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舊物
看着手裏的扳手,余逆陷入了沉思。
這柄扳手明明看着那麼熟悉,但自己是一點也想不起來關於它的事情了,只是隱約記得這東西和小丑有關。
這樣緩慢地恢復記憶卻是作用不大,實力猶如龜爬一般在恢復着。深感無奈的余逆只能聯繫光彥,想要去找一處古物市場看看。
光彥自然是很快就答應了。二人就這樣到了黑市。
那些古物正在被詭調局的人收納,雖然明面上不會傷害那些持有舊物的人,但財不外露這個道理卻是所有人都懂的。
余逆也是在市場的攤位上搜索起來,但只看不買。畢竟這些舊物對於他的意義恐怕也就只剩下找回過去,找回自己了。
一樁樁的舊物被略過,這些舊物都沒有沾染上執念的氣息,余逆無法得到絲毫的回憶。
轉眼間,已經逛過了大半箇舊物市場,余逆卻是一無所獲。
正當余逆快要放棄的時候,余逆突然感受到了一縷熟悉的氣息。
那是一個老舊的酒葫蘆,但密封着,似乎無法打開。
那酒葫蘆的外壁上雖然已經積滿了污漬,但余逆仍舊從酒壺上感受到了一些熟悉的氣息。
那酒壺雖然已經有些舊了,但上面還是有一股凌厲又霸烈的氣息。
間余逆似乎看中了這個酒壺,店家就想出價賣給他。
“小兄弟,這酒壺10個銀塔爾。”商人笑着說道。
“10個銀塔爾?你這酒壺怕是連大都打不開吧,賣相這麼不行的東西也敢開價10個銀塔爾?最多5個銀塔爾,不能再多了。”
“唉,經手了這麼久的貨,還沒見過你這樣砍價直接砍一半的。行了行了,8個銀塔爾。”商人也是開口。
“7個銀塔爾,多一分都不行。”余逆的態度也是堅決起來。
“好好好,算我服了你了。”商人最終妥協。
付了款,余逆也是得到了這個酒壺。看今天的收穫已經足夠了,余逆便和光彥離開了黑市。
回到青山精神病院后,余逆拿着那個充斥着霸道氣息的酒葫蘆。
余逆揮手召喚來了唐刀,霸烈的氣息沖刷在酒葫蘆上。污泥已然被刀氣沖刷乾淨。
那個酒葫蘆褪去了污漬,黃色的皮染滿了歲月的氣息。似乎是一些回形的紋路,上面的花紋里也充斥着刀意。
余逆摩挲着酒葫蘆,感受着歲月的質感。
“老夥計,歡迎回來。”余逆的臉上也是出現了歲月的滄桑。
怦,酒葫蘆的塞子被打開了。裏面的醇香瞬時充斥着整個203病房。
拿起酒壺,余逆仰頭喝下。辛辣的酒液充斥在余逆的喉嚨里。
那段回憶湧上了余逆的腦海里,記憶的碎片忽然開始緩緩連接起來。
余逆彷彿又回到了那段征戰的歲月。長刀輕吟,麾下金甲兵戈,揚旗鳴鼓征戰四方。
手裏的長刀伴隨了他一段又一段歲月。腳下伏屍百萬,鮮血流淌在大地上。
一個又一個擋在理想之前的道路被掃清。余逆為了蒼生揮動了手裏的屠刀。
拯救蒼生的是他,失去了最多的也是他,甚至連最後的記憶都消失了。落葉歸根,落葉尚還知曉根在何處;但余逆,他卻是連自己的根都不曾能尋到了。
酒葫蘆也伴隨着他,陪他聚老友,陪他立巔峰,陪他斬神魔,陪他守衛歲月里的孤寒。
“老友,你終於回來了。還願意跟着我一起嗎?”余逆也是相當高興。
酒葫蘆也是彷彿輕吟了兩聲。
於是,余逆的行頭也是變化了。除了一身精神病服一以外,還多了一個酒壺。這個酒葫蘆的名字叫做崇高之念。
感受着余逆房間傳來極其強烈的氣勢。陳珂和靈回也都敲開了余逆的房門。
“余老魔,你可得情咱倆喝酒啊。”陳珂笑得十分高興。
“沒想到你竟然找回了它,可真是要恭喜你了。”靈回卻是祝福着余逆。
“是啊,我身邊也沒什麼東西,只有一把刀,一壺酒。到也是真正再度在新時代里團聚了。”余逆十分興奮。
“身無長物,你倒是沒有牽挂,可真是讓人羨慕啊。”陳珂到是感慨了起來。
“咳咳,咱們還在乎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來了。”靈回也是拍了拍陳珂的肩膀。
“走吧,我帶你們溜出去,去吃頓好的,我請客。”余逆笑着。
三人偷偷跑出了病院,在鬧市區的一處餐館裏找了一家中餐館。
一盤京醬肉絲,一碟回鍋肉,一碗東北大米,一壺陳年的佳釀。
三人在餐館裏吃着,喝着。這酒還是那酒,這菜還是那種味道,但這人卻也不再是當年了。
“余老魔,你是準備把青山精神病院給弄成老人收容所嗎?”陳珂開着玩笑。
“其實也挺好的,畢竟大家都已經不屬於這個時代了,該失去的也都失去了。仇恨什麼的也早就淡化了,多一兩個人嘮嘮嗑還是很好的。”靈回卻是十分高興。
“唉,希望找到更多的老夥計們能幫我真正恢復記憶吧。畢竟要是到死的那一天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於哪裏,恐怕是死也不會瞑目吧。我有一種預感,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余逆有些無奈。
“別提這些了,今天咱們是出來吃飯的,這些傷心的事後面再說,現在嘛,開心要緊。”陳珂卻是十分樂觀。
三隻酒杯撞在了一起,酒液搖晃,燈下是三個老傢伙飲酒的回憶。
“馬護士,給余逆注射鎮靜劑,給陳珂斷食兩天,至於靈回,兩天的禁閉室。”黃醫生憤怒的聲音回蕩在醫院的走廊里。
從飯店裏把醉醺醺的三人撈回來以後,黃醫生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了。
慘號聲回蕩在醫院裏,一同享受過快樂的三個人現在也都在痛苦中嚎叫着。
“余逆,說了多少次,不允許偷跑出醫院,哪怕你有通行證也不行。”黃醫生一臉陰沉地看着余逆。
“這,下次不會了。”余逆只能笑着打哈哈。
“還想下次?馬護士,鎮靜劑三倍劑量。”黃醫生的臉彷彿陰沉地要滴出水來了。
“不要啊黃醫生,不要啊……”余逆求饒着,但是毫無用處。
青山精神病院樓頂上的飛鳥都被這慘號嚇死了幾隻。
在荒野上,一個持着摺扇的妖嬈身影在向著喜鎮飛去。一群蝴蝶圍繞在那道身影的身旁。
一席血色的嫁衣,紅蓋頭。這位沉睡了多年的喜鎮之主又回到了它所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