微微蹙眉,從丹田之處使出內力來。
一股虹光射出,宛若彩虹一樣,將漆黑之地逐漸染成絢爛的模樣,這地界一直擴大到一件房屋那麼大小。
觀察了一下四周,呂川喃喃道:“這個程度,兩天的時間綽綽有餘了。在這裏待到兩天之後,再去死決的現場!”
於是,接下來的兩日,呂川便一直待在這裏。
內部空間的一切都令人舒適自在,呂川就地打坐,一邊消耗着內力,一邊修補自身修為的漏洞。
畢竟不久之前才強行突破了神魄境,這終究還只是凡人之軀,嗜血所提升的焚火熾體如今已是第二階,身體難免已經到了極限。
幸好體內有極陰玄冰的神力殘存。
“實在沒想到,這魔尊的玄冰想要刺我於死地,永世不得翻身,卻不料成了我飛升的台階!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的!”
呂川每每想起那些仇恨,眼裏便佈滿了血絲。
四周的空氣都隱隱作響。
……
兩日後,雲門宗門口。
強武鬥場。
這裏是一個足以容納下三千人的大場地,觀眾席已經烏泱泱的坐滿了人。
底下的角斗場,上面雖然被清掃整潔,但是幽幽地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味。
只因為這裏只用作兩種功能,一種是斗獸,一種是死決。
斗獸是雲城內文武高官、富貴子弟的娛樂活動,用靈獸和異獸等野獸進行決鬥,難免血液橫飛、產生傷亡。
甚至有一些死囚和囚犯為了活命,簽下了協議,成為了角鬥士。
角鬥士有時候會被當做野獸一樣,被放出來和怪物進行決鬥,一般這樣的場合,就更加是人生人海了。
而雲門宗是整個雲城第一大幫派,每年都要給雲城提供無數的人才。
很多窮人家的子弟修鍊半生,為了出人頭地也會接受角斗場的決鬥,為的就是被雲門宗的人看上,能夠有一飛衝天的機會。
斗獸和決鬥,是不允許出現死亡的,並且有專門的醫療強者觀看,收取一部分酬勞。但是另一種——死決,是不一樣的。
死決,是可以殺死對方的,而且不會受到任何指責,甚至勝利者還會受到人們的追捧和獎賞。
所以一般死決,是用於兩家仇敵用來一決高下的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今日,更是有了重頭戲。
呂家的呂彥和呂川,一個是現任雲城少主,另一個是前任雲城少主!
前後兩個雲城少主,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將在今天的死決中解決。
二人決出勝負的那一刻,雲城未來的方向也得以塵埃落定!
然而當所有人都準備就緒的時候,呂川卻沒有出現……
“到底怎麼回事啊?呂川是不是怕了啊?”
“對啊對啊,我就說嘛,這呂川怎麼可能敢跟呂彥少主進行死決呢?我看這小王八蛋八成是嚇尿了,不敢出門!”
“就是,還搞這麼大陣仗,做什麼死決。再不來,我得趕緊回我的茶館開業去了,半天不知得損失多少銅錢……”
底下許許多多的看客們正在抱怨,而呂彥站在死決場外的擂台高處,一臉自信。
他的背後,是雲門宗的一眾執事。
角斗場的某一處觀眾席,人煙稀少,有幾個人零零散散站着,為首的乃是呂正。
他的身後,一個黑衣人若有若無的現身,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卻看不清他的臉龐。
“人是不會過來了,他中了我的鬼蟻術,已經被腐蝕得連渣都不剩了。”
“做得好,做得好啊,哈哈哈!”呂正低聲笑了笑,眼裏露出一陣精光。
他看向擂台上風采卓越的呂彥,悠然自得地說道:“這樣一來,呂川怯戰之事會讓我兒名望大增。雲門宗的長老若是不收下彥兒,恐怕他也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