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
因為停電,所以只有微弱星火稍稍照亮了軍校的食堂,但不變的是裏面的聲音仍舊是此起彼伏的。
亞隱端着飯菜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這裏沒人坐吧?”
“沒…沒人。”
“謝謝。”
亞隱便自然地坐在這個頭呈65度傾斜吃飯的長發少年旁邊,開始咀嚼起那有點硬的麵包。
“呃…你叫什麼名字?有點面生。”
長發少年感覺神經被電擊了一般,猛地站起身,還不小心地將湯汁濺到亞纏着繃帶的左手。
“真的十分抱歉,我…我…我叫以諾·諾卡布其,是408期18組的新兵,住…住在南…南格勒…的伏茲蘭加…今年…年十……幾來着?”
說到一半,少年竟認真地開始數起自己的手指。
亞隱因為長發少年說話方式愣住了。
“兄弟,你…你沒事吧?還有為什麼要道歉?我沒事呀?”
“沒事…沒事,就是有一點社恐,怎麼…怎麼會沒事…沒事呢,你…您看……看您的左手,剛剛那個湯汁那麼…那麼tang…燙,您還…還纏着繃帶…呢。”
說完,以諾下意識地看向周圍,他馬上注意到齊刷刷的眼睛現在注視他,再想到剛剛的舉止,立馬拿手臂當住自己發燙的臉趕緊坐下來了。隨後,亞隱笑着說:
“我叫亞隱·西西利克,跟你一樣是408期的18組,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吃完飯以後
亞隱拉住以諾的手趕緊向外跑去
“喂喂喂…”
“怎麼了,那我慢一點,好了。”
……
“到了,宿舍。”
“啊?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響打斷了二人
“你他媽的,沒事找事?”
“我沒事找事?不是你他媽的先過來找我的?”
二人聞聲走來,一個宿舍里看到一群人正圍成一團。倆人墊起腳尖看着裏面的人七嘴八舌。
“怎麼了怎麼了?”
“據說好像是因為女人。”
“吼吼,紅顏禍水呀!”
“管他呢?看戲就是了。”
……
“嗯?”中間的兩人轉身過來,凶恨恨地盯着剛剛說看戲的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個拳頭砸向那人的臉上,那人重重地摔到在地,鼻血止不住的瀉下來。打完他后,兩人轉身過來直直地盯向人群們,說道:
“什麼他媽的紅顏禍水,你們紅顏他媽是炊事大媽嗎?一天天盡傳謠,老子只是因為他(我)說我(他)媽菜不好吃而已!都他媽滾滾滾。”
剛剛聚集的人群馬上散開了。
“你們倆怎麼還不走?還想看戲是嗎?”
兩人看亞隱和以諾還站在那裏,不滿地說道。
“我們就是這個宿舍的。”
二人瞬間愣住了,滿腦子問號?空氣瞬間變得安靜。
“啊?”不只是二人,連以諾也震驚了!
亞隱沒有在意,徑直走向洗漱間。
“哦哦,我想起來,兄弟你們就是早起哥和低頭哥吧?”
“什麼奇怪…奇怪的稱號?”
以諾被二人的問題給沉默了。
“啊喲,你是不是每天早上都低頭的出去的,那位兄弟就是每天早起的,不是我說,兄弟們…”兩人又轉頭對亞隱說,“你們這樣,別人怎麼記住你們呢?”
“我叫菲爾·因碧約爾”黑色微卷的少年
“我叫簡·波普彗”藍頭髮的少年
二人也如此回應。
很快到了深夜。
“嘿,黃毛兄弟睡了沒?睡了沒?”菲爾見他沒應就跑去推了推亞隱。
“額…怎麼了?”亞隱揉了揉眼睛。
“沒事,就是想聊聊天,兄弟,聽說你分數現在是第三,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真的。”亞隱轉身,示意要睡了。
“兄弟,你是撒比嗎?排名前列的都是要送死的。”
“呵呵,我只想證明自己的實力而已。”
“別騙人啊!兄弟。”菲爾吞了吞口水,小聲地說:“兄弟,你是不是要什麼難言之隱呀?說出來讓兄弟開心開心。”
說到這裏,本來被吵醒要重新睡覺的另外兩人忽然就提起了12分精神。
“真的想聽嗎?”
“嗯嗯嗯”
“算了吧,等下吵到其他人了,哈哈。”
“別啊,兄弟。”下面的二人突然異口同聲地回答。
“好吧好吧…其實是我見過「腥欺」,我來自伊納,我的弟弟在那天失蹤了。”
“我曾經肯求調查人員能不能找找我弟弟,但結果是…”
“兄弟,不說了。”菲爾轉身過去,將枕頭把自己頭埋起來。
數日後
操場上,兩個少年正在跑圈
“喂喂,你是哪裏人?現在可是偉大的午睡時間,你怎麼這麼拚命?這樣讓我這樣擺爛的人怎麼好好睡覺?還有,你不知道排名前列的要被分配到「逐腥鳥」的嗎?”
“知道,我是南格勒的,還有,你別來說我,去看看那個第一,他的分數目前是我的一倍。”
“你們都挺拚命的,我過來這裏只是想蹭個軍人頭銜而已,這樣以後幹什麼都方便點,嘿嘿…喏,水。”
少年接過了面前這個光頭的綠色水壺,開始痛飲起來。
“謝了,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阿卡·列可布魯,你呢?”
“亞隱·西西利克”
亞隱說我就馬上繼續跑了。
“還真是個傻小子,不過適合交朋友,明天的軍校聯誼應該可以抱抱大腿。”阿卡說完就跑回宿舍休息去了。
亞隱跑了一會,覺得累了,覺得時間也不早了,估計馬上就要訓練了,看到了旁邊的小樹林,便打算進去歇息一會。突然,他看到了樹林裏一個少女正在指責一名身着老式西服的烏鴉?
“怎麼回事?沙克斯,為什麼只能局部「惡劣化」?我們的「契約」呢!”
“哦,親愛的繆斯爾小姐,有沒有可能是「契約」中的代價太低了呢?來吧,只要把你的左半臂作為「契約」,你與你的姐姐們的差距會越來越小。”細小又沙啞的聲音像啞炮的星火一樣從烏鴉口中迸出。
“只是差距變小嗎?真不會說話,沙克斯。”少女輕蔑地笑了笑,“好吧,我願意。”
“畢竟,人會說慌,烏鴉可不會。”烏鴉笑了笑。“好吧,小姐,你要看看契約嗎?”
“不用了,口訴的不是一樣有效?”
“好的”沙啞的聲音剛落。
少女的左半臂就開始慢慢「腐化」,短短數秒就變得令人做惡。亞隱下意識地也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開始,他以為他聽懂「烏鴉」說話是因為他從小具有的能力,而少女也一樣,但他現在好像錯了。他感覺現在彷彿回到了那年,他的腿命令他馬上走,但剛邁出一步就踩到了樹枝。
“喂喂,偷聽可是不好的。”烏鴉輕蔑地笑了笑,“交給你了,小姐。”
“出來吧,偷竊者。”少女步步急逼。亞隱他的世界觀和活下去的希望也被她的腳步逐步踏碎。
“完蛋完蛋完蛋……大不了,放手一搏———”
“喂,阿隱,你怎麼在這,之前的事對不起了。”菲爾用手撓了撓頭。
“撒…撒b…i,欸,兄弟,你認錯人了吧?第二可是在外面跑步呀!”亞隱改變了自己平常說話的語調,並使勁朝他使眼色。
菲爾看懂了他的意思,於是立馬做出了戰鬥的姿勢,緩步向前。
“敵人在哪?”
菲爾回頭向亞隱擺出黑人問號臉,隱也擺出了黑人問號臉。
“啊這…”
隱便將剛剛的事告訴了菲爾,當然,他並沒有說出多少與自己相關的事情。-
“繆斯爾?沒聽過這名啊?你確定沒聽錯?”
“肯定沒聽錯,現在她肯定會把左半手臂遮住,我們需要留心,雖然謝謝你救了我,但也因為剛剛你叫了我名字,她現在肯定是最想找到這個聲音來源了,還有她應該會在明天的聯誼中做梗,因為她似乎是一個迫切想證明自己的人,當然,這是我的推斷。”
“嗯,不過現在你先看看……”
“阿隱,菲爾!你們怎麼在這,老大正在全校通緝你們呢,你們倒好,在這裏約會?”一個鍋蓋頭略帶笑意地說道。
“西瓜,你是不是還想被打了?”
“哎喲,大哥大哥,小的再也不看戲了,但你們肯定免不了一頓訓,小的也救不了,但死刑都能減刑,你們也可以,只要你們兩自己偷偷溜到老大那裏,起碼比別人找到好,放心,哥會掩護你們的。”
“西瓜,什麼鳥主意?還哥,我看呢還是欠收拾。”
“好了好了,他說的確實沒錯,走吧。”
“OK,跟哥溜溜…emm…我們的青春沒有後悔!”西瓜向二人露出自信的笑容。
“「惡劣化」還真是醜陋呢,馬爾巴士。”
女人看了一眼窗外的亞隱,然後便拉上窗帘,拿起桌子上的火機,熟練地單手翻蓋,再用手指在火石孔旁邊的按鈕輕輕一撥,使火石彈簧自動彈出點,換上一個新火石后,女人使嘴上的捲煙染上了星火,隨後開始慢慢脫掉自己的上衣,展現出幾乎滿背的腐肉。
“馬爾巴士,再「治癒」我的身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