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湘雲可卿更衣
「可是有什麼事?」
待曹昂走後,只有曹仁站在跟前,曹操端起粥碗,繼續吃飯。
「也沒什麼急事,」曹仁規規矩矩的道:「只是明日就要進軍了,想到子脩所說游擊戰,心裏沒底。
所以前來向兄長請示一下,該如何調兵遣將。」
如今曹操手下只有兩千人,分為兩部。
曹仁與夏侯惇正是這兩部的司馬。
「你是我最為倚重之兄弟,」曹操放下粥碗,胸有成竹道:「由你統領四百人,另外子廉曼成各統領兩百人,分別進軍。
切記,以襲擾為主,勿與敵交戰。
不過,若遇黑山賊之家眷,那便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你可傳令下去,若軍兵掠得黑山賊之女眷以及私產,可由他們隨意處置,無需上繳。
至於剩餘兩百人馬,就交由子和、文烈……再加上子脩,留下來看守營寨。
你為人謹慎,有勇有謀,我很看好你喲。」
「小弟願肝腦塗地!」
曹仁有了兄長的信任和鼓勵,感覺氣血上涌,渾身充滿了力氣,恭敬地倒退出去。
不多時,夏侯惇進來了。
「請教兄長如何調配兵馬!」
「你是我最為倚重之兄弟,」曹操手拿蒸餅,夾一塊鹹菜放口中道:「由你統領四百人,另外,妙才文謙各統領兩百人,分別進軍。
剩餘兩百人馬,交由子和、文烈、子脩,留下來看守營寨。
你為人謹慎,有勇有謀,我很看好你喲。」
「末將敢不用命?」
夏侯惇聽到兄長如此信任自己,恨不得現在就飛奔到戰場上斬將殺敵,為兄分憂。
第二天,日上三竿。
曹昂閉着眼睛從營帳的床榻上坐了起來,迷糊糊的道:「湘雲,漱口蜜水,可卿,更衣,我要那件天藍色襜褕……」
「大公子,您說什麼呢?」有侍從在旁邊輕聲道。
曹昂揉着眼睛睜開,這才清醒過來,「都這時辰了?我阿父呢?」
「主公早就率軍出發了。」
「什麼?已經出發了?我給他們出了主意,卻不帶我,這不是卸磨殺驢么?」
曹昂是真想去戰場。
他除了貢獻那游擊戰的十六字秘訣之外,他還知道在不遠處的黎陽,駐紮着一支匈奴軍。
為什麼匈奴軍會駐紮在這裏?
此事說起來話就長了。
且長話短說。
四年前南匈奴發生了叛亂,匈奴單于於夫羅率領部眾來找大漢朝廷訴苦。
結果正好趕上靈帝駕崩,天下大亂,自然沒人搭理匈奴人。
可於夫羅也回不去了,又沒有糧草,於是帶領部眾先從董卓,又從袁紹,到後來直接與白波軍聯合,淪落為蛾賊,以劫掠為生。
如今他們駐紮的黎陽,與濮陽只是一河之隔,而且河上還有白馬津渡口,少不了到濮陽來搶。
所以現在的濮陽,相當於一個縣裏來了匈奴人和黑山賊兩伙劫匪。
只要稍加挑撥,這兩伙劫匪必然要打起來。
曹昂本來有這個想法,還沒有想好具體步驟,可他父親竟然已經扔下他先走了。
「阿昂,都什麼時辰了,你還不起來?」
這時帳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什麼阿昂,我沒有表字?」
曹昂不用看就知道,那說話之人是他的小叔叔曹純,虎豹騎一代目。
曹純雖然是叔輩,但實際上只比曹昂大幾個月。
可是,曹純年少便父母雙亡,顯得少年老成,為族中長輩所稱讚。
而曹昂則是被太尉大父寵壞的熊孩子,所以兩人在族學時代就已經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曹純挑簾進來,板著臉道:「兄長臨行前任命我為主將,留下來看守營寨,你與文烈為副將。
並且兄長囑咐我要看緊你。
要是你敢跑,我就敢動手。」
「誰要跑了?」曹昂翻了翻白眼。
「那最好,省的我麻煩。」
曹純倒背雙手,冷若冰霜道:「不過你也不能閑着,我們儲糧之地太低洼了,你帶人把糧食搬到高處去。」
「你怎麼不搬?」
「廢話,我是主將,現在我命令你去。」
「你少拿雞毛當令箭,父親紮營會往低洼之處放糧?阿純,你故意整我是吧?」
「我是你叔父,且是主將,你抗命不遵,別怪我執行軍紀。」
「純木頭,今天是你先挑的事,故意來找打臉是吧?」
「傻大郎,你以為我怕你?」
「難道我怕你?」
兩人越說越激動,當即撕扯着來到帳篷外面準備決一死戰。
這樣的打鬥兩人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旁邊圍觀的軍兵也不敢問,也不敢管。
「你們倆這是幹什麼?」
這時曹休從遠處大踏步走了過來,強行把灰頭土臉的二人拉開,無奈的道:「你們倆加起來得有十歲吧?
一個是主將,一個是大公子,打成這樣,沒得讓人笑話。
伯父已經率軍出戰了,就把咱們三個留在這裏看守營寨。
如此看輕我們,難道你們就不着急?」
「着急有什麼用,反正也是不帶我們,」曹純摸了摸臉上的塵土,憤然說道。
曹休把圍觀軍兵驅散,然後神秘兮兮的小聲道:「你們想過沒有,其實這裏根本用不着咱們三個同時守着,只留一個人就夠了。
其餘兩個人完全可以偷偷前去。
要是出了亂子,咱們三個一起背。」
「這倒是個好辦法,」曹昂拍打着身上的灰塵,眼睛一亮,「可是誰留下來,誰去呢?」
「要不這樣吧,咱們抓鬮,」曹純道:「哪個大冤種抽到留下,只能怪他自己運氣不好。」
「公平!」
「公平!」
三人全都同意。
於是曹純回帳篷拿了一張價錢不菲的蔡侯紙撕開做鬮。
「我信不過他,我去監視,」曹昂對曹休道:「文烈,一會兒你先抓。
只要你手氣不是太臭,一定做不了大冤種。」
曹休見兩人剛才斗的跟烏眼雞一樣,倒也放心曹昂去監鬮。
三人之中,兩去一留,只要運氣不是太差,就抽不到留的那個鬮。
於是點頭道:「公平!」
不多時,曹純拿了三個紙團過來,舉到曹休面前。新筆趣閣
曹休隨手抽了一個,打開一看,頓時滿臉沮喪,恨恨的把紙片撕成粉碎。
原來,那上面寫的正是「留」字。
曹昂嘆口氣道:「唯一一個‘留"讓文烈給抓走,看來只能讓我跟阿純去了。」
「再敢叫阿純,我揍你!」曹純把剩餘的兩個鬮隨手扔到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