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同流合污
“林妄！你輕薄了秦茵茵同學，人家女同學肯與你私下合解，你為什麼還要執迷不悟。”教導主任痛心疾首地質問。
“老師就這麼聽秦茵茵的一面之詞嗎？”林妄神色冰冷，想起了校方包庇秦茵茵的傳言。
“什麼一面之詞！我可以替秦茵茵同學作證！”李衡匆匆趕來，大聲說道，“今天中午我有在場！我看得清楚秦茵茵同學被林妄欺負了，我正想上前阻止，他看到有人發現了他的惡行就跑了。”
眾人紛紛看向這個闖進來的“目擊者”。
“我為什麼要跑？照着這個方向發展，不應該是上前威脅你嗎？”林妄眼裏無波無瀾，一絲慌張也沒有。
“因為你以為我沒看清你的臉。”李衡哽着脖子說。
“那我為什麼非要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約她？明明才下體育課，那時候器材室不是很多人流量嗎？難道我這麼蠢？把把柄交出去給人指摘？”林妄慢悠悠地問，那個姿態彷彿是戲耍獵物的貓。
“夠了！現在目擊者都出現了！都到這個地步了，人證有受害人、有目擊者，物證有你的校服外套，以及秦茵茵同學臉上的傷口，所以，你還有什麼可以抵賴的？”秦茵茵的老師是名女老師，最是厭惡這種事情，眼下自己的學生遭遇了這種事情，更是氣憤不已。
“那就報警驗傷。”林妄冷淡地說。
“行！”
“不行！”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老師，不要！”秦茵茵拉着她的班主任的衣角，顫抖着身體說，“要……要是報了警……我還怎麼做人？”
那老師心一軟：就算秦茵茵同學時常欺負人，也不過是同學間的小打小鬧，現下遇到這種事情，一定很是害怕，她一定要幫她討回公道。
這般想着，她說：“林妄同學，做了錯事要勇於承擔後果，而不是這般卑劣打着報警的名號去恐嚇受害者，如果你想打着秦茵茵為了自身名譽放棄追責你的算盤的話，我想校方一定會不姑息！”
林妄的班主任很是為難，他看了看林妄，像下定什麼決心般說：“校長，這件事尚有蹊蹺，林妄同學向來品學兼優，有着光明的前途，怎麼可能會做這種自毀前程的事情？”
“學習好又怎麼了？學習好就代表人品好了嗎？”李衡沒忍住，吼了出來。
校長神色一冷，覺得這屆學生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老虞，你帶出的學生好像不太會尊師重道啊！”
不等陸虞（林妄班主任）說什麼，又開口說：“事情已經很明了了，是林妄犯了錯誤，我校秉承教書育人的原則，會重重懲罰犯錯的學生。為本校名聲着想，想報警是不可能報警的，如果林妄同學不接受秦茵茵同學的和解，我校將會給予林妄同學記大討的處分，且永不消除。這件事是沒有商量餘地的。”
校長摸了摸他的啤酒肚，想着一中並不缺像林妄這般的學生，而他的小金庫缺少小金魚。想着處理好這件事，他能從中撈到的利益后，他的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翹。
“校長在嗎？”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穿着一身天藍旗袍，舉止優雅地在門口處敲了敲門。
“媽媽？！”林妄看到了那旗袍女子，表情出現了點意外。
而那旗袍女子的身後探出了一隻貓貓的腦袋。
庄雨瀾本不想跟過來的，奈何這隻小貓叼着她打過狂犬疫苗的證書偷偷地跟過來了，等她發現后已為時晚矣。
不過帶都帶過來了，庄雨瀾乾脆用小貓來給自家兒砸壓壓驚。
明殊叼着證書，一路小跑着奔向林妄。
反正她是家長帶的，校規怪不到林妄的頭上去，於是，她便這般大膽地，當著眾目睽睽之下跳到了林妄的懷裏。
沒想到沖得太急，一個沒控制好，明殊一下子親到了林妄的手心。
林妄感受着手心裏濕濕的感觸，因這場鬧劇而積攢陰霾的心一下子就就轉晴了。
他忍不住抬手擼貓。
“各位校方領導好，我是林妄的母親，請問——我兒子犯了什麼錯？”庄雨瀾優雅地走進來，輕聲細語地問，如一場春雨拂面般輕盈澤潤。
校長眯了眯眼，心裏盤算：這位言談舉止優雅，進退有度，也許是什麼大家族出來的，如果她肯出比秦家更高兩倍的價格……他也不是不可以放過林妄。
“是，唉，都是小孩的一時衝動，就是林同學不肯和解負責。”校長一瞬間就想了很多，他扯出一抹苦笑，開始為林母添油加醋地講起明始末。
庄雨瀾忍受着這人唾沫橫飛了了十分鐘，深深懷疑一中的教學水平——講述一件不複雜的事情需要的這麼久嗎？這個校長真的有教書育人的能力嗎？
校長三翻五次地暗示庄雨瀾示給錢辦事兒的規矩，沒想到庄雨瀾愣是沒看懂他的暗示，末了，還回過頭問：“小妄，是這樣的嗎？”
校長簡直要被氣死了，感情他說了那麼多，這人一句也不信？
庄雨瀾當然不信，她了解她兒子，知道自家兒子不是衝動好色，卑劣無恥之徒。因此，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問了林妄。
林妄只覺得心裏暖暖的，他頂着眾人或威脅或虛偽或擔憂的目光，堅定地搖搖頭說：“不是。”
明殊趴在林妄懷裏看完一場好戲，在娛樂圈混了幾年，她什麼手黑的手段沒見過，只一眼，她就明白這個學校不幹凈。
她跳下了林妄的懷裏，貓瞳里藏了詭異的光，在林妄的注視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這是一人一貓剛才無聲地配合——林妄在校長與林母說話的時候不着痕迹地看了攝像頭三次。他自那次小乖會打電話就知道自家貓聰明過頭了，所以他信任小貓看得懂自己的意思。
明殊察覺學校這些人的不對，又收到了林妄給她的提示，瞬間明白林妄有後手，但需要她的幫助。她悄悄遛進了校長辦公室隔壁的監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