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西瓜
陳兆生蕭明盛兩人走出店門走在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南大街上挑擔擺攤賣南北兩國小物件的小販高聲吆喝,偶有駝隊商人吆喝啟程北行。
快臨近鐘樓先見一座三間四柱三樓,高四丈兩尺氣勢恢宏的石匾樓,柱子前後抱鼓石是尊祥瑞麒麟,牌樓上浮雕鏤刻,有獅、虎、豹、象、麒麟、雲紋、山水等等,石匾正書“盡忠報國”四個紅漆大字,牌樓四字是大陽天子親筆題寫,當年撻匈夜襲北鳴關關內五百甲士肝膽傾,不教撻匈度北關,為守城的五百甲士和突襲殲滅敵軍的三千八百名甲士所築,天子為了告慰守城、突襲而亡的三千八百一十七位英靈築牌樓親提筆開國庫下發撫恤銀為殉國甲士家屬們建屋加地,並允諾陣亡士卒的家屬每戶每月可領一吊錢,免稅一年,士卒家屬感恩涕零直呼天子仁德,百姓們也讚歎天子聖明賢仁。天子敕令燕林軍煊毅將軍田沖升前將軍,賜軍符可執掌一萬鐵騎。
走過牌樓來到北鳴關城內最高的建築鐘樓,登樓遠眺可覽盡城中景色,北鳴關當中的北鳴二字的由來就源於這座當地空前絕後的建築,鐘鳴則北亂,鐘樓用於外敵來犯鳴鐘警報,二來配合烽燧發出信號使千軍台火速支援,提醒城中百姓。鐘樓主樓三重四面飛檐挑燈籠,基座四角兩旁各伸出兩根獸頭長桿各挑有一盞一人多高的巨大燈籠氣勢恢宏,東南西北四條街的道路到此成圓形繞鐘樓一圈,左出右歸,樓上每面站有十名持弩佩刀的漆黑甲胄的士卒,鐘樓南北東西共四道拱門,門前各站有兩名同是漆黑甲胄的士卒,除了標配的制式軍刀外手中還握有一桿長六尺有餘的通黑長矛,道路兩旁各站有一隊銀白鐵甲士卒負責抽查可疑商隊行人。
兩人邊走邊賞巍峨鐘樓,繞過鐘樓來到北街,北街同樣熱鬧,順着主道抬頭望去便可見大陽王朝的北大門,北城門比南城門還要高出半丈更顯莊嚴肅穆。走入北大街步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兩層樓的秦樓楚館的風月場所,一連佔據四家地皮,正門挑掛大紅燈籠,匾額紅底金漆“醉夢樓”三個大字,非楷書寫的那般工整也非草書寫的不好辨認,寫的龍飛鳳舞盡顯風流。青樓對面是一間茶攤,有三位穿戴鮮亮帽別艷花的龜公和一破舊灰衣的孱弱青年圍桌而坐磕着瓜子喝着茶水有說有笑。
一名少年龜公長得眉清目秀說話柔和,“昨兒夜裏李大人家的公子哥又去薛花女那了,可惜剛上床沒一會功夫就沒動靜了。”另一名青年龜公陰柔捂嘴笑道:“李大公子這春宵可不划算,軟磨硬泡了半年結果到頭來就這。”說著說著笑出聲來。
一名柳葉眉秋水眸鵝蛋臉的男身女相的龜公說話如嬌滴滴的女子般,“昨兒夜裏我去楊姐姐那裏伺候結果差點被她屋裏的那個畜生給硬上了,要不是楊姐姐護着我我可能就成那畜生的胯下物了!”說著的同時看向坐在他左邊的病態青年,眼神情深深意濃濃滿是情意,病態青年覺得噁心抬腿就是一腳,將那個毫不掩飾自己愛意的龜公給踹翻在地邊嗑瓜子嘴裏邊罵著,另外兩名龜公見怪不怪,咧嘴大笑毫不掩飾。
茶攤老闆是個乾瘦老人,滿臉的褶子黝黑的皮膚,攤子不大就三個位子,老人家中本有幾畝田地而且兒子在城中衙門做個小差足夠家裏自足根本用不着出來擺攤賺錢可耐不住老人家閑不住,上午和婆娘兒媳忙完地里下午就出來擺攤一天到晚閑不下來就算閑下來自己也會找點事兒做。老人蹲在攤子旁的陰涼處嘴裏叼着根狗尾巴草,看着四位熟客,當中那位因國戰家恨而亡的兄弟家最後的香火,那孩子雖然嘴損了些名聲也是出了名的差,可在自己看來都是那老天爺沒長眼才逼的這個孩子走投無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又看着四人當中那位“俏美人”感嘆那孩子投胎投錯了身子,要是個女娃娃準是個美人兒,可一想這孩子從小便被父母拋棄,后被人收養,再又被養父買到那醉仙樓,如果要是女兒身想必早就被老鴇拉去接客了,只是長這個樣子就算男兒身又如何,高門豪族世家中少不了有那龍陽之好的人,更有斷袖之癖的人,指不定那天就被霸王硬上弓或被老鴇安排接客去了,可能這就是命吧。
青年龜公陰陽怪氣道:“羨歌啊你就應了琳兒吧,說不定哪天琳兒就成別人的胯下物了,要是被達官顯貴相中做個孌童或被那家小姐夫人看上了眼做個小官,到時候可就沒你的事了。”另一位少年噗笑出聲連說幾聲是啊。
名叫琳兒的龜公柔柔弱弱的站起身來慢慢坐下眼含淚花一副嬌滴滴模樣。
病態青年挖着耳朵道了一聲滾你娘個卵蛋!說話間瞅了一眼街上,瞧見兩個熟悉身影正在買西瓜,他讓三人先吃喝着,起身一瘸一瘸的朝兩位“熟人”走去。
陳兆生和蕭明盛兩人來到北街聽到一位攤販高聲吆喝“冰涼爽口的西瓜嘍~又大又甜又解暑的西瓜嘍~”中年攤販蹲在推車旁,推車四面被木板封死,上面蓋着厚厚的棉被。陳兆生來到推車前掏出所剩不多的銅板,“老闆來個西瓜。”
中年攤販立馬站起身來,掀開棉被,一股清涼氣撲面而來,被封死的空間內有七八個西瓜大小不一,被清涼的泉水浸泡着。陳兆生給的銅板根本不夠買個西瓜的錢蕭明盛又掏出一些這樣兩人才挑了一個,中年攤販隨之撈出,掂了掂說道:“這個如何,保證又甜又脆,清涼解渴。”陳兆生點頭示意可以,攤主蓋上棉被從推車側面抽出一塊木板扣在棉被之上放好瓜后又從剛才抽出木板的地方抽出一把菜刀,手法嫻熟行雲流水的切好碼放整齊。
陳兆生拿起一塊西瓜先遞給蕭明盛后自己再拿起一塊吃了起來,瞬間暑氣消散。
陳兆生依舊記得小時候第一次跟着師父去縣裏吃的就是西瓜,那是拜師后第一次跟着師父出門,吳青廬沒了家庭成了殘指后就一直在碼頭扛貨討生活,每月月末十天,每天一個時辰。吳青廬讓陳兆生呆在一旁等着,當時年幼的他看着中年駝背白首的師父跟五六個青壯大漢一樣兩個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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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扛着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一個時辰來來回回上百趟,到頭來就五十來個銅錢,跟師父做完苦力出來走在街上遇到一位買西瓜的小販,陳兆生看着攤位上切好一塊一塊紅瓤黑籽的西瓜,邊走邊看,走過攤位的小陳兆生目不轉睛,吳青廬有所察覺扭頭看了一眼,見小兆生一步三回頭的看着已經走過的西瓜攤,陳兆生也察覺到認識不久的師父正在看向自己,馬上垂下小小的腦袋兩隻小手抓着左右衣角,吳青廬停下步子讓自己剛收的小徒兒一旁等着,掏出今天賺的銅板走向小販,回來的時候手裏拖着一個比自己腦袋還要大的西瓜,笑着說道:“等回家咱們放在井裏,等它涼透了咱們再吃。”那是自從跟了師父第一次見他笑,自己也是從那時候才敢跟師父開口說話。
“娘我想吃西瓜。”一位身穿桃紅衣裳一雙粉紅繡花鞋小小的腦袋頭髮紮成兩個小角的童齔,小巧玲瓏的小手指向兩人正在啃瓜的攤位。領着小女孩的少婦頭扎墮馬髻身穿綾羅綢緞面碧綠底淡藍邊的繡花衣裳,樣貌清秀,蹲下身子伸手輕輕捏了捏小女孩粉粉嫩嫩的小臉蛋,柔聲道:“娘出門忘記帶錢了,下次買給你好嗎?”
小女孩不舍地望向啃瓜的兩人然後對着母親點了下頭。
“給你。”陳兆生拿着一角西瓜走到娘倆身前彎腰遞到小女孩。小女孩看了眼對面的青年男子又看了眼母親,家教嚴格從小被母親教導不可無故受人恩惠的她搖着小腦袋,小小的腦袋上的兩個小角跟着一起搖動,跟撥浪鼓似的。
青年身後的少年嘴裏嚼着沒有咽下的瓜,拿過青年手中的西瓜塞到小女孩手中,“可涼可甜了快點吃,不然一會就不涼了。”
小女孩還在猶豫一隻手握着一角西瓜一隻手抓着母親的衣角,看了眼對面的青年和少年,又看向母親,婦人對女兒點了點頭,后對兩人施禮,道:“謝謝兩位公子。環兒快謝謝兩位公子。”
名叫環兒的小女孩露出笑臉怯生生的施了個萬福然後躲到母親身後,婦人微笑,“小女她怕生,兩位公子我今日出門忘記帶錢了,麻煩你們隨我去我家去取。”
青衣佩劍的青年擺了擺手,“一塊西瓜而已,小姑娘長得可人送給小姑娘的。”少年對小女孩扮着鬼臉,小女孩在母親身後伸出小腦袋來看着鬼臉被逗得露出天真迷人的笑臉。
“兩位好巧啊,又見面了。”一瘸一瘸的青年男子走到四人身旁說道。
青年與少年一看原來是客棧旁桌的那個無賴,兩人沒有理會,婦人見北鳴關最是出名的人來了對兩人又施了一禮,再次道謝後跟兩人告辭領着女兒離開去了。
李羨歌也不在意兩人的態度,熱臉貼冷屁股的指着走入人群的母女說道:“這位是北鳴關昌平票號的少夫人和大小姐,你們見過她的公公,就是在周家客棧和你們搭話的赤須老頭。”陳兆生心中一震,看着遠去的母女愣了一愣,心情複雜,想着師父被那魔頭害的家破人亡失了武道丟了劍心,而那魔頭居然兒孫滿堂享天倫之樂,難道真的是好人命薄福淺,壞人長命多福。壓下心中怒氣,問道:“昌平票號?”
李羨歌嘿嘿一笑,“整個北鳴最大的票號了,只要是來往北鳴關的鏢隊商隊都得通過昌平票號交易,連當地李縣令見了昌平票號的老當家都得敬讓三分。”
“咱們過去喝杯茶慢慢聊,這北鳴的大小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李羨歌指着茶攤說道。茶攤坐着的三名龜公看向他們這邊竊竊私語。
陳兆生有意想多了解一些魔頭的事情,點了點頭,蕭明盛看着對面三名龜公也很想過去聊聊當地青樓是不是如傳聞中有那異國女子和性情火辣愛好女上男下的豪放女子。
三人來到桌前,李羨歌對茶攤老人擺手道:“老喬頭換壺茶水加兩個碗。”說完緊接着對三名龜公擺手讓三人靠邊擠擠,少年和青年龜公兩人擠在一條板凳上,鵝蛋臉男身女相的小龜公坐到李羨歌旁邊,陳兆生和蕭明參一人一條長凳坐下,茶攤老闆提着黑釉短嘴茶壺和兩口黑釉白底茶碗走來,放下茶壺茶碗,收走之前的茶壺對着李羨歌腦袋就是一巴掌,“沒大沒小的,老子當年和你爹可是睡在一個炕上的弟兄。對了,晚上去家裏吃飯,你嬸晚上烙蔥花餅,去晚了可就沒了。”
“好來喬叔。”李羨歌嬉皮笑臉的說道,隨後給陳兆生蕭明盛兩人擺好茶碗,倒上茶水再為自己倒滿,然後將壺遞給三名龜公讓他們自己倒。
老人提着茶壺走到火爐一旁將茶葉倒掉,來到一旁獨輪小車,吐掉嘴裏叼着的狗尾巴草,小車上面裝着兩個大木桶,喬老頭掀開其中一個的蓋子舀出一瓢水來沖洗着茶壺,這水都是喬老頭從郁蔥山上的溪流挑滿的溪水,每次出攤之前他先往村旁山上挑滿溪水,一同將家中兩個大缸灌滿才來出攤。
“昌平票號是金家祖上的基業,到如今傳到金政手上已經第五代了,來往的商客鏢隊入保按揭等等都是入的昌平票號的門,大陽各地大大小小就有幾十家分號,撻匈那邊也有十幾家,那可真是家大業大啊。”李羨歌邊說邊掏了掏褲襠,完事不忘在鼻子前聞一聞,繼而端起茶水,一口喝光,同座目不轉睛的琳兒連忙起身斟滿對着前者微笑。
“這金家這麼厲害怎麼從沒在江湖上聽說過?”陳兆生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
李羨歌靠近陳兆生說道:“金家在江湖沒什麼名聲可是他親家,就是剛剛那少婦她們家在江湖上名頭可不小,四海鏢局聽說過沒。”
陳兆生皺了皺眉頭問道:“可是那京城董太僕門下的四海鏢局?”李羨歌點頭,前者左手拇指握與手心,覺得事情不妙,這四海鏢局在江湖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黑白通吃,官場商場有京城董家庇蔭,江湖中又有各路綠林好漢和當今有頭有臉的風雲人物在當年“除魔維道”中受過鏢局家主薛晉元的恩惠救助,薛老義士雖然只是個四重鏡的武夫但因重情重義被江湖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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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尊稱他為君子薛,更有傳言薛晉元還和京中察事司北司指揮使是結拜兄弟。
陳兆生舉起茶杯放到嘴邊掩飾自己的心情,蕭明盛正與兩位龜公聊的正歡,突然一隻比平常人大出一圈的手掌五指作爪按在蕭明盛的肩頭。本來有說有笑的蕭明盛因吃痛而叫出聲來,陳兆生聞聲立即放下手中茶杯一掌貼在那隻大手手腕處猛然發力,一掌逼退那隻大手。
“鷹爪”擒人的青年身穿亮黑鎧甲頭戴獸頭胄腰間兩側各佩一柄短刀,身後一襲黑色斗篷。
青年軍官逆勢中另一隻手握拳朝陳兆生的心口錘去,陳兆生不想事情鬧大,靈巧側身一躲,來到蕭明盛身前,拱手道:“這位軍爺平白無故抓我兄弟作甚?”
青年軍官相貌普通,臉面常年被風沙吹打比較粗糙,面容嚴肅,嗓音低沉沙啞,“我懷疑你們是馬匪,要拿你們去躺官府核實一下!”
“敬言哥痛死我了。陳大哥沒事。”蕭明盛走過陳兆生來到青年軍官身前拍了拍那身穿亮黑鎧甲的胸甲。
青年軍官按下蕭明盛的手對陳兆生抱拳,“玄策軍龍翼騎副將郭敬言。”
陳兆生抱拳回禮道:“陳兆生。”
郭敬言一臉肅穆看着蕭明盛,“你呀你,膽子真大,你是想氣死老將軍嗎?天子賜婚你都敢逃,老將軍為了讓皇帝收回口諭交出了兵權,再就是你出逃哪天把老夫人給嚇壞了。”
李羨歌對三名龜公擺手讓其散去,隨後對陳兆生告了聲辭也匆匆離去了。
蕭明盛一聽母親被自己離家出逃嚇到連忙問道:“母親她沒事吧。”郭敬言道:“就是受了驚嚇,調養了幾日,再後來有了你的消息老夫人也就放下心來了。”
“我的消息?”蕭明盛安下心來后疑問道。
郭敬言這才露出一個笑臉來,“走,咱們到了少爺府上再細說,少爺他也想你了。”蕭明盛瞪大了那對桃花眸子問道:“我哥也在這裏?他不是調回京城了?”說完后一想郭敬言都在北鳴自己兄長必定也在,兩人可是從小就形影不離的。
“少爺半年前隨玄策軍調到邊關了,小少爺你不知道。”
蕭明盛搖着頭擺着手,躲到陳兆生身後,“不不,我不去,去了指定得挨打,他跟我爹一個脾氣,你回去告訴他再過幾個月我就回家了,想見我回家去見我。”說完便要拉着陳兆生離開。
“小少爺還是跟我去少爺府上吧,再說你想走也出不了城啊。”郭敬言若無其事說道。
蕭明盛皺起眉頭看向郭敬言,“你威脅我!”
郭敬言抱拳彎腰沉聲道:“不敢,這是少爺說的,小少爺如果不信可以去問少爺。”
蕭明盛在家裏最怕的就是追隨大將軍一生戎馬立下赫赫戰功被先帝敕封為驃騎將軍的父親以及事事都比自己強百倍千倍的哥哥,在家還有母親庇護,現在母親不在身旁要是見了哥哥他不得替父親動家法。
蕭明盛知道這個從小在自家長大的倔驢郭敬言的性格,從小到大隻聽自己哥哥的話,現在是哥哥的副將,只要是哥哥說的話下的令你再怎麼勸他怎麼求他他也不會通融。
泄了氣的蕭明盛生無可戀道:“帶路吧。”
郭敬言點頭后看向陳兆生拱手道:“請陳公子一同前往,我家將軍邀請公子去府上做客。”
陳兆生滿心疑惑,剛要推脫便被蕭明盛一把搭在肩頭,“陳大哥走吧。”說完繼而靠近前者的耳邊小聲道:“你去了我哥當著你的面就不會對我動手了。”
陳兆生左手拇指捻搓着食指,他從未結識過朝堂中人,也不想結識,蕭兄弟的哥哥到底是何人?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他比以往更加小心翼翼。
仔細一想剛剛兩人對話,陳兆生想到一年前去京城時市井就曾有傳言說皇帝有意撮合當今驃騎將軍家的小公子和宮中的安陽公主,可是驃騎將軍家的小公子很不情願,當時只是隨耳一聽只圖一樂,現在看來事情是真的,蕭兄弟應該就是驃騎將軍蕭尚品的次子,郭敬言口中的將軍應該就是蕭老將軍的長子江湖廟堂人人皆知的蕭明峰。蕭家二子可是京城以及周邊郡縣市井百姓茶餘飯後的八卦趣事,傳聞蕭老將軍有兩子,長子蕭明峰文武雙全,提筆可斷不公事,提槍可斬敵將顱,據傳當年蕭明峰曾在川州任職校尉,當地那年正巧鬧起匪患,匪徒猖狂,一月內搶盡周遭五座村莊,燒殺掠奪,原本川州州牧已經擬好剿匪文書,可在當地的蕭明峰等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不等上方下達剿匪軍令,沒帶一兵一卒,年輕氣盛的他一人一槍獨闖匪徒山寨,僅兩柱香的時辰山寨二百三十人無一生還,當川州州牧得知消息連忙召集軍隊,等州牧帶着剿匪軍隊趕到只見滿是猩紅的蕭明峰在山寨大門持槍而立,迎接眾人,之後找來大夫為其檢查竟是毫髮無傷,一時傳遍整個大陽九州,廟堂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那之後蕭明峰就有了一個江湖廟堂人人稱讚的名頭“銀槍小霸王”,往後幾年又在當地斷了幾件年久冤案,後天子下令命蕭明峰入玄策軍掌五千龍翼騎做了個手握兵權的小號將軍。
人紅是非多,蕭明峰的事在廟堂江湖也是議論紛紛,有人說是蕭尚品為兒子鋪路,也有人對此深信不疑,還有人猜測蕭明峰的武道品階,議論一度成為那段時間人們茶餘飯後的一大話題。蕭家大公子是議論龐雜譽貶皆有而蕭明盛的名聲則是被京城以及周遭郡縣的口碑一致,不學無術膏粱子弟,整日與京城的另外三位紈絝一同遊玩青樓喝花酒惹事端,被戲稱為京城四害之首,乃是蕭家之禍。
陳兆生看了眼眼前的蕭兄弟竟是京城市井百姓口中的四害之首一臉不可思議。
蕭明盛笑嘻嘻的拉着陳兆生說道:“陳大哥一塊去吧,不然咱們倆都出不了城,我哥那個人就是這種驢脾氣。”陳兆生有些不願,但是民不與官斗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只能點頭答應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