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這錢誰出啊
厲朝宗此話一出,左凌天還沒有做出反應,大小的鹽商就已經紛紛哭窮。
馬德全是揚州有名的金算盤,各大賬冊不了熟於心站在厲朝宗的身後對着左凌天說:“大人,揚州十年來私鹽猖獗,每年的鹽業收入不足建仁出年的五分之一,揚州各地的官員花銷不小,只能不斷虧空。”
鮑以安也站了出來,抱怨道:“是啊,私鹽價格只有官鹽的一半,現在碼頭上還屯着幾十萬斤官鹽呢,大人我老包鮑都快愁死了。”
總商開口,下面小的散商也都紛紛抱怨私鹽的問題,說的自己是沒有掙到錢也就算了,還要虧錢,每年的稅收都不敢少。
說得好像自己比路邊的乞丐還慘,林如海有些頭疼,縱使是久經官場的他碰到這種情況,也要小心應對,這些鹽商各自話里話外真假難辨,各種手段根本想不到,不然自己任揚州巡鹽御史三年又怎會毫無收穫。
轉念一想,左凌天自信的叫上自己去圍剿鹽幫,肯定有自己的破局之法,打算淡淡的看着,實在不行時再出面幫他解圍。
左凌天也做出頭的樣子,掐着自己的眉心裝作不耐煩的說:“各位,各位,我明白了這私鹽不繳,肯定是不行。”
說完不給鹽商們繼續開口的機會,拿出之前把自己打傷的金珠子,走到厲朝宗跟前詢問:“厲總商我今日圍剿鹽幫時被一小兒偷襲,那小兒用的竟是金珠子,這上面還寫了一個字,鮑總商說是厲字,我讀書不多還請您好好看看。”
將金珠子交給厲朝宗,轉身走回案前,繼續說:“今天聽諸位一說這鹽幫確實應該要剿,一個鹽幫的小兒打人用的珠子都是金的,這枚珠子都夠一家百姓吃穿一年了,想必這鹽幫中肯定是藏着金山銀山。”
厲朝宗拿着自己手上的金彈子,立馬就認出這是自己家的東西,只覺麻煩大了。
左凌天大喝聲:“阿大,進來。”
“是。”
阿大身後十多名鐵甲士兵手上紛紛拎着一個盒子,擺到大堂的中間,左凌天繼續說:“鹽幫確實要剿,諸位我今日先滅了一個,販賣私鹽是死罪,這些全是其反抗之人的首級。”
話落,十多名士兵打開手中的盒子,大堂上血腥的氣息更重了,許多鹽商更是顏面不敢直視,坐在側位的蕭清璇更是吐了出來。
左凌天一身被鮮血浸濕的衣服,此刻在鹽商們看來就是地府的鬼使。
左凌天用商量的語氣說:“諸位這鹽幫就交給我來剿,所獲金銀我只取六成,剩下的四成算是給諸位的一個補償,畢竟多年來鹽幫給諸位帶來如此多的損失,如何?”
話落,卻沒有一個鹽商敢輕易搭話,那人頭就擺在自己的面前,誰敢如此放肆。
馬德全把目光放到蕭老爺子身上,可人家絲毫沒有在意血腥味,依舊眯着眼睛休息,所以把希望放到了厲朝宗身上,希望厲朝宗能出來說兩句話。
可厲朝宗自身都難保,手中的金珠子簡直就是催命符,若是左凌天真的把這顆珠子與鹽幫聯繫起來,整個厲家肯定要元氣大傷,自己就是在金翡湖上兩天沒有回家怎麼出了這麼多事情?
左凌天還想繼續逼問下去,林如海示突然止開口說:“凌天行了,圍剿鹽幫費時費力還可能濫殺無辜,而且圍剿鹽幫需要調動軍士,這不是小事,需要朝廷親自下令,邊軍封賞的銀兩還需眾位上上心。”
左凌天不解的看着林如海,一次在這裏解決揚州的鹽商的問題不好嗎?不過,左凌天自己也沒有反駁只是答應道:“林大人做主便是。”
林如海見正主答應下來,又把目光看向一眾鹽商。
鹽幫里的錢都是鹽商們自己的,讓左凌天去剿了鹽幫,鹽商自己只能拿剩下的四成,如果鹽商自己這邊與鹽幫的聯繫留下把柄啥的,一分都撈不到還要把性命賠進去。
二百萬兩在場的幾十人湊湊也不是什麼大數目,鹽商們自然也欣然同意。
林如海又取出一封拜帖親自交給蕭清璇,懇求道:“蕭姑娘之才名動三省,小女也到了讀書的年紀,本來拜師禮應該準備的隆重些,可近日事務繁忙,先奉拜帖一張,還請蕭姑娘海涵。”
未等蕭清璇回禮,就帶着左凌天離開。
正午,左凌天坐在藤椅上眉頭緊皺十分不解林如海的做法,今日明明有機會把揚州的鹽業問題一次性解決,卻要阻攔自己。
短短几天的接觸,左凌天十分清楚林如海是個心中城府極深的人,能單靠賬本就把護衛嚴密的銀庫實情了解個清楚能是普通人嗎?
林黛玉被林如海叫到廳前接待客人恰巧碰到正在思考的左凌天,見其冥思苦想的樣子感覺十分好笑,便問道:“左哥哥,你在惱什麼?”
左凌天見是林黛玉,緊皺的眉心舒緩下來回答道:“無事,只是疑惑林伯父的一些做法。”
林黛玉邁着步子走到左凌天的身後替他揉了揉太陽穴:“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值得你這般勞神,我還在想什麼事值得我爹稱讚的人費心,對我爹的事情不解,可以直接去問他啊。”
左凌天閉目享受林黛玉的按揉,嬉笑說:“也是,可以直接去問林伯父。不過,黛玉你揉的還挺舒服,真不想起來。”
林黛玉被左凌天的話惹的臉上發紅,又想起昨日自己被左凌天用真氣檢查身體時的窘況。
敲了一下左凌天的腦袋:“仔細你的皮,爹讓我去前堂迎接客人,說要讓我拜師,你跟我一起去。”
“拜師,沒興趣其實讓林伯父教妹妹就好了也能省些銀子。”
左凌天想起今天林如海親自給蕭清璇遞拜帖,懇求蕭清璇來做自己女兒的老師,只是沒想到這麼快罷了。
林黛玉聽完左凌天的話自然不依:“我不管,讓我拜師的主意是你出的,必須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