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牆
考試已經開始，雲瑤特意讓周鴜坐在第一桌女生旁邊，自己則和蕭暮坐在一起。蕭暮轉着筆，低聲笑道：
“你朋友那麼帥，怎麼捨得讓他和女生坐一起？”
“那位同學，寫你的試卷，不要和旁邊同學說話，我看得見！”
上面的老師厲聲道。蕭暮無所謂地笑了笑，隨手在草稿紙上畫了個大豬頭。
考試終於結束，雲瑤敲着他的桌子：
“別睡了，讓同學收一下試卷。”
蕭暮揉揉眼睛，靠着椅背：
“結束了？快找線索吧，我可不想再考了。”
她笑出聲來：
“蕭同學，我看你寫的很快啊！那個老師看你睡覺了，本來想叫醒你，後來看到你的試卷，什麼也沒說呢。”
“他平時不正經，但可是一個從小就包攬了市第一的學霸，蕭媽媽還特意留出了一套房子來放他的競賽獎狀，像樂器，舞蹈，奧數……”
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後門的劉肖願調侃。蕭暮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
“停，說起我媽就煩，有什麼線索沒有？”
劉肖願收起笑容：
“有了，你們呢？”
雲瑤拉過周鴜，神秘道：
“線索應該就在這裏了。”
周鴜依舊不說話，他身後的女生低着頭走過來，遞給他一個小袋子，聲音很低：
“謝謝你的文具，還有……幫助。”
雲瑤替他接過來：
“抱歉，我朋友不太愛說話，我代他謝謝你的好意。”
女生點點頭，快速跑開了。陸先指着她的背影，有些結巴：
“那不是帶我們進來的劉老師嗎？”
蕭暮嘆道：
“現在還會害羞呢，長大了真冷淡。”
周鴜看了一眼雲瑤，迅速走出去，跟上那名女生。雲瑤解釋道：
“他有不好的預感，那位劉老師可能要出事。”
陸先有些害怕道：
“那我們要去幫忙嗎？不會是那些怪物吧？”
雲瑤笑：
“應該不是，你們放心吧，阿鴜從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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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一般人打不過他。剛剛他告訴我，考試開始的時候，那位劉詩齡久久不動筆，而且面帶懼色，可能是遭受了校園欺凌。”
陸先疑惑道：
“啊？剛剛你們什麼也沒說啊？”
雲瑤解釋：
“阿鴜不僅可以聽到別人聽不到的，還可以把自己的意思傳達給別人，所以他很少開口。”
他嚇了一跳：
“那他不會是怪物吧？”
“他的確因此被視為怪物，但我知道他不是。”
她意外堅定。蕭暮聽到校園欺凌，起了興趣：
“老願，看熱鬧去？”
劉肖願白了他一眼：
“我現在是老師，哪有看熱鬧的道理？走吧，去看看線索。”
蕭暮嘀咕道：
“還不是要去看？”
四人立刻向周鴜離開的方向奔去。雲瑤憑着感覺，終於在校園的角落裏找到他們。四人剛剛趕到，發現那位劉詩齡同學正躲在周鴜身後瑟瑟發抖，而周鴜輕輕鬆鬆放倒了幾個衝上去的混混，甚至不等他們上去幫忙。
陸先驚呆了：
“太厲害了！”
那些混混聽到有人來，又看到劉肖願，狼狽地爬起來離開了。
雲瑤連忙上去安慰劉詩齡，這時他們才發現這位劉老師身上全是顏料。劉肖願脫下外套遞給她：
“劉詩齡同學，你放心，作為你的班主任，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你仔細和我說說，是誰欺負你？”
她抹去眼淚，搖搖頭沒有說話。
“不想說？那好吧，你先和雲?一起回宿舍洗個澡，我幫你們請假。”
劉肖願說。她點點頭，隨着雲瑤一起離開了。陸先聽到“宿舍”二字，疑惑道：
“對了，我們來的時候這個學校是沒有宿舍的啊！為什麼都拆除了啊？”
蕭暮說：
“從頭調查唄，老願，你不是找到證據了嗎？說來聽聽。”
劉肖願從兜里拿出檔案：
“你們剛剛也發現了，我找到的是這位劉詩齡的檔案。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頻繁地轉學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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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暮湊過去看：
“轉學？什麼原因？”
“沒寫。”
“你這個老師也不知道？”
“不知道。”
“那你當班主任有什麼用？”
“不用考試。”
劉肖願說。蕭暮臉一黑，手裏也沒留意他遞來的東西，直到入手的冰冷帶來一絲疼痛。
“什麼東西？”
他皺着眉頭，抬手一看，是一把黑色鑰匙。劉肖願道：
“這是檔案室的鑰匙，由那位趙老師保管。”
周鴜伸出食指，放在鑰匙上：
“妲魔的惡氣。”
陸先聞言，臉色一白：
“難道趙老師就是那些怪物？”
他沒有回答，只是搖頭。劉肖願嘆了口氣：
“算了，先去吃飯吧，食堂可是個八卦的好地方。吃完我們就在教室集合。周鴜，麻煩你通知一下雲瑤。”
幾人散開。陸先膽子小，就自覺跟上蕭暮。可走了一會兒，他發現蕭暮似乎更可怕。四人分別以後，他變得沉默寡言，眼裏充斥着望不到底的陰沉與冰冷，徹底變了一個人。陸先戰戰兢兢地落後一些，走在後面。沒一會兒，就聽到他的問話：
“你很怕那些怪物？”
陸先小聲道：
“怕，他們會殺人。”
“我聽說變成怪物的人會性情大變。你看我，像嗎？”
蕭暮轉過身子，對着他露出笑容，陰鷙至極。陸先尖叫一聲，立刻逃竄走了。蕭暮聳聳肩，臉上又恢復了一片冷漠。
劉肖願打聽完消息以後，特意去了校門口。他站在門內，看向那扇巨大的黑色鐵門。門外，除了灰霧瀰漫，幾乎看不到校外的情況。他不敢貿然出去，於是沿着圍牆走了一圈，只要他一靠近，高大的褐色牆面就會滲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同時湧出巨大的血腥味。可過往的學生對此視若無睹，哪怕偶爾有人碰到那堵牆化為血水，他們也毫無反應。劉肖願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吐槽道：
“連自己人都不放過，還真不挑食。”
這下他更肯定不能走出去這所學校的範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