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發生了什麼？
左岩和車上其他人一起下了車，在門前集合。
“大家稍等一下，例行的問詢，然後去轉換室！”
一名黑衣人說道：“那個新人，你先過來……看什麼？就說你呢！”
左岩一抬頭，見那個年輕的黑衣人盯着自己，他遲疑了一下，他用手指了指自己。
“快點兒，就是你。”黑衣人顯得有些不耐煩。
左岩跟着他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口，黑衣人打開門，“進去吧。”
屋子裏面，是會客室的佈置，一個面容精緻的長發女子坐在沙發上，穿着灰色的職業套裝，笑容親切。
“坐吧！我是百合。”
左岩依言在她對面坐了。
“第一次參加現場的工作，感覺如何？”
左岩心說你們這算是什麼工作啊，嘴裏卻低聲答道：“還好吧。”
“我看了你之前模擬考試的成績，除了外語，其他的我並不擔心。外語，今天考得如何？”
聽她問外語考試，左岩心中有底：“沒問題，就算是聽力扣些分，筆試題應該很ok。”
“噢？”聽他說得這麼自信，百合顯然有些意外。
“如果這樣，那就沒問題了，這次臨時有人請假，不然也不會讓你去。我還一直擔心，你模擬考試外語筆試幾次都是弱項。要是把外語考砸了，你這次試用怕是就過不了，我們也難向客戶交代。既然這樣，我們看最後的成績吧，你可以出去了。”
左岩站起身，向外面走去。
百合突然又問了一句：“我聽說，你在考場睡著了，身體沒什麼問題吧？”
被這麼一問，左岩有些緊張，他轉身朝向百合，同時，幾乎是無意識地快速回復道：“沒問題，多謝關心！”
百合看着他，似是很隨意地說道：“今後如果有任何問題，回來記得主動說！”
“好，我知道了。”左岩恭順地回答，然後再次轉身出了門。
門口的那個黑衣人靠牆站着，見他出來，身體一挺，站直了，對他說道：“走這邊。”
黑衣人在前面，左岩跟着他走到走廊的盡頭，盡頭是一扇對開的門，門上寫着大大的紅字“轉換室”。門後面還是一段走廊，走廊里光線比較暗，走廊兩側都是一間間的小房間。
黑衣人伸出手來，拉起左岩的左手，看了看他的手腕上的手環，把他領到一個房間門口。左岩跟着黑衣人進去，房間裏的佈局有些像醫院的病房，裏面並排放着兩張床，其中一張床上，躺着一個年輕的男子。不知是睡著了，還是處於昏迷的狀態，眼睛閉着，他們進來，也沒有任何反應。
左岩站在床頭，床上的年輕人穿着休閑裝，並不是醫院裏那種病號服，應該有一米七多的身高，皮膚很白。年輕人的嘴上帶着呼吸面罩，頭上戴了個頭盔，房間裏儀器顯示屏上，閃爍着各種的數字和曲線。
“從這個角度看自己，是不是覺得很神奇？”黑衣人突然沖他一笑：“行啦，把所有東西都放到床頭的籃子裏，我一會兒要登記。然後躺床上，休息一會兒，今天大家都累了，完成轉換，就可以收工了。你想看自己，今後有的是機會！”
又是完成轉換，難道那個女生說的都是真的？左岩把隨身的物品都放到床頭的籃子裏，只留了一張紙和筆，一邊畫著什麼一邊和黑衣人閑聊。
“哥……”
“別叫哥，叫我小雄！”
左岩抬眼看了對方一眼，沒想到對方有這麼充滿童趣的名字，“小熊，這個……轉換，要多長時間？”
“正常的話，半個小時完成，然後蘇醒過來的時間，每個人的情況不太一樣，十幾分鐘到一個小時的都有。”
……
左岩把畫好的畫遞給小熊，“我畫的，你看看。”
小熊接過畫，心裏奇怪，給我看畫做什麼，可就在看畫的一瞬間，他覺得那幅畫突然變得立體起來，而自己好像一下子進到了畫中。
“你剛剛說的轉換時間都是真的？”
“是真的。”
“做轉換，有沒有危險？”
“放心吧，就是睡一覺的事兒。系統很穩定，這些年沒出過什麼事兒，不用擔心。”
……
小熊扶着左岩躺下，熟練地給他帶上了個呼吸面罩，左岩剛剛又用催眠術問過，心中有了底，所以很是配合。
不知過了多久，左岩感到有人在輕拍自己的臉頰，耳邊傳來聲音：“嗨，哥們，起來了，起來了……”
左岩睜開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小熊，他緩緩坐起來，還在剛剛的房間裏。等等，左岩反應過來，剛剛自己明明躺在左邊的床上，現在躺到了右邊。
“有什麼不舒服嗎？”小熊問他。
“啊，沒有！”左岩說完，心中一動，自己說話的聲音……變了！
他再一看旁邊的床上，這一看，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冷汗還是一下子就涌了出來。自己的身體，噢，看這情況，應該說是那個叫李東風的男學生的身體，就躺在旁邊……
小熊感覺到他的不對，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有什麼問題嗎？”
左岩深深吸了口氣：“沒事兒，我想……上趟廁所！”
小熊咧嘴一樂：“嚇我一跳，我以為出了什麼問題呢！躺了一天，也確實需要上廁所。出門左轉第三間就是洗手間，這裏都是男性，隨便用！”
衝進洗手間，左岩看着鏡子裏的臉，這是之前房間裏那個躺在床上的年輕人的臉，這……才是左岩的臉？自己是不是病了？記憶混亂了？
左岩把水龍頭開到最大，雙手捧起水，用水猛衝着自己的臉，水有些微涼，沖了幾次，他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轉換室……回憶着自己從教室醒過來的經歷，他想着，也就是說，剛剛在轉換室里，把意識轉到了另一個身體裏？這也……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
所經歷的一幕幕在腦海里閃過，左岩假設了兩種可能的情形：第一種情形，自己病了，精神方面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幻覺，或者是個夢。第二種情形，一切都是真實的，實際發生的。自己這個身體是這個研究所的新員工左岩。因為突然有人請假，頂替別人去幫這個李東風去代考……代考的方式是把左岩的意識換到李東風的身體裏，這樣不管什麼樣的檢測設備，都沒辦法檢測出來……完成考試，回來，兩人再換過來……只是，為什麼自己的記憶是缺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