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行
陳萬里16歲背井離鄉，兜里揣着150塊來到魔都打工，到今天，他一手創立的萬里集團市值千億，他的一生可以說是一個傳奇。
像他這樣的人物身上真的會有一種震懾人心的氣場，只要他認真起來，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透着一種強大的威壓。
就如現在，他只是一個眼神，便看的張曉慌了神，目光下意識的迴避，明明沒做成什麼但被他這麼一說彷彿自己真的做錯事了一般。
張曉趕緊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爸，我覺得靜雯其實並沒做錯什麼，悅悅經常一個月都沒什麼跟雲嫣相處的機會，她是萬里集團的總裁沒錯，可她也是悅悅的媽媽啊。”
陳萬里根本沒想到張曉竟然會反駁自己，當即眉頭一擰，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張曉，不過，他心中卻是有那麼一絲訝異，畢竟，往日自己這個女婿向來都不敢違逆自己的，每次見到他就好似耗子見了貓一般。
可今天，張曉的狀態明顯與以往不同。
“悅悅啊，姥爺和姥姥給你買了兩個玩偶，已經放到你的房間了，你要不要跟姥姥上樓看看啊？”陳萬里暫且沒有回應張曉，而是轉過頭滿面笑容的對悅悅說道。
“是嘛？”
“那我要去看……”
悅悅興奮的歡呼了一聲，拉着黃玉蓉便往樓上走去。
支走了悅悅，陳萬里也立即變了臉，看着張曉道：“如果有人可以幫靜雯分擔一部分工作，她當然就會有時間陪悅悅，可我老了，只能幫她把我一個大方向，其餘的事情都需要她親力親為，商場如戰場，一個不小心便會萬劫不復，你以為你現在的安逸生活是用什麼換來的？？”
“四年前，我就告訴過你，不要讓靜雯為家裏的事情分心，她如果做不好，不僅僅你們這個家會分崩離析，萬里集團數萬員工的家庭也會跟着遭殃！”
“開弓沒有回頭箭，作為萬里集團這艘巨輪的掌舵人，她只能竭盡全力的破浪前行，不能有一分一毫的懈怠！”
陳萬里目光如炬，話語鏗鏘有力。
他是在陳述事實，也是在隱晦的敲打、埋怨張曉，警告他認清自己的位置，但這種話，他也不會說的過於直接。
而張曉自然能聽懂陳萬里話中的含義，不過，他的情緒倒是沒什麼變化，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這個家中的地位，另外，對於陳萬里這個人，他內心深處是尊重以及敬佩的，從無到有，他經歷過的苦難只有自己清楚，越是這樣的人才越明白一切的來之不易，也就更懂得珍惜。
也正是基於這樣的原因，他才會嚴格的要求陳靜雯，害怕她走錯路，哪怕是一步也不允許。
可以說，陳萬里也是用心良苦。
張曉理解他的心情，因此，他沒再反駁，事實上，現在無論他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嘴炮永遠不如實際行動更有說服力。
有一天張曉強大了，他自然而然也就擁有了話語權。
翁婿倆相對無言，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而這時，院子裏忽然響起了跑車的轟鳴聲，不多時，陳靜雯從外面走了進來。
“爸，你什麼到的？”
陳靜雯換了拖鞋，邊往客廳走邊問道。
“有一會兒了。”
陳萬里淡淡回了一句。
“哦，悅悅呢？”張曉在客廳，然而，悅悅竟然不在，陳靜雯忍不住問了一句。
“跟她姥姥在樓上呢。”張曉回了一句。
“哦。”
陳靜雯點點頭，坐到了陳萬里旁邊，其實，一進屋她便感覺到氣氛不對了，當即故作輕鬆的問道：“在家裏也這麼嚴肅，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
“你昨天為什麼推掉兩個那麼重要的會議？？？”陳萬里寒着臉，直接興師問罪。
“我……”
陳靜雯皺了皺眉：“悅悅說要坐摩天輪，讓我陪她，其實，那兩個會議也沒那麼重要了，而且，今天都補上了……”
“高層的決策晚一天下達，基層執行起來晚的可就不是一天了，這個道理你不知道？？”陳萬里冷哼了一聲。
陳靜雯無言以對，這個道理她當然知道，只是，她實在是不忍心拒絕悅悅的請求，這才選擇延遲會議，事實上，這的確不是她的做事風格。
“爸，我錯了還不行嘛，下不為例！”
陳靜雯太了解自己父親的性格了，這時候如果繼續爭執下去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還不如主動認錯。
“希望你說到做到！”
陳萬里沉聲回了一句，又說道：“還有一件事，萬里影業已經連續十一個季度虧損，我覺得沒必要再堅持下去了，你想擴展娛樂版圖是一個不錯的設想，但我們萬里集團在這方面畢竟沒有根基，因此，這方面的業務可以砍掉了。”
“這……”
陳靜雯皺了皺眉，萬里集團是靠着地產起家的，主做商業廣場、寫字樓，目前國內有超過150家萬里廣場，分佈在各大城市，依託於萬里廣場，萬里集團又建立了萬里院線，擁有超過700塊熒幕，是國內第四大的院線。
正因為有這樣一條院線，萬里集團才會成立萬里影業，想要打造產銷一條龍的完整娛樂產業鏈，可惜，萬里影業成立四年了，共計虧損了十幾個億，這還是因為萬里集團有自己的院線，否則，這個數字會更高。
面對這樣一項每年虧損兩、三億的業務，陳萬里自然是失去了耐心。
“爸，我覺得還可以再等等，萬里影業畢竟才成立四年，相較於其他影視公司還很年輕，而且，我們的主營業務盈利空間越來越低，集團需要尋求一個新的贏利點，目前國內的娛樂業依舊還在上升期，這時候我們入局還不算晚。”
陳靜雯侃侃而談，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你的想法不錯，方向也沒問題，可事實證明，這條路很難走通，與其這樣掙扎，還不如發展院線，把萬里院線的規模進一步擴大。”
陳萬里提的這個方針屬於走保守路線，目前華夏的電影市場越來越大，院線作為平台提供方可以直接拿到四成的票房分成，基本上穩賺不賠，風險更低。
陳靜雯點點頭：“院線是一定要繼續發展的，但內容這一塊我也不想放棄。”
“萬里影業剛剛走過第四個年頭，我希望再給它一點時間，至少也過了明年再說吧，畢竟，萬里影業已經經營、佈局了四年，現在放棄的話，真的太可惜了。”
陳靜雯還是不想這麼就放棄了，事實上，萬里影業是她真正執掌萬里集團之後主推的第一項業務，所以，現在放棄也算是承認自己的決策失敗，她自然不會甘心。
陳萬里沒有馬上回應，皺着眉沉思了片刻，問道：“萬里影業的總經理還是孫鵬嗎？”
“嗯。”
陳靜雯點點頭。
“如果你還想再給萬里影業機會，那就把他換了吧，四年了，他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陳萬里冷聲道。
“這個問題我也有想過，只是，還沒物色到合適的人選……”
陳靜雯說的是實話，孫鵬在萬里影業總經理的位置上幹了四年，卻虧損了十幾億，就算他的工作能力尚可，但這個鍋總要有人背。
雖然更換領導不見得就會有用，可也算是一種辦法，畢竟，每個人的思維和做事風格不同，這跟足球俱樂部戰績不佳換帥是一個道理，新帥不一定比老帥能力更強，但有可能更適合這支球隊。
“要不，讓我試試？”
這時，張曉忽然插口道。
“你？？”
陳萬里和陳靜雯同時扭頭看向了張曉，然後，神同步的搖了搖頭。
異口同聲的回道：“不行！！”
張曉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畢竟自己是有“前科”的人，所以，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後，他也沒再說什麼。
還是那句話，現在無論他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必須要拿出一些成績來，才能重新證明自己。
感到無趣的張曉索性不再繼續留在客廳了，反正，他說什麼父女倆也不會聽，他的意見也不可能被採納，與其在這裏被當成空氣，還不如去忙自己的事業。
回到房間。
張曉打開了電腦，他準備再寫一篇故事，不過，就在他思量着寫哪篇故事的時候，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的名字是：波哥。
波哥，全名叫馮海波，是張曉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兩人也不知是結的什麼“孽緣”，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同班，一直到高中畢業，後來，張曉出國留學，他則作為藝術生考上了江城戲劇學院，畢業之後，通過自己奮鬥攢下的一萬塊以及家裏資助的一千萬，開了一家娛樂公司。
可以說，他的經歷是相當的“勵志”了。
“幹嘛呢，怎麼才接電話？”
腦子裏想着事，張曉電話接的便慢了一些，結果，電話一接通便傳來了馮海波的抱怨聲。
“干正事……”
張曉隨口回了一句。
“得了吧，你有什麼正事，帶我大侄女玩呢吧！”
馮海波叨咕了一句，問道：“我托你那件正事辦的怎麼樣了？你們家陳總怎麼說的啊？？”
“呃……？”
張曉愣了一下，因為他安全不知道馮海波再說什麼。
“卧槽！你不是忘了吧！”電話另一端傳來馮海波的粗口。
“哪能啊……”
張曉趕緊敷衍了一句，趕緊努力回憶了一下，還真是想了起來，原來，在他經歷車禍之前，馮海波曾跟他說過，讓他幫忙問問把馮海波的公司併入萬里影業旗下。
說的直白點就是，馮海波的公司要倒閉了，想要找個“接盤俠”，然後，他就想到了萬里影業，畢竟，有張曉這層關係在。
“我家陳總說了，沒戲。”
張曉淡淡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沒說明白啊，你跟沒跟陳總說，前年網絡上爆火的大電影《女兒國之大寶劍》就是我們公司做的，還有那部點擊過億的網劇《小姨媽的秘密》也是我們公司做的，在影視這一塊我們公司可是相當有底蘊的……”
馮海波滔滔不絕的說著。
而張曉則是一陣無語，他覺得就馮海波說的這兩個名字都不可能有什麼好成績。
不過，張曉腦海中卻忽然有了另外一個想法。
“行了，既然你們公司那麼牛，還賣個毛線！”張曉回懟了一句。
“我這叫背靠大樹好乘涼，深度合作懂不懂……”馮海波還在嘴硬。
張曉哼了一聲：“你要是這麼說，那就別聊了。”
“別啊……”
馮海波趕緊示弱：“我說爍哥啊，你就好好吹吹枕邊風，萬里集團那麼大一個集團，不差我這三瓜倆棗的！”
“你想賣多少？”
張曉問。
“一千萬。”
“八百萬也行……”
馮海波想了想回。
“八百萬？”
“就你那破公司還想賣八百萬？？”
張曉臉直接就黑了，他自然是去過馮海波公司的，說是娛樂公司，其實就是一個小作坊，再經過他這幾年的折騰，也就剩個空殼子了，唯一值錢的就是公司的一些設備和車子之類的固定資產。
“什麼叫破公司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哥當初投了一千萬呢，八百萬已經虧本了！”
“那你就慢慢賣吧！”
張曉根本就不理他。
“別啊，爍哥！”
“再聊聊，價格嘛，其實也不是不能談了……”
馮海波又慫了。
張曉想了想道：“那這樣吧，明天我去你公司轉轉，然後，我們見面聊。”
“怎麼著？”
“替陳總實地考察？？”
馮海波笑了笑：“沒問題，隨時接受領導考察！”
“那就這麼定了。”
“好嘞~！”
兩人約好之後，便結束了通話。
張曉當然不是去替陳靜雯考察，就馮海波那個破公司，張曉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萬里影業不可能要，何況，目前萬里影業的命運都不好說呢，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收購一家根本沒什麼價值的小公司。
不過，張曉自己倒是想試試看，既然，陳萬里和陳靜雯都不相信自己，那麼，他只能是另起爐灶證明自己了。
陳萬里和陳靜雯父女倆聊工作聊到很晚，以至於，悅悅直接跟姥姥玩兒睡著了，這倒是讓張曉得了閑，又完成了一篇故事《皇帝的新裝》。
完稿之後，張曉把這篇《皇帝的新裝》以及下午完成的《醜小鴨》一起上傳到了華夏原創網，進行原創審核，刻意的繞過了天天伴你睡。
不過，睡覺之前，張曉還是登陸作者後台看了看四篇故事的訂閱人次，一天時間，四本書的訂閱人次又贏來了大幅度的增長。
《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訂閱人次都超過了四萬次。
《青蛙王子》和《睡美人》的訂閱人次則都超過了兩萬次。
四本書的累計訂閱收入竟然已經超過了20萬！
這樣的數據還是讓張曉非常欣喜的，翻開幾篇故事的互動留言區，幾乎是清一色的好評……
“作者的四篇故事都訂閱了，每一篇都好精彩。”
“孩子很喜歡，謝謝作者，繼續加油哦~！”
“作者還有沒有新故事啊，今晚都沒有故事給孩子講了。”
“作者真是神人啊，四篇故事竟然同時上了新故事暢銷榜！”
“被新故事暢銷榜炸來的，四篇故事同時上榜，作者好牛呀！”
“作者君，趕快更新新故事啊，大家都等着呢！”
“作者的每一篇故事都好有趣，感覺自己要見證新一代故事大神崛起了……”
“……”
看着滿屏幕的讚美之詞，張曉內心自然也是非常開心的，另外，他自己都不知道，四篇故事竟然都上了新故事暢銷榜，他記得下午的時候《青蛙王子》好像還沒上。
退出作者後台，點開天天伴你睡的首頁，果然，張曉在新故事暢銷榜上看到了自己的四篇故事。
目前《白雪姑娘》已經排到了第五名，《灰姑娘》第七名，而《睡美人》和《青蛙王子》分別排在第十九名，和第二十五名。
同一名作者的四篇故事同時出現在新故事暢銷榜上，這可真是盛況空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