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記恨
09：小孩，你去那地看熱鬧也不叫我？！
課間，林妄覺得手機一震，他不急不緩地拿出手機一看，回復了一個句號給對方，表示已閱，但不想理會。
09：我教你黑客技術，你就是這麼對你師傅的？！
林妄：我付了費的。
09：我不管，你不可以這麼對你師傅！
林妄：還有事嗎？沒事關機了。
09：唉，別別別！最近手頭有點緊！要不……我再教你兩招？
林妄：可。
———
林妄自告別明殊后，一連在家看了幾天的劇本。
要不是接到顧一鳴的電話，他都不知道今天是試鏡的日子。
林妄雖然接了這個劇，雖然他在娛樂圈是頂流影帝，但是由於之前官方說過劇本所有選角都是公開的，所以，他還要去走一個過場。
“妄哥？”顧一鳴打過電話沒多久就出現在上京郊外的別墅區，他輕車熟路地走到一棟最僻靜的別墅按了按門鈴。
林妄打開門，儼然已經是整裝待發的模樣。
沒一會兒，一輛顏色低調的豪車就開出了別墅區。
車上，顧一鳴一邊開車一邊說：“妄哥，濤哥讓我問你——你真決定好要演男二了嗎？”
“決定好了。”林妄淡定地拿起車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太甜了。”林妄蹙了蹙眉，還是喝完了這杯果汁。他倒不是因為不喜歡甜的，只是就要拍戲了，要控制糖份。
顧一鳴咳了一聲：“濤哥加糖了，自從知道那位喜歡喝甜的后，車裏總會備上甜飲。”
林妄釋然，畢竟這是百磊濤的車。上回在小能奶茶店時，明殊的助理丁依依開過車來找陳苓初了。據說是那位經紀人新帶的藝人闖禍了，得罪了某位大導演，於是過來找陳苓初解決問題，百磊濤聽后就跟着去了。於是，車就拜託他代為保管了。
“某些人真是遲鈍，到現在了都沒察覺自己的心意嗎？”林妄心想。
“妄哥，為什麼要選擇男二啊！”雖然選角的話題被打斷了，但顧一鳴對之前的話題依舊念念不忘，執着地問個結果。他也沒什麼惡意，就是過於崇拜林妄了，單純地對於偶像舉動的好奇而已。
林妄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大約是共情吧！”
顧一鳴一時沒聽清：“什麼？”
林妄垂下眼瞼：“沒什麼，就是喜歡而已。”
“濤哥也說——這角色可塑性強，演好了說不定會比男主出彩……”
顧一鳴依舊絮絮叨叨，但林妄已經聽不進這些話了。
林妄懨懨地想：所有人似乎都在適應社會的步伐，漸漸地所有選擇都要究其利弊了……
上京說大很大，起碼顧一鳴開車開了兩個小時才從林妄的住所趕到試鏡地點。說小也不小，起碼前幾日他身邊人嘴上掛着的人就在此時此刻遇上了。
林妄看着拿了抽籤號的某位“小明殊”，覺得今天真是碰巧了，雖然，這份巧，他不想要。
林妄看着必經路道上爭吵的兩個人，真是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
陳苓初帶了這人快兩周了，真是快煩死這個“新人”了，她怒氣沖沖：“你要演技沒演技，要人氣沒人氣，讓你試個戲分不多的男五委屈到你了！圈裏的人誰不是這樣一步一步過來的！”
“我家砸那麼多錢憑什麼要我淪為他人的陪稱！”與陳苓初吵架的那男生倒是生得眉清目秀的，只是放在顏值平均高於常人一截的娛樂圈內並不怎麼顯眼。
“那你上回去試那男主成功了嗎？導演不想用你，你就威脅人，你以為就憑你那點背景陳導會吃你那一套嗎？！”陳苓初心塞的厲害，真想將這倒霉孩子塞回他媽肚子裏回爐重造。
見這位“新人”梗着脖子，依舊我行我素的模樣，陳苓初氣不打一處來，準備撂挑子，轉身走人時看到了入口處站着的林妄。
雙方皆一愣，場上氣氛一時靜寞。但畢竟都是從業多年的老油條了，林妄與陳苓初很快便又調整了過來。
陳苓初飛快的調整了表情：“大影帝早！”
林妄看了眼顯示十點的手錶，淡淡地接話：“早！”
“大影帝是來試鏡的吧！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哈！”陳苓初也注意到了時間，尷尬得想要循逃。
“明殊……怎麼樣了？”林妄見陳苓初要走，鬼使神差地問了句。
“好多了，現在她已經會彈她創作的所有曲子了。”陳苓初想到這個就特別想感謝林妄。
雖然她覺得林妄這個明殊的死對頭對明殊好像過分好了，如果她不是帶了明殊好幾年知道其中內情的話，她都要懷疑所謂的死對頭難道是不實傳言了。
“嗯。”林妄點點頭，也不再耽擱了，道別陳苓初就趕往試鏡的房間了。
陳苓初也沒再管那“新人”，她與林妄道完別後就離開了這家會所。
也因此，她錯過了身後人憤恨不已的表情。
曹興的恨意不斷滋長，灼燒着他的理智：明殊！又是你！你都變成一個傻子了，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我的生活！就是因為你，陳苓初才不肯好好帶我！她才對我百般挑剔！既然你跌下神壇了，那就徹底跌下去吧！不要再想着爬起來了！
*
林妄因為伽位大，且基本是內定的男二本來可以不排隊直接去試鏡的。
但他並沒有那麼做，或者說自他拍戲起他從來沒有這麼做過，他的每個角色都是他排着隊、踏踏實實試鏡得來的。
之所以說是內定，原因有二：
一是經紀人與劇組提前交流過。
二是林妄的演技十分精妙，基本屬於教科書式的演技。也是因着這個，大多數導演都想直接邀請他參演劇本，免掉試鏡。但林妄覺得不能那麼做——長期的特殊待遇會讓人驕傲自滿，止步不前。
林妄是個精益求精的人，所以他不會讓自己有懈怠的機會。
而身為頂流，林妄這個做法自然是被人熟知的
因此，試鏡室外的試鏡的演員們看到他排隊試鏡並不驚訝，反而都挺開心地問他一些關於演技的問題。
這些，林妄都會耐心地一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