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鎮裏遇險
轉眼到了第二天，雖然田裏的活計沒做完，但是為了賣個好價錢，牛青還是打算今日撂下活計去鎮裏買賣一番。去鎮裏的路倒是大了些，也平坦，畢竟有時鎮裏來了大人收稅或者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就需要騎馬來的。對牛青來說，甚至於對牛山村的村民來說，這裏的生活雖然沒有什麼老先生說的那些熱血疆場，激辯朝堂，熙攘盛世那麼令人熱血澎湃和嚮往，但是卻多了分寧靜和安穩。山間清涼的風，剛從山的邊際升起不久的陽光撲在臉上，牛青和牛妞拄着竹杖帶着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到了鎮裏。
鎮裏的風景確乎與牛山村是有着大大的不同的，從鎮城口延伸出去一里地時就有鵝卵石鋪好的路，路口還有一口水池和一口井，自然是清洗泥漬和飲水止渴的所在。
到了鎮門口往裏一看，便是青石鋪就的道路了。鎮裏的風光，自然是人擠人的熱鬧，擺攤賣貨的，店面忙碌的，逛街採買的不一而足，着着實實把這一片街道都塞得滿滿的。仔細辨別了方向，牛青向著左邊的街道走了過去，不久，一個熟悉的藥材店映入眼帘，抬頭看了眼牌匾上寫着“董大藥材店”。牛青熟絡的和夥計打招呼：“袁哥最近如何了，我今天又來賣些藥材嘞”。
袁峰轉頭看了牛青一眼道：“托老弟的福，最近生意不錯董掌柜也是給了不少賞的，給家裏的婆娘和孩子買了些衣裳，可開心了不少”
牛青哈哈笑了幾聲，問袁峰：“董掌柜在不在，有好東西賣給他嘞”。袁峰一聽，眉開眼笑的跟牛青說：“掌柜就在裏面嘞人有點多你先排着”。牛青答應了一聲趕緊跑到隊尾排了起來。董掌柜在這開了幾十年的藥材店子，自然是經驗十足，無論是經驗藥材店，還是收藥材時的眼光，都十分老道精準，而且不會故意壓價和剋扣來賣藥材的人。這也是牛青經常來這賣藥材的原因，畢竟掌柜實在，信譽那是有的保證的不擔心被坑。而且因為知道青牛家裏的境況，也是看到小妹時像看到孫女一樣的慈愛，經常讓牛青能多賣些價錢。排的隊伍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減着，終於是輪到了牛青。拿在手裏的背簍往董掌柜手裏遞了過去，董掌柜抬了抬眼，看到牛青不由得笑了起來：“牛娃，來賣藥材啦！嘖，牛妞是長得越發水靈了呀哈哈哈！我還以為你過段時間才來哩，這一背簍東西可不少啊滿滿當當的。我看看都有什麼。嗯。。。。。。一斤落英草，兩斤車荊草，四兩木葵花，嘿，妞做的還是不錯的，這藥材晒乾之後的成色都很好，乾淨的很都省的我的夥計去處理了，不錯不錯，落英草就給你二百文，車荊草都是大個的，兩斤也算你兩百文，至於木葵花，這東西長得地方可不好找，成色也不錯，植株都很完整，一兩木葵花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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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文，也就是二百八十文”。牛青聽着也是眉毛聳動，欣喜的緊，董掌柜就是好啊，都是往高了取整。把背簍里的小包拿出來遞給董掌柜：“董掌柜，我昨日偶然挖到了五根老山參，有些年份的嘞！”董掌柜接過包裹，打開也是笑得皺紋都打顫，也不知道是真的遇到了好藥材還是有借口多賣些銀錢給牛青。董掌柜拿出了山參，飽滿圓潤，形狀分明卻實實在在是好貨了，不由得開心道：“牛青啊，你這五根老山參確實都是好貨啊十幾年份了，長勢也好，而且送來也十分及時，藥性足夠，能賣個好價錢，一根直接算你二兩銀子，也就是總共一兩黃金了，再加上之前的藥材，總共是一兩黃金六百八十文錢。我給你寫個票據，你去找袁峰取錢”。
牛青聽到也是笑得開心不已：“好嘞，董掌柜！”董掌柜寫完了票據，仔細看了沒錯之後遞給牛青，並笑道：“牛青啊，店裏忙我就不留你多聊了，拿好了銀錢，趕緊去把剩下的雜貨賣了，買些要用的東西就趕緊回去吧，晚了路上可就不安全了”。說完董掌柜就轉頭繼續給下一個賣藥材的的人說話去了。牛青領了票據，一把拉過小妹去找袁峰。
找到袁峰時牛青立馬道“這是董掌柜開的票據，他讓我到你這領銀錢”。
袁峰拿過票據，看了一樣也是十分驚訝：“老弟你這是走了什麼大運，賣了這麼些多的銀錢，哥哥我都羨慕的緊了，想我每月一兩銀子的滿勤工錢，真的是窘迫的很了”。聽到這牛青回道：“袁哥，要不是好運氣遇到幾個老山參，我這大半年辛辛苦苦去山裏取來的藥材也就能賣個八百多文錢，可是連你一個月工錢都比不上嘞”。袁峰聽到牛青的話也是一陣哂笑：“唉，奈何家裏婆娘和孩子是存不住錢的破落戶”。牛青哈哈笑了幾聲和袁峰道別準備出店門了。這時在和其他賣藥材人說話的董掌柜抬起了頭喊了一聲：“牛青啊，你去門后的那桌子上拿點點心吃哈，小丫頭喜歡吃的桂花糕也有”。牛青回頭看了一樣董掌柜開心的笑道：“好嘞，董掌柜你可真的對咱兄妹倆太好了！”。話畢，牛青帶着牛妞到桌子上拿了幾塊點心出了門口，牛妞把兩個桂花糕拿了出來，剩下的用手絹包好放在了籃子裏。牛青知道她想留着等回家給李大嬸他們家送去，想來牛二必定是喜歡吃的不行的。自己吃着一塊，手裏遞了一塊給牛青，牛青也不客氣一大口就放嘴裏嚼了，正咬了一小口的小妹看到自己哥哥這囫圇吃相，不由得噴笑，看到小妹笑得開心牛青也忍不住想笑，可是嘴裏還有嚼着的一整塊桂花糕，又憋着笑又怕噴出來，硬是憋得臉紅，牛妞看着越發笑得開心了。
正當兩人在此嘻嘻哈哈笑得開心的時刻，一陣急匆匆的人馬抬着轎子就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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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沿途的人都堪堪來得及避讓，卻是牛青這正在嬉鬧來不及退讓，被一撞嘴裏的桂花糕就是一片天女散花的糊在了這隊人馬上。當即這隊急匆匆的人馬便停了下來，轎子被穿着黑色勁服的抬轎家僕輕輕放下，抬起轎簾，一個面色有些陰翳又華服環佩約二八年歲的公子哥走了出來。牛青哪遇到過這陣仗，當即站在小妹前面，卻絲毫不敢再有任何動作，只是對着轎里走出來的青年欠身道：“小民無心衝撞了貴人，還請貴人能體諒我等小民無知”。領頭的一個穿的較為華美的家僕朗聲道：“這是縣城王家二公子王豹的轎架，我乃王二公子的家僕首領李黑。爾等無知小民怎敢衝撞了我家公子，還口吐晦物，想死不成！”牛青雖不知道這王家是個什麼家族，也不知這王家二公子是個什麼厲害人物，只是既然是縣城來人，有如此做派，必定也是自己無法招惹的存在。當即惶恐：“草民實在非是有意阻道，只是剛才嬉鬧，來不及避讓，各位大人跑的又急，小民實在不敢有意衝撞，還請各位大人原諒則個”。領頭家僕怒目圓睜，回頭看着華服青年問道：“公子，你看這無知小民該如何處理”。華服公子看了砍牛青，破衣破鞋破背簍，十成十的窮酸泥腿子，打死都熬不出半兩油的樣子，連為難的心情都省了，這等草民，真真是殺了都廢刀。想想還是趕緊去怡紅院吧，聽說有幾個剛來的嫩雛，去晚了可就沒了。本要坐回轎車打算繼續前往怡紅院的公子，轉頭剎那瞅見了牛青背後的牛妞，雖然也是粗衣布料，但是乾淨得體，雖然不是精緻美艷的姿容，但是乾淨又空靈的氣質還是讓這位公子哥心動不已，不由得想道“這小妞雖說不是傾國傾城之姿色，但其氣質卻宛如雞窩裏的鳳凰，如此空靈出眾，實在令人心癢得緊呀！”思及此處，王豹剛想抬的腿又定了下來，看着牛青，又看了看牛青背後的牛妞。王豹一臉不可違抗的神情說道：“無知小民，你衝撞本公子轎車，本事罪該萬死的罪責，然如今本公子看到你妹妹卻是歡喜的緊，如此，便讓我將你妹娶回家中做第三房小妾，總不會虧待了她，聘禮也不會少你的，速回家中告知二位父母籌措婚事罷！”
牛青一聽，立馬惶恐回道：“王二公子，小妹哪有這等福氣成為公子之妾，還望公子收回成命，小民願把今日賣貨的收穫都賠給各位大人，還望各位大人息怒”。此時牛青里想着“小妹是農家女子，去了哪斗得過人家，雖然大富大貴之家，小妹恬靜的性子去了必然也是爭不過人家的”。牛妞也是馬上躲在牛青背後僅僅拉着牛青的衣服，低聲道：“我不想嫁給這個什麼王豹公子”。牛青點了點頭，回頭掏出裝着今天收穫的銀兩的小包裹，打開來打算賠償，卻不想耳邊一股惡風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