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暴力家教（2）
“我親愛的秦河同學。”
“模擬考試考成這個樣子，你有愧於恩師對你的教導啊...”
雀斑男生看到蘇銘這張臉，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
當看到蘇銘揚起巴掌，他閉上雙眼，臉上的肌肉用力繃緊，已經做好硬挨一記的準備。
蘇銘這位“家教”是眾不同的。
所有兼職做家教的大學生中，99%抱有的心態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不要說動手打人，重一點的話他們都不會多說半句。
他們只不過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做題機器，進入學生家裏的唯一工作就是做完學生不會做的考題，簡單解釋兩句。
混完時間，拿錢走人。
但蘇銘所求明顯不是這些。
金錢對他並不重要，他必須用出所有能夠想到的手段改變學生的命運。
如此，才能獲得寶貴的“因果點”。
“棍棒之下出高徒”是大夏民族的傳統理念，然而在實際應用中，蘇銘發現動用武力能夠取得的成效極為有限。
即將高考的都是一些年滿18的的“預備役成年人”。
他們是適應能力極強的生物。
棍棒只會催發他們快速的進化出抗擊打能力，更要命的是這群學生心中清楚，家教就算偶爾使用體罰，也不會真正將他們怎麼樣。
“蘇老師，我真的已經很努力學習了！你看最近我都沒怎麼玩手機，而且最近這一周我甚至老老實實去上了補習班！”
“我都沒有逃課！”
“要知道這可是在放暑假呀！我公會裏的其他夥伴每天都能刷副本，人家都全套史詩裝備了，只有我苦逼呵呵的還需要補課考試！”
“我已經完成我能付出的全部了！”
男孩攤開雙手，臉上寫明了兩個字——“擺爛”。
“我早就說過，我是一個心無大志的人，我沒什麼夢想，也不想和我那群同學一樣，每天都要提防着被對方卷死。”
“這一次考試我每一門課程都上了90分及格線，數學甚至考上了110分，我媽感動的已經都快哭了，甚至破例給我買了個新手機。”
“我這幾天都沒怎麼好好玩，每天還是去補習班好好上課。”
“你不誇我也就算了，還想打我？”
“蘇老師，你的心不會痛嗎？”
沉默半晌，蘇銘怒極反笑。
他望向男孩的雙眼，發現他回望過來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恐懼。
幸福的家庭千篇一律，而不幸的家庭各自擁有屬於自己的悲劇。秦河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相當程度上來源於媽媽的溺愛。
發現他逃課，不過輕聲呵斥幾句。
希望兒子爭光，自己卻每天沉迷在打麻將，勾引健身教練，與家庭主婦電視劇中。
一看到成績有所起色，立刻給他買來最新型的手機玩遊戲。
這種家庭里長大的孩子如果能有出息，那母豬距離上樹也並不遙遠了。
“看不出來啊，我親愛的秦河同學，一周不見你長本事了...變得皮實了許多嘛！”
“我現在最後問你一次，你當真全力以赴了嗎？”
男孩毫無懼色的回望蘇銘，用力點了點頭。
“好。”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裝了。”
男孩聽到這句話，剛剛露出一個“你能那我再怎麼樣”的微笑，卻沒有看到蘇銘伸向他後背的手掌忽然升起一團湛藍火焰。
肉色的人類手掌立刻變成如同邪鋸般深藍的模樣。
這正是【惡魔身軀】途徑下，他所擁有的第一項技能【惡魔之手】。
深藍色的手掌立刻抓向男孩的后脖頸！
驚恐之下秦河想要發出哀嚎，蘇銘的另一隻手立刻捂住他的嘴巴。
將那一聲沒有喊出聲的呼喊死死的壓了回去。
坐在門外看電視劇的媽媽似乎聽到了房間內傳來一聲低吼，不過這種事情在蘇老師上課的時候屢見不鮮。
兒子的成績自從他到來之後如同火箭般上漲。
男孩子嘛，只要不是危及性命。
挨上幾巴掌換一個更好的大學，似乎也沒什麼所謂。
**
秦河只感覺他的五臟六腑似乎同時在燃燒。
而灼燒感最為嚴重的部位正是他的雙腿之間。
在陣陣火焰炙烤的劇痛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消失了。
用力夾緊雙腿，那空蕩蕩的觸感再次證實了他的猜測。
“我親愛的秦和同學，你想的沒錯。”
“你的蛋蛋，我沒收了。”
秦河再次夾了夾腿，隨後他一臉驚恐的望向蘇銘...
“睚眥目裂”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表情。他掙扎着伸手摸向胯下，發現曾經熟悉的兩個同伴果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切完美符合蘇銘的預期。他高舉惡魔之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秦河發現消失的部件似乎再次回來了。
清脆的響指聲再次響起。
蛋蛋再次消失。
“我知道你這小王八蛋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我的人生我自己浪費，我想擺爛我就擺爛，和其他人有什麼關係？！”
“呵呵..."
“和其他人確實沒關係！”
“但和我關係大了！
“老子已經在你這個廢物身上浪費了足足兩個月，而你這傢伙卻依舊如同一灘稀屎一樣，根本沒有任何想要改變的意思！”
“你日後的人生依舊是一團糟，我竟然沒有從你身上收穫半枚因果點！”
“秦河同學...你可真牛逼啊！”
“我現在正式宣佈你成為一名光榮的預備役太監。如果下次考試的時候你不能給我全科考上120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向你保證！
在光榮的18歲！你永遠失去了你的蛋蛋！”
“這還沒完哦！
我還會用馬甲登陸你學校的論壇，向所有同學曝光這件事情。無論你轉到哪個學校，我都將儘可能告訴所有人你是個沒有蛋蛋的大太監！”
嘿嘿！每一次上廁所，你都會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秦河的雙眼中充滿了驚恐，因為他發現面前這個怪人當真擁有自己無法理解的神奇能力。
“蘇老師，額不，蘇大哥，我錯了！”
“你說的條件我根本完不成啊！”
“不要這樣，我保證從此之後再也不玩手機了！我一定好好學習，你能不能先把...內個還給我。”
“呵呵....”
“你覺得這可能嗎？”
蘇銘散去左手的神威，恢復成凡人的模樣。
“小夥子，不要再保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了！如果你不想後半生做一個賣屁股的太監，從今天開始，你最好一刻不停的給我拼盡全力！”
你將告別睡眠！
你將告別遊戲！
你將會把所有的時間投入到‘卷死全班同學’這項神聖的事業之中！”
“只要平均分上120，可憐的蛋蛋就會回到你身邊。”
“但只要一次給我掉隊，他們就會永遠消失。”
“而且...”
“不要幻想着報告父母或者報警。”
“除了我，沒有任何醫學技術能賜予你兩顆新的蛋蛋。如果我進了監獄，呵呵，你這輩子都別想要會你失去的東西。
到那個時候，全世界都會知道你變成了個光榮的大太監！
還愣着幹什麼？
趕緊他媽給我學習！
今天晚上不給我昨晚5張卷子，別他媽想睡覺！”
...
2個小時后。
蘇銘在秦河媽媽的聲聲感謝中離開了這棟住宅。
進入電梯，他打開惡魔學徒系統，發現因果點並沒有增長。
這其實並不奇怪。
絕大多數凡人需要一生不停的學習才能讓量變引起質變。依靠1個小時的高質量學習想要改變未來的因果,這並不現實。
不過今天徹底撕破臉，也算是開了個好頭。
蘇銘之所以敢下此狠手，一方面在於他必須製造出些許恐懼餵飽邪鋸。
而另一方面則是則是因為他對於“秦河”這名男學生有着清晰的認知。
所有在父母過度溺愛中成長起來的男生普遍膽小且懦弱，從儲存在電腦里200多g優質“學習資料”來看，蛋蛋或許是他全身最為珍重的部件之一。
利用“惡魔之手”來控制住他的命根子，如此不愁這一攤扶不上牆的爛泥小宇宙爆發，發生質變。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秦河儘管貪玩且懶惰，他並不是個三觀不正的少年。
如果遇到真正的渾不吝，用這種手段恐嚇也未必管用。在秦河的內心深處，他知道蘇銘所做出的所有努力在本質上是想要把他變成一個更好的人。
而且他有能力把自己的蛋蛋變回來。
秦河了解這兩點后，他是不會去報警的。
就算他情緒失控真正去報警，用“惡魔之手”打個響指，蛋蛋就回去了。
秦河只會被當成神經病處理。
施展“惡魔之手”再次消耗了三百多點因果點數，此時蘇銘能夠支配的因果點數僅存三千多點，而升級每一條序列等級最少也需要八千點。
這就是做老師獲取因果點的局限性。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想要通過教育的方式讓人產生改變，這不可能像犯罪般立桿見影。在因果點方面，蘇銘依舊擁有一個巨大的缺口。
待到乘坐末班車返回城中村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9點半
路過24小時便利店的時候蘇銘頓足許久。
今天又是應付輔導員，又是穿城完成一份艱巨的家教工作，即便他是一個22歲的青年，同樣感到精疲力盡。
回到家裏已經接近10點，今天實在是沒精力做飯了。
走入便利店隨手那起一份魚香肉絲飯，蘇銘塞入微波爐中加熱。
返回集合公寓后，他隨手便當放在廚房的角落裏走進衛生間洗手。
然而剛剛返回廚房...
放在案板上的溫熱的魚香肉絲飯卻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