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21章 第21章

過了會兒,少年才同意了她的視頻通話。知知一眼就看到穿着睡衣的謝翌坐在床前,正在調整鏡頭,她連忙笑眯眯地打招呼:“謝翌,新年好呀。”

少年眉間的暖色愈盛,笑了笑:“嗯,新年好。”

“京市好不好玩,周家人對你好不好?”知知扒拉出囤在桌洞裏的牛肉乾,小小地咬了一口,眼睛一直盯着手機屏幕。

“挺好的。”謝翌神情一頓,說得並不勉強。

不缺吃、不缺穿,住的房間也很大。今早他還收到了周母發過來的紅包,轉的銀行卡,出手就是五百萬。

見知知還想繼續問,謝翌不動聲色轉移了話題,講起了京市:“京市很大,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等以後考到這裏,我們一起去好嗎?”

“啊?”知知一懵,不解地問:“考到那裏?高考?”

“嗯。”謝翌一臉的理所當然,彷彿這是一件多麼輕鬆的事情,就像喝水吃飯那麼簡單。

知知瞪大了眼,嘴裏嚼着的牛肉乾都不香了,憋了又憋實在忍不住:“你是不是對我太有自信了?京市的學校錄取分好高的,我覺得自己大概不行。”

哪知謝翌贊同地點點頭,甚至露出點欣慰的表情:“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是好事。不過不用太擔心,還有兩年多,我會幫你補習。”

“……”知知鹹魚一樣往床上一趴,絕望得原地打了兩個滾。她就是一隻貓,為什麼要逼一隻貓考大學,還要考京市那邊的好大學?

這年頭做人難,做貓也不容易呀。

知知沒有心思得瑟自己的身家了,蔫唧唧地攤在柔軟的床上不動彈。

深知要想馬兒跑,就不能不給馬兒吃草的道理,謝翌應付知知可得心應手了,將京市那邊的吃食誇得天花亂墜,又舉了好多個好玩的地方,最後幽幽一嘆:“你要是不來,肯定要後悔的。”

好像知道知知接下來要說什麼,他又道:“就算來這裏旅遊,可畢竟時間有限,哪裏能把所有地方都逛一遍?如果考到這裏的大學就不一樣了,我們有四年時間可以慢慢來。”

全國最好的幾所大學都在京市,知知也不是真的不想去,就是覺得那錄取分數太高了,高得她只能踮起腳仰望。可是聽少年說那邊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她又瘋狂心動,心裏痒痒的。

何況謝翌以後要去京市啊,她不想離謝翌太遠。糾糾結結,知知終於下定決心捏起小拳頭:“我要考到京市!吃很多好吃的!”

視頻那頭的謝翌舒出一口氣。儘管知知是奔着吃,但他的目的還是達成了。

謝翌很早就有想要考上的心儀大學,就在京市。後來遇到知知,他的未來規劃里多了一項,幫助他的學渣同桌考上一個好大學,最好是在京市。這樣他們大學期間就不會離得太遠,哪怕不在一個學校,想見面也不會太難。

以知知的成績要考到京市是有點勉強,如果儘力了仍然考不上,謝翌不會怪她。這本就是他的私心。

不過他也不會跟着知知去到別的城市,去讀那些於他而言並非首選的學校。大學跟高中不一樣,高中知識就那麼多,只要掌握了,就讀哪所高中學校其實差不多。

大學除了學習知識,更多的是提供一個發展的平台。平台越大、資源越多,能夠掌握到的東西就越多,出了學校競爭力就會越強。

所以謝翌不會貿然地改變自己的志願。這既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未來負責。那種隨隨便便就因為某個人或者某件事,放棄更好的大學,去讀二流、三流高校的做法其實是愚蠢的,也是極其不負責任的。

謝翌不會這樣做。他關於未來的設想中有知知,因而他希望未來是光明的,而不是通向一道荊棘小路。

要是大學相隔兩地,謝翌確信自己不會變,卻無法保證他的同桌還能像現在這樣親近自己。女孩兒懵懵懂懂的,還是放在自己視線範圍內看着最放心。

於是知知更加苦的高中生活來臨了。別人都是高三了才抱着試題猛刷,她從高一寒假過完年就開始了。每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偏偏胃口極好,非但沒有消瘦,反而長胖了幾斤,小臉圓圓的。

看她這樣用功,晚上十一點房間的枱燈都還開着,寧父推開虛掩的門,問她為什麼這麼晚還不睡。

知知咬着筆桿眼淚汪汪,說話還是中氣十足的:“為了考上一個好大學,我要考到京市!”

寧父被她的遠大志向驚了下,摸了摸腦門,暗道好傢夥,這目標有點遙遠啊。但他面上沒有表露出來,給女兒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叮囑她不要學得太晚,早點休息。

回到自己房間,寧父就跟寧母說了這事。寧母已經準備睡了,聞言又坐了起來,表情遲疑:“有目標是好事,這萬一到時落差太大,知知肯定要難受了。”

女兒的進步他們看在眼裏,要說努努力考一個好點的一本大學應該可以。這要考到京市那幾所最好的大學裏,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競爭對手太多了。

“管那麼多幹什麼。不是還有兩年多,萬一咱女兒真的考上了呢?”寧父對此還是樂觀的。年輕人嘛,潛力無限,逼一逼自己指不定就會更上一層樓。

*

短暫的寒假悄然溜走,開學第一天知知仍然是跟謝翌一起去學校的。前幾天謝翌就從京市回來了,他再次拒絕了周母提出的轉學到京市讀高中的建議,租住的地方也沒有換,還是在原來的老小區底樓。

知知選的文科,根據上學期的期末考試成績分到了文科火箭班。文科成績排名前一百五十名就能進火箭班,知知的語數英、政史地六門課的總分排在一百四十八名,剛好擦着那條線。

而謝翌毫無疑問,以全年級第一名的優異成績進到理科火箭班。趙歡跟鄭濯也選的理科,同樣進了理科火箭班,就是沒有跟謝翌一個班級。

全新的班級、陌生的同學,知知倒是沒有不適應。就是她的新同桌性子有點變扭,戴着一副金屬框眼鏡,跟他說話也愛答不理的。知知碰過幾次壁,後來就知趣地不往他跟前湊了。

分科后的第一次月考,知知的成績突飛猛進,一下子考進了年級前一百名。這其中有她自己的努力,也有謝翌的功勞。

縱然學的理科,謝翌卻對文科的知識了如指掌,熟練程度簡直堪比老師。他幫知知查漏補缺,給她佈置適量的習題來練習,教她一些訣竅來記憶重點,甚至連考試的類型題要怎麼作答都整理了一份模板出來。說是即使不會做,按照這個模板來寫也能多少得點步驟分。

知知都被少年超強的學習能力驚呆了。她覺得謝翌不是人,他真的是神啊,什麼都會的全能學神。

在學神的助攻下,知知被帶得飛起,期中考試進步更大,直接考到年級第四十八名。而她同桌的那個男生是年級第五十名,第一次月考也差不多排在這個名次,這回卻被知知壓了一頭。

那個男生一開始沒說什麼,轉頭就跟班主任打小報告,質疑知知成績的真實性。放眼全年級,就沒有哪個文科火箭班的學生進步這樣神速的。而且他覺得知知有點笨,更不可能在不走捷徑的情況下考得這樣好。

考場有監控,查出來沒問題。試卷也沒問題,人家就是自己考的。班主任怕這個男生心理不平衡,又勸導了他幾句,讓他專註自己,不要太在意別人。

男生沒說話,悶頭回了教室。過了幾天又鬧到班主任面前,他說知知跟一個理科班的男孩子早戀,兩人天天膩在一起。這事兒還驚動了謝翌的班主任。

高中是不支持早戀的,主要是怕分散學生的精力,進而影響到他們的學生成績。謝翌不用說了,一直都是年級第一,知知也是進步很快。兩人都是高考的種子選手,老師當然不想他們倆過早地沉溺在校園戀情中,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兩個班級的班主任都很重視這件事,立刻就找了兩人去辦公室詢問這個事。話才剛起頭,知知就認真地贊同了兩個班主任所持的早戀不好的觀點,一臉凝重地點頭:“我也這樣覺得。”

在家吃晚飯時,她偶爾會瞄兩眼電視。客廳的電視在吃飯期間是放着的,最近某台正好在熱播一部青春劇,講的就是高中的事。

她看到裏面的學生天天就是玩,都不學習的。成天就是你喜歡我、我喜歡她、她喜歡他,兜兜轉轉都在想着談戀愛。以前還不知道早戀是什麼,現在知知曉得了,這是一件非常浪費腦細胞的事情,會影響她考大學的!

她可是立志要跟謝翌一起考到京市的人!

兩位班主任都被這個小姑娘鏗鏘有力的表態震住了,頓時腰桿都不自覺挺了起來,訥訥半天憋出一句:“好孩子,好好學習。”

“嗯!”知知信心滿滿應聲。

辦公室寂靜了一瞬,兩位班主任視線猶疑,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又看向一旁的少年。謝翌領會了老師的意思,無奈搖頭:“沒有早戀,不會早戀。”

一顆心放到了肚子裏,兩個老師哈哈哈地笑了笑,鼓勵了他們倆一番,就放他們走了。出了辦公室的門,知知一頭霧水地問謝翌:“所以,老師找我們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勉勵我們好好學習。”謝翌隻字不提什麼早戀,含糊着把這件事翻了過去。

後來兩位班主任偷偷地觀察了謝翌跟知知,他們發現這倆學生走得確實挺近。要說早戀也不像,又沒牽手、沒摟摟抱抱的。也沒有哪條校規規定男女同學之間不能關係好啊,興許人家就是志趣相投,聊得來。

觀察一陣子,兩位老師徹底放了心。而那個兩度挑事的男生被家長領回了家裏,說是要休息一段時間調整一下狀態。這是家長的意思,並不是老師建議的。

那個男生的父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平日對兒子的要求就很高,結果逼得孩子太緊適得其反,導致心理出了問題。他們打算帶兒子去看下心理醫生疏導壓力,等情況好些再帶他回來上學。

於是知知的同桌換了一個人,是個文靜的女孩子。兩人能聊的話不多,不過相處還算和諧。

四月二十七日是謝翌的生日,知知一直記得這個日子。早幾天她就在準備生日禮物,挑來挑去都不知道買什麼好,最後還是決定自己做了。

過生日嘛,生日蛋糕肯定少不了。家裏器具都有,知知就跟着教學視頻里學,摸索半天做了一個小四寸的水果蛋糕。

二十七日是周六,上午在家做好蛋糕,下午五點左右她就拎着包好蛋糕的盒子出門,直奔謝翌的出租屋。來前沒有跟少年打招呼,她想給對方一個驚喜。

站在門口敲響門,過了會兒房門被打開,知知將手頭的蛋糕舉着遞過去,眼睛裏都閃着光:“生日快樂呀,謝翌。”

瞧了眼秀氣的紙盒子,謝翌面上劃過一絲驚訝,轉動輪椅往旁邊讓了讓,默然片刻笑了開:“謝謝,請進。”

知知拎着蛋糕盒子進到屋裏,將蛋糕放到桌上,輕車熟路地尋了張小板凳坐下。她走得急,現在還隱隱有點發熱,白凈的臉頰被往上涌的熱氣蒸騰得紅潤一片。

“喝點水。”謝翌給知知倒了杯溫水,黑漆漆的眼眸一直盯着她,漫不經心地問:“專門來給我過生日?”

“嗯嗯。”知知點頭,將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從包里拿了出來。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她做的羊毛氈,一隻皮毛油光水亮的小白貓,爪爪是嫩嫩的粉色。

少年接過毛茸茸的小貓,修長的手指捏了捏貓貓的爪子。用羊毛氈戳的貓貓只有他半個手掌那麼大,袖珍可愛,那雙圓圓的貓眼像極了跟前眨巴着眼睛將他望着的女孩兒。

“我很喜歡這個禮物。”謝翌輕聲笑着,精緻的面龐登時生動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過生日,也是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在謝家時,謝父謝母從來不會記得他的生日。每年過生日的謝佳樂都能收穫一堆祝福,而他只能在一邊羨慕地看着。

就連他的出生日期都是謝父謝母隨便擇取的。被周家人找回去,謝翌才知道了自己真正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四月二十七日,也就是今天。

奇怪的是,這件事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可知知卻能在今天過來給他過生日,還準備了生日蛋糕。

掩下眼底的思索,謝翌沒有問女孩兒為何會知道這件事,因為他曉得大概率也問不出什麼。小姑娘身上有秘密,還是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

謝翌沒有一定要探究清楚這個秘密的打算。只要這個秘密不會影響到知知,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未來。那麼就當他什麼都沒有發現,秘密永遠都是秘密。

外面的天色還是亮的,就是屋子裏光線不好,有些昏暗。將包着蛋糕的盒子解開,知知把買來的小蠟燭插在蛋糕上。微弱的燭光燃起來,驅散了室內的清冷。

很有儀式感地拍手唱着生日歌,知知清澈的眸子中映着跳躍的燭光,她坐在小板凳上巴巴地望着少年,目光真誠:“生日快樂,恭喜你又長大了一歲。祝願謝翌來年一切順遂,好運連連。”

謝翌抿唇笑了,在知知的催促下吹滅了所有蠟燭。水果蛋糕很新鮮,味道也很好。原本不愛吃甜的,知道這個蛋糕是知知親手做的以後,他倒是多吃了一塊。

在少年這裏待到了將近七點,天色漸漸黑了。知知接到寧母打來的電話,喊她回家吃飯的。

“回去吧,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在外面走動不是很安全。”聽到手機里傳來的說話聲,謝翌貼心地讓知知早點回家。

知知將拆掉的蛋糕盒子還有產生的其他垃圾打包進袋子,打算出小區的時候丟到垃圾桶里。她像往常那樣朝門口走,還沒打開門出去,聽到身後的少年叫她。

“怎麼了?”知知停住腳步回頭,手上拎着的垃圾袋啪的掉落在地上。她微張着唇,震驚又驚喜,幾乎說不出一句利索的話。

她看到少年撐着輪椅緩慢地站起來,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動,試圖朝她走來。

不知為何有種心酸到想哭的衝動,知知立馬就想奔向少年,想上前去扶着他,怕他站不穩摔倒。不過卻被少年制止了。

謝翌的額頭沁出了一層汗,這幾步路走得格外艱難。他發自內心地笑着,讓知知就站在原地:“別動,站在那裏就好。我過來。”

長久地沒有使用過雙腿走路,此時他有些不適應。也就不到兩米的距離,硬是走了一分多鐘才蒼白着臉到知知跟前。謝翌舒了口氣,撐着門板微喘:“你看,我能站起來了。”

知知的嘴唇張了又張,看着比自己高了一截的少年,不禁輕輕地抱了抱他瘦削的腰,鼻腔漸漸濃起來:“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謝翌,我真為你高興。”

能夠突破心理障礙重新站起來真好。以後少年就能夠去到更遠的地方,看到更多美好的風景。

“前兩周就能站立起來了,就是還不能走動。練習了幾天,這才能勉強走幾步。我本來想等到完全恢復好再告訴你的。”

不過沒有忍住。謝翌迫不及待想把這個好消息與知知分享,他希望知知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不着急的,慢慢來。”知知勸他不要急切,欣喜之餘又問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說不定醫生能夠幫你更好地恢復。”

謝翌搖頭,不準備去看醫生。他的身體他自己最清楚,就是被困在過去的陰影中走不出來導致產生了心理障礙,直到有人把他拉了出來。

心結已解,他的情況慢慢好轉,並不需要醫生的介入。

扶着少年重新坐回到輪椅上,臨走前幫忙關上門,回到家裏知知臉上都還掛着傻傻的笑。寧父湊上前,戳了戳她的腦袋,問她傻樂什麼。

“高興啊,今天是個好日子。”知知愉悅地哼着歌從寧父身邊穿過,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卧室。

知知離開后,謝翌在屋子裏又練習了半小時走路。一開始扶着桌角、牆壁,覺得沒那麼勉強了就鬆開手,小步緩慢地往前挪,來回幾圈熱出了一身汗。

吃過蛋糕肚子不餓,於是他洗過澡擦乾頭髮,難得早早地就上了床。枕着枕頭看了會兒書,到了晚上九點多他就關上燈。由於消耗了體力,沾着床沒多久謝翌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他是被一陣手機震動聲吵醒的,是周母打來的電話。謝翌撐着身子從床上坐起來,摁了接通鍵。

手機那頭傳來周母飽含歉意的聲音,她跟少年說了聲“對不起”。表示最近的事情太多,忙到她都昏了頭,記混了日期,以為今天才是他的生日。

寥寥幾句開頭,又道了聲“生日快樂”。周母那邊似乎真的很忙,才幾分鐘就急着要掛電話了。

“沒事,您去忙吧。”謝翌語氣如常,面上卻沒什麼情緒波動。沒有不開心,也沒有感覺到委屈,好似這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打來的無關緊要的電話。

然而手機那頭的周母看不到少年漠然的表情,聞言只鬆了口氣。掛斷通話后,她往給少年的銀行卡里打了一百萬,讓他拿着這錢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謝翌看到這條短訊,動了動手指點了刪除。

經過一個多月的復健練習,謝翌能夠走比較長一段路了。不過日常上學他還是坐着輪椅去的,同學們都不知道他已經可以站起來行走這件事。

又過了一個月,他的雙腿恢復得差不多,便把輪椅收了起來,頭一回跟知知一起走路到學校。

才到校門口就遇到叼着一個手抓餅飛奔的趙歡。她從旁邊擦身而過,而後瞳孔地震般折回身,眼珠子都差點滾到地上,結結巴巴指着跟正常人一樣站着的少年,吞吐半天動了動嘴:“卧槽,你你你怎麼站起來了?!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隨後趕到的鄭濯也一臉的驚訝,消化掉這個消息後由衷地跟謝翌說了句:“恭喜。”

“謝謝。”謝翌神色淡淡地頷首。

往他這邊張望的學生越來越多,為了避免被人圍觀,他扯着知知的袖子拐進學校,從清幽的綠化小道往教學樓走。

趙歡跟鄭濯也跟着他們一塊兒,尤其是趙歡,知道謝翌的腿好了后那張嘴就沒停過,一口氣問了好多問題。

被煩得不行,謝翌就沒理過她,領着知知在第一個樓梯口上了樓。心大的趙歡沒覺得自己話多,懵逼地問鄭濯:“他怎麼不說話,心情不好?”

“……”鄭濯將食品袋中的水煎包拿出來一個塞進她嘴裏,無奈嘆息:“大概是吧。”

長得好看、學習成績超神,加之坐着輪椅,謝翌在一中還是挺有知名度的,不少學生都認得他。他的腿好了這件事一經傳出去,立刻就引來了圍觀的人,課間休息扒在窗口往教室里看,將走廊擠得滿滿的。

謝翌沒有受到影響,也不會搭理那些圍觀的人。漸漸的,那些學生自覺沒趣,來的就少了。

之後的生活與以前沒有太大區別,他仍舊是出租屋、學校、書店三點一線,有活兒時就去到王叔的店裏兼職。

王叔得知謝翌的腿好了起來也是吃了一驚,那天很早就關了門,硬要拉着謝翌跟知知下館子慶祝,拍着胸脯說他請客。期間喝了兩杯小酒,滿臉通紅地拍着謝翌的肩膀,直說:“好,好了就好。這個坎兒過了,日後都會好好的。”

把微醺的王叔送回家,謝翌才並排着跟知知往回走。以往都是女孩兒推着他的輪椅走過這幾條街,如今二人肩並肩走在一起,又是另外一番感覺。

知知下意識想要先送少年回去,在路口準備拐彎時被一隻手攔了下,頓時不解地望過去。

“從來都是你送我,以後換我送你回家。”謝翌拉着她等在公交站台那兒,漂亮的黑眸里噙着淺淺的笑意。

一時間看呆了,知知眨眨眼,心想謝翌好像更耀眼了。那雙眼睛有了亮光,彷彿墜了漫天的繁星。

“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臉上髒了?”少年伸手擦了擦臉,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夾雜着包容與耐心。

忽然就有點不好意思,知知飄忽着移開視線,很小聲地嘟囔:“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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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與男配HE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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