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選拔開始
作為一個舉辦了多屆的賽事,儘管出現了一些小小的插曲,但是侍從選拔最終還是如期進行,只不過,這次的選拔是否能和以往一樣順利,每個人的心中,都有着不同的想法,而這些想法,也左右着人們做出不同的行為。
比如此刻身處候戰室的宇文輝,情況就十分不妙,因為他的身邊或站或坐着一群充滿敵意的參賽者,如果目光可以造成傷害,宇文輝毫不懷疑此刻這群傢伙絕會目光將他射成篩子,“這些人似乎對你很有意見啊。”小曉菲在宇文輝腦中傳念:“你準備怎麼辦?拿個冠軍??”
“沒興趣。”面對四周犀利的目光,宇文輝毫不理會:“本來就是因為答應了蒂娜老師才會來這,意思到了也就算了,要是真拿了冠軍,反而讓蒂娜老師難做。”聽到宇文輝一口一個“老師”地叫着,小曉菲不禁感到無語:“蒂娜不是那個被你強迫簽訂了生死魂契的女人么,還真把她當老師了?”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宇文輝自然而然地回答:“其他方面不說,在附魔一路上,她確實能夠教導我,雖然感覺不那麼靠譜……”小曉菲剛要對宇文輝表示不屑,但是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也跟着附和:“你說得沒錯,能毫不猶豫地給你那麼大的屋子和那麼多的附魔材料的女人……”
說完小曉菲不等宇文輝張口,又在那裏自言自語:“絕對是很富有的,不行,在沒把她搜刮乾淨之前,還得認這個老師!”說完小曉菲對宇文輝握起小拳頭:“加油,看好你哦!”聽着小曉菲的話語宇文輝只感覺心中幾萬隻食草獸呼嘯而過,索性保持沉默。
就在宇文輝和小曉菲用意識交流的時候,學院比斗場……
由於侍從選拔是附魔分院默許的賽事活動,所以其可以使用學院的各種場地,包括面前的這個比斗場,當然,由於只是附魔家族內部的賽事活動,所以參加的人基本都是舉辦方相關人員,因此這個能容納幾萬人的比斗場此刻稀稀落落地坐着幾撥人,場面看上去比較冷清。
比斗場為橢圓形,呈台階狀層層分佈,在所有台階的最高處,有一圈作為觀戰室的包廂,在以往的選拔中只有一個包廂被使用,而這次,卻出現了兩個包廂,而這兩個包廂位置,是完全相對的兩側。
此刻,在一邊的包廂中……
身為副院長的蒂菲身着白色的禮袍,看着對面包廂的幾人,緩緩揮手致意,在她身後,依然一身黑色禮服的助手此刻高興不已:“這回附魔家族那群人傻眼了吧,活該!”隨後柳眉一豎:“誰讓他們這次侍從選拔的竟然只給您發了邀請函,完全沒有與您商量的意思!”
說到此處,助手面露不忿地看向蒂菲:“這分明就是看您太過年輕便輕視與您,這回好了,看他們還敢不敢放肆!”
“別那麼激動。”蒂菲今天穿着一身寶石藍底,蔚藍色邊襯的正式法師袍,一邊向對面的包廂,揮手一邊緩緩出聲:“其實他們的行為是可以理解的,這些年的發展讓這些附魔家族逐漸壯大,可是學院依然使用舊的利益分配模式,這不利於他們的發展。”
說完這些蒂菲慢慢走向自己的座位:“所以他們想制定新的分配模式,以獲得更好的發展。”
“可想制定新的分配模式和輕視您有什麼關係呢?”助手不解,“有一點你說對了。”蒂菲說道:“我太年輕,如果換作是院長大人在此,他們絕不會有這個心思。學院定下的分配模式豈是幾個附魔家族說改就改的?!”蒂菲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想定新的分配模式,就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實力和資格!”
隨後蒂菲的目光重新變得平靜:“正是因為我太年輕了,而院長大人還要過些時間才能回來,所以讓這幾個家族認為有機可乘,覺得可以通過強硬的態度對我施壓,從而達到制定新分配模式的目的,而這屆侍從選拔……”蒂菲看向對面的包廂:“便是他們的第一步……”
在蒂菲和助手說話的時候,比斗場內一個聲音響起:“第一組,宇文輝和羅伊·莫爾”
隨着聲音的落下,宇文輝一身靛青底配天青色裝飾的格鬥服和另外一個身穿古銅色格鬥服的少年分別從比斗場的兩邊各自入場,這時宇文輝向對面看去,眼中的少年雖說沒那麼英俊,但也算得上相貌周正,此刻少年的雙手死死握緊,看向宇文輝的目光中充斥着憤怒與不甘,就這麼看着宇文輝,一段時間后,最終緩緩說出了三個字:“我認輸!”
說完少年深吸一口氣,對宇文輝冷冷開口:“從做出當侍從的決定開始,我就有忍讓的覺悟,但是沒想到會被壓迫至此……不管閣下出於什麼目的,我們已經給予您足夠的尊重,因此,希望閣下……”少年一字一句:“好—自—為—之。”說完少年不再搭理宇文輝,而是向兩個包廂分別微微鞠躬,隨後離開了賽場。
由於比武場內都是超凡者,所以這個侍從少年的話語很清晰地傳入兩個包廂,此時蒂菲看着離去的少年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唉,儘管高層的交鋒已經不可更改,可是最終受到傷害的,往往都是底層的這些人……”說完蒂菲吩咐助手:“關注一下這個離去的少年,如果附魔家族沒什麼表示,就爭取一下,也算是對他的補償。”
在蒂菲吩咐助手的時候,比武場上宇文輝看着少年離去的背影,愣在了原地,這時小曉菲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難怪之前那些人都用殺人的眼神看着你,看來你這次的做法確實……”小曉菲的聲音直接被宇文輝打斷:“他怎麼可以不戰而降?”
“哈?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的?”一襲淡青色宮裝的小曉菲表示無語:“人家都說了尊重你啊!”可宇文輝對小曉菲的聲音毫無所覺,還在那裏自言自語:“巫族從來沒有人不戰而降,從來都沒有,他怎麼可以不戰而降!”
聽到宇文輝的話語,小曉菲直接暴躁:“這裏不是巫族,人家都說了尊重你,你有病嗎?”隨後小曉菲催促宇文輝:“下場比賽就要開始了,現在、立刻、馬上給我下去!”
也許是小曉菲的話語起了作用,宇文輝緩緩邁開步伐,邊走邊向小曉菲傳念:“就算是在這顆行星的戰爭時期,也不乏死戰到底的人,作為一名戰士,為什麼不嘗試着去戰鬥,去爭取,至少他會知道……”宇文輝的情緒突然變得十分激動:“他輸的不冤!”
“雖然覺得你說得很欠揍,但是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小曉菲陷入思索:“可能是時代不同了吧,畢竟從你煉成空靈體到現在才6個月,而戰爭已經結束300年了。”小曉菲一邊講一邊點頭:“沒錯,都過去300年了,你在戰爭時期的觀念肯定是不管用了。”
“不。”宇文輝並不認同小曉菲的說法:“我不認為是我的的問題,即便時過境遷,戰士的信念都應該堅定不移,縱使前路黑暗,也絕不放棄,會依靠自己的雙手爭出一片光明!”小曉菲:“額,雖然你說得很好,可是總覺得不適合現在的狀況……算了,懶得多想,隨你吧。”隨後小曉菲不再糾結,而是轉換了話題:“現在你打算怎麼做?”
“我改變主意了。”宇文輝平靜地出聲:“原來蒂娜只是讓我過了第一輪就棄權,添個亂就可以了,不要破壞比賽。”宇文輝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目光漸漸變得犀利:“但是既然這些人已經失去了戰士應有的純粹,忘記了如何做一個戰士……我不介意幫他們一把。”
“幫?”小曉菲表示疑惑,“沒錯,幫。”宇文輝活動了一下手腳,冷冷出聲:“幫他們想起戰士唯一的準則——若天不予,我必爭之!”小曉菲本想問宇文輝難道不顧及徹底破壞比賽造成的後果,還想問這所謂的唯一準則是什麼鬼,可在感受到宇文輝憤怒中那隱隱的一絲興奮的情緒后,明智地保持了沉默,並對接下來對戰的選手默哀……
其實也難怪宇文輝會如此的激動,巫族本就因戰而生、好鬥如命,不戰而降是這一族最無法忍受的事情,尤其是宇文輝自穿越至今已經600年沒有戰鬥……儘管作為曾經的大巫,宇文輝具有強大的自制力,但是600年的時光已經就讓這份自製即將消磨殆盡。
現在終於有了機會戰鬥,卻無法盡興地出手,這本就令宇文輝十分憋屈,而現在對面的少年又做出不戰而降這種讓他“無法忍受”的行為,雖然少年也有自己的苦衷,但是這种放棄的舉動也着實激怒了宇文輝,令他本就苦苦克制的戰鬥慾望戰勝了理智,所以恢復了巫族好鬥本性的宇文輝自然要出手。
或者應該這麼說說,對面少年的舉動幫宇文輝找到了一個可以戰鬥的理由,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至於合不合理,已經不重要了,先過了戰鬥的癮再說!當然,宇文輝還是會注意分寸的……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終於,比斗場內再次響起了宇文輝對戰的聲音。
當蒂菲發現宇文輝並沒有棄權的打算時,不禁皺起眉頭:“這個宇文輝在幹什麼,怎麼還不開口棄權?”助手也表示不解:“難道蒂娜大人讓他再晉級一輪?”聽到助手的猜測蒂菲斷然否定:“蒂娜雖然胡鬧了些,但分得清輕重,所以她絕對不可能這麼做!”
蒂菲繼續說道:“雖說是侍從,但也是超凡者,出於對附魔師的尊重以及保證自己前途的需要選擇放棄一輪可以理解,但若是再放棄一輪,那就是懦弱的表現,懦弱的人如何能成為侍從?!”
說到這裏蒂菲神色嚴肅:“所以這輪侍從一定會出手!”助手聽蒂娜說完后急忙擔心地看向蒂菲:“那現在怎麼辦,宇文輝已經入場,如果他不開口,比賽是不可能終止的。”蒂娜此刻也頭疼得很:“還能怎麼辦,只能希望侍從那邊的人下手有些分寸吧……”
就在蒂菲頭疼的時候,宇文輝對面的侍從選手也表示不可思議:“閣下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裏,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面對侍從選手的質問,宇文輝全身放鬆,緩緩出聲:“是不是過分,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說完抬起右手,向對方勾了勾食指。
“混蛋!”看到宇文輝這個手勢,侍從選手直接暴怒,看了一眼場邊之後,直接大喝一聲“你找死!”隨後便徑直接沖向宇文輝……而此時觀戰各方也都議論紛紛。
“這個宇文輝瘋了嗎?不棄權也就罷了,還挑釁……”參賽的附魔師不禁驚呼,“這可真是……這下誰也救不了他了……”
而侍從一邊,菲莉亞向理查德表達了自己的擔憂:“讓我們的選手不用顧忌,全力出手真的沒問題嗎?”“無妨。”理查德此刻神色堅決:“已經給了宇文輝足夠的尊重了,既然他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們出……”
“砰!”
隨着一個打擊物體的聲音傳出,之前沖向宇文輝的選手以更快的速度飛出了比斗場地,直接嵌進了觀眾台下方的牆裏,失去了知覺——這一擊宇文輝雖然已經留手,但是還是沒控制好力道,萬幸這是個超凡的世界,有治療術的存在,舉辦方急忙把嵌進牆裏的選手摳出來,立即施術治療,萬幸最終還是撿回了一條命……
此時全場寂靜,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等到大家回過神來時,宇文輝已經離開了比斗場。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也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以至於宇文輝已經回到候戰室很長一段時間后,場地中才再次響起比斗的宣告,可大家已經不再關注場中的比斗,而是紛紛議論宇文輝之前的戰鬥,可最後大家鬱悶地發現,由於沒人看好宇文輝,所以也就沒有人去關注他,結果沒有人看清宇文輝是怎麼攻擊的。
當大家還在回想宇文輝上一場的表現時,宇文輝再次出場,這次他的對手是個弓箭手,這回這個侍從選手不敢大意,在一聲“開始”之後便迅速拉開距離,準備從遠處發起攻擊,看着不斷移動的選手,宇文輝口中“嗤”了一下,發出了不屑的笑聲。
也許是受到了這個笑聲的刺激,侍從選手果斷髮起攻擊,一時間一道道箭矢向宇文輝疾馳而來,看着漫天而來飛羽,宇文輝只是微微側身,隨後向弓箭手緩緩走去,邊走邊將攻擊自己的箭矢單手拍飛。
弓箭手見宇文輝邊移動邊打落箭矢,便開始攻擊宇文輝即將落腳的地方,而宇文輝似乎能提前知道弓箭手的想法,弓箭手每次的判斷都出現了偏差,射出的箭矢無法命中宇文輝。
事實上如果仔細觀看的話,會發現宇文輝雖然是步行,但他移動的速度是有變化的,只不過變化的幅度很小,所以看起來不是很明顯,當然,宇文輝還可以在方向上做出變化,只不過看現在的情形,完全沒有變化方向的必要……
於是場地里就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一邊是弓箭手各種輾轉騰挪各種攻擊,一邊是宇文輝不緊不慢的滿場散步,而不管弓箭手的箭法如何了得,宇文輝總能在移動中將攻擊自己的箭矢拍飛,就這樣來來回回了一段時間,弓箭手手中的箭矢越來越少,而他每一次移動也變得越發艱難。
隨着弓箭手射出最後一支箭矢,被宇文輝直接接住后,弓箭手突然發現,自己離宇文輝只有一臂之距……看着面前的弓箭手,宇文將剛才接到的最後一支箭遞給弓箭手:“沒箭了么,來,用這個。”隨後平靜地建議:“你也可以用弓弦。”
弓箭手默默地看着面前的宇文輝,突然發力……當弓箭手用手中的弓起最後的攻擊時,突然感覺肋下被什麼東西按住,不禁向下看去,隨後便失去了意識,而在他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隻手。
而與此同時,所有人都看清了宇文輝是如何攻擊的,當宇文輝的手按在弓箭手的肋下時,兩人距離極近,而就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眾人甚至都沒有看到宇文輝怎麼蓄力,便看到弓箭手直直地射了出去,離開了場地,弓箭手倒是沒有之前那位那麼倒霉,只是和牆面做了一個親密接觸便緩緩滑落,雖然也失去了意識,但至少,沒嵌進牆裏……
一時間,滿場皆驚!附魔家族和侍從一邊不得不宣佈今天的比賽到此為止,不停止不行,因為只要宇文輝再勝一輪,便能晉級四強,而以宇文輝展露出的力量和當前這些學徒級參賽選手的實力來看,宇文輝進階四強毫無難度!
於是,如何解決宇文輝造成的麻煩,這個難題,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了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