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討回公道
“為什麼要處分黨長久?”鎮教育組的王主任不加思索,脫口而出。
是啊!為什麼要處分黨長久,傻子都知道處分黨長久,簡直是無稽之談。
“說說你的理由,許老師。”張校長說。
“黨長久打人,我們班的周航和陳勇被他打了,老師打學生不應該處分嗎?”許桂蘭語氣生硬。
“黨長久為什麼打人?難道你不清楚嗎?況且他那叫打人嗎?”
鎮教育組的王主任反問道,原來,黨長久已經把周航等三人的檢討材料,交給了他。
“老師在學校外面打學生,也給社會造成了不良的影響。如果不不處分,怎麼給社會一個交代?”許桂蘭雞蛋裏挑骨頭,妄想以此為突破口。
坐在一旁的張大爺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激動地站了起來。
“雖然我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但是,我看到黨老師在危急時刻,一聲怒吼,該出手時就出手,用最短的時間,制止了打架事件。這樣的黨老師還需要處分嗎?”
張大爺接過張校長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繼續說著。
“難道黨老師像我一樣,去勸架,勸了也沒有用,導致受害人被打得身受重傷,甚至失去生命,從而釀成重大事故,才不用受到紀律處分?”
別看張大爺剛才在台上發言時結結巴巴的,關鍵時刻一點也不含糊。看來鎮長的老子就是鎮長的老子,就是不一般。
“那,這個就算了!但是宿管會會長馬家樂打人,把我們班男生宿舍的每個人都打了。如果不是馬家樂把每個人都打了,我們班的學生會找他報仇嗎?”
這許桂蘭老師的腦子還轉得挺快的,一計不成,又來一計。
“宿管會是黨長久搞出來的鬼名堂,你們說黨長久該不該處分?”
許桂蘭老師不依不饒,咄咄逼人。
“到深夜十一二點了,只有你們班的學生在吵,你說宿管會該不該管?”
“管,是該管。但是他也不應該打人吶?什麼宿管會?我看就是黨長久在培養一幫打手!”
“許桂蘭老師,請你注意你的措辭,這這裏是學校,不是黑社會!”
張校長再也忍不住了,管她老公是不是什麼綜治辦副主任。
“黨長久這個學生會主席,是我任命的,學生會也是我叫黨長久組建的,難道也要處分我嗎?”
“卑鄙無恥,你們幾個男的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英雄?我的頭快要被你們氣炸了!”
許桂蘭老師自知理虧,就借故頭疼不舒服,灰溜溜地走了。
鎮教育組的王主任和張校長把張大爺送回了家,還買了幾貼膏藥和一些補品。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正在洗衣服的黨長久,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劉飛燕,左手捂着臉,臉上還掛着淚。
“黨老師,這衛生部長我不幹了!“劉飛燕哭哭啼啼地說。
“劉飛燕,別哭了,跟黨老師說說是怎麼回事?”
劉飛燕一邊抽泣,一邊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今天早飯後,劉飛燕和衛生部的一名副部長檢查全校的衛生。
走到二六班門教室門口,“講台上有兩邊垃圾,扣兩分。”劉飛燕說著,拿出量化表準備記錄。
站在教室後面的二六班的班主任許桂蘭,聽說要扣除量化分,連忙走到教室門口,看見劉飛燕正在記錄,他就對劉飛燕說,別記了。
“對不起!許老師,
這樣做對別的班不公平,我不能這樣做。”
“什麼能做不能做的,劉飛燕,你別給臉不要臉。”說完就來搶記錄表。
這記錄表怎麼能讓許老師搶走呢?記錄表是學生會主席黨長久交給她的光榮使命,她拚命地護住記錄表。
搶不到檢查記錄表,許桂蘭氣急敗壞,一巴掌就甩在劉飛燕的臉上。
劉飛燕疼得鬆開了手。
許桂蘭一下子把衛生記錄表撕得粉碎,惡狠狠地砸在劉飛燕的臉上。
“垃圾!學生會的一群垃圾!整天不務正業,到處耀武揚威。你們二一班,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一群垃圾,所以成績才這麼差。”
聽完劉飛燕的講述,黨長久心裏非常憤怒,他決定要為劉飛燕討回公道。
“許老師,找你有點事,麻煩你出來一下。”
黨長久站在二六班的教室門口,雖然心裏面很生氣,但語言還是非常溫和。
不知許桂蘭老師是沒看見,還是沒聽見,她雙手環抱,在教室里繼續踱着步。
“許老師,有點事找你,請你出來一下。”黨長久不得不將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
“許老師,黨老師找你,已經說兩遍了。
一個同學小聲地提醒着許桂蘭老師,她慍怒地瞪了這個學生一眼,不得不走到教室門口。
“黨長久,找我什麼事?”
“許老師,請你屈尊貴駕,移步到樓梯口。”
“有什麼事就在這裏說吧,我還要上課。”許桂蘭不耐煩地說。
“許老師,在這裏說,不方便,還是到樓梯口吧!”
許桂蘭不情不願地跟着黨長久來到了樓梯口。
“許老師,請你給劉飛燕道歉!”
“道歉?道什麼歉?”
“許老師,我再說一遍,請你給劉飛燕道歉!”
黨長久說得很慢,每一個字都透着一股寒意。
“黨長久,你叫我給一個學生道歉!你瘋了吧?”
“這麼說,你不道歉了?”
“對,我是不會道歉的!”
“不道歉也可以,劉飛燕,你過來,現在就打回去!她怎麼打你,你就怎麼打她!”
“黨老師,我不敢!”劉飛燕怯弱地說。
“諒你也不敢!哼!”徐桂蘭輕蔑地哼了一聲。
“你們不上課,在這裏幹什麼?”不知什麼時候張校長來了。
張校長怎麼來了?原來,和劉飛燕一起檢查的衛生部副部長聽說黨長久要去找許桂蘭老師,她就跑去找校長了。
“許桂蘭老師,今天這事兒我已經聽說了,你做得不對,你就給劉飛燕同學道個歉吧!”
校長來了,送來了一個大台階兒。面子也有了,事情也可以輕鬆地解決了,多好啊!
哪知許桂蘭根本不領情,反而更來勁了。
“學生會的幹部三番五次地來打擾我上課,我已經忍了很久了,還叫我給他們道歉?校長,你是來開玩笑的嗎?”
“學生會是怎麼開展工作的?什麼時候開展工作?會不會對正常的教學秩序造成干擾?這個不需要我再回答你了吧?許老師,明眼人都知道。”
黨長久看見校長來了,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大家都是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能說服許桂蘭道歉,你好我好大家好。
“張校長,你看,自從你叫黨長久搞了這個什麼破學生會,出了多少事兒?我看,學生會還是儘早解散了吧?”
“許桂蘭老師,自從開學以來,學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些可喜成績的取得,學生會功不可沒!許桂蘭老師,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張校長沒好氣地說。
“張校長,我們還是回到正題上來吧!許老師,請你給劉飛燕道歉!”黨長久轉頭對許桂蘭老師說。
“不可能!”
這許桂蘭老師夠堅強的,要是在革命戰爭年代,那真是一個好同志啊!
“許老師,我再說一遍,請你給劉飛燕道歉!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黨長久擲地有聲地說。
許桂蘭依然高昂着頭,目視着遠方,就像一個行將就義的“鬥士”。
“啪!”
一個巴掌落在許桂蘭老師的臉上,許桂蘭捂着臉,一下子打懵了。張校長和劉飛燕也懵了。
“黨長久,我跟你拼了!”
許桂蘭說完,像瘋子一樣撲了過來。
黨長久一閃身,許桂蘭撲了個空,摔了一個餓狗啃屎。
許桂蘭狼狽地爬起來,又一次向黨長久撲過來。這一次,黨長久沒有躲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隻大手抓住了許桂蘭的額頭。
“拿開!拿開!把你的臟手拿開!”許桂蘭雙手亂舞。
“許老師,這可是你說的,我要鬆手了。”
“撲通”,許桂蘭四肢着地,活像一個大王八。
“劉飛燕,快去!快去把學校辦公室主任柳主任叫來!”張校長急切地說。
學校辦公室主任柳琴一路小跑,扶起了灰頭灰臉的許桂蘭。
“黨長久,你給我記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許桂蘭歇斯底里地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