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薛蟠的野望
蕭清璇要左凌天作詩着實是為難人,左凌天看着桌子上厚厚的銀票,心道:可惜了我的寶貝。
“蕭姑娘,你讓我打打殺殺的我在行,可是這作詩此等需要文採的事情我是真的做不來。”
左凌天十分不願意的推了推桌上的銀票,拒絕了蕭清璇的邀請。
左凌天此刻心裏那叫一個苦啊,早知道當初上大學的時候,報中文系算了,起碼現在還能胡謅一首出來,可能水平不咋樣,但是絕對能在蕭清璇這裏換個百八十兩的銀子當個外快。
蕭清璇神秘莫測的笑了笑,又把銀票推了回來:
“之前在金翡湖邊上的那首登科后,不是你寫的嗎?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春日登科,風頭盡展,十分不錯,不過不是很符合這次詩會的主題,當然也是可以用的。”
左凌天聽完蕭清璇的解釋,低頭無奈道:“登科后,不是說了不是我寫的嗎?那是顏辭,我朋友顏辭寫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一個勁的往顏辭身上推,反正左凌天絕對不會承認這是自己做的,心裏也一個勁的朝着本詩的原作者孟郊道歉。
對不起啊,孟公小弟也是當時一時口嗨,您老看在小弟不懂事的份上原諒小弟這一次吧。
換其他人其實承認也沒什麼,不過是多個名聲而已,還是很好的事情,可是左凌天是誰?是武官,普通的讀書識字絕對沒有問題。
可是一旦做出一首詩,而且是足夠傳世的佳作,更要命的還是關於科舉的詩作,在當今大燕派系分明的今天,當今不是明智的選擇,左凌天雖然莽可不是傻子。
文官與武將之間的矛盾日益激烈,一方因前朝的待遇至今看不起武官,對於本朝皇帝的放權給武將本就不舒坦,武將們又因各種糧餉之類的原因,總是被文官們剋扣,讓現在的勛貴世家們喝兵血喝不夠,銀子總是不夠使。
總之,在左凌天看來兩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兩邊都不能得罪死了。
“不是你所作?可是顏辭為人穩重紮實,即使登榜那天神情亦沒有太大變化,深受國子監的各位先生的賞識,皇上都出面表示讚賞,這意氣風發的詩作跟他的性格完全不同,這怎麼解釋。”
蕭清璇完全不信左凌天的狡辯,信心十足的說著自己的猜測。
“對了,若不是你寫的,那也只能傳遍天下,好好的詩作還能沒個人作不成。”
還傳遍天下,大姐你是真的嫌我死的不夠透嗎?
以後,這就是是首無名詩,可是但凡不傻子都能明白,最先從誰的嘴裏說出來,就是誰作的。
左凌天趕忙堵上蕭清璇的嘴,他真的是怕了,這娘們簡直就是女瘋子,自己想明白的事情,左凌天就不信熟讀史書的蕭清璇不明白。
蕭清璇完全是在拿左凌天開涮。
“我錯了,好姐姐,你就原諒我吧。有什麼要求你提,我能辦到的絕對不含糊。”
不堵上蕭清璇的嘴,左凌天害怕這女的還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蕭清璇被左凌天堵上了嘴,火急火燎的掙扎開來,面上還有鮮紅的一個手印,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別人打了一巴掌。
揉揉被左凌天捂的生疼的側臉,有些生氣道:“什麼要求都可以是吧?”
“是是,您說說啥是啥。”
“行有你這句話就可以了,小左。以後管我叫清姐姐知道嗎?”
“好的,清姐姐。”
“對,這才像那麼一會事,這是姐姐給你的零花錢,拿去玩吧。”
蕭清璇本就比左凌天大上幾歲,叫聲姐姐左凌天完全是沒有一絲的心理負擔,更何況還有錢花,幾千兩的銀票就這樣輕飄飄交到左凌天的手上。
左凌天財迷的把銀票揣進懷裏,蕭清璇取出幾張水墨畫,鋪開全是金翡湖上春見燕歸,綠水浮萍的美景。
“這就是此次詩會的題,你要不先拿回去慢慢看看。”
蕭清璇指着桌上的畫,詢問左凌天的想法。
左凌天瞥了一看當即就想到一首詠春的詩,隨即看了看窗外金翡湖上瀰漫的白霧淅淅瀝瀝的小雨落於湖面,白鷺落於船頭,應該也算應景。
“不用了,我現在就寫,不對我的字太丑了清璇姐還是你來吧。”
“這就想好了?”
蕭清璇沒有質疑,慢慢化開濃墨,衣袖上擼露出一段藕臂,娟秀的字體落在紙上。
“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過,何日是歸年?”
蕭清璇邊寫忍不住念出聲來,又是直抒感情,沒有任何委婉的寄託。觀景感時?
“這詩的名字是?”
左凌天用盡自己連了三年毛筆字的功力在紙上寫下,絕句二字加上杜甫的名字。
蕭清璇看完,本來被詩中那中望春歸的感情渲染的情緒頃刻間煙消雲散,嘴角又掛上了以往和煦的笑容:
“又不是你寫的?還把人家的名字寫出來了。”
“當然了,我都說了不是我寫的。”
蕭清璇搖搖頭,沒有追問,把未乾墨的宣紙用鎮紙壓好,這傢伙也是可愛的很。
........
薛蟠很滿足,在金陵的時候同樣的是一群狐朋狗友跟自己整日的吃酒,拍自己馬屁,可是現在同樣的事情換個人那感覺就不一樣了。
鹽商富甲天下,這是共識,就算是五代共為皇商的薛家都不一定能趕的上他們的錢。
所以被同樣有地位的人吹噓拍馬,那感覺才到位。
薛蟠感覺這一趟揚州真的就是沒有白來,妹妹的主意拿得不是很好,可是自己來這一趟絕對是超值,每天都有人請喝花酒。
現在揚州得這群公子們,還有事求到自己頭上作為大燕聞名的薛家唯一傳人,當然是當仁不讓的答應下來。
厲海鯤不停的灌酒,只有這樣才能緩解身上的痛,同時還不忘和李公子一起敬酒:
“薛大少爺,我們揚州這地方爺就錢多一點,對上當官的我們是沒有一點辦法,不想您這種高門出來的有身份,那個叫左凌天仗着林大人撐腰欺負我等,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薛蟠已經喝的暈暈乎乎,接過厲海鯤手裏的酒,順便勾了勾厲海鯤的手心:
“好說,好說。林大人還是我親戚,教訓一個不知從那裏來的無名之輩不是輕而易舉。”
“那就謝謝薛少爺了。”
厲海鯤與李公子紛紛道謝,厲海鯤轉而陰沉個臉,真沒有想到,這薛蟠也跟厲朝宗一樣,好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