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跟他回家
明殊在空中翻了個身，優雅落地。
“老實說，這人的皮真厚，我的小牙都要磨掉了也沒把這人咬出血。”明殊心想。
那人若是知道了明殊的想法，非得將那牙痕深深的手給她看。不過，明殊的這些想法他也無從知曉就是了。
林妄才剛解決掉一個撲上來的青年，一個轉身就看到了這一幕，來不及他做何感想，後方又傳來破空聲，他立刻一鐵棒砸了過去……
被貓咬過的青年正準備拾起刀來捅貓泄憤，結果一陣警笛聲響起，眾人四散離去，林妄也不知怎的，跑的時候竟是撈起了貓，等跑了老遠了才發現自己居然帶上了只貓？
見周圍建築已大為不同，林妄鬆了口氣，並想將手上這隻布偶幼貓放下，少年瞧得出這是只流浪貓。但他家又不富裕，生活重擔全靠他媽媽，所以他並不想收養它，以免加重媽媽的負擔。想了想，他還是編了個借口：“小傢伙，你救了我，我也帶你跑路了，我倆扯平了。”
明殊瞪大了一雙貓瞳，她簡直一臉不可置信——這人居然這麼敷衍他的救命喵，他不想管她，他不想要她，他想遛走。
想起昨夜流浪的經歷，她是真怕了。好不容易遇到了老熟人，說什麼也不能放他離開。她雙爪扒拉着林妄的褲角，尖尖的爪子勾住了林妄的校服褲，劃到了林妄的腳腕。
林妄感覺到有一點點刺痛，他無奈地抓住布偶貓的後頸皮，提起來與之對視。
明殊感覺自己被勒住了命運的後頸皮，換上了一副乖覺的表情，如果忽視掉她時不時來一爪的動作的話。
她被迫與林妄對視，由於距離夠近，她可以看清楚林妄的臉，她的視線不由地落在林妄的黑眼圈上，那是他剛才打架時被打的傷，有點滑稽啊！
明殊有點興災樂禍，多年死對頭的本能讓她就喜歡看林妄倒霉。完全忘記了，現在她還在他手上。
林妄此前從未與貓有多大的交集，所以他讀不懂貓咪暗搓搓興災樂禍的表情，只是見小貓被一提就乖覺起來了，心裏不由一軟：“真是欠了你的！也罷！跟我回家吧！”
冬日裏正午的陽光正好，身後是一顆大榕樹，有風拂過，將這兩人的相處拓成了一幅溫馨的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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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陽光很不錯呢！姐姐，我們去走走嗎？”明覺走進病床，放下果籃，笑魘如花地朝病床上獃獃愣愣的人問道。她圓圓的臉上配上這治癒的笑容，倒也真是怪好看的。
床上的人正是搶救回來的明殊，由於身體恢復良好，已轉到了普通病房。只是她人自醒來后就呆呆傻傻的，似是丟了魂般。
明覺見明殊對她的話毫無反應，眸色不由染上幾份難過。但她很快恢復過來，為自己打氣——姐姐之前可比她現在艱難多了，那都走過來了，現在又算得了什麼？
她叫來剛請的護工，雙人配合著將明殊移到了輪椅上，明覺細心地給明殊戴上了墨鏡，然後推着明殊向醫院下面的草坪走去。
病房外的角落，有個女生愧疚地看着明覺明殊兩人遠去的背影。
*
“陳大經紀人，我這裏有這次網上風波背後煽動之人及參與人的資料，願意合作嗎？”百磊濤在電話那邊溫和的問。
“我和你好像不熟，你帶的藝人又與我帶的人有摩擦，我不認為，雙方關係可以合作什麼。”陳苓初眼中鋒芒一閃。
“這次事情下場的人多半是衝著林妄去的，很抱歉，有些牽連到明殊的聲譽。但是，我希望雙方合作，這件事情就會比較容易解決。”
“以百大經紀人你的實力不該這麼晚才查到這次的推手吧？為什麼這麼晚才找到我說合作呢？”陳苓初瞥着桌上她查到的某些資料，笑着彈彈暗紅色的寇丹。
“這不是在等熱度上來，將那群人一網打盡嗎？怎麼樣，有興趣嗎？”百磊濤冷眼看着平板上還掛着的熱搜——
#熱！明殊粉絲無德，全網網暴人肉林妄的粉絲#
#爆！妄粉回擊明珠，認錯態度令人心寒#
#爆！明殊已醒，道出車禍是有人故意為之，妄粉衝出去攔車究竟是否是無心之舉#
“成。”陳苓初眯了眯眼，笑了。
兩人敲定下午見面詳談，才掛掉電話，丁依依便上前說：“陳姐，已經將明殊姐近期的活動推了，明殊姐之前製作好的歌也已發行好了。”
“陳姐，明殊姐要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怎麼辦？”
“依依，別慌，作為經紀人我只能為她掙取半年的修養時間，半年後若是明殊還沒恢復正常重新工作，公司大約會提出解約，但這已經很好了。作為朋友，我相信醫生的判斷，明殊沒有變傻，只是患上了認知障礙，醫生也說了這是正常的一兩個月修養就可以好了。”陳苓初難得有耐心安撫小助理。
“嗯。”
*
“妄哥，你要去哪兒？”顧一鳴跟上去問。
“一鳴，現在網上還不大太平，你多跟着點那粉絲，我怕她被人扒出來后不安全。”林妄說。
“不是，妄哥，要是我離開了，你怎麼辦？”顧一鳴有點迷惑。
“我這幾日的工作趕完了，趕不完的也已推了，我想去看下明殊。”林妄也不知道怎的，提起明殊心底便一軟。
前幾日他也曾去醫院看過明殊，也是那時，他才知道明殊出現了認知障礙，不認得人，總以為自己是棵樹。
只是他也沒想到，他去看望她時，她明明見誰都沒反應保持着不會說話的樹的人設，卻在一看到他便出現了反應，開口說：“這兒怎麼突然長出了棵樹？你居然長那麼高，是想搶我陽光嗎？”
林妄當時就被明殊的“童言童語”給逗笑了，他覺得這樣的明殊很可愛，他與她這樣的相處讓他很放鬆。於是，他也幼稚了一把：“對，我想搶你的陽光，所以你要好好吃飯，長高高。”
當時，明殊就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站在床上睥睨着他說：“我只要搬到這裏就比你高啦！你還搶得過我嗎？”
“搶不過，搶不過，但你也要好好吃飯，長得比我高，然後到哪都比我高。”林妄被她可愛到了，他是真沒想到這個處處與他不對頭的女子會與他這麼相處。
“唉？好像挺有道理的？”她的表情一愣，乖乖坐下來把水果向林妄一推，“我要吃。”
林妄一怔，然後拿了個最漂亮的蘋果與水果刀去清洗了，洗好就開始給她削皮，邊削邊叮囑：“刀具很危險，以後想吃便讓護工或身邊的人削。”
回憶在明殊吃下一個蘋果那裏便結束了，不知道他這次去看她，明殊又是什麼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