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縱橫8方擋丁沈
死了！
凌雲鎧就這麼被一劍殺了。
而動手的這個黑衣人，甚至連劍招都沒有施展，就是如此輕描淡寫的還手之舉。
沈煉眉頭緊鎖，握着綉春刀的手也緊了一分。
此人……一品境界！
他是二品境界，在錦衣衛中也是有些實力的。
但面對一品境界的存在，他很清楚自己出手也是徒勞無功。
洛玉書將蓑衣重新披在身上，又將斗笠戴在了頭上，全程沒有多看沈煉一眼。
不過就在他戴好斗笠的那一刻，手裏的劍輕輕一晃。
“既然來了，何必要躲躲藏藏？”
洛玉書盯着北齋所在的方向，輕聲道：“出來吧，不然這女子可不見得能活下去。”
還有人？！
沈煉猛的轉頭看向了北齋這邊。
只見北齋的身後，一個身穿銀白色衣衫，面容冷漠的女子，提着一把長柄刀走了上來。
“殺了錦衣衛，你膽子還真大，不怕錦衣衛的人找你麻煩？”
丁白纓看着提劍的洛玉書，冷笑道：“一品境界確實強，但也得分人，你不是我的對手，不如做一筆交易如何？”
聞言，洛玉書平靜的看着他。
不是對手？
丁白纓還真是自信啊。
洛玉書看了眼她，開口道：“且不說交易的事情，方才那一品境界的孰強孰弱的話，我就不怎麼認可，既然已經殺了一個錦衣衛，再殺一個你也無妨。”
說著，他就提起了自己手中的鐵劍。
“轟——”
雷聲轟鳴，電光閃爍。
雨聲中，洛玉書氣息飄忽，一股淡淡的殺意縈繞。
這是……殺氣凝形？
五氣朝元的高手！
丁白纓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手裏的刀也在這一刻被他握緊了些許。
“可惜，今晚本只殺他一人的，偏偏多了你這個送死的。”
洛玉書舉着劍一步步走了上來。
看着步步逼近的洛玉書，丁白纓皺眉提刀道：“翀兒、丁泰，帶北齋先離開這裏！”
“是，師傅！”
一男一女兩人翻窗進來，帶着北齋就往後面退去。
丁白纓瞥了眼一旁的沈煉，沉聲道：“沈百戶，此人殺了凌雲鎧，已經是錦衣衛的通緝要犯，你不打算動手？
他若是殺了我，屆時也會殺了你這個在場目睹一切的人，你也逃不掉！
你我二人聯手，或許還能殺了他這個藏頭露尾之輩。”
話音落下，沈煉也是提起了雁翎刀。
的確。
丁白纓的話說的很對。
眼前這人是個一品境界，而且已經凝聚了一氣。
一旦對方殺了丁白纓，那下一個肯定會殺人滅口，他這個錦衣衛百戶也活不下去！
所以他沒得選擇。
“嗯？沈百戶也想動手？”
洛玉書停下腳步，瞥了眼站在身後的那道身影。
“既如此，那就……”
洛玉書到嘴邊的話突然一停，然後猛的一劍刺出，整個鐵劍都在瘋狂的顫抖着。
而劍尖的目標，正是丁白纓。
如此近的距離，哪怕是丁白纓也是神色大變，抬手成拔刀之狀，朝着鐵劍迎了上來。
一刀！
鐵劍上的鐵鏽瘋狂抖落，整把鐵劍居然被這一刀給頂了起來。
下一刻，丁白纓的刀順着鐵劍劃過，再度高舉而起，一手握住刀柄，
一手按在刀背之上，朝着鐵劍狠狠的按壓了下去。
倭刀術？！
這樣的力道，自己這把破劍可撐不住。
洛玉書很弄清楚丁白纓的倭刀術有多強，尋常的刀刃根本就抵擋不住。
這一刀下去，他的劍必斷。
當即，洛玉書手腕一抖，將自己的破劍收了回來，同時鬼谷劍法也在這一刻施展了出來。
橫貫八方！
長劍被收回的那一刻，避開了丁白纓的這一刀，同時一劍橫掃而過。
“叮！”
“嗤！”
凌厲劍氣散發出來。
劃破了丁白纓的手臂，同時也擋下了從後方落下的雁翎刀！
這劍氣不只是凌厲，更是帶着宛如海嘯般的恐怖力道。
一劍！
丁白纓和沈煉二人都被迫連退數步！
面對這一劍，二人都是感覺氣血涌動，內力更是開始不受控制的竄動了起來。
這就是開始凝練五氣的一品高手嗎？
丁白纓看着眼前這個身穿夜行服，披蓑衣戴斗笠的人，心裏已然是知曉其實力遠超於她。
若是繼續再斗下去，她必死無疑！
冷漠眼神瞥了眼沈煉這邊，於她而言，眼下想要逃走只有一個辦法了。
丁白纓調轉身形，提刀直接迎了上來。
送死？
洛玉書看着她的動作，手裏的鐵劍猛的揮動了出去。
這一劍揮來，丁白纓身形凌空一轉，拼着被這一劍劃破腰腹的下場，她硬是衝到了沈煉的旁邊。
不等沈煉回過神來，她一掌將沈煉擊退了出去。
面對這突來的一擊，沈煉也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背刺他？
江湖人的話果然不能信！
洛玉書看着朝自己倒飛而來的身影，轉手將劍刃換做劍柄頂了出去。
沈煉這個人還有用，不能死在這裏。
更不能死在他手裏。
也正是這一擊，丁白纓拖着傷勢衝出了房間，迎着雨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逃了啊。”
洛玉書看着門口的位置，輕笑道：“可惜了，剛才應該下殺手的，終究是心軟了啊。”
話罷，他就提着鐵劍，一步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很快，他也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站在門口的沈煉，看着地上凌雲鎧的屍體，又看了眼外面黑夜中的大雨。
麻煩來了！
……
翌日。
身穿鬥牛服的洛玉書，配着雁翎刀，走向了北鎮撫司衙門方向。
但就在他剛在小旗官處簽字當值的時候，錦衣衛大批人馬出動，甚至北司的千戶陸文昭也是親自帶人出去。
看來昨晚的事情已經被沈煉捅出去了啊。
洛玉書站在門口，看着一眾錦衣衛快步離開，朝着北齋院子所在的方向而去。
鬍渣錦衣衛看着這麼多人出去，感慨道：“看來是有大案子發生了啊。”
“陸千戶親自出去，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洛玉書呢喃道：“再者說了，此事與我們何干？安心干好我們的事情即可。”
“也對！咱們就是個看大門的，沒啥大的本事被看重。”
鬍渣錦衣衛嘖吧着嘴說道：“小洛，昨晚我可是去勾欄聽曲了，怡情院的來了位歐陽姑娘，已經是花魁了，昨晚出來彈琴，十指彈奏那叫一個絕！”
怡情院？
歐陽情嗎？
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好像和這女人有些關係，而且這女人還是紅蠍子的一員來着。
但……
找樂子還是得去教坊司。
雖說價錢貴了點，但至少裏面的姑娘身份都沒那麼複雜。
教坊司內女子，全都是被罰官員的家眷，有不少還是清白身子。
入了教坊司，差不多都沒機會出來。
沒有戶部的文書，哪怕你有再多的錢也不可能為其贖身。
“等我以後賺到了銀子，到時候一定要去一趟教坊司，也帶着你這個童蛋子一起去！”
鬍渣錦衣衛幻想道：“咱們活了一輩子，沒享受過什麼，去一趟教坊司快活一下還是不錯的。”
聞言，洛玉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教坊司一晚上就算是喝茶，那最少也得十兩銀子。
十兩啊！
洛玉書他們這樣的錦衣衛力士，一年的俸祿都沒有十兩。
吃喝什麼的刨去，恐怕也攢不下多少銀子。
像洛玉書這樣的五年攢了一大筆銀子，甚至還買了一處小院子，可以說是已經很不錯了。
但他現在也是個窮光蛋。
別說是去勾欄聽曲，就算是去喝個茶，他都可能錢不夠的。
唉。
昨晚早知道就先訛一筆銀子了，北齋應該很值錢才是，畢竟背後可是信王啊。
“哎，我說話呢，你聽沒聽到？”
鬍渣錦衣衛有些不耐煩的說了聲。
洛玉書感慨道：“我可沒你那麼悠閑的，有那銀子，你填飽肚子不好嗎？”
“我娘說了，-明年就給我找個婆娘，到時候你記得來吃酒啊。”
鬍渣錦衣衛笑呵呵道：“你放心，等我再過段時間，好好的賺一大筆銀子，到時候肯定請你去教坊司！”
“那我可就等着了。”
洛玉書淡淡笑了一聲。
二人談笑之際，一個錦衣衛快步走了上來。
鬍渣錦衣衛見到就他一個人，忙上前將其攔住：“兄弟，今個這是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大案子啊，居然連千戶大人都驚動了。”
聞言，這錦衣衛也是嘆了口氣。
“別提了，咱們的總旗凌雲鎧凌大人昨晚去辦案，結果被人給殺了。”
這錦衣衛四下看了看，低聲道：“他是被人一劍斃命的，聽沈百戶說是一位劍道高手，現在全城都戒嚴在找人了。”
說完，他就要往衙門內走去。
剛走了一步就停了下來，他又轉頭道：“對了，別對外說啊，這案子已經移交給南司了，你們倆可別因為多嘴被南司的人盯上，他們可比咱們狠的多。”
“是是是，多謝兄弟提醒！”
鬍渣錦衣衛急忙說道：“改明兒我請兄弟喝酒，兄弟你先辦案，我們就打擾你了。”
送走了這名錦衣衛，洛玉書眼神也收了回來。
“這凌總旗還真是夠倒霉的，我聽說凌雲鎧是有什麼後台，你說他死了，他背後的人會不會找麻煩？”
鬍渣錦衣衛喃喃自語道：“要我說，還是看大門好，你看咱們在這裏每天站着，也不用擔心丟了性命，今個總旗都死了，誰知道明日會死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