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圍知府衙門
監牢裏,好一點的囚犯能有一個安靜一點的牢房,差一點的直接被扔在陰暗處任其自生自滅。
反正不管怎樣,在這裏想要活個人樣很難。
牢裏潮濕的氣息滋生各種味道,讓一般的人初進就忍不住作嘔。
聽着各個牢裏都在喊冤枉的江洋大盜,左凌天和牢役正坐在乾淨的牢房裏吃着小菜。
牢役一開始純把左凌天當成一個窮外地的,沒有油水可榨,放監牢裏關幾天就放了。
還真沒想到,放他出去他不走了,說牢裏有點意思,還想多住幾天。
牢頭本想直接驅趕,左凌天直接拿出一把銀子,問道夠不夠。
現在牢頭真把左凌天當個爺對待,為左凌天斟酒,恭敬地說:“左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看這算給您賠罪了。”
左凌天也客氣的大笑道:“不打不相識,也有幸能在這裏認識您這張五爺。”
“別別,在您面前怎麼敢稱爺,您嘗嘗這道菜,這是我特意托金翡湖邊上大酒樓的廚師做的,這給您賠罪的嗎不是。”
牢頭張五爺臉上高興的笑成一朵花,連忙推辭,作為下九流的人物自有他的一套。、
左凌天嘗了一口,又悶上一口小酒,確實美味,隨即又與牢頭張五爺詢問起關於當初打自己那個厲少爺的具體來歷。
“左爺,那天您碰到的那個可是我們揚州鹽商的總商的扛把子的大公子。”
左凌天問道:“區區一個鹽商的家公子能有這般大的面子。”
牢頭張五爺一聽連忙堵住左凌天的嘴,小聲說;“您不想想,這天下最富庶的就是我們揚州,我們揚州最有錢的就是鹽商,更何況是鹽商中的鹽王爺厲總商。”
說完見左凌天還在默默喝酒,牢頭張五爺還以為左凌天不死心,繼續道:“這厲總商,在我們揚州可是妥妥的地頭蛇,連知府大人見了都得禮遇三分,您啊,還是認栽吧。”
左凌天聽完牢頭張五爺的話,靜靜的喝酒,心裏分析揚州鹽商的大體局勢,俗話說,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府尹。
揚州知府可以說是揚州明面上最大的勢力,更何況還是官家背景。
按理來說,揚州如何變化,只要他的一句話便可以。
“什麼地頭蛇,這明明就是個強龍。”
心裏念到,面上招呼牢頭張五爺,再拿出幾兩銀子算是感謝。
幾名站在一旁的牢役也很幸運的得到不少賞錢。
牢中,左凌天自是逍遙快活,可是威武的知府衙門裏,揚州知府尹德昌正滿頭大汗的盯着自己的師爺,為啥?
因為知府衙門被一群兵卒給圍了。
揚州知府尹德昌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師爺在開玩笑,可是聽見院外整齊的腳步聲,尹德昌真的慌了。
什麼玩意,這群死丘八又抽哪門子瘋,這是要造反啊!
慌忙地往後門跑去,路上尹德昌忙問師爺:“這總指揮使劉檜是怎麼當的,竟然讓自己手下的兵這樣亂來,本官必須參他一本。”
師爺在後邊解釋說:“大人,這帶頭的就是總指揮使劉檜,劉大人。”
“什麼!”
師爺的話像晴天霹靂一般在尹德昌的腦後炸開,總指揮使劉檜叛變了?整個揚州的兵馬都是劉檜的部下,那真是這樣這還跑個屁。
尹德昌停住細細想來,問師爺:“那劉檜來這時,說圍知府衙門的原因沒有。”
師爺想了想,不確定的說道:“大人,劉大人好像說是要麻煩大人幫個忙。”
“幫什麼忙。”
“好像衙役誤抓了劉大人的朋友,希望您幫忙放出來。”
尹德昌怒斥道:“你不早說!”
“您這也沒有問啊。”
尹德昌又恢復了自己揚州知府的架子,緩步走向自己衙門辦公的書房裏,甩了甩自己衣服上的塵土,掏出一本書靜靜的等待。
之前覺的他們可能造反,害自己丟了風度,可是竟然是來求自己的,那就不一樣了。
房外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尹德昌只是撇了一眼,就沒有再管繼續裝作讀書的樣子。
書房的門被推開,先衝進來的幾個大頭兵見尹德昌如此沉穩不禁感嘆果然是大人物,如果是自己恐怕早就被嚇破膽了。
感受到幾個兵卒景仰的目光,尹德昌心裏十分竊喜,老子從小讀聖賢書,風度豈是你可比,非是池中物,自然和普通人不同。
如此尹德昌面上更加莊嚴,不苟言笑。
總指揮使劉檜走了進來,見尹德昌正在裝模作樣,擺臉子給我看是吧。
劉檜揮手讓自己的手下出去守在門口,自己就坐在尹德昌的面前一動不動,閉目休息。
良久,尹德昌的架子端的時間有點長,半邊身子已經麻了,見劉檜沒有動作,放下手中的論語,剛想活動一下已經麻木的身體。
劉檜就睜開了眼睛,滿是橫肉的臉上堆笑:“這個尹大人,看完了。”
尹德昌心中大罵,彼起娘之,在這等這本官是吧,你知不知道端着架子很難的。
心中罵娘可是面上還是保持君子的風範,尹德昌拱手道:“劉大人,不好好鎮守運河,帶兵跑到本官的衙門上來,可是壞了規矩,如果要不給本官一個解釋本官必將上報朝廷。”
劉檜聞言知道,這個老匹夫,在給自己下馬威,什麼規矩?文官武將向來不對付,現在是明知道自己來求他,故意讓自己難堪。
可惜,如果換個別人,自己也就慫了,不過,你知道你手底下的人抓的是誰?
那可是當今皇上的獨子,當初皇后可是親下揚州就是為了來找自己來詢問自己的孩子。
皇家沒有把這件事當成秘密,也沒有大肆的宣揚,明顯是為了保護左凌天,畢竟當今皇帝的皇位還不是很穩。
至於是不是,當初皇后曾偷偷去過邊關一次,那時還是自己秘密帶人跟隨。儘管多年未見,皇后還是能辨析出當年那個躺在自己懷裏撒嬌的孩子。
想到當時皇后激動的把手中的鎏金玉佩都給捏成粉碎,劉檜現在還后怕。
大爺的,怪不的皇帝能放心自己的皇后出門,原來人家自己就是頂尖高手,那鎏金玉佩很脆一摔就碎,可是又硬的出奇,想要捏成末一般江湖上傳說的一流橫練高手都做不到,大宗師,皇后絕對是大宗師。
我去,一家子妖孽啊。
劉檜現在心裏一點都不着急,反而樂哼哼的看着尹德昌:“尹大人,我來不是讓你幫忙的是來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