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時空支配者
雙眼在門口與擺鐘之間來回徘徊,搖擺的頻率比起擺錘要頻繁得多,緊張兮兮的他,堅持了大約五分鐘就舉起雙手告敗,癱在網吧收錢台上打盹。
疲憊的他是沒有一點睡意的,他今天經歷的事情,對任何人來說,都需要時間來消化。
不要看他臨幸的電腦遊戲無數,但是沒有哪一款遊戲能直接與現實接軌,完成任務還可以在現實里寄來一張神秘卡片。
即便不知道這張卡片是有什麼特殊用途,但是……一旦收到了卡片,自己右手上的潘多拉系統,真就是傳說中的“神靈”了。
不知不覺間,後背擺鐘敲響了十二下鐘聲,陳東鵬一個激靈彈跳起來,快速來到網吧破爛的大門處,用眼睛偷偷地瞄向漆黑的夜空。
海水翻騰,烏雲翻滾,一望無際的黑色夜空,偶爾閃過一絲閃電亮白,有些滲人。
“滴……滴……滴”
右手手腕不斷地回蕩着怪異的聲音,把正偷偷瞄向大海深沉的陳東鵬嚇了一大跳,面色蒼白地按了木盒印記。
小團那可惡的機械音提醒道:“卡片即將要送到您手上,您確定要領取嗎?”
不領取,我苦苦等待是玩的嗎?
沒好氣地應了一聲:“確定。”
眼前屏幕一閃,不是卡片的信息,是小團繼續提醒:“由於卡片特殊,還需要主人您提起勇氣來繼續接受挑戰,潘多拉才能真正接受與您!”
都玩到這層面上了,除了捋高衣袖繼續干,還能做什麼?
小團得到主人肯定的答覆,神奇地提高了一絲分貝,但在陳東鵬耳朵里依然是不堪入耳。
“潘多拉究竟是在哪裏出現,在哪個時空出現,已經無從考究,現如今它輾轉無數輪迴,來到主人您的面前,自然也就需要主人您掌握時空的能力,所以,主人即將要面臨的挑戰是……”
時空支配者?
陳東鵬趴在門縫前使勁地吞了口唾沫,這玩得似乎有點大。
“下面這個挑戰叫做時空裏的你:凌晨三點零五分,獨自一人出門,面朝大海,除了夜色迷濛,不能點起任何燈光,還請帶上一隻倒立能罩得住主人您的大桶。您只需要鑽進桶里桶底朝上,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慢慢地傾聽來自大海的傾訴……”
“大海中什麼聲音都有可能傳來,或許是過去了一周前漂流瓶里的短訊,可能是來自彼岸的召喚,又或者是時空獵人的追殺……你要做的就是……什麼也不做,安靜地呆在桶里。”
“二十分鐘后,任務自動完成,前提是,這期間無論是感覺到皮肉之苦,還是斷根之恨,您都不能做出任何反饋。”
繼續吞了口唾沫,感受到自己的口氣都帶了一些冰涼,聽小團的口吻,自己即將要面臨的會是一種3d沉浸式的時空旅行體驗?
還要閉上眼睛,等待審判,亦或是面臨死亡煎熬的那種。
距離三點零五分還有段距離,他沒急着去準備挑戰里能罩得住自己六尺身材高的大桶,事實上潘多拉一定是知道自己閣樓里就有這麼一個現成的道具,也就不需要陳東鵬半夜三更去敲響小賣部老闆的鐵門。
他是計算機專業出身,對於所有未解之謎,第一時間自然不需要出門找個人來探問,只需要給他一台破舊老古董電腦就足夠。
在搜索欄里敲上時空支配四個大字,會羅列出諸多相關信息,但是陳東鵬要找的是靈異或者是不可思議事件。翻查了大約十分鐘,他發現一些未解之謎信息很是耐人尋味。
就好譬如是……
1999年7月2日,在中美洲的哥倫比亞約有一百多名聖教徒,到阿爾里斯山的山頂去朝拜。這伙聖教徒相信1999年8月“世界末日”來臨,他們上山去祈禱上帝的拯救。
誰知這伙教徒上山以後再沒有下來,就此失蹤了。此事驚動了哥倫比亞,他們派出了大批警察在阿爾里斯山頂四周大面積尋找,並出動了直升飛機。近一個月,整個內華達山區查遍,但不見一點蹤影。
仔細推敲,陳東鵬發現這哥倫比亞聖教徒集體離奇失蹤案件,居然與自己外婆的失蹤案有着驚人的相似。
好奇心一下子被吊足了癮,像極了已經被鴉片侵蝕透了的道友。
快速翻查同類案件,查找更多相關信息,這已經不只是事關外婆是否還健全,還可能今晚要重映一年前的失蹤案,案件的主角就是潘多拉魔盒的第十八任新主人……陳東鵬自己,一個上任第一天就被無情拋棄的可憐蟲。
陳東鵬還認為時空遊戲,掌握不好,就很可能會被原來的時空所遺棄,失蹤也就順理成章。
如果真的是那樣,要找出屬於外婆的異時空,就太難了。
他不是一個完全的科學主義者,他愛看未解之謎,也就相信一切的科學未能完全解釋清楚,就可能是另一種未知能量在作怪,就好比如是……時空支配者。
將目光拉回到電腦屏幕前,陳東鵬很快又找到了另一則消息:1975年的一天,莫斯科的地鐵里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失蹤案。
那天晚上21點16分,一列地鐵列車從白俄羅斯站駛向布萊斯諾站。只需要14分鐘列車就可抵達下一站,誰知這列地鐵車在14分鐘內,載着滿車乘客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列車與乘客的突然失蹤迫使全線地鐵暫停,地鐵管理人員在內務部派來的專家指揮下,對全莫斯科的地鐵線展開了一場地毯式的搜索。但始終沒有找到地鐵和滿列車的幾百名乘客。這些人就在地鐵軌道線上神奇地失蹤了。
兩則消息,兩起神秘失蹤,加上自己的外婆……陳東鵬微微收縮瞳孔,好像真相就會在下一刻要水落石出了。
他皺起來的眉頭慢慢展開,從櫃枱里翻找紙和筆,想要將事件的脈絡畫出來,好讓思路更加清晰。
枱面上只有一封信,信裏頭好像裝了什麼東西,不像是信紙,微微凸起來的樣子。
但是,陳東鵬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查探,他此時此刻的心思全都在神秘失蹤和時空推論身上,兩者是否有着可怕的關聯,有沒有可能自己的潘多拉魔盒,就是打開未解之謎的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