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河邊
沈蒼用自己僅剩不多的五行氣將那兩兄弟困住后，選擇了林雲楓所跑去的地方。連夜西逃，輕功不停，直到天明。
初陽漸漸升起，沈蒼跑到了一處四面環山。一條長長的青草河岸邊上，那河流中的水極其清澈。沿着山腳，彎彎曲曲，似乎看不見盡頭。
沈蒼躺在舒松的草岸上，迎面看着初生的朝陽，似乎有着一種逃出生天的希望。泛着微微英氣的面孔也浮出點點微笑，久而久之，他睡著了。
這一覺睡下去，醒來時已是日落西邊。沈蒼揉了揉眼睛，看着快要落山的夕陽。心下一驚呼：“我都睡這麼久了？”
他起身，全身依舊酸疼的很，但精神已經恢復了不少。他蹲在河岸邊，用清水洗了把臉。沿着河岸的一角望去，隔山對面的一座河岸中央居然漂浮着淡淡白煙。
沈蒼那一臉平和的神情緊繃了些，試圖向著那白煙處的河岸靠攏。他慢慢靠近，貼近山腳。他也變得格外小心了起來，想觀察一下那河岸邊是些什麼人。
慢慢的，他一對深邃的眼睛終於看到了河岸的火光。他先是一臉驚訝，隨之收了那一臉的謹慎。他從山腳下輕輕走過，腳步已然很輕。
但那生火之人還是聽到了些動靜，轉眼一看。他臉色忽然僵住了，沈蒼卻不慌不忙慢慢向他走去。
“我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啊，小子。”
“沈蒼？”淡黃衣衫少年一臉愕然的望着沈蒼，征了一征后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沈蒼轉身看着快要落幕的夕陽，神色自然。
“看你昨夜向西而去，我也選了和你一樣的方向。想不到，我們在這裏又見面了。”
林雲楓表情還是有點僵硬，嘿嘿一笑。
“是挺巧的，連休息都選在了一樣的地方。”
沈蒼轉身道：“昨天可被你撿了一個大便宜啊！”
林雲楓嘿嘿一笑：“那兩個人太難打了，一邊和他打。一邊還要顧着你們，確實分身乏術。最後我看那快玉飛出去了，就順手接了。沒想到，我拿到手上還沒多久。那裏面的力量就一直往我身體裏跑。”
“你昨夜怎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你到了古析城不就和那兩兄弟分道揚鑣了嗎？”
“我聽到一聲巨響，還有在天上閃的那道青光。就猜到你們可能在打架，就想過去看一眼。”
“那你出手是何原因？”
林雲楓烤着火上的兩條魚，神色自然道：“看你們三個都招架不住那兩個黑衣人的武功，我就想試試他們到底有多厲害。還有個就是我也想看看那合成后的玉璧有多強的力量。”
沈蒼道：“兩件事你都做到了，現在你應該很滿意吧。”
林雲楓嘿嘿笑道：“那是自然。”
沈蒼面上倒顯得有些不悅：“昨日那一戰，你若是殺掉那兩個也就算了。放他們離開，只怕，今後你會更麻煩的。”
林雲楓有些好奇問道：“為何？”
沈蒼一臉嚴肅的神情道：“赤血使者，他們是赤血一族地位最低下之人。而我們五行氣修行者，是江湖界中地位最高之人。”
“哇！”林雲楓滿目驚奇。
“那我們現在就是地位最高之人？”
沈蒼繼續道：“得意什麼，兩個血族地位最低之人就能把我們打得如此狼狽。若是他們上面的人出手，我們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林雲楓也收斂了點笑容，回憶起昨夜的畫面。自己和那兩人交過手，
沒有那玉璧的力量，還真不一定打得過那兩人。
“赤血一族我聽爹提起過，我們打不過只是修行不深。五行氣修行者中的高手，還是能與之抗衡的。”
沈蒼笑了兩聲：“這樣的高手很難遇到，高手能打過可我們打不過。若是昨夜派出的不是使者，而是比他們高上一級的血者，我們是沒有一個人能活。”
林雲楓將烤好的一隻魚遞給他道：“現在不是能活下來嗎？若是真的遇到，打不過就跑吧。”沈蒼接過魚大咬一口，語氣冷冷道：“跑，你以為那麼容易？”
“若是一般尋常百姓和習武之人也就罷了，在赤國只要能忍受一些欺凌。性命可無憂，但五行氣修行者從踏入那一步開始，就必須面臨選擇。”
林雲楓嚼着嘴裏的魚，問道：“什麼選擇？”
“你知道那赤血使者的目的是什麼嗎？”
“什麼？”
沈蒼低頭看着那燃燒的火光。
“赤血使者也算是赤國一種地位比較低的官，他們就是游遍於赤國的各個角落。一旦發現五行氣修行者就要招入赤國為官，為赤國效力。一旦不從，那就要殺掉。”
“這也太霸道了，要是選擇去赤國為官。是不是就不用和那使者打架了？”
沈蒼臉色鄭重道：“這一架是可以不用打了，但往後。這輩子，就只能為赤國效力，直到死的那一天。一旦他們發現你有絲毫叛變之心，就會派人追殺，直到殺掉。”
林雲楓震驚道：“這也太恐怖了！”
沈蒼冷笑兩聲：“所以，我就算死，都不可能入赤國為官。”
“他們這次沒有將我們抓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罷。我們不入赤國為官，他們一直糾纏，也和殺叛徒差不多啊。”
“你說的沒錯，我們現在已經被他們所盯上。我們的畫像一旦進入赤國使者眼中，那畫像也會在各個角落出現，直到死去或是入赤國為官。”
林雲楓笑得也沒那麼自然了，心想道：“現在該怎麼辦呢？難道要偷偷溜回孤雲山，在山裏躲上一輩子嗎？”
“眼下，我們也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林雲楓目光中又有了幾分精神：“什麼路？”
去一個叫五夜嶺的地方，那裏屬於五行氣修行者的領地。是不歸赤國管的，到了那裏，我們就安全了。
林雲楓臉上泛起笑意：“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沈蒼道：“不急，先在這裏把身體調養一下吧。那個地方，我們能不能留下還不好說？”
“嗯？怎麼又不好說了？”
“若是生在他們本土百姓和修行者自然可以永遠留在那裏，但我們是生在赤國。從赤國過去的人，只有實力表現特別優異，還不能有赤國的任何印記才可以。”
林雲楓又開始迷惘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