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簡單看過系統介紹的房子,卧室書房衛生間和浴室一應皆有,庭院的位置適合用來晒衣服或是種些花花草草。

總體看下來,貓澤奈奈非常滿意並盛町的房子。

這裏看起來沒有米花町和杯戶町熱鬧,但是有種寧靜和平,不會隨便出現凶殺案的安全感。

“小轉,我決定是這裏了。”貓澤奈奈妥善關好門窗,用鑰匙鎖上大門。

同等價位的公寓空間會比一戶建要小上許多,她希望黑貓太宰和金蟒蘭波,以後會出現的新夥伴都有自己的活動空間。

雖然黑貓太宰總是說自己會離開,但是並不代表他離開之後,不會再回來。

她想在家裏留下一個屬於黑貓太宰的位置,無論他以後離開還是再次出現,貓澤奈奈的家都會有屬於黑貓太宰的位置。

“房產交易和過戶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處理,這段時間宿主可以開始準備收拾放在酒店的東西。”畢竟也是住過一段時間的地方,就算開始貓澤奈奈沒帶什麼東西入住,時間長久下來,生活用品和衣服一些零碎的東西也會越來越多。

貓澤奈奈笑着道:“謝謝你,小轉。”

“嗯,已經說好了。”

要是沒有系統的存在,她在新世界的生活肯定會艱難許多。

縮小到手鏈大小的黃金蟒看着並不嚇人,甚至還有些漂亮。

“奈奈不是還帶了朋友一起過來嗎?”澤田奈奈笑嘻嘻彎下腰,道:“這隻可愛的小貓咪。”

“被爐?”金蟒蘭波尾巴尖抬起來些許,他聽說過這東西,但以前生活在橫濱都是使用火爐,這也是他以前在法國的舊習慣。

貓澤奈奈驚訝道:“那以前的蘭波先生要怎麼辦?”

“奈奈君要去澤田夫人家嗎?”金蟒蘭波躲在她袖口裏面,除了開始試圖出來活動一下,很快又被冷冷清清毫無人氣和溫暖的房子打敗,重新回到貓澤奈奈的袖口衣服裏面。

貓澤奈奈側頭看了一眼,幾乎要堆滿桌子的料理,糾結道:“澤田夫人,我們可能吃不完這麼多?”

暖風機對於小動物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危險性。

貓澤奈奈若有所思,道:“等搬家過來,我們去買被爐吧。”

金蟒蘭波睜開金綠色的眼睛,緩緩道:“被爐、聽起來真不錯。”

不會說冷得像金蟒蘭波一般,腦袋都不願意探出來。

在酒店可以通過空調調解房間內的溫度,但是搬過來並盛町的話,這裏的房子不太適合全天候開着空調,或許可以想些別的辦法讓金蟒蘭波暖和起來。

“以前嗎?”金蟒蘭波回想一下,平淡回答:“以前好像沒這麼怕冷。”

這樣的天氣,她穿着毛線裙就可以正常活動,要是再冷一些就多加一件外套。

金蟒蘭波差不多要開始準備冬眠的事宜,或許還不到冬季,他就忍不住敗在寒冷的溫度和秋風之下。

在玄關的位置脫下皮靴,換上居家的拖鞋跟着澤田奈奈往客廳的方向走,順帶回答金蟒蘭波:“在冬天用過一次,非常溫暖的感覺。”

“這位是蘭波先生,名字是阿爾蒂爾·蘭波。”她小心扯下些許袖口,露出黃金蟒的部□□軀,細長小巧精緻不打眼仔細去看還會以為是什麼裝飾品。

她自覺身體不是特別耐得住寒冷或炎熱,但在怕冷這件事上,真的沒有金蟒蘭波嚴重。

以前的蘭波跟貓澤奈奈差不多,只要正常衣服穿夠不會總是覺得冷意侵體。

堅持忍耐着寒冷嗎?她覺得現在的金蟒蘭波已經是非常怕冷的存在,連初秋的九月都不怎麼願意出來透風活動。

那次是過年新春的時候,中原中也他們帶着她離開醫院一天,在高層的公寓弄了個壽喜鍋派對,一群人圍着被爐吃吃喝喝。

貓澤奈奈走向不遠處的澤田家,表紮上乾乾淨淨的澤田二字,小心按響門鈴:“蘭波先生很怕冷嗎?”

壽喜鍋派對很有意思、被爐也非常暖和。

她遲疑了下,不知道澤田奈奈會不會害怕蛇。

“啊啦,原來還有一個客人嗎?”澤田奈奈沒表現出什麼害怕的樣子,反而幹勁十足,開心道:“今天家裏的客人有三位,需要準備多一點料理才行。”

“奈奈,晚飯還沒有準備好,”澤田奈奈揮舞着湯勺,高高興興道:“你先坐在這裏看會電視,阿姨會準備很多很多好吃的料理。”

畏懼寒冷的毛病是荒霸吐爆炸,他失去所有記憶之後出現。

她的飯量跟正常人差不多,幾乎堆滿桌子的各種美食料理,感覺並不是她們幾個人能吃完的份量。

貓澤奈奈不能吃什麼東西,但只要能跟朋友們在一起就會很開心。

“奈奈君用過被爐嗎?”聊到能讓自己溫暖起來的工具,金蟒蘭波難得打起幾分精神,聲音不再是慢慢拖長。

熱水袋?電熱毯?暖風機?

或者是被爐?

貓澤奈奈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忘記跟澤田奈奈介紹他們,連忙道:“這隻貓咪叫太宰治,我平時會叫他太宰先生。”

她尤其擔心金蟒蘭波。

被爐似乎是日本人冬天用來取暖的工具,他還沒嘗試過使用被爐,只覺得燃燒着熊熊火焰的火爐可以隨着他的心意增添火柴。

尤其是為了取暖,不知道控制距離一個勁靠過去的小動物。

貓澤奈奈禮貌跟開門的澤田奈奈,道:“打擾了,澤田夫人。”

她擔心用暖風機會把金蟒蘭波烤成一條蟒蛇干,出門一趟回來就看見乾癟癟的小蟒蛇為了取暖過度靠近暖風機。

現代社會可以取暖的手段有很多,即便不能開空調暖氣也有別的辦法讓金蟒蘭波暖和起來。

“我以前生活的國家,最冷的冬季會達到零下十幾度。”這麼算起來,東京的溫度其實還沒有以前生活的地方寒冷。

九月底的秋季已經這麼冷,想必東京的冬季也不怎麼會讓他好過。

“誒、澤田夫人?”貓澤奈奈愣了愣,慌忙想制止她:“其實這麼多料理已經夠我們吃了。”

澤田奈奈不害怕蛇是件好事,但繼續準備更多的料理,他們幾個人根本吃不了這麼多。

“有什麼關係,”黑貓太宰不緊不慢,晃晃尾巴:“澤田夫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招待客人了吧?”

他們第一次遇見澤田奈奈的時候,她買回來的蔬菜和肉類不足以準備出這麼多料理,肯定是放下東西又折返去了一趟商店街買東西。

興緻高得出奇,天然又沒什麼惡意。

貓澤奈奈縮回想要勸住澤田奈奈的心,小聲問道:“澤田夫人總是一個人生活,會感覺寂寞嗎?”

如果是她被家人獨自留下來,肯定會感覺寂寞。

“誰知道呢?”黑貓太宰哼笑一聲,意味不明道:“說不定是有什麼不能告訴她的秘密,所以才把她一個人留在日本。”

子承父業,長大后一起去南極挖石油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但獨自留下妻子在日本,幾個月都不回來一趟,多少有些值得讓人深究。

在南極挖石油是個不錯的敷衍理由,不用擔心妻子會找過去他們所在的地方。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的猜想有謬誤,並不一定能作為真。

“不能告訴澤田夫人的理由……”

貓澤奈奈下意識凝蹙起眉心,眸光望向澤田奈奈的背影,她正興緻十足準備晚餐的料理,完全沒有多想的樣子:“有什麼理由是不能告訴自己的妻子和母親的嗎?”

如果說丈夫可能會為某些事隱瞞妻子,但孩子也會這麼做嗎?

“或許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或許是在偷偷拯救世界,”黑貓太宰跳出她的懷抱,在客廳舒展身體活動兩步:“不過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可能事情沒有這麼複雜,澤田父子就是去了外國挖石油。”

不知道去南極挖石油,會不會有人在那邊凍死。

要是不小心挖穿冰層掉進冰川,身體失溫需要多久死亡。

南極和冰川,凍死和溺死。

“奈奈以後要是有機會去南極,一定要叫我出來。”黑貓太宰一本正經。

貓澤奈奈愣住,好奇問道:“太宰先生想去南極看企鵝嗎?”

不然她實在想不到南極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我想試下跳進冰川的感覺,”黑貓太宰笑吟吟回答:“感覺會很有趣。”

即便現在的身體沒什麼死亡的說法,但那種接近瀕死的感覺還挺讓人懷念的。

黑貓太宰生平最大的愛好,在繼承港口黑手黨之後,基本都已經放下了。

“一定都不有趣!”貓澤奈奈連連搖頭,肯定道:“一定會凍死的!”

不管是冷死還是溺死都很恐懼。

金蟒蘭波聽着他們說話,蟒軀纏緊貓澤奈奈幾分。

他隱約想起跟在森鷗外身邊的少年,以前在港口黑手黨做出最多的事就是各種各樣的自殺行為,像是什麼上吊入水和各種奇奇怪怪可能會死的事。

黑貓太宰都會熱衷去做。

所以金蟒蘭波覺得驚訝,這個少年居然又多活了七年。

明明表現得總是想死的樣子,但一直都能頑強地活下來。

“恕我直言,太宰君,”金蟒蘭波語氣幽幽涼涼,開口道:“你的興趣愛好不太適合告訴奈奈君。”

把自殺變成常態活動的少年,這不是什麼方便傳遞給貓澤奈奈的正面思想。

黑貓太宰勾着尾巴,回頭望過來鳶眸注視着他們:“蘭波先生也做過類似的事吧?”

一位異能超越者真的會這麼容易被他和中原中也聯手打敗嗎?沒有釋放污濁、沒有大量的異能者圍攻拖住行動,僅僅是靠着他們不多的默契和算計。

這說出去都不一定能讓人相信。

金蟒蘭波明明有讓自己活下來的辦法,即便失去異能力,只要能繼續活着,總能有別的辦法。

但他沒有選擇這麼做,而是非常平靜地接受生命的終結。

“太宰先生?蘭波先生?”貓澤奈奈視線迷茫在他們身上徘徊,不安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黑貓太宰正想開口,一陣電話鈴響打斷他的聲音。

他轉而說道:“沒什麼,這個家裏好像來電話了。”

貓澤奈奈起身走近幾步,輕喊道:“澤田夫人,電話響了。”

“奈奈幫我接一下吧,”澤田奈奈回頭揮舞着菜刀,苦惱道:“我手上都是油,不太方便去接電話。”

“啊、好的,”貓澤奈奈離開客廳,小心拿起話筒道:“你好,這裏是澤田家。”

電話另一頭沒有發出聲音,只有靜靜的呼吸聲。

貓澤奈奈困惑道:“是打錯電話了嗎?”

“我想我應該沒有打錯電話,”聽筒另一端傳來男性的聲音,禮貌而溫和道:“請問你是今天來家裏做客的客人嗎?”

她猛然想起自己沒有解釋身份,忙不迭道:“是的,我是準備搬過來附近居住的貓澤奈奈,今天受到澤田夫人的邀請過來,請問你是……?”

“我是澤田家的兒子,可以麻煩你跟媽媽說一下,我和爸爸今晚會回家,”貓澤奈奈緩緩眨眼,大腦遲鈍着反應對方的話,緊接着聽到:“晚飯大概會回去吃。”

她獃獃應着道:“啊、好的。”

直到電話掛斷,她還有些回不過神,慢騰騰挪過去廚房告訴澤田奈奈,她的丈夫和兒子今晚要回來吃飯的事。

“真的嗎?”澤田奈奈止不住高興,看着滿桌子的料理,甜蜜又苦惱道:“這樣的話,現在準備的料理還不夠大家吃,看來要準備更多美味的食物。”

貓澤奈奈欲言又止:“那個、澤田夫人……”

她有點想要回去酒店了。

在澤田家親人團聚的時刻,她還要毫無眼色留下來做客吃飯,真的感覺好尷尬。

“不好意思奈奈,時間有些緊迫,可以幫阿姨看一下爐子上的火嗎?過半個小時轉小火慢煮,”澤田奈奈幾乎沒給她拒絕的機會,解下圍裙拿起錢包,風風火火出門離開:“阿姨現在要去商店街再買些肉回來,拜託你了。”

貓澤奈奈愣愣着道:“路、路上小心。”

完全沒有給她留下開口告辭的機會。

“怎麼辦?我想離開了,”她緩緩蹲下`身抱着頭,苦惱道:“但是完全沒有機會說。”

澤田奈奈都放心把鍋交給她跑出去了,她不可能辜負對方的信任偷偷離開。

已經決定好要在並盛町定居,要是突然溜走,下次碰面都不知道要怎麼跟澤田奈奈解釋。

可是、可是……

在這種時候留下吃飯,光是想想都覺得尷尬得頭皮發麻。

“不是挺好的嗎?”黑貓太宰的尾巴勾起輕掃過她的小腿,語帶笑意:“正好可以鍛煉一下奈奈的臉皮。”

澤田奈奈肯定不會介意,她連家都留下給貓澤奈奈,把爐灶上的湯鍋料理都託付給她。

大概也不會想到這是什麼值得尷尬的事。

貓澤奈奈近乎嘆氣說道:“太宰先生,不要說這種不負責的話。”

小貓咪不會覺得尷尬,頂着一張毛臉什麼表情都看不出來,但她會覺得呆在這種場合十分不自在。

“哦?”黑貓太宰抖抖耳朵,捕捉到門鎖轉動的細微聲響:“好像要回來了。”

貓澤奈奈驚訝道:“這麼快嗎?澤田夫人不是要去商店街買肉嗎?”

玄關的大門在她面前打開,站在門口的澤田綱吉看見陌生的少女出現在家裏,眨了兩下眼,笑着道:“你是剛才接電話的貓澤小姐嗎?”

他母親的聲音非常好認,平時的生活交際基本都在並盛町。

家裏突然出現別的女性聲音,着實讓澤田綱吉驚訝了一瞬,好在很快貓澤奈奈就解釋了自己的身份,超直感也表示沒什麼異常。

“是!”貓澤奈奈幾乎跳起來,慌得手足無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她能不能向澤田夫人的孩子表示自己想要離開的意思。

臨時有事或是朋友突然找她什麼理由都好。

還沒開始吃晚飯,她已經開始尷尬滿值,想要抱着貓立刻逃跑了。

“沒關係,媽媽很喜歡你,”澤田綱吉明明沒有見過她們的相處模式,卻幾乎篤定又溫柔道:“謝謝你答應媽媽的邀請。”

莫約二十歲出頭的青年,面容俊秀溫和沉靜,聲音不急不緩彷彿他們是認識多年的朋友,可以輕易卸下心神交談。

“媽媽平時都是一個人在家裏,”澤田綱吉頓了頓,接着道:“貓澤小姐要是有空可以經常過來坐坐,媽媽一定會很歡迎的。”

不能把危險帶給家人。

不能讓澤田奈奈知道他們從事的職業,即便萬般無奈不舍,他們也只能留下澤田奈奈在並盛町。

意大利的西西里島沒有並盛町安全,那裏黑手黨盛行經常會發生槍戰並不是適合澤田奈奈生活的地方。

“澤田先生不能經常回來嗎?”貓澤奈奈忍不住問道。

澤田綱吉思考片刻,道:“這段時間還不行,不過爸爸的位置已經快要交接給徒弟,說不定再過一兩年就能一直呆在家裏陪着媽媽。”

貓澤奈奈聽得一愣一愣,在南極挖石油也有什麼特別的位置需要交接嗎?

她還以為是子承父業的工作,沒想到挖石油也需要培養徒弟來繼位。

“我的話……”

澤田綱吉撓了撓側臉,笑容顯得幾分溫和靦腆:“兩年前開始熟悉那邊的工作,沒有找到繼任者之前,怕是不能這麼輕易離開。”

不知道貓澤奈奈口中的澤田先生指的是誰,他索性都說了一下。

話一出口,澤田綱吉想起自己其實不用跟第一次見面的鄰居說這麼多話。

不過……

新鄰居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爸爸準備退位給巴吉爾的事在意大利不是什麼重要的秘密,只是簡單這麼提一句,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不過爸爸過兩年能退休的事,貓澤小姐可以幫忙保密嗎?”澤田綱吉眉眼笑彎起來,帶着獨特的親和力:“爸爸想給媽媽一個驚喜。”

貓澤奈奈回過神,連忙點頭:“今天的話,我會當做沒聽見的。”

別人家準備的驚喜,她自然不會多嘴主動說什麼話。

“澤田先生、”她聲音停住,抬眸猶豫幾番要怎麼稱呼對方:“今天是休假特意回來的嗎?”

她是不是應該先回去,就算要陪着澤田奈奈解悶也不應當是在今天。

“澤田綱吉,”隱約看出貓澤奈奈的窘迫,他笑着回答:“為了區分我和爸爸,貓澤小姐可以叫我的名字。”

家裏有兩個姓澤田的男人,單純用澤田先生來稱呼確實不太方便。

“算是休假時間回來,貓澤小姐不用在意,”他神態平靜自如,說道:“幾年前,我們家裏也是經常七八個人一起吃飯。”

只是現在他們都去了意大利,不能經常回來熟悉的並盛町。

貓澤奈奈似懂非懂點頭,尷尬忐忑的心情緩解許多,她彎腰抱起黑貓太宰,道:“其實我今天不止是自己來做客,還有太宰先生和蘭波先生。”

不知道澤田父子會不會介意貓和蟒蛇。

她懷裏抱着黑貓太宰,貓咪鳶色的單眼回望澤田綱吉,莫名給他一種人性化的感覺。

好像他們剛才說的話,貓都能聽得懂。

澤田綱吉好奇問道:“太宰先生是這隻黑貓,那蘭波先生是?”

他沒在這裏看見什麼別的小動物或是別的什麼人。

貓澤奈奈舉起手,袖口自然滑落下來一段露出金蟒蘭波,他睜開眼睛冷靜吐着蛇信,打破外表好似金色手鏈的偽裝。

“這是蛇?”澤田綱吉真的驚訝了。

沒想到外表看起來文文弱弱,年紀不大的女孩子會養蛇作為寵物,而且毫不忌諱讓蛇纏在自己手上。

澤田綱吉心情複雜,不知道貓澤奈奈今年幾歲,她看起來真的很冷靜在養蛇,一點都沒有在怕,要是以前的他怕是見到蛇就會叫起來。

但是經過reborn的死亡特訓,他現在已經不會害怕這種小蛇了。

“差不多吧。”貓澤奈奈含糊着應道。

要她怎麼跟澤田綱吉解釋,這其實是一條黃金蟒,雖然個頭看起來不大,但真的是一條黃金蟒,而不是什麼普通的小蛇。

兩個懷揣着一肚子秘密的人,說話半遮半掩,幾乎都沒給對方透露出什麼重要的信息。

一個覺得普通的鄰居,等她去了咒術高專,估計再沒什麼見面的機會。

一個覺得普通的鄰居,等他回了西西里島,估計再沒什麼見面的機會。

“奈奈,你們還要站在玄關多久?”黑貓太宰晃了晃尾巴,故意提醒道:“差不多要半個小時了。”

其實他們這樣互相遮遮掩掩、保守秘密說話的樣子還挺有意思的,但她再不去廚房改火,澤田奈奈禍里的東西就要燒乾了。

貓澤奈奈連忙抬頭,一看時間:“我差點忘記了。”

她急急忙忙跑回廚房,中火改成小火的樣子,濕布墊着鍋蓋打開往裏面看了眼:“好在趕上了。”

成功挽救鍋里的土豆燉牛腩,沒有讓它變成一鍋焦炭。

“這是媽媽做的土豆燉牛腩?”空氣中飄散過來的香味不住勾引着嗅覺,澤田綱吉一臉懷念道:“好久沒有吃到了。”

餐桌上的料理一如以往多得幾乎要堆不上去,再想往上放必須要疊着堆高。

“嗯,這些都是澤田夫人準備的料理。”餐桌上的料理差不多夠七八個人的份量,可澤田奈奈似乎覺得還是不夠,又出去商店街買肉。

澤田綱吉看着廚房準備了一半的食材,突然拿起圍裙給自己繫上。

“綱吉先生?”

“我在國外學過做一些料理,”澤田綱吉雙手繞到頸后,攏住半長細碎的棕發束起來:“正好媽媽今天不在,可以做一些我的拿手料理。”

這麼久沒有回來,為了保證澤田奈奈的安全,沒有電話沒有音訊。

想要回來也只能到了東京再聯絡。

澤田家的男人都是相當不負責的男人。

中學的時候,他還抱怨過父親扔下母親和他,十幾年沒有回過家,還說什麼自己是變成了星星的玩笑話。

害得他以為澤田家光早就死了。

結果現在的他繼承彭格列的首領位置,才明白當年父親為什麼會十幾年沒有聯繫過母親和他。

輕易不敢聯繫,連回來都要小心謹慎,繞開好幾圈生怕有跟上來的人。

“綱吉先生的料理是在工作當地學的嗎?”貓澤奈奈好奇看着澤田綱吉動作熟練,輕車熟路的模樣。

說起來,她還不會自己做飯。

一直都是在外面買便當或是吃咖喱、拉麵之類的料理。

澤田綱吉非常順口且自然回答:“是啊,那邊很多人都是自己住、自己給自己做飯料理,就算不想學也不行。”

“一些速食的便當、飯糰之類的東西,沒有日本這麼普遍。”

自己不做飯的下場就是外賣叫披薩、意麵,出去買吃麵包、杯麵,吃了一段時間,實在受不了的澤田綱吉只能開始學着做飯。

貓澤奈奈心生感慨:“南極啊……”

要在南極生活,自己不學會做飯似乎真的不太行。

“確實是要自己學習怎麼料理做飯,”這麼想想她以後自己住,再經常出去外面吃飯的確很麻煩,“原來這就是南極的料理嗎?”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南極也有自己的特色料理。

“呃、”澤田綱吉動作一頓,乾笑兩聲:“說不上什麼南極料理,只是跟當地人學的做法。”

他趕忙給自己的話打補丁:“對了對了,他好像是個意大利人,所以我學的應該是意大利菜。”

完全沒有去過南極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南極有什麼吃的。

大學這幾年時間,一直都是在彭格列總部和意大利的大學校園幾點一線,他怎麼可能騰出時間去什麼南極。

澤田綱吉假裝無意問道:“我和爸爸在南極工作的事是媽媽說的嗎?”

貓澤奈奈乖乖點頭,回答:“是的,澤田夫人說你們的工作在南極,平時很難回來一次。”

他心虛別過臉,不敢去看貓澤奈奈充滿信任和單純的眼睛:“啊、是啊……我們每天都要在南極挖石油,忙得幾乎停不下來……”

糟糕、好心虛。

而且聽起來這麼可疑的工作,居然還有人相信了。

黑貓太宰意味不明笑了聲:“原來如此。”

他算是明白了。

什麼南極挖石油的工作都是借口,澤田綱結他們真正去的地方是意大利。

“明白這個跟我們沒什麼關係,”金蟒蘭波看了眼裝盤的意大利菜,不咸不淡道:“只要澤田夫人相信他們就好。”

算算時間,澤田奈奈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我回來了,”澤田奈奈帶着一籃子肉回來,興高采烈道:“綱君這麼早回來了?”

她只看玄關處的鞋子就認出是自己的孩子回來了。

澤田綱吉有些感慨,輕聲道:“歡迎回家,媽媽。”

以前總是澤田奈奈在家等着他們回來,這次換過來是他等着對方回來。

好像無論過去多久,母親都是記憶中的模樣不會改變分毫。

“蘭波先生的話是什麼意思?”貓澤奈奈猶疑着低頭,道:“是說綱吉先生騙了澤田夫人嗎?”

語焉不詳的話讓她弄不明白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要是澤田綱吉真的騙了澤田奈奈,他欺騙的目的是什麼?

“澤田綱吉去的地方不是南極,”非常容易拆穿的謊言,只是因為有人願意相信他們:“他們父子去的地方都不是南極。”

不知道這個謊言從誰開始,但無論如何澤田綱吉都選擇繼續維持着謊言,沒讓澤田奈奈知道所有的一切。

“不是南極?”貓澤奈奈不解說道:“那是意大利嗎?”

回想澤田綱吉曾經說漏嘴的話,不難發現他去的地方是意大利,或許跟意大利非常接近有很深的淵源。

但去的地方不是南極,而是意大利有什麼關係。

這是需要隱瞞家人的事嗎?貓澤奈奈不明白。

“意大利的西西里島是黑手黨的起源地,意大利本身也有很多黑手黨存在,或許澤田家是跟黑手黨有什麼聯繫。”

黑貓太宰輕笑一聲:“黑手黨的工作不太光彩,跟黑手黨有聯繫的人自然也不會幹凈到什麼地方。”

槍支火藥的武器走私或是人口買賣、毒品什麼都有可能。

現在的西西里島黑手黨已經不是最開始為了保護無法反抗的平民而組建起來的自衛隊,他們從保護者變成了侵害者的一方。

徹頭徹尾的屠龍者終成惡龍。

“……綱吉先生是黑手黨?”貓澤奈奈恍恍惚惚,視線落在語氣溫和跟家人說話的澤田綱吉身上。

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平時的說話方式,都看不出來澤田綱吉是什麼黑手黨。

她對黑手黨的印象還是電視裏黑西裝、墨鏡、皮鞋,會端着槍突突突的兇殘黑手黨。

完全沒辦法將那樣的人跟澤田綱吉聯繫起來。

“有沒有可能是什麼誤會?”她小聲試圖爭辯道:“綱吉先生看起來不像是黑手黨。”

會溫柔友善對待鄰居、為家人準備料理以及細緻耐心傾聽澤田奈奈開心說個不停的話……

這樣的人真的會是黑手黨嗎?

“奈奈覺得黑手黨應該是什麼樣?”

黑貓太宰和金蟒蘭波曾經都做過黑手黨,一個做到組織最頂層的位置成為黑手黨首領、一個做過黑手黨的准幹部。

他們都很清楚,不是所有黑手黨都是電視裏的樣子。

至少他們不是這樣。

“唔、突然這麼問我也……”

貓澤奈奈支支吾吾道:“看起來不像好人吧?”

她又沒見過真正的黑手黨,怎麼可能知道黑手黨是什麼樣子。

貓澤奈奈對黑手黨唯一的印象就是電視裏的黑手黨《教父》什麼的。

“奈奈覺得我和蘭波先生是好人嗎?”黑貓太宰忍不住笑了下,故意說道:“我們曾經都是黑手黨。”

【一段染血的繃帶】道具說明上,明晃晃寫着他過去的身份。

貓澤奈奈不會是跟他們相處太久,導致自己都忘記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吧。

“啊?”她恍然想起,喃喃道:“對了,太宰先生以前是黑手黨首領。”

但金蟒蘭波的道具說明,她還沒打開看過——

道具【破碎的金色小方塊】

現用名:阿爾蒂爾·蘭波

身份:歐洲諜報員、港口黑手黨准幹部

生物外形:可以自由改變體型的黃金蟒

術式:彩畫集(已通過世界力量特質進行合理轉化)

貓澤奈奈震驚:“連蘭波先生也當過黑手黨?”

這麼說來,她其實是見過黑手黨什麼樣的。

她低頭視線久久停留在黑貓太宰和金蟒蘭波身上:“這麼說來,我身邊已經被黑手黨包圍了嗎?”

她突然開始相信澤田綱吉是黑手黨了。

連回應她祈願召喚出來幫助她的道具靈魂都是黑手黨的人,澤田綱吉看起來溫和儒雅又俊秀,憑什麼不可能是黑手黨。

“港口黑手黨也是意大利的黑手黨嗎?”貓澤奈奈已經不知道是在抱着什麼心態來問這個問題:“為什麼蘭波先生還有個歐洲諜報員的身份?”

黑貓太宰好心情拍了拍她的手背,回答:“港口黑手黨是我們本土的黑手黨,澤田綱吉是外來的,跟我們不一樣。”

不要把人說得像是什麼奇怪的外來品種。

“至於蘭波先生為什麼會比我多一個身份,”他故意拖長着聲音賣關子,道:“當然是我們港口黑手黨派蘭波先生潛伏進歐洲,成為那邊的諜報員。”

“真的嗎?!”

貓澤奈奈大震驚!

港口黑手黨是什麼厲害的黑手黨組織,居然還能反過來派人潛伏去歐洲。

“太宰君,這種玩笑可不好笑。”金蟒蘭波目光涼涼看着他。

貓澤奈奈剋制不住失落道:“咦?這是太宰先生騙人的嗎?”

她居然這麼大意又信了黑貓太宰的話,明明知道他是有前科的貓。

“奈奈知道了嗎?黑手黨可是很會騙人的。”話是這麼說,不過黑貓太宰其實也沒想過貓澤奈奈會這麼吸黑手黨。

光是他們兩個還不止,準備搬過來的新家也是黑手黨家屬居住的地方。

“我覺得很會騙人的黑手黨只有太宰先生,”貓澤奈奈鬱悶抱着貓擼擼,嘀咕道:“蘭波先生還沒有騙過我,綱吉先生看起來就是很不會騙人的樣子。”

連她仔細琢磨一下,都能識破澤田綱吉的謊言。

“說不定不會騙人的樣子也是故意裝出來的,”黑貓太宰故意嘆着氣搖頭,語氣卻是止不住的笑意:“我曾經也有年少輕狂做過這種事的時候。”

貓澤奈奈嘆氣,什麼年少輕狂……

太宰先生根本沒比綱吉先生要大幾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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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到神級奶技但是不會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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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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