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想揍他,但不敢
伸手不打笑臉人。應寒也不例外。
見這諂媚如此有效。我便把笑容擰得更甚。
“主人”,我喚他,笑得春風滿面,“還有什麼吩咐?”
“咳”,應寒輕咳一聲,“繼續,打掃乾淨。”
“已然是很乾凈了。”被救的婦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太麻煩了,實在是過意不去。”
“無妨,總要磨一磨她的性子才好。”應寒溫和的道。
我我我,我的性子還需要磨?不磨就已經很平了好么?
不敢悖逆,我垂手恭敬地道:“主人說得是。”
已然成了妖侍,要想攔住他去流雲山的腳步,須得想其他法子。但都繞不開取得他的信任。根據我多年瀏覽話本子所積攢的理論經驗。要想幹掉敵人,須得忍辱負重潛伏在其身邊,伏低做小,取得對方信任,徐徐圖之,最終瞅着個機會,一擊即中。
理論有了。現在只差實踐了。
良久,一聲雞鳴從遠處傳來。月亮還依依不捨的掛着西方不肯落下,一束光亮已然劃破昏暗的黎明。
這時,應寒環顧整個屋子。兩名土匪的屍首已經被拖走收拾妥當,桌上、柜上、地上的血跡也紋絲不見,各種傢具、物什均各歸其位,晨風帶走了最後一絲殘存地血氣。屋內終於重歸清整。
大約是覺得滿意,他說“不錯。”便要道別離去。
我眼珠一轉,伸手抻住他的衣角,故意顯出幾分柔弱:“主、主人,歇一歇再走。”
“累了?”應寒回頭問到。
萬分真誠地,我點了點頭。累倒是次要的,最好能拖慢他的腳步。這妖侍可不能白當。
“來吧。”他伸手,露出自己的袖口。
“這是......”我不解。
“進來呀。”他扶額嘆道,語氣帶有幾分無奈,眼中帶有幾分同情,彷彿在看一個傻子。
此生此世,我第一次,嫌棄自己是棵草。
我怎麼不是頭豬妖!?沉也沉死你!我心中暗啐他。
“我原身是草,”我不死心地掙扎道“是以,最好是在有土的地方歇息。”
“土啊”應寒思忖。
有戲,果然成果都是爭取來的。我控制住自己內心的喜悅,免得暴露。
婦人見狀,從旁找出個空花盆來,灰撲撲的。我用眼神拚命暗示,示意她不要多管閑事。
她卻沒看明白,反倒愈加真誠,雙手捧着花盆,恭敬地對我道“若恩人不嫌棄,不如便在這花盆中歇息。”
“如此甚好,倒是一舉兩得。”應寒,我的主人,表示出極大地滿意。
我,再沒了主意,只好無奈地,化回原形,乖乖趴在盆里。
變成了小小一的一棵,葉子也是小小的、綠綠的。
應寒戳了戳我的葉子。
我不滿的扭了扭,表示抗議。請不要亂碰好么?尊重一下妖好么?
他並不理會。划水式地道別婦人,便即刻動身。
也並沒有把我臉盆帶草收入袖中,就這麼捧着。時不時戳弄一下。
你是不是寂寞?我暗自吐槽。養條狗不好么,戳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