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回 1夜投宿屋沉沉,書生無用空自恨
兩人連奔半天,已是申時。
二人坐下都是上匹好馬。自下山以後,飛馳如電,似是與狂風賽跑般。而現在兩馬走路不僅慢悠悠地,且還一瘸一拐,似是喝了酒一樣。
忽然,兩人都覺身子直向外傾,一不留神定要被馬掀翻。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又怎能嚇得住他們。只見,他們雙足在馬肚輕點,借力躍下。隨後,伸出左手運勁抓住馬韁。兩馬都是俊馬,足以有一噸之重。除此之外,還有向前沖的勁力。二人能將馬韁牢牢抓住,實屬不易。
楚錦弦心知馬長時間跑路,定是累了,又見不遠處似有好幾所木屋,忙轉過頭對虞衣去說道:“虞師弟,附近是座鎮子。我們去找個人家,今晚就在那休息吧。”
虞衣去點點頭,他自己也已微微范累。只是看到楚錦弦還在加鞭趕路,欲想出囗說聲停下休息,又怕給他瞧小了,一直悶在心裏。他長吸一口氣,繼續隨着楚錦弦駕馬飛馳。這才挺到現在。
於是,二人牽着馬韁,慢慢地走到一個大石頭旁。那石頭上還刻着“龍池鎮”三字,極其鮮明。兩人走過石頭旁,就見四周之處全是木屋。
二人來到一所尤為沉舊的屋旁。虞衣去上前幾步,伸手輕敲木門,哪知,木門被他這麼一敲,竟然應手而開。虞衣去進屋一看,見屋中還算寬敞。他朗聲道:“有人嗎?我們想借您的屋子休息一晚,可以嗎?”
等了一會兒,見沒人回答,又連叫幾聲,可還是沒有聽到回話。忽然,幾陣聲音傳來,二人忙垂耳聽去。
只聽,那聲音叫道:“有人嗎?我們想借您的屋子休息一晚,可以嗎?”原來,這是剛才虞衣去的回聲,並不是某個人在說話。
這時,楚錦弦已然進來。虞衣去朝他搖搖頭,楚錦弦也自明意。
隨後,二人又連去幾家,可哪有什麼人影,就連個蓄生也瞧不見。
虞衣去看到這個情況,心想:奇怪!怎麼連個人都沒有。
一旁的楚錦弦和他也是同一個疑問。
就在他們滿是疑問時,終於找着一所有人家的屋子。
那屋子堆積着很多塵土,還有幾處覆著有蜘蛛網。
屋中坐着一位老婆婆和兩個男孩。他們正在吃飯,其中兩個男孩在津津有味地吃着肉,一邊的老婆婆只是瞧着他們,眼中微微泛紅。一個男孩見有人來,好奇地問着老婆婆:“奶奶,他們是誰啊?”
老婆婆轉過頭去瞧二人,忽然臉色一變,厲聲道:“你們來……來幹什麼?”楚錦弦見她這樣臉色,心中不禁生起一絲懼意。他忙答道:“婆婆,我們只是想在你這住上一晚,並無別意。”
老婆婆聽他話聲,再見他神情誠懇,絲毫沒有欺騙之意,臉色這才變得溫和,緩緩地道:“來,坐下一起吃吧。”二人再三婉拒,說身上已有吃得,不必再勞煩老婆婆您。那老婆婆也就此作罷。
隨及,楚錦弦從?中摸出幾錠銀量,放在桌上,說道:“婆婆,這些錢您拿去給孩子們買吃的吧。”老婆婆推辭幾下。最後,也只好接過。
接着,虞衣去又給他們一人一個餅。兩個孩子吃得甚是香甜,像是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一樣。
隨後,老婆婆又迎着二人來到一個房間裏,房間稍微些許狹窄,但兩人擠擠倒是可以睡下。
第二天,兩人辭過老婆婆和兩個孩子,上馬又向南行片刻。
忽然,陣陣馬蹄聲奔將過來,聲勢浩大。
兩人忙跳下馬,躲在大樹旁觀查。
這時,虞衣去突覺大地像晃了一晃,暗想:莫不是官兵來了。
果然,一群穿着鎧甲的官兵駕着馬馳來。
就在此時,官兵對面似有一騎奔來。
那官兵頭目也聽不對,立即下令停下。
原來,那是輛馬車。
一人駕着馬,後面還有個車廂。
那人一見這麼多官兵在此,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他忙拉住馬韁,讓馬車停下。
這時,車廂中有人問道:“清墨,前面怎麼了?”這人吐字清晰,聲音也甚是好聽,似是從一位溫文爾雅的公子口中所說。
清墨壓低嗓音回道:“公子,有官兵。”
車廂中人一聽此話,頓時一愣,心想:自己並沒范罪,這些官兵為何要攔路呢?
他忙掀開帘子,往外面瞧去。楚錦弦見他二十歲來樣的樣子,眉目清秀,還真是一位公子哥。
那人從馬車上下來。楚錦弦見他穿着白色圓領袍,身材瘦如乾柴,腰下還懸着一枚鑲着寶石的玉佩,金光閃閃。
眾人一見他這打扮,就知他是位富家子弟。那人手握摺扇,向官兵頭目作揖道:“在下顧惜杯,路經此地,不知眾位在此有何貴幹?”
那官兵頭目回道:“原來是個書生。喂!小子你身上有錢嗎?沒有的話,本大爺可也不客氣了。”這人話聲無禮,真叫人厭煩。
顧惜杯並沒放怒,依舊文質彬彬地道:“小生身上剛好有些銀量。清墨,快拿出來分給這些大爺們。”
一旁站着的清墨聽到那官兵頭目出口無禮,心中早就有氣,但即主人這麼說,只好把錢袋拿出,遞給顧惜杯,並狠狠地白了眾官兵一眼。
眾官兵被他這一眼瞧得也自憤怒。
顧惜杯走上一步,恭恭敬敬地把錢袋遞給那頭目。
那頭目伸手接過,不料,他竟又把這錢袋扔在地上。錢袋被這一扔,裏面的銀量也自滾出。只聽,那頭目又大叫道:“銀錢決對不只這些,大家都給我搜!”
隨後,一聲令下,眾官兵立馬把二人圍成個密不透風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