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府郡主4
第4章王府郡主4
魏元帝沒有孩子,對他們來說就是助力,一旦他身亡,繼位的就是其他皇室成員,而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雍王府。
不過,有什麼能比讓魏元帝親自寫下傳位詔書,更加名正言順。
原主的身子已經死了,如今全靠她靈魂的強大一點點修復着身上的死氣,只是,她捏了捏胳膊,還要維持這病歪歪的樣子一段時間了,畢竟修復身體也不能一蹴而就。
妙棋端着葯進來,“郡主該喝葯了。”
南煙微微抬眸,接過葯碗喝了下去,舌尖有些苦澀,她微微頂了頂牙齒,壓下苦味,妙書卻已經拿出來一盒子蜜餞,“郡主。”
南煙挑了挑眉,接過了蜜餞,原主格外怕苦,而如今和原主靈魂相融的她自然繼承了這個體質。
原主已死,她接下了這個契約,那麼就代表她二人不分彼此,準確的說她和原主就是同一個人。
蜜餞入口,甜膩的味道衝散了苦味,一點點在唇邊蔓延開來,她眉間漾起一抹笑來。
南朝大步而來,妙棋端着空碗出去,正好和他迎面撞上,“奴婢見過王爺。”妙棋連忙行禮。
南朝微微頷首,大步走進了內室的門口,“晏晏可是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南煙抬頭,“妙書,請兄長進來。”
妙書聞言小步上前,打開了內室的門,“奴婢見過王爺。”
南朝點了點頭走了進來,“晏晏,”看着床榻上妹妹蒼白的臉色,他眼裏劃過陰寒之色。
南煙抿唇笑了,“站着坐什麼,難不成還要晏晏扶你坐下。”
南朝輕咳了一聲,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這次的事……”他手握了握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
南煙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兄長可去看了嫂嫂。”
南朝抿唇,“去過了,大夫說是受驚過度,外加心神疲倦這才沒撐住。”
南煙見他語氣硬邦邦的,微微嘆了口氣,“兄長怎麼想的。”
南朝一時沒明白,“什麼怎麼想的,”他下意識問了一句。
他這個人,在外殺伐決斷,對敵人更是智謀遠略,可面對自己的妹妹,他竟難得有些無措。
南煙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當然是嫂嫂了,兄長要做的事可不是小事,若是無人在後方為你打理一切,恐怕更加艱難,昨兒我同母妃談了,她對嫂嫂極度讚揚。”
南煙頓了頓,“想來這些年,嫂嫂是被家中耽擱了,如今經過母妃的教導,日後兄長大可在前方衝鋒陷陣,家中自有嫂嫂打理。”
她看向面前神色逐漸認真起來的人,輕輕開口,“兄長想要那個位置,那麼嫂嫂日後也同樣責任重大,就不知兄長對嫂嫂是當成一個可以敬重的當家主母,還是能夠白頭偕老的妻子。”
南朝回想起初見妻子之時,紅燭輕燃,她一身紅色嫁衣端坐在床榻之上,而他挑開蓋頭,她偷偷抬眼看他,掩飾不住的驚艷歡喜,絲毫沒有京中貴女的躲避和懼色。
洞房花燭夜之時,他躺在床榻上,而他的小妻子,也絲毫沒有洞房的覺悟,竟安安心心的睡了,他卻不知何故,盯着她的容貌,直到天明。
她嫁給他不過月余,可卻一點點在變化,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後來的靈動輕盈,就像剝開了厚厚的外殼,一點點綻放着屬於她的芳華。
這些變化南朝看在眼裏,自然知道她在娘家過得是什麼日子,才會不惜一切的偽裝,如今脫離了那裏,才願意一點點展現出來。
此時看着妹妹認真的眉眼,還有那句話,南朝輕聲開口,“晏晏怎麼知道,兄長想要的是什麼。”
南煙笑了,杏眼藏滿了星光,熠熠生輝,“兄長,母妃曾經說過,我之心計城府,比兄長絲毫不差,既如此,為何要白白浪費了。”
她眼中蘊滿了溫柔,“晏晏永遠忘不掉,兄長臨行時說的話。”
她抬起頭,眉眼間笑意盈盈,“你說,晏晏總有一天兄長不會讓你們擔驚受怕,總有一天兄長會讓母妃和晏晏掌控自己的命運,現在兄長要為實現諾言努力,晏晏願不願意,幫兄長護好母妃和雍王府。”
似穿越時空,少年少女的聲音在此刻交疊,回憶一點點鮮明,最終定格在少女此時溫柔卻堅定的面容之上,“那麼兄長,就讓我們一起去實現年少的承諾,也好讓兄長知道,你從來不是一個人。”
南朝在戰場廝殺的時候,不曾落淚,九死一生的時候,打破血咽到了肚子裏,不曾喊一句痛,幼時被一點點的壓迫,未曾覺得絲毫委屈。
可此刻看着妹妹溫柔的眉眼,看着她堅定的神色,聽着她說你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時候,心中突然湧上了萬般情緒,最終凝結在嘴裏,化為了一個,“好。”
輕飄飄的一個字,沒有多麼煽情,可這一刻他卻突然放鬆了下來,這是他的家,這裏住着他的親人,是他不顧一切也要護着的人。
南煙忍不住笑,“兄長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她頓了頓歪了歪頭,“這麼膽小了。”
南朝忍不住探出手,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我們晏晏倒是變得越發膽大了。”
他收回手,“傷口還疼嗎。”
南煙拉住他的衣角,“當然疼,不過多虧了嫂嫂,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
南朝見此認真的點頭,“你放心,絕不會有下次。”
南煙歪了歪頭,“晏晏相信兄長。”
皇宮裏,魏元帝一把推開身旁的宮女,瞪着眼睛看跪在地上的人,“說,怎麼會失敗了。”
他俊秀的臉龐此時有些扭曲,身為魏家人,基因自然不錯,可此時的他滿面猙獰,眼裏透着深深的怒氣。
地上跪着的人瑟瑟發抖,“明明,明明中了劍,誰知道雍王府救回來了。”
“好一個救回來的,明明是你們辦事不力,朕真是瞎了眼,交給你們。”他說完,直接抽出一旁的劍,“無用之人朕從來不留。”
“陛下饒命,陛下…”他話語未盡,脖頸處鮮血噴涌,人噗通倒地。
魏元帝轉身,語氣冷漠暴戾,“拖出去喂狗,”頓了頓看了眼一旁瑟瑟發抖的小宮女,“黃泉路上,一個人未免孤單,就送你過去和他作伴吧。”
輕飄飄的話音一落,就有人捂住小宮女的嘴巴拖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