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謂“規矩”
“好，第二個。”金鈴月點了點頭：“剛才那人說進城的規矩，是指什麼？”
“哦？”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你真的要問這個？這個你不用問我，隨便問問這兒的人，大家都知道。”
“他們可能會騙人。”
金鈴月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就不怕我騙你？”
老人呲了呲牙，露出了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
“你騙我我會送你上西天的。”
金鈴月說著揚了揚右手，讓老人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紅星。
雖然金鈴月的能力不是戰鬥，但是眼前這人不知道，這赤心的身份亮出來還是有些威懾力的。
“哈哈哈，放心放心，生意人，信譽為本。”
老人倒是沒有緊張，只是笑着搖了搖頭，隨後開始講述起所謂的“規矩”。
其實說白了，這規矩並不是石羊城定的，或者說，大部分都不是石羊城定的。
石羊城因為城內固定居民和流動人口眾多，而且有大量人想要進入，所以對某些人實行了限入。
這“某些人”自然就是圍在這裏的流民。
這些人進了石羊城一沒有消費能力，二沒有穩定的收入途徑，三不懂石羊城的律法。
可以說是既不能促進經濟，又容易產生事端。
所以石羊城規定，每天限入的流民人數要控制在十個以內。
本來石羊城的這個規矩倒是也沒什麼，說白了無非就是排排隊，先來後到而已。
但是隨着時間長了大家發現了問題。
第一天來得幾十個人要排到四五天才能全都進去，第二天來的有些要排到十幾天後，而政策施行后第十幾天來的那基本上就不用想着進城了，光是在外面耗着都能把糧食耗沒了。
“所以說。”老人喝了口水，繼續說到：“現在想進入石羊城，靠的可不是排隊了。”
“嗯。”
金鈴月點了點頭，卻什麼都沒問。
“嘿，小丫頭，不用這麼防着我，說是三個問題就是三個，我不會用這些小把戲賴你一個。”
“您請繼續。”
心事被說穿了金鈴月倒是也不尷尬，只是微笑着禮貌地請老人繼續說。
“現在外面這些人啊，制定了自己的規矩。”
老人點點頭，繼續把這裏的情況說了個詳細。
因為石羊城的規矩，外面的人排隊是排不上了，所以換了個方式——誰有本事誰進。
每天白天比試，有能力的就排在名單里，不服氣的就去跟對方打，打贏了自然就能拿到名額，打輸了那就自覺地推到後邊去。
雖然打完一架難免會受些傷，但是總歸是有了個規矩，不用打個魚死網破。
“石羊城不管？”
金鈴月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個問題，但是話一出口就後悔了，趕緊想要挽回。
“無妨無妨，不算你的數。”老人卻是擺擺手：“我說了，生意人誠信為本，你不用那麼防我。這事兒石羊城沒必要管，而且對他們本就有利，為什麼要管？”
老人話沒說開，但是金鈴月稍微一深思也就明白其中的原因了。
“對了。”
就在金鈴月準備問第三個問題的時候，老人再次開口了。
“你這第二個問題，說實話並不用問我，我就附送你一條忠告吧：在石羊城，把自己的身份藏好了。“
“為什麼？”
金鈴月微微皺眉，以為老人是發現了幾人“逃犯”的身份。
“這算是第三個問題了，你要問嗎？”
老人卻是漏出了一個奸商的笑容，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嗯……算了。”
金鈴月權衡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堅持自己的第三個問題。
“好，那你問最後一個問題吧。”
對此老人倒是沒什麼不滿，也沒再就這個問題說什麼，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
“好，我的最後一個問題，我看這裏的人組成了幾個大小不一的小群體，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問題其實並不是一定要問，本來也只是金鈴月留作備用的，但是現在基於第二個問題的答案，這個問題倒是顯得非常緊要了。
“哈哈哈，這個啊。”老人卻是笑了笑：“這個也不必問我，那個跟這位兄弟搭話的傢伙本來也會給你們解釋，但是既然問到我這裏了，那我就說得詳細些，也算是不虧了你的價格。”
說完，老人看了看金鈴月的反應，見金鈴月沒有反對，便把這幾個群體的情況說了一下。
這些人是在這種“規矩”下產生的“開門人”，說白了就是代打。
四個大群體，三個小群體，各自有一名赤心和不少有實力的戰士坐鎮，有想進城的，但是自己不擅長戰鬥的，只需要交了錢，就能從他們手裏買到名額。
但是這又產生了一個問題，名額總共就那十個，都被這些大大小小的群體掌握了，那些能打的自然是不服氣，所以也經常有人找他們挑戰，試圖通過自己的本事進城。
“要按我說，如果你手裏還有好東西可以直接買幾個名額。”老人嘴角露出一個高深的微笑：“我覺得你們打不過他們，畢竟……嘿嘿”
老人沒有把話挑明了，但是金鈴月卻感覺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能力並不擅長戰鬥了。
“好，謝謝。”
金鈴月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動心。
不是因為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實在是身上除了這藥劑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罷了。”老頭似乎是看出了金鈴月的想法：“這些人裏邊剛才跟你們搭訕的那個實力最強，但是今天手裏有三個名額，正好
夠你們進去，最左邊那三個群體實力最弱，但是每個群體只有一個名額，一次打三個，也不容易，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老人說完，笑着敲了敲手裏的拐杖，轉身就要回去。
“老先生。”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岳星寒突然叫住老人：“請問，您來自什麼地方？”
“我？哈哈哈。”老人似乎是有些意外，哈哈笑了幾聲：“會問這個的你倒是第一個，老夫來自繼殷商會，今後有機會還請諸位多多照顧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