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色之夢 四之八

黃金色之夢 四之八

四之八拉夏芬平原追擊戰

五分鐘后,陳列室大門口造成的破壞,被學院長迅地修補起來。為了防備萬一,由菲琳雯的衛隊負責夜巡。不過,這已經無法改變寶物被奪走的現實。

十分鐘后,學院長的辦公室內聚集了貝蒙特、瑟莉希婭、里昂、菲琳雯、費德南等人,不過卻個個面色凝重。在費德南講述了事件的過程之後,氣氛就更加的沉悶了。大家似乎都被古代先民這個名詞和法蘭德那強大的力量震懾了心魂。

“古代先民啊……確實是一個古老卻能令人心生畏懼的名字。不要說是各位,就連我也只是從書本上了解過他們的歷史和文化,而且現實似乎與書本上所說的並無出入。雖然我對於在陳列室設置的結界有着絕對的自信……不過卻沒想到對方能以‘深藍之瞳’來加以破壞。這實在是我的失策呢。”

“學院長閣下,你所說的‘深藍之瞳’指的是……”

貝蒙特把手中那已經殘破的戒指展現在大家面前:

“這就是古代秘寶之一,能消除一切魔法結界的‘深藍之瞳’……可惜卻只是僅能維持一次效力的複製品。但是能靠着一個複製品就打破我的‘次元’,只能說明那位名叫法蘭德的古代先民擁有與我不相上下的力量……何況他還能使用傳說中的‘虛空’……”

“那麼……被他所奪取的寶物‘原初石板’又是怎樣的存在呢?”

“那同樣也是古代秘寶之一……遺憾的是它並不是複製品呢。不過,關於它的記載,我在任何古書上都未曾翻閱到過,所以我本人也不知道它究竟有何奧秘。只能確定一點,被法蘭德那麼強大的人物所奪走,說明它應該有着令我們無法預料的價值,而能派遣出法蘭德這種人物的幕後黑手,恐怕也是個令人畏懼的傢伙吧。”

“關於這一點……剛才在他離開前曾說,如果我們去追趕的話,會遭到對方艦隊的攔截……”

“艦隊……看來真是來勢兇猛……也就是說,基於避免無原則的犧牲,我們必須放棄追擊比較合適呢。”

“但是!那可是我們學院的秘寶,也關係到我們學院的榮譽啊!何況您也說了,它應該有着令我們無法預料的價值!這樣的寶物不去追不是很不合理嗎!”

寶物被盜的部分責任在於劍士團的懈怠……果然如所擔心的那樣,已到了最後關頭卻令我們名譽掃地!費德南被這種交雜着慚愧和憤怒的矛盾心情所驅使,激動地反駁着學院長的提議。

“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想問問你,費德南先生,如果法蘭德說的是事實,你自信能憑着十幾個人戰勝對方的艦隊嗎?更何況對方不可能只派遣艦隊來殿後吧?他們一定還會安排一定數量的士兵作為牽制……你覺得你有信心打贏嗎?”

費德南啞口無言……他的雄心壯志在學院長冷靜的條理面前逐漸瓦解,不過心裏面還是有些不甘心:

“照您那麼說,我們就只能這樣看着對方溜走嗎?如果說他們把古代的石板用在邪惡的方面,那我們是不是也只能坐視呢?”

“那樣的話……也就只能在事情生之後再想出合理的應對策略吧。某些時候,被動防禦也是必要的作戰法則,基於后制人的前提之下……”

“抱歉,學院長閣下,我也贊同費德南先生的意見。無論如何,我們必須派遣部隊進行追擊。”

瑟莉希婭大膽的決定令得在場的諸位都吃了一驚,學院長盯着公主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公主殿下的好意老朽心領了。但是這畢竟是學院的私事,公主殿下不應該代表國家介入進來……如果對方也是有某個國家作為後盾,那麼這很可能就會演變為國家之間的的外交糾紛……”

“神聖月光是海爾米蘭的精英學院,其中的學生也都是代表着諸國未來。對方此次襲擊學院的行為,完全就是藐視我國權威的舉動!如果不就此予以反擊的話,那麼海爾米蘭在諸國之間的威望恐怕將不復存在!如果要提出外交交涉,也必須先清算此次襲擊的前因後果!所以我請求學院長能贊同我的意見,共同派遣部隊予以追擊!”

“但是……剛才我們也提到,關於敵人的艦隊……”

“所以我們有必要派遣王國的衛隊前往!如果對方真的是以某個王國為後盾……想必他們也會懾於外交壓力而不敢輕易開火,而我們可以藉此機會了解究竟誰是真正的幕後主使,所以此次追擊不論成功與否都是勢在必行!”

如此鋒芒畢露的個性,如此清晰的策略頭腦……這真的是之前那始終表現着溫文典雅的公主殿下嗎?大家為她的判若兩人感到驚詫,學院長卻輕聲地笑了起來:

“公主殿下似乎是一夜之間就成長起來了呢……雖然還是免不了年輕人的那種稚嫩,不過您說的確實有道理。那麼,公主殿下準備派遣哪支部隊前往追擊呢?”

瑟莉希婭把目光轉向里昂……里昂微笑着搖頭:

“在下是直屬於國王陛下的衛隊,不能輕易遵奉公主殿下的命令行事。”

“那麼……菲琳雯,只有你……”

“菲琳雯小姐的身體狀況似乎不適合參與追擊行動,恐怕也無法負擔起這個責任呢。”

“那麼……里昂卿,你的意思是應該讓我親自參與追擊嗎?我並不會逃避這個責任呢!”

里昂的話語使瑟莉希婭禁不住地惱怒起來,然而他依然是一臉的笑意:

“但是呢……在下的衛隊是曾由國王特許以‘在危急的時刻允許你作出臨時決定而無須我的旨意’這一特權的,雖然我不能確定現在的情況算不算是所謂的危急時刻,不過就當是我想試一試行使特權的樂趣,請公主殿下派遣我參加追擊吧。”

“里……里昂卿……”

公主的怒氣轉化為了感激,里昂卻仍是自顧自地接了下去:

“而且……這也是為了守護她的學院……我必須這麼做。”

大家為他的話感到一頭的霧水,菲琳雯卻明白他的弦外之音,而無奈地嘆了口氣:

“里昂閣下……請你不要忘記,你的對手是擁有艦隊的強敵……請你務必珍惜部下的生命為上。”

“這是當然,在明知對方手中王牌的情形下如果還盲目地把自己的部下送上前方,那就不算上一個合格的指揮官了。費德南閣下,能麻煩你取來地圖嗎?”

費德南得到學院長的許可后,在辦公室的書櫃裏翻了一陣,然後取來大地圖在桌子上展開,里昂又向他借過了魔法杖,在地圖上指出了一個場所:

“如果你們判斷正確,他們的退卻路線應該是會經過這片‘拉夏芬平原’的。那裏是學院附近唯一適合艦隊停駐的場所,我想我們會在這裏遭遇敵人的部隊。先是敵人的伏兵,然後是艦隊的攻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奪回‘原初石板’的可能性已經相當渺茫,我們的目標必須一分為二,或是搶回石板,或是追殲敵人並確認他們的身份。不過我的衛隊和你的劍士團包括你我在內總和不過二十九人,是無法和敵人展開正面作戰的,所以只能以奇襲的方式確保戰果。”

里昂把魔法杖移向平原的右邊:

“請你率領你的部隊從側面繞過這條小路,然後在此尋機與我們會合,而我會帶領衛隊正面突擊到平原,一旦在那裏與敵人遭遇,就請你們從側面對我們進行支援。這樣的安排你覺得如何?”

“雖然我不會對閣下的戰略有什麼異議……不過如閣下所言,你的部隊不過十人之眾,就這樣正面突入戰場,是不是太冒險了一些?”

“這一點請閣下放心,白銀騎士擁有着等同於劍士團三倍的戰鬥力,是不會輕易被敵人擊潰的。因為各位必須搶在我方之前抵達平原,所以請閣下立刻出吧。不過,由於此次作戰有着相當的風險,為了確保各位的生命安全,在戰場之上請務必服從在下的指揮。”

“謹遵君令。”

費德南接過里昂交還的魔法杖,向公主行了一禮后匆匆離去。雖然他還只是第一次接受里昂的指揮,卻莫名其妙地就被他的魄力震懾住了……而另一邊,瑟莉希婭仍是顯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里昂卿……雖然我不敢置疑你的安排……不過畢竟只有十人的兵力,你真的有必勝的把握嗎?”

“請恕在下失禮,公主殿下……事實上,沒有人能在作戰之前就擁有必勝的把握,因為戰場畢竟不是依靠演算和推斷就能把握全局的,我所能做的不過是盡我所能來為我那不可預知的命運作出親眼的見證而已。自從我那一年幸運地脫離了死神的懷抱回到我所熱愛的王城以後,我就對運氣這個名詞產生了相當堅定的興趣。”

或許是言者無心……公主聽后顯露出了深深的景仰,而菲琳雯那可憐的臉龐卻更加蒼白了……

“那麼……在下也該告退了,各位不必為在下此行擔心,只要在此安心為在下祈禱就行了。事實上……對那位神秘的古代先民,在下還真有想和他一較高下的念頭呢。”

里昂對着公主行禮後退出了房間,菲琳雯也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後。在走廊上確認四下無人後,她忍不住叫住了里昂:

“里昂閣下……請原諒我的失禮……不過……關於過去的那些往事……你是否還……”

里昂沒有回頭,只是用毫無起伏的語氣回應着她的歉意:

“很抱歉……在下並不想重複起曾經的記憶。而且……無論我們再說些什麼或是做些什麼,事實就是不能改變的既定法則……請你不必放在心上。”

“對不起……里昂閣下,雖然我可能也是多此一舉……我還是有些擔心你此去的安危,希望你不要太過於勉強才好……”

“你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脆弱的,菲琳雯小姐?我記得曾經的你堅強得甚至令我覺得可怕……不過那是兩年之前的事了吧?我希望你現在……和將來都能像過去那樣,那樣才像是你……像是菲琳雯小姐該有的模樣呢。”

菲琳雯因里昂略帶着冷漠的台詞而泫然,她試圖再解釋什麼,但里昂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的盡頭了,由此而來的冰冷感使她不禁抱緊了自己瘦弱的肩膀:

“里昂……也許……你是永遠不會原諒我了吧……其實我早就該明白這一點,你是永遠忠於茜露的……騎士呢。”

法蘭德騎乘的格里芬在拉夏芬平原降落後,向著空曠的四周低聲地吼叫,這是事先約定的信號。很快,原先的同伴們就從黑暗中閃出身來。

“法蘭德閣下果然是準時回來了呢,看來作戰計劃非常成功啊。不愧是里塞洛芬中的精英人物。”

“只是稍稍費了點手腳而已……畢竟對手是傳聞中的魔法師呢,不過,約定的東西就在這裏,接下來,你們是否該兌現自己的承諾了呢?”

法蘭德將手中的石板交到對方手裏,對方為的神秘人在仔細驗看后,交給了一名部下,並吩咐了兩句,部下隨即上馬朝着黑暗的深處奔去。為者回過頭來,取出一枚戒指交給了法蘭德:

“這是和閣下約定的‘赤炎之扉’。雖然和閣下的交易也到此為止……不過‘那位大人’希望今後依然能請閣下在必要的時候予以慷慨的協助,至於酬謝絕對不會令您失望的。”

這是一枚與之前的“深藍之瞳”相似,並同樣刻有一小行古老文字的戒指,法蘭德仔細地端詳了一陣后,把戒指戴在了手指上:

“對諸位信守諾言的美德,在下深表謝意。雖然不知道今後是否還有繼續合作的可能性,不過我會考慮這番話的。在告別之前,我想提醒各位一句,追兵馬上就會到來,而且你們的對手同樣是傳說中的人物……希望各位珍惜自己的生命才好。”

法蘭德再次騎上格里芬后消失在了夜幕之中,神秘人們也隨即跨上了戰馬:

“傳說中的人物嗎……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呢!不過……就算是再強大的傢伙,也不會是艦隊的對手吧!血肉之軀是無法與之對抗的……如果明白這一點的話他們就不應該追來了……”

“隊長大人!我已經聽到馬蹄聲了!看來敵人已經趕到了呢!”

聽到部下驚慌失措的報告,為者吃了一驚:

“已經趕到了嗎!竟然有如此迅疾的度?對方到底是什麼來歷?”

他不禁為追兵到來之快感到狐疑,但很快他也聽到了清晰的馬蹄聲……這令他真的有些驚慌起來了:

“馬上!命令騎兵部隊作好準備!再聽聽對方有多少人?”

“大約十個人!”

“十個人就敢追過來嗎?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吧?會合騎兵部隊,包圍殲滅!”

神秘人們立刻朝着黑暗的深處四散開去。幾分鐘后,里昂率領的十名白銀騎士也趕到了平原。里昂示意騎士們勒住戰馬,然後仔細地傾聽着夜風中夾雜着的雜音,片刻之後,對着騎士們作了一個拔劍的手勢:

“現在我們要對付的是五十左右的騎兵部隊,而在離我們前方一公里處,應當就是艦隊的所在地……各位,等會必須服從我的命令,絕對不能闖進艦隊大炮的有效射程……我不想你們之中任何一人失去寶貴的生命,所以各位就把性命交給我吧!”

“明白了!話說回來,里昂大人,我們不等劍士團的那些學生了嗎?”

“你們覺得他們真的能在戰場上揮什麼作用嗎?我還真是不想讓他們年輕的生命在這種殘酷的血戰里過早的凋零……我可是失去過很多戰友的人呢,所以對任何人的逝去都是非常傷感的……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實吧!不過,現在不是感嘆這些的時候,敵人馬上就要逼近了呢!各位!正面突擊!”

黑暗之中已經傳來了敵人整齊的馬蹄聲……看來就算不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人,至少也是身經百戰的傭兵。里昂的部下們因即將到來的戰鬥而熱血沸騰,在出響亮的吶喊聲后,跟隨着里昂一口氣突入到了敵軍之中。

不過在另一側,雖然里昂說是不想讓劍士團參與到這場血戰之中而故意命令費德南繞了一條岔路,劍士團卻在里昂與敵人開戰後準時到達了,這些年輕人的心裏對名譽和勝利的執著絲毫不遜於那些正規騎士們。在聽到平原上的喊殺聲並目睹了里昂率領的騎士們奮勇衝殺的雄姿后,他們也都激動地拔出了佩劍準備突入戰場,同行而來的基克卻伸出手攔住了他們:

“不要衝動!你們和那些正規騎士不同,並沒有經歷過這種戰場廝殺,直接衝上去可能會沒命的!你們的工作是先以魔法支援,然後尋找合適的機會加以突襲!準備好各自的魔法咒文,然後以最小限度的力量對敵人加以騷擾!不要誤傷了那些騎士同伴啊!”

同伴們依言把武器換成了魔法杖,然後詠唱起了各自的屬性魔法……片刻之後,火球,旋風,水彈……一起朝着混戰中的敵人撲了過去。

因為魔法師的突然出現,使得敵軍立刻就亂了陣腳,包圍圈也被撕開了口子……里昂一邊讚歎了一句“還真是小看了他們”一邊對着混亂的敵軍繼續起猛攻。費德南等人一擊得手,在又一輪的魔法襲擊之後,也在基克的帶領下拔出佩劍奮勇追擊潰散的殘敵……

“你們趕來得還真是及時呢!十分鐘內就無一傷亡地解決了五十人的騎兵,這樣的戰果都可以載入史冊了。我還以為你們並不熟悉戰場的法則呢,看來和你們協同作戰是明智的選擇啊。”

里昂對着費德南由衷地讚歎着,費德南被他誇得有些飄飄然,一邊的基克卻滿不在乎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那只是因為敵人太弱了的緣故,完全就找不到作戰的快樂啊……”

“作戰的快樂嗎……閣下這樣的說法還真的是……”

“啊……抱歉了里昂公子,在下呢……就是這麼一個粗魯的傢伙啦,比不上你的天才頭腦,也不像你那樣對戰場的事有這樣那樣的看法……不過呢,在下一上了戰場就不會想那些多餘的事,而只會關心怎麼樣才能活下來……所以和里昂公子是沒半點的共同語言啦!不過呢,在下是佩服你的作戰風格的……就是這樣而已啦!”

不知道為什麼……才只是第一次見面,基克對里昂就沒有一絲好感……他的這種態度令同伴們都覺得不安,里昂卻並不在意他言語中的種種意味,仍是帶着微笑向費德南建議:

“之後我們就不必再追趕下去了吧,看來石板已經無法追回,我們就先確認一下敵人的身份然後返回學院吧。”

“雖然石板確實是無法追回……這也是無可奈何。但是就這樣放過敵人的話……”

“也許閣下很不甘心吧……不過前方一公里處就是敵人的艦隊了呢。如果再往前突擊,恐怕我們的結局就要隨之逆轉了。總而言之,我們已經達成了理想中的成果,就不應該再強行去追求多餘的擺設了……”

“這些……也都是所謂的戰略嗎?”

面對費德南的疑問,里昂抱以歉意的笑容:

“這些都只不過是我為了保護自己和我的部下,而為自己的懦弱行為尋找的合理借口罷了……倒是讓你見笑了。不過你在看到那樣東西后應該會有我有相同的感受的。”

費德南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然後他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倒抽了一口涼氣。

在不遠處的天幕里,慢慢浮現起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就有如傳說中的巨龍一般居高臨下地俯瞰着渺小的人類。藉著月光,可以現那是一艘輪廓有些模糊的巨大空中戰艦,而此刻對着他們的則是側舷那十門以上的大炮……

如果之前憑着一腔熱血一股腦兒地衝上去,恐怕很快就會在這些炮口下屍骨無存吧!感覺自己是僥倖撿回一條命的費德南向著里昂投去感謝的目光,里昂卻只是靜靜地注視着空中的圓月,帶着憂傷的神情喃喃自語着:

“月下的拉夏芬平原……滲透着女神的慈愛與寬恕的聖地,終於也被鮮血和死亡玷污了她美妙的面容……真是令人傷感的現實啊……”

兩支部隊回到學院時,已經是接近了黎明時分。本以為大家都已經回去休息……學院長辦公室內卻是燈火通明,公主和菲琳雯都是一臉倦容卻強打着精神等待着他們的歸來,費德南不禁有些惶惑地低下頭去:

“讓各位久等了,實在是不勝慚愧……”

“你們能平安歸來就好,我們一直在為此虔誠祈禱。”

瑟莉希婭搖晃着身子站起來,費德南趕緊上前扶住了她:

“公主殿下似乎已經很疲倦了,就先回去休息吧,關於追擊的結果,可以之後再說。”

“沒關係……我並不是第一次徹夜不眠,謝謝你的關心……那麼里昂卿,請你把事情的結果詳細地告訴我們吧。”

“雖然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幸運……不過在搜查了敵人的屍體之後,沒有現任何能代表他們身份的物什……也就是說,完全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某個王國在背後操縱着這一切。”

“不留下絲毫的證據嗎……真是滴水不漏的做法。雖然無法就此確定幕後的黑手究竟是何人,不過至少不必擔心不必要的外交爭端了。公主殿下,這樣也算是一個理想的答案吧。”

瑟莉希婭鬆了口氣地重新落座:

“確實……那樣就算是一個值得慶幸的結果了吧……那麼里昂卿,關於艦隊……”

“這倒是一件值得憂慮的事。”

里昂沉默了片刻,換上了鄭重的神情:

“那確實是出乎意料的武器……雖然僅是一艘,卻足以阻擋數百人部隊的突擊……或許將成為我們日後無法迴避的噩夢吧,雖然不能確定究竟是哪個王國擁有如此驚人的實力,不過最關鍵的問題是我國確實沒有建造這種戰艦的能力。”

費德南向學院長借過紙筆,憑着記憶把戰艦的草圖畫了出來:

“雖然在夜色中看不清具體的形態……不過至少可以確定它的長度在三百米以上,側舷的大炮大概是分上下兩層總計二十門左右……”

“也就是說……整艘戰艦的大炮就達到了四十門嗎……就算只是這樣,也已經算是不可戰勝的傳說了。如果這樣的戰艦被量產並組建成部隊,恐怕對整個大6而言都是一個不祥的預兆……”

瑟莉希婭的臉上失去了血色,身子搖晃得比剛才更加劇烈,菲琳雯忍不住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

“也就是說……是戰爭的預兆吧?還真是一個現實的問題呢。”

學院長把頭轉向窗外:

“不過……那樣一來,學院就無法再提供什麼幫助了呢。”

“我明白,既然涉及到戰爭……就不能再把責任交由學院來分擔了。我必須馬上回到王城和父王商討。學院長閣下,這兩天來承蒙您的照顧和教誨,實在是感激不盡。”

“我也希望能為公主殿下做些什麼……不過看來您已經學會了一個公主……不,一個女王所應有的處事之道,老朽就不再羅嗦什麼了……嗯……太陽雖然已經升起來了,月亮的餘輝卻還沒有從大地上消退……真是晨間最美妙的風景啊。”

“您的忠告,我會謹記在心。”

公主向著學院長行了一禮,貝蒙特卻沒有把目光轉回到她的身上:

“老朽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老朽只是在尋找天空中還閃耀着殘光的星辰而已。這種老頭子的無聊遊戲真是讓您見笑了。”

瑟莉希婭會心地笑了一笑,菲琳雯的神色卻顯得猶豫起來,片刻之後,她才有些遲疑地開了口:

“此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向公主殿下報告……關於您託付給茜露的密令……恐怕她是難以完成了。”

瑟莉希婭驚訝地轉過臉去,菲琳雯把目光轉向了里昂:

“雖然我不明白其中的原因……茜露……她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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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夢之冰月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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