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不要結束他狗命?
容楚讓豆叔去拿傷葯,豆嬸兒哄着媛兒去東屋睡了。
裴時玄已經昏沉了過去,看着他衣服滿是血污,容楚頗有些嫌惡。
忍着火氣,容楚上前給他解開衣服。
哪知剛碰到衣帶,昏迷過去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做……做什麼?”
容楚沒好氣道:“脫衣服。”
裴時玄晃了晃頭,仍只能看到一張模糊的臉。
“你敢……”
撕拉一聲!
容楚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上手撕開了。
而且撕了外裳,接着是中衣,再到裏衣,直到脫光了。
“你找死……”裴時玄氣得渾身發抖,奈何全身無力,動彈不得,這句話也沒多少威懾力。
“你的命在我手裏,所以閉嘴!”
裴時玄又昏了過去,這次多半是被氣得。
豆叔準備了剪刀、針線和金瘡葯,把東西放下后,他不放心的上前瞅了裴時玄一眼。
“夫人,這世子先前所為,實在可恨。”豆叔小心說了一句。
“嗯。”
“但夫人心胸寬廣,再說世子到底是二爺的侄子。”
“呵。”
“親的。”
容楚輕哼一聲,看向裴時玄道:“傷成這樣還活着,他也不怕給別人添亂。”
“是是,給夫人添亂了。”豆叔賠着笑道。
“去燒水吧。”
豆叔忙道:“老奴這就去。”
等豆叔出去后,容楚看着裴時玄,心想老天爺把他送上門,莫不是為了讓她親手結束他的狗命?
猶記得多年前,京城繁華長街上。
少年銀鞍白馬,閑惹桃花,一日度盡春風。
有佳人贈香帕,他挑眉輕笑:你比容家楚楚生的還嬌美?
那時坊間流傳一句話:若想得清平王世子垂愛,必定要生得一張絕美的容顏,比大將軍府的容大姑娘還美才行。
後來他跟她打趣:那些鶯鶯燕燕現在都不敢往本世子身邊湊了,你看你多嚇人,母老虎一隻。
那時她笑着追打他,以為得他偏愛,後來才知,他愛的不過是她的容顏。當比她更美的舞姬出現,他就跟瘋魔了一般,毀了她們的婚約,棄她於不顧。
這人,沒有心的。
容楚先檢查了裴時玄身上的傷,雖然傷的深,但幸虧都沒傷在要害處。
等豆叔端來熱水,她讓他先給裴時玄擦乾淨身上的血污。
等一切準備好,容楚沉下一口氣,自豆叔手上接過托盤,清點了裏面的東西,道:“他這傷都潰爛了,需要先割掉腐肉,用酒來沖洗,在針線縫合。”
割肉啊……
豆叔猶豫一下,“我拿了麻沸散,用的上嗎?”
若生割的話,活着也得疼死過去吧。
容楚笑了一聲,“您放心,我是大夫,還不至於跟病人計較。”
“是是,夫人醫者仁心。”
容楚讓豆叔點燃蠟燭,而後炙烤那匕首。
這傷有三四日了,傷口已經糜爛,她手法熟練,一刀下去快速剮了一層腐肉。
“唔……”
原本昏迷的人,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
“夫人……您忘了用麻沸散吧?”豆叔苦着臉道。
容楚乾笑一聲,“忘了。”
麻沸散已經用酒沖好,她讓豆叔扶起裴時玄,伸手鉗開他的嘴,一碗全灌了進去。
稍稍等了一會兒,容楚繼續處理腐肉。
這一刀一刀的,血肉橫飛,看得豆叔心撲通亂跳。
雖有麻沸散,但昏迷的人還是疼得痛呼不止,額頭沁着冷汗,臉色扭曲至極。
“沒事,能出聲就代表還活着。”容楚鎮定道。
“活着就好……”豆叔抹了一把冷汗道。
“這傷口很深,但傷口卻窄小,無法縫補裏面。”容楚仔細盤算了一下,讓豆叔拿來剪刀。
豆叔遞給她,正要問怎麼做,卻見她一剪刀下去,血撲哧飛濺出來。
“啊!”
這一下,太殺人了。
裴時玄猛地睜開眼,上身前傾,一眼看到容楚,那眸子由痛苦到震驚。但不過轉瞬,人又昏迷了過去。
豆叔已經不敢看了,回身拜着什麼,小聲叨念着:二爺保佑,二爺保佑。
約有兩個時辰,容楚才處理好裴時玄身上所有的傷口,而後讓豆叔來敷藥。
“主子他沒事了吧?”豆叔鬆了一口氣問。
容楚淡淡道:“看他造化。”
豆叔心想,折騰了兩個時辰,這只是看造化,世子這輩子受的罪大概都在這兒了!
“若是做過太多缺德事,老天爺會收走的,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容楚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