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趙潮生(上)
調教完王胖子,李青元轉身又回到了書房,想要撇除雜念,靜心靜氣的溫習功課,但仍無法集中注意力把精力都放在書本上。
“罷了。”合上書本的李青元想去街上溜溜彎兒,散散心。
街上小販們早早的已經將一日販賣的物品擺放出來,開始了一天的售賣,街上的人潮隨着天上的一輪紅日升至天空,也漸漸的變得熱鬧起來。
本應秋高氣爽的天氣,此時卻顯得異常炎熱,不多時李青元便汗流浹背,尋了處茶館準備進去消消暑,忽然一隻手搭載了他的肩膀上,李青元想也沒想下意識的抓過這人的手臂一個三百六十五度大風車將這人摔了個人仰馬翻。
這人躺着嘴裏發出“哎呦,哎呦”的喊聲,一邊像一直大蝦米一樣蜷縮着神軀,不住的顫抖,顯的極為痛苦。
李青元定睛一看,這不是好友熊文遠么,連忙俯下身子將他攙扶起來,隨後又將他扶到了茶館的椅子上。
“王八蛋,你摔我作甚,下那麼重的手,摔死小爺我了,哎呦,哎呦,你從哪學來了這麼一手兒。”熊文遠感覺渾身哪哪都是疼的,猶如散架了一般。
“對不住,對不住。”李青元看看自己的雙手,他自幼習讀文書,並未學武,他也很好奇,這下意識的一手放在從前是萬萬做不出來的,接着他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下意思的便出了手,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給你尋個大夫?”
“犯不着,小爺我身子骨結實着呢,留着你那錢請我喝茶吧,小二,來壺最貴的碧螺春,哦對了,再上些最貴的糕點。”熊文遠雖然走的也是文官的道路,但出身武將世家,身子骨練的挺結實,而此時的他卻也是五官撮到了一起,顯然沒從疼痛中緩過來,呲牙咧嘴的說道:“我正要有事去尋你。”
“何事?”
熊文遠嘬了一口小二剛上來的茶水緩緩說道:“你的事我妹妹都知道了。”
“我暈倒的事兒?”李青元很疑惑自己暈倒的消息怎麼這麼快就傳出來了。
“什麼你暈倒了?什麼個情況。”
看到熊文遠問的不是這事,李青元鬆了口氣,糊弄道:“大概是學業繁重,有些累了,大夫說沒有大礙。”
“呲呲,身子骨還是太虛,不像小爺我渾身都是肌肉。”
“渾身肌肉還被我剛才摔了個狗吃屎?”
“啊呸,那是小爺我沒留神,啊不,是小爺體恤你的小身板,你要再來一遍,哼....說不得狗吃屎的可能要換個人了。“
“別嘴硬了,說說找我到底何事。”
“啊對,說正事兒,你爹替你征親的事,我妹妹已經知道了。”熊文遠又正色道:“他是我親妹妹,做哥哥的總得護着她,我倆雖是兄弟,但你要負了她,我可饒不了你。”
李青元皺了皺眉,老爹替自己征親這事兒若是正常犯不着鬧那麼大動靜,如果能傳到鎮西侯府中被不經常出門的女眷聽到,肯定是消息已經傳播甚廣了,自己和鎮西侯的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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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女關係甚密,皇帝肯定有自己的情報網知道此時,老爹這一舉動一石二鳥即想打消陛下的顧慮,也是想快刀斬亂麻,斬斷自己的兒女情長。
“這不是我的意願,我爹自己下的決定,我和他說過,沒用,其中的緣由我想你也知道。”
熊文遠至今沒考取秀才的原因不是因為不聰明,相反出身在顯貴世家沒有哪個對政治立場不敏感的。
“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我知道你的為人,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事還得你自己去找我妹妹說,以後你和我妹發展到哪種地步我不管,但父輩是父輩的事,我們論我們的事,記住我們一直是兄弟。”
聽到熊文遠能說出這話,李青元感動不已。
說完了正事熊文遠又露出了嬉皮笑臉的嘴臉猥瑣的說道:“晴炆啊,聖仙坊我前些日子去了,新晉的花魁那叫一個水靈,今天要不帶你見見市面。”
“算了,改天吧,我這兒還有好多事要煩,讓我清凈清凈。”
兩人之後喝着茶水,就着點心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日到晌午腹中也不感飢餓,隨意點了幾份小菜,湊合著吃了吃,熊文遠提議說想去聽聽曲,李青元仍是拒絕說自己想靜靜,熊文遠無奈說自己要回儒院讀書為明年的童試做準備,李青元知道他的德性,沒有拆穿他道了句“滾吧,滾吧。”
熊文遠起身告辭,待他剛起身又聽見李青元說道:“我記得暢香園今天應該是林婉兒唱的《惜春》吧。”
“哪呀,明明是名角兒胡花兒唱的《朝暮雪》。”搭腔的熊文遠感覺不對勁吶,老臉一紅,灰溜溜的逃出了茶館。
李青元一人獨自在茶館中坐到了日落,街上的有些商販已經在收拾攤位準備回家了,而太陽射出的餘暉仍叫人悶得有些喘不過氣,他也不着急,閑庭散步般的慢悠悠向府中走去。
府中的下人已經準備好了飯菜,菜品並不豐盛,簡單的四菜一湯擺在一家三口的面前,李家人一向並不好窮奢極欲,日常生活節儉的如同小戶地主。
李父拿着手中的酒杯皺着眉頭咪了一口,今年大旱,本應富饒的南方滴水未降,農田乾涸,顆粒無收。
武帝又好大喜功,窮兵黷武,國庫空虛至極,早已拿不出錢糧賑災,而就在此時西域邊境還傳來情報——西域婆羅剎國正謀划著進犯邊境,李首輔的頭髮快要愁白了。
李青元的心中還是有些記怪父親的,少年的期期慕慕被父親硬生生的拆散,所以飯桌上也只是和母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母親詢問了李青元身體恢復的怎麼樣,要不要再去請大夫看看。
李青元答道:“沒什麼大礙,今天還出去溜了個彎兒。”
吃完晚飯,李青元還是主動來到了父親的書房,拿出昨日整理好書寫在紙上的記憶遞給了父親。
“爹,這是我整理出來的,您看看。”
李復幀接過李青元遞來的信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會跑的鐵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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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飛的鳥模子..........”
剛看完第一句,他的臉上便閃過一絲驚愕,而接着往下看去,臉上的驚愕已然變成了凝重。
待看完整篇記錄,李復幀沉吟了許久仍是一臉凝重的說道:“我在宮中處理政務,政務雖然繁忙,但也總有些閑暇的時光,為父平日裏別無愛好,只是喜歡看書,特別是史書。”
說到此處他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潤了潤喉繼續說道:“宮裏的聖焉書閣,我常去,裏面放着網羅而來的天下書籍,其中不乏些前朝的秘史、野史,你寫的這些經歷和我在一本唐朝秘史中記載的文獻頗為相似,你的那句會跑的鐵盒子會飛的鳥模子,更是和記載一模一樣,當時我只是把這些秘史當作一段野史一段趣聞來看,現在想來竟和你的遭遇如出一轍,而記載說所說的這些事情是位少年人所述。”
“這人是誰?”
“趙潮生。”
“趙潮生?”這個名字李青元很陌生。
想來是晚上飲酒的原因,李復幀有些口蓋舌燥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李青元拿過水壺將茶杯中的水填滿。
“你不知道也是應該的,天下人早已忘了此人原本的名字,不是因為他是碌碌無名的小輩,而是他有諸多化名單單拿出一個便是名揚天下,響徹萬古。”
李青元已經有所猜測,但這猜測太過驚駭世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的眼中還是充滿
了不確定。
“對!他叫李白,他叫老子,他也可以叫孔子。”
答案的分量太重了,重的像他一口洪鐘震得李青元腦仁嗡嗡作響。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當我看到你寫下的夢境竟和史書中記載的聖人說的話一般無二,我的震撼不比你少。”
李青元震驚之餘緩緩問道:“這其中是否有巧合。”
“巧合?天下之事哪有那麼多巧合,即便是巧合,但與聖人相關之事豈能非同尋常。”李復幀皺了皺眉說道。
“我還有一事,想詢問下父親的想法。”
“何事?”
李青元將遇到老道及身冒金光但王管家卻看不到一事說與父親聽。
李復幀聽完仍是眉頭緊縮“嗯........,若僅憑你所述以及看到你寫下的夢的經歷,我認為你是在說胡話,但結合我在史書上看到的情況,,確實過於匪夷所思超乎常人認知,而偏偏卻又是你切身經歷,你剛才說於我聽的情況暫時沒有眉目,但你切記一點此事事關重大,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說於旁人聽。”李復幀囑咐道。
“爹,我明白,那您早些歇息,孩兒先行告退。”
“去吧,今天的事你自己消化消化,明年春闈開考在即,好好準備,戒驕戒躁,另外我替你說了一門親事,戶部林郎中家的閨女,聽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貌據說也不錯,乃是洪都有些名氣的才女,配上你綽綽有餘,我已經約好了,過些日子你去見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