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心病還須心藥治
夜色微涼,明月當空。
羅錦書的公寓裏,季月寒正抱着酒瓶子在卧室陽台上發瘋。
“月寒,你冷靜一點,這裏人多,我們去裏面。”羅錦書幾番阻攔,季月寒硬是往陽台欄杆上扒。
“月寒,你喝多了,回去呆會兒,這邊危險!”十三層的公寓,萬一摔下去,這張揚俊美的臉指定沒法看了。
“我心痛,真的痛,就像一把刀插在心口,長在心口,拔下來痛,插着更痛”季月寒眼眶猩紅,不知哭了多久,聲音沙啞,不知喊了多久,衣衫不整,髮絲凌亂,不知這樣瘋了多久。
“我知道,我知道,小俞兒是你最在乎的,曾經救過你,陪了你七年,但是她一定不想見到你如今這樣,你振作一點,振作一點!”羅錦書從後面抱着季月寒,苦口婆心的勸慰才把季月寒拉回室內,最後為了防止季月寒作死而林煙拉不住,乾脆把陽台門鎖了。
林煙趕到的時候,季月寒坐在地上扒扯着陽台玻璃門要出去看月亮,幾個空酒瓶子丟在一旁,風衣也仍在地上,一片狼藉。
“發生什麼了?”林煙被這場景驚的杵在門口。
“小俞兒走了,她和月寒情感深厚,然後喝酒發瘋,然後要扒陽台,然後就這樣了”羅錦書解釋道。
“是呀,林姐姐,表哥也沒什麼朋友,我們實在是勸不住了,想請你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幫我們想想辦法,勸一勸,表哥再這樣瘋下去進了醫院鬧起來,真的不太好看”喬玉初手裏握着一個貓耳朵發箍,鑲嵌着水鑽和一層雪白的絨毛,很是聖潔。
“這,只怕我也不行,心病還須心藥治”林煙沉默了半天悟出一個道理,即便見到這樣的季月寒,她很心疼,林煙從未想過,季月寒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把自己弄成這副頹廢的模樣,由此可見,那個人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她林煙自問沒有這個本事把一個深受情傷的人拽出愛情的泥潭。
“可是已經埋了”喬玉初哭着說,又不敢太大聲,怕刺激到裏面的季月寒。
“好了好了,別哭了,一會兒讓月寒聽到又得瘋一回,我可拉不住了。”羅錦書拽着喬玉初遠離門口,滿臉都是無奈。
“埋了?”死了?這更沒法子了吧。林煙黯然了一陣子,關心了一句:“怎麼去的?”
“對了,都怪謝雲澈那個混蛋,在市中心開跑車,撞死的”喬玉初憤懣了兩句又哭起來。
“車禍?然後呢?怎麼裁決的?不是,什麼時候的事?”林煙一懵,謝家少爺開跑車撞死人,這麼大的事,她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罰款”羅錦書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
“只是罰款,能抵一條命嗎!”謝家再有權勢,怎麼能包庇殺人犯呢!難怪季月寒這麼傷心。林煙突然就能理解了,心愛之人死的冤屈,公平正義無處伸張。
“是啊!只是罰款,怎麼能抵一條命!那個什麼臭局長,居然說再買一隻!能一樣嗎!”喬玉初抱着發箍低聲哭訴,眼裏止不住的淚。
“等等!什麼再買一隻?”林煙更懵了。
“貓呀!”喬玉初又是哭腔又是拖着長音,最後把發箍塞到林煙手裏。“這是我買的,你拿着它哄哄表哥,他幫了你那麼多,你不能不管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