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IF線世界2號
4
首領遇害！
這個消息如龍捲風一般，以着比太宰幹部叛逃更為可怕的聲勢，席捲了整個港口Mafia。
原本在龍頭戰爭中被壓下的其他極道組織蠢蠢欲動，彷彿一瞬之間門，港口Mafia就成了人人都可以分一塊的大蛋糕。
橫濱總部僅剩的幹部尾崎紅葉當機立斷，立刻聯繫了正在歐洲出差的中原中也。
刻意被森鷗外隔絕的組織消息的中原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晴天霹靂差點給打懵了。
什麼？太宰治叛逃？！
什麼？首領遇刺身亡？！
今天是四月一日嗎？誰在給他開這麼離譜的玩笑啊喂！
中原中也很懵，但他相信尾崎紅葉，知道紅葉大姐不會拿這樣的假消息忽悠他，他立刻放下手上事務，以着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橫濱。
人的名樹的影，港口Mafia重力使中原中也返回橫濱的當天，橫濱里世界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就蟄伏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樣蠢蠢欲動。
只是，港口Mafia重力使的強大實力並不能徹底讓他們打消對港口Mafia的覬覦，別忘了，港口Mafia首領位置空懸，內部並不安穩，而以着重力使一貫的風格，不見得能夠穩住整個組織。
「大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中原中也簡直滿頭包，要是只接到一個太宰治叛逃的消息，他絕對要開一瓶柏圖斯慶祝一番，但森首領怎麼死了！
在中原中也的印象中，森鷗外是一個實力很不錯的異能者，足以應對一般危險。即使遇到什麼大-麻煩，首領直屬護衛隊也能夠及時趕到營救，再怎麼也不會讓森首領在橫濱地界出事吧。
所以，森首領的遇刺，跟叛逃的太宰治有沒有關係？
中原中也很難不做出這樣的懷疑，太宰治剛叛逃，轉頭森首領就遇害了，這時間門還真是巧合呢！
尾崎紅葉深深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紅眸中的情緒略有些複雜。她輕嘆一聲，道：「隨妾身來吧，中也。」
港口Mafia的情報部門一直由太宰治主導，太宰治叛逃后，森鷗外暫時將情報部門交到尾崎紅葉的手上。她本身就管着刑訊部門，因為太宰治的叛逃，他的部下都被扔進刑訊部門裏拷問了。
尾崎紅葉這段時間門忙得很，在得知森鷗外遇害身亡時，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中原中也趕回來之前，尾崎紅葉一力鎮壓了整個港口Mafia，調查審訊兩不誤，然後挖出了一點很大程度就是真相的情報來，看得她情緒不免複雜起來。
即使森鷗外已經遇害身亡，尾崎紅葉還是不免感慨一句：真是一個人渣呢，鷗外殿下。
5
中原中也：「……」
一口氣看了大量顛覆三觀的情報，他的大腦有些過載。
太宰治為什麼叛逃？
這是一個好問題，要是沒有這堆情報，中原中也會認為那傢伙終於抽風滾出了港口Mafia。那傢伙活着都覺得沒意義，自然做什麼都隨心所欲，反正對港口Mafia沒有什麼歸屬感，突然叛逃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然而，這份情報指出，那個被太宰治稱為「友人」《白麒麟只想養荒神》，牢記網址:1.，龍頭戰爭前邀請加入港口Mafia，時不時就一起去LUPIN酒吧喝一杯的織田作之助的首領安德烈·紀德同歸於盡了。
織田作之助為什麼要跟那傢伙同歸於盡？
因為安德烈·紀德派人殺死了他收養的五個孩子和照顧孩子的咖喱店老闆。
在國際上一直被英國異能機構「鐘塔侍從」追捕為什麼會來橫濱？
因為太宰治的另一個友人，來自異能特務科的卧底坂口安吾之前被森首領派做卧底，他們會來，這其中未嘗沒有森首領做出的推手。
為什麼要來橫濱？
中原中也的目光落在桌子上那張異能開業許可證。
是了，森首領是為了這張官方證明。
森首領是故意放入橫濱，大肆破壞，迫使無能為力的異能特務科找港口Mafia做交易，以干為籌碼換取異能開業許可證。
中原中也鈷藍色的眼眸微微失神，他喃喃道：「首領明明可以叫我回來的。」
不是中原中也太過自負，而這個組織雖然不弱，但由一個異能者帶領流亡軍人的組合，連槍支彈藥都不夠先進，中原中也的重力異能正克制他們。
唯一棘手一點的是安德烈·紀德，他的異能力能夠預知未來，但只要中原中也造成的破壞面積足夠大，讓他即使意識到危險也無法逃離，依舊能夠幹掉他。
大不了他開「污濁」，正面碾過去。
然而現實卻是，森首領利用了那個織田作之助，不僅故意製造織田作之助與安德烈·紀德的相遇，還將織田作之助收養五個孩子的地方透露給。
織田作之助是一個不殺人的古怪Mafia，想要讓他出手，必須製造他必須出手殺人的理由。
血仇是最好的理由。
中原中也很討厭太宰治，也希望他能夠儘早從他眼前滾開，但不應該建立在那傢伙摯友被推上死亡的基礎上。
中原中也至今還記得魏爾倫差點殺死「旗會」大家時的心情，若是大家兩年前真的死在了魏爾倫的手下，而後他又發現這一切的悲劇有森首領的推手……或許他無法對森首領展開報復，但他絕對不會再留下森首領的組織中。
該死，他竟然覺得太宰治的叛逃沒有什麼問題！
中原中也默了默，拿起另外一份情報，然後：「…………」
森鷗外死亡的那家洋裝店裏有監控，他遇刺死亡的全過程都被監控錄製了下來，包括那個黑髮黑眸小姑娘如何對森鷗外「投懷送抱」，然後手一抬，以風刃直接削掉森鷗外的腦袋，然後跟她媽媽身體一同消散的全過程。
顯然，那個小姑娘和她的母親都不是人類，而是異能生命體。
雖然洋裝店的監控無法錄下聲音，但有精通唇語的人將她最後的話拼湊出來了。
中原中也明白了。
明白了森首領為何會惹上那個小女孩。
因為她就是咲樂，織田作之助收養的那五個孤兒之一。她是一個異能者，可能她生前自己都不知道這一點。但在她死亡的時候，她本能地驅使了潛伏在靈魂中的異能力，就像是當初死亡時對自己的身體使用了「彩畫集」的蘭堂，最終扭曲了自己的靈魂，化作異能生命體。
然後，向害死他們的另一個推手森首領做出了復仇。
至於那麼小的孩子為何會知道森首領在其中的算計，興許是她還深埋於墓地中時，聽到了來悼念他們的太宰治說的。
雖然中原中也很尊敬森首領，但他現在真心覺得森首領是遭了報應。
Mafia行事，禍不及家人，更何況還是那麼小的孩子。
見中原中也眼中的怒火熄滅，反而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中，尾崎紅葉在心中嘆了口氣，道：「中也，做好準備吧。」
中原中也一愣，他下意識看向尾崎紅葉：「準備什麼？」
尾崎紅葉的紅瞳中閃過一絲無奈：「當然是繼任首領之位。」
中原中也：「！！！」
6
在首領森鷗外死亡，幹部太宰治叛逃而幹部尾崎紅葉有叛逃前科的情況下，幹部中原中也自然是最適合接過權柄的人選。
如此，成為首領的中原中也便無需向他人屈膝。
這便是他讓那個小姑娘的靈魂使用他的異能結晶，向森鷗外復仇的最根本原因。
澀澤龍彥整理着情報，掃了一眼被異能特務科利用異能力清除了所有犯罪證據又被安排潛伏下來的太宰治，輕嗤一聲。
到救人的一方去……異能特務科算是救人的組織嗎？
連太宰治這麼黑的檔案都能洗，異能特務科背地裏肯定沒少踩線。澀澤龍彥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他討厭不幹人事卻裝模作樣的傢伙。
他之前還考慮要不要站到政府那邊，現在？他當然要回到中也的身邊去！
不過，到底是組織幹部還是首領秘書，這是澀澤龍彥一直在猶豫的問題。
當組織幹部？不提他時空間門之神的真實身份，單是現在的人類身體，他都超越者了，還是專克其他異能者的超越者，當一個小城市Mafia的幹部，綽綽有餘。
當首領秘書？他的聰明才智也可以升任，妥妥的，絕對不會讓他的中也陷入文件與加班的地獄中。
「辦公室戀情呢。」澀澤龍彥小聲嘀咕，「感覺很刺激的樣子。」
一想到中也可能露出的表情，澀澤龍彥就要興奮起來了。
7
澀澤龍彥是一個行動派。
當天下午，他就向港口會社投了簡歷。
港口會社是港口Mafia明面上的稱呼，跟需要引路人的武裝人員不同，文職人員都是這樣招聘來的。澀澤龍彥雖然才十八歲，也就是一個剛上大學的年齡，但因為前些年內心無聊空洞的時候，他隨便刷了一點文憑，現在少年天才的名頭還在東大流傳。
如今倒成了進入港口Mafia的一塊敲門磚。
越黑的組織，越需要高學歷高智商的人才加入。
澀澤龍彥的簡歷毫無疑問地過了篩選，並向他電話通知了面試。
面試地點在港口Mafia的總部。
極道組織雖然希望能夠多多招攬高學歷文職人才，但也不想因為從一開始就沒談妥而導致加入組織的文職人才心懷怨懟，在工作過程中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人事部在面試的時候雖然不會直白地點出他們組織是Mafia，但會給出一點暗示，比如可能會遭遇槍戰、襲擊之類。
面試非常順利，連複試都不需要，人事部部長非常欣賞澀澤龍彥的能力，直接留在他總部工作，還聲稱要推薦他去首領、啊不，社長的秘書室工作。
一點精神暗示親手主導了這一次面試的澀澤龍彥微笑不語。
入職港口Mafia的第三天，有黑西裝來通知，說是首領召見。
澀澤龍彥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起身，跟那個黑西裝來到首領辦公室所在的那一棟大樓。
港口Mafia的總部由五棟高聳入雲的黑色大樓組成，首領所在的那一棟大樓跟他們這群文職人員並非同一棟。
經過層層檢測程序，澀澤龍彥坐上直升電梯，來到了首領辦公室所在的最頂層。
港口Mafia新任首領的繼任儀式定在七天後，曾經的中原幹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新首領，在唯一有資格競爭首領之位的尾崎幹部的支持下提前入駐首領辦公室，熟悉首領工作。
提前四年擔任首領之位呢，中也。
澀澤龍彥有一點心虛，因為他在遊戲場跟中原中也相處的那段日子裏，中也沒少吐槽自己被迫當首領的糟心日常，他真的是一點一點不喜歡當首領，處理那些文件，跟某些組織隔空博弈——他寧願衝到那個組織面前，一腳將那個組織踩碎。
典型的武鬥人員的思維模式，真可愛。
不過，放心好了，中也不喜歡做的事情，澀澤龍彥他完全可以代勞。
首領辦公室外，負責看門的黑西裝一左一右，打開了首領辦公室的大門。
「oss，我是澀澤龍彥，前來報道。」
8
港口Mafia即將上任的新首領明顯跟過去的森首領不是一個風格，單看首領辦公室內的情況就知道了。
長年通電遮光昏暗無比的辦公室此刻陽光明媚，倒映着今日橫濱湛藍高遠的天空和白雲。
被趕鴨子上架的新首領中原中也坐直身體，他沒有戴着那頂可愛的黑色圓禮帽，在陽光下越發鮮艷的橘色頭髮低低地扎着，發梢搭在肩膀上。他也沒有披着那件黑色長西裝，只穿着白襯衫和灰馬甲，修長的頸項上戴着一根黑色hoker。
——跟他短短一截都無法完全蓋住手腕還從不離手的黑手套一樣澀！
而辦公桌的另一側則站着一個紅髮紅瞳的和服女人，和服裙角綉着曼珠沙華的花紋。她是幹部尾崎紅葉，中也口中的「紅葉大姐」，上輩子在太宰治奪取首領之位后，她就離開了港口Mafia。
這輩子中原中也即位，尾崎紅葉則是堅定的支持者。
中也對她很有感情，是除了「旗會」以外的重要家人。
「旗會」……
澀澤龍彥不去看隱藏在房間門陰影中的那兩個呼吸，他也剋制地不去盯着對面中原中也喉結上的黑hoker，微垂的霜色眉睫掩去紅眸中那微弱的惡趣味，他走到距離辦公桌十步外的位置，單膝跪地，頭顱微垂，往日裏清冷淡漠的聲音難得帶上了一點乖順的意味，像是某種可怕的凶獸對心愛的人類垂首，試圖用柔順的一面放鬆人類的警惕。
「見過oss。」
然後就沒了。
澀澤龍彥十分自然地無視了站在辦公桌旁的尾崎紅葉。
紅髮的和服美人微微挑眉。
中原中也被澀澤龍彥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他自己是沒少向森首領單膝跪地以示效忠，但被別人單膝跪地效忠，他這是第一次。
雖然中原中也明白這樣的事情不會是最後一次，但他還是漲紅了臉，然後道：「起來吧。」
「是，oss。」澀澤龍彥念出oss這個單詞的時候，聲音格外輕，尾音微翹，低磁惑人。
要不是澀澤龍彥就在對面，旁邊還有紅葉大姐，角落裏還藏着兩個今日擔任首領護衛的鋼琴師和外交官，中原中也都想要撓撓耳朵了。
而在這時，澀澤龍彥像是才注意到一旁的尾崎紅葉似的，他微微頷首，彬彬有禮地打了聲招呼：「還有尾崎幹部，日安。」
尾崎紅葉抬袖掩唇，雖然她是幹部而對面的澀澤龍彥只是一個剛入組織的低級成員，但她並沒有因對方這份明晃晃的區別對待而心生不滿，反而饒有興趣地打量着澀澤龍彥，笑盈盈地應道：「日安，澀澤君。」
中原中也努力嚴肅表情，一本正經地說道：「澀澤君，我收到平田部長的推薦，也看了你的簡歷，可以說，非常出色。」
出色到完全不必來橫濱一個Mafia組織蹚渾水，剛才中原中也跟尾崎紅葉討論過了，覺得澀澤龍彥的能力完全勝任首領秘書的工作，但問題就是，太過勝任了，港口會社又不是世界五百強企業，國內也沒能混上一點層次，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大號人才來投奔！
中原中也話鋒一轉，直言不諱：「我想要問一問，澀澤君，你為什麼要加入港口會社。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不會猜不出港口會社就是港口Mafia吧？」
頓了頓，中原中也繼續逼問：「你明明可以去澀澤財閥麾下的集團工作，不是嗎？」
澀澤龍彥不僅是一個高智商天才，他還是澀澤家的人。雖然父母早亡還不是本家嫡系，但他本身的聰明才智足以讓本家家主對他另眼相看。
中原中也很難不懷疑是不是澀澤家跟政府某些部門達成合作，將這位旁系天才送到港口Mafia當卧底，卧底回去后就陞官。
坂口安吾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澀澤財閥vs港口Mafia，港口Mafia完敗。
即使澀澤財閥是普通人的大集團，但那是全日本排名前三的大財閥，與國家社會民生息息相關，與政府有着非常緊密的合作關係。這不是港口Mafia能不能打過澀澤財閥的問題，而是港口Mafia一旦動了澀澤財閥，必然會面臨政府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即使他們現在有異能開業許可證，那張輕飄飄的一張紙也可能會被異能特務科廢掉。
就像是普通公司的營業許可證，犯事了還會被吊銷，吊銷一個異能開業許可證也不是什麼大事。
9
當然是為了你！
澀澤龍彥將灼熱的思念壓下，他欣賞着中原中也嚴肅的表情，然後風牛馬不相及地來了一句：「政府內部有一個名為「七號機關」的官方犯罪組織，以正義之名行犯罪之事。」
中原中也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看向尾崎紅葉。
尾崎紅葉微微躬身，緩聲道：「妾身確實聽說過「七號機關」，但並沒有證明其存在的證據。」
「「七號機關」是存在的，而在兩年前，他們關押了異能者小栗蟲太郎后，他們的行為更加肆無忌憚了。」澀澤龍彥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來，「因為小栗蟲太郎的異能力為「完美犯罪」，他能夠抹除一切犯罪證據。」
一如上一世，澀澤龍彥在十五歲的時候覺醒異能力「龍彥之間門」，雖然這個能力收割異能者的時候很方便，但他又不是變態殺人狂。冠以正義之名的殺戮並不意味着他道德高上，他只是在殺戮不可避免的時候選擇一條對大多數人好一點的道路而已。
十六歲的時候，按照上輩子進程，他本該故意將自己的異能力暴露在澀澤家和異能特務科面前，以兩邊的勢力博出一個平衡，借力獵殺更多有問題的異能者。
但不巧，十六歲的澀澤龍彥在準備獵殺一個異能者時出了問題。
那傢伙身上的血腥氣都快將他自己腌漬透了，偏偏找不到一點他犯事的證據。
澀澤龍彥當然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出問題的只能是證據。
以那個異能者為切入點，澀澤龍彥最終查到了「七號機關」。
怎麼說呢，這種光明下的陰影機構，其存在有着它的必然性，但澀澤龍彥看了他們的任務記錄后只覺得厭惡，乾脆歇了合作的心思。如今恢復了前世記憶，他依舊在十八歲成為了超越者，倒是省了跟政府虛與委蛇。
澀澤龍彥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在獵殺異能者的過程中發現了「七號機關」的存在，他現在可是一個柔弱的文職人員，異能者的身份藏得好好的呢。
這是情-趣。
澀澤龍彥選擇的是另外一個例子，發生在東京大學裏，一場因嫉妒而引起的殺人案，是「七號機關」給兇手做的掃尾。即使澀澤龍彥能夠指出兇手是誰，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害死了那個人，沒有足夠的證據，依舊無法讓警方將他逮捕。
「七號機關」是政府的犯罪組織，但這個組織所行之事並非全然為了公心，足夠的權勢和金錢同樣能夠讓「七號機關」大開方便之門，為那些蠅營狗苟之事清除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