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曖昧
遲硯坐在對面,連吃飯都是不急不徐,溫雅有禮的,瞧着都是秀色可餐。
見她停住,抬眼看她,“吃飽了嗎?”
“嗯嗯,我吃不完了。”紅色酒水侵濕了那抹紅唇,水盈盈的,粉色舌尖不經意舔了舔。
他捏緊了筷子,慌忙低下頭,拖過容棲剩了一半的麻辣燙,絲毫沒有嫌棄地吃起來。
容棲眨眨眼,傾身驚訝問道:“這可是我吃過的。”
遲硯面色從容,“不能浪費。”
好吧,小天使果真是小天使,真是勤儉持家啊。
不過看着他吃下自己吃過的東西,破天荒的,容棲紅了臉。
喝了酒就不能開車了,遲硯打開車門扶着她坐在副駕駛上,女人沒有完全醉,心裏是明鏡的,尋思着區區兩瓶果酒居然能讓她醉到這種程度。
但是腦子和手腳都是暈沉沉的狀態,有些使不上力,只能就着遲硯的手臂勉強支撐着。
相偎間,呼吸交織,瀰漫著酒香,是誰的心緒亂了。
容棲站不住,倒在座椅上的時候渾身跟沒長骨頭似的往下掉,遲硯不敢鬆手,單手扶着她腰,另外一隻手想要幫他繫上安全帶。
女人緊緊抓住他雙臂,仰頭直勾勾地望着他,脖頸修長,溫熱的氣息噴洒在他鎖骨處,層層遞進到全身以及心口,滾燙與灼熱。
遲硯狠心地閉着眼,連同嗓音里都是隱忍的剋制,“棲棲乖,別動。”
雖然停車的地方人流比較少,但是這裏不是能久待的。
容棲頭暈得厲害,有點聽不清他的話,只覺得眼前抱着她的這個男人每一個音節都是介於清冷與禁慾間,漫入耳膜,驚得浮想聯翩。
喜歡的人近在咫尺,酒精綳斷最後一分理智。
她吻上去,帶着清淡的女香迫近,因為是坐着只能親到他的下顎。
感受到男人瞬間停住想要推開她的手,身子一動都不敢動,呼吸都是緩慢的。
遲硯保持着這個姿勢沒動,清晰感受到下顎密密麻麻的癢,濕濕的,柔軟。
“......棲棲別鬧。”嘴上這麼說,手上卻一直沒有動作。
“你別欺負我啊~”嗓音帶着獨特的沙啞,帶着點楚楚可憐,既是求饒,又是求歡。
我這麼喜歡你,你親了我,醒后不負責怎麼辦。
容棲聽不清,她只知道,眼前人是心上人,大致是在做夢,否則不會這麼大膽,否則遲硯不可能縱容她這般失禮。
他低頭,像是真的忍不住了。
捧着女人的臉,輕而柔的吻着,帶着虔誠。
繼而變深,男人的眸色幽沉,嗓音也是緩緩沉沉,“棲棲,叫叫我。”
容棲快被吻得喘不上氣,但是壓着她的男人好像在使壞,不說話就吻得更久。
“...遲...遲硯。”
男人滿足笑了,俊美好看的雙眼染盡緋色,神明動容,將他一切矜貴脫俗消滅殆盡。
汗水打濕垂落眉骨的黑髮,鼻稍蒙了層細珠,雙唇輾轉反側。
心間的野玫瑰被他囚在身/下,車門緊閉,將女人所有嗚咽聲音吃進,而路過的行人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逼仄的空間裏,愈來愈重的喘息,在她醉態迷離的眼神中,嗜血惡鬼的狂歡在叫囂,氣氛焦灼纏綿,曖昧橫生。
容棲意識恍惚間,那抹讓她肖想無數的脖頸晃在她眼前,她傾身而上。
入秋的夜晚,總是虛晃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