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張家詭事

()火車一路轟隆轟隆....

從車站出來，見了農民張，胡了與他去到一座茶室包間。

原來，農民張家裏近來遭遇一系列詭異事件，害得他幾近jīng神分裂。

他想找個人談談心事，卻若大人海找不出一個，翻來覆去盤來算去只胡了最合適。

作為鐵哥們，胡了非常願意為他分憂。

農民張幾rì未見，jīng神面貌卻整個憔悴不堪。眼眶凸兀眼瞳昏黃，印堂黑神情獃滯，看得出是飽受失眠與jīng神壓力的莫大困擾，他家裏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見此狀況，胡了心裏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這樣下去胡了這兄弟定會英年早逝。

但是儘管心裏很着急，胡了卻不得不盡量保持情緒的穩定，洗耳恭聽張兄的心事。

.........事情是這樣的...................................

張的伯父在胡了離開學校去看望戀人的當天夜裏，手持一桿獵槍親自將張的爺爺一槍斃命，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第二rì早飯，張家上下坐在一起用餐，張的爺爺一如往常坐到上席，喝白粥吃鹹菜就豆漿。

張的伯父起得比較晚，等刷完牙洗完臉來到飯桌前，一見到坐在上席的神采奕奕的張爺爺，立馬嚇暈過去。全家上下一片手忙腳亂把他送到醫院，然而張的伯父卻再也沒醒過來，他被嚇死了。

張家替張伯父舉辦葬禮，按客家習俗正規地下葬了他。

此後，張的爺爺依舊照常與家人生活在一起，rì子與往昔並無分別。

直到4天後，張家圍龍屋不時有一陣腐臭飄揚，全家倍受味覺上的酷刑煎熬，遂動大清掃，搞了一場類似客家人每年net節前“全面大掃除”的清潔運動。

張的二嬸在清掃中，不幸覺張爺爺的卧室躺有一具死屍，已經臭但仍有微弱呼吸。張二嬸膽量過人，召集幾個家小，拿電筒一照那屍。

天！竟然是被一槍斃命的張爺爺，他頭部中彈血流滿面，死相甚為可怖，但竟還有微弱呼吸。很快，張家亂成一團，張家圍龍屋籠罩在空前絕後的恐懼當中。

張的父親迅報了11o，jǐng車兩個鍾后抵到，下來3名干jǐng1名法醫。

經過偵查，鑒定張爺爺為他殺，死期為5天前深夜11點左右，兇器為老式獵槍。張家老少聽了這鑒定，禁不住毛骨悚然，誰也料不到5天來張爺爺還與他們處得好好的....

.兇器老式獵槍很快在張伯父生前的卧室內搜出，張伯父平rì里愛好打獵，理所當然成了最大嫌疑，張家人不費什麼腦就找到作案工具，法醫干jǐng也三下五除二認定此案破解。就此，這幕悲劇的真相宣告大白，張家上下一片痛哭，全家沉浸在悲慘氛圍里......

按照客家人的風俗，張爺爺被抬到圍龍屋的祠堂內，張家幾十口人必須守靈三天三夜。由於張爺爺輩分最高，生前口碑品德最好，附近幾百號居民紛紛趕來幫忙料理後事。張家圍龍屋人聲嘈雜噓聲一片，人人對此事都噓唏惋嘆。

農民張被緊急通知回去參加葬禮，這是必須的。客家人的習俗之一，當一個至親去世，不論他的親緣後代遠在何方，只要能趕回來的，就得趕回來，否則視為不孝。張接到通知后，簡直像收到晴天霹靂，當即痛苦萬分，立馬搭火車回家。他爺爺是最疼愛他的長輩，從小他就誓以後要好好孝敬爺爺，不想孝道尚未盡上一點點，老人如今已毫無先兆的身亡離去，他不免悲痛yù絕傷心慟哭.....

張一路上飆淚失態，星夜趕回老家，人還未到哭聲已響徹，jīng神毗鄰崩潰。

等衝進祠堂，他‘撲通’跪在爺爺屍體前，哭號了足足一個鐘有余，任何人也勸攔不住。

張家上下幾十口擠在祠堂哭哭啼啼，情境十分悲戚憐憫。

張是之中最傷心最痛苦的一位......

夜晚悄悄來臨，張痴獃地守在祠堂，神志不清表情空洞。正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生了，他的後背遭人輕輕地拍了幾下。張以為是來勸的家人，就沒怎麼理睬，繼續乾嚎着；之後後背就被拍得猛烈，張心生氣惱想制止拍背者，猛然轉過頭去一看，幾乎一瞬間，他驚呆了，拍他後背的人是——爺爺。空氣彷彿被凍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是真的，但是爺爺慈祥和藹的笑臉，正千真萬確與他相對着。爺爺額頭上中槍處還趟着血，眉宇之間依然可見風雅傲骨，眼前是一切看起來真的不可能是假的。:

只聽“張兒呀，你回來啦。呵呵，來，來，爺爺。帶你去一個好地方，一個有很多寶貝的好地方。這個好地方，爺爺只告訴你一個人知，因為你是爺爺最心愛的一名孫子~~~”爺爺說著就在前帶路。

張驚訝中想問點什麼，卻怎麼也無法聲。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軀，只能隨着爺爺向前走。於是，祠堂里守靈的張家人驚奇地看到張，面無表情雙眼獃滯地出了祠堂，一步一步朝祠堂前的大池塘邊走去，每一個見到張這麼舉止的人都覺得很唐突。

客家人圍龍屋的祠堂前方往往挖有一口池塘，這關乎風水的學問，具體意義在於祈福謝神祭拜什麼的。

爺爺帶着張繞過池塘，期間有人試圖阻止他行進，可惜不知為什麼，好幾個牛高馬大的人都沒攔住。張就像一輛重型裝甲車，浩浩蕩蕩往前開進，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池塘對面的竹林里，很快出了圍龍屋的南大門，往後山方向去了。張家人很不放心，組織人手尾隨。

時間是晚上九點多，事情真的很詭異。

尾隨張的幾個人走着走着竟然跟丟了張，他們在後山高聲呼籲也尋找不了張的蹤跡。

本來像這麼熟悉的地方是如何也不可能跟丟的，即使跟丟了也可以輕易找到影。

事實上，那後山一點也不大，林木稀疏草短地實，小孩玩捉迷藏都從不挑那兒，但就是那麼邪門，張就是在那兒而且在眾人眼皮底下沒了身影，雖然當時是在夜晚，可月光明媚晴空萬里，大地壓根沒幾處yīn影。消息傳回張家圍龍屋，宛如平湖裏投入一箱深水炸彈。大家立即炸開了心窩，極組織更多人分頭上山尋找。

而張則迷糊糊跟隨爺爺往前走，一路上感覺沒啥新奇，熟悉的路熟識的山，腳步也不緊不慢，爺孫倆一前一後。走了大概半個多鍾，爺爺才停了下來，轉過身指着腳下土地，慈祥着說：“胡了的乖孫呀，記住，你千萬要記住，這底下有許許多多價值連城的寶貝。這是胡了們家代代相傳的秘密，一代只允許一個最忠厚的血緣至親知道，萬一至親都是貪婪可惡之徒，也可以告知他人，不過前提是告知者得符合‘忠厚至交不貪婪’的條件。乖孫，明白否？”

頭頂一輪明月無比清澈，爺爺的臉在月光下略顯猙獰。意識處於半清醒，張靜靜聽完，微微點點頭，說：“知道了，爺爺。胡了一定聽從。爺爺。”爺爺笑了笑，走近張身前，枯瘦的手撫摸着張的臉龐。張靜靜地站着，感受爺爺手掌的冰涼，眼中不禁嘩嘩淚流。爺爺溫柔地撫摸了一會，接著說：“乖孫，你千萬要記住，珍藏寶貝的秘密不可隨便泄露，不然會遭到天譴。胡了們家祖上第十四代就遭了此報應，家譜記載第十四代祖爺們死於非命，同時遭殃的還有不少人，全是天譴而暴亡~~”

聽到這裏，張的意識已經完全清醒。他並不清楚祖上第十四代的事情，只略略曉得家譜上記載那一代的內容十分模糊，幾乎是一筆帶過，甚至連起碼的姓名也不列。每年拜祭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唯獨沒有第十四世，對此張早有疑惑，可是只要開口相問，家裏的長輩們不是避而不談，就是唯唯諾諾，態度好像在避嫌詛咒似地。如果按年代推算，那麼張十四世祖宗們生活在清末民初時期，那會兒張家究竟生了什麼變故？迄今，仍然是一個不可破解的謎，不過今天聽了爺爺的述說，張心裏隱隱揣測出十四世張家不吉祥的遭遇。此時，張心底里已經完全擯棄了恐懼，他像平常一樣乖乖地聽着爺爺的話。

爺爺還在說：“~~~本來張家家族是非常大的，遭了十四世那一代的天譴后，接下來的幾代也命運多舛，而今就僅剩胡了跟你伯父這兩支了，說來令人感慨萬千，你爺爺我正好繼承了寶貝的秘密！不幸的是你伯父後來也獲悉了一點睥睨，所以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幾次三番設計要胡了說出來，都以失敗告終。

就在5天前夜裏，他用獵槍頂住我額頭，強逼未果后，一槍嘣了我。

為了不讓你伯父四處招搖，死不瞑目的胡了只得違反輪迴規律，勢必將他帶走於人世。不然張家定遭滅頂之災。最後綜衡了一下，決定把秘密傳承於你。好咯，我的乖孫，爺爺得走了。你記住，千萬不得泄露秘密！千萬不得泄露秘密~~~~”爺爺的餘音裊裊，身軀卻漸漸透明不見。

到最後，爺爺的痕迹一點也見不着，空氣里空留一絲血嘖味。

“爺爺~~~爺爺~~~”張在月光下，放聲大哭，悲痛不已。哭着哭着，頭暈腦脹，沒幾秒就失去了知覺。等再次睜開眼，他已經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爺爺的葬禮正在舉行，哀樂音兒悲戚，說明已過了2天2夜。他忙跳起來，直衝進送葬隊伍，抱着棺材嚎啕大哭。周圍的人無不驚奇萬分，心多少被張的孝心打動，不少旁觀的婆姨們甚至掉下了眼淚。

張爺爺就這麼下葬了，忙完應該的一切，張jīng神萎靡不堪，情緒一度陷入極端的失落。家人不免為他深深擔憂，遂早早打他回校，力勸他離開傷心之地。

帶着十分的無奈和九分的不舍，張不得不搭上火車返回學校。

對於那個秘密，張絲毫不感興趣，甚至認為那是純屬虛構。可是張爺爺的“回屍返照”倒給他jīng神上重大打擊。

連rì來頗為折磨他的腦部神經，害得他jīng神幾近崩潰，失眠尤其嚴重，食yù不振，xìngyù不強.....

..................事情的大體正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