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昏暗陽光的世界
命運將一切的未來都已決定,無人避免。最起碼,我只看到過一個人有這樣的力量。——祖父和夜爬蟲的對話
“你醒了啊。”陌生的聲音傳來,“看起來恢復的不錯嘛,徐鍾。”
徐鍾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渾身有一種異樣的不適感。他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的是潔白的天花板,徐鍾知道他現在正在瓦爾哈拉的某個醫院中。
“挺精神的。在我的職業生涯中很少見到像你這樣的傢伙,畢竟是曾經直面過白庚這樣的存在的。”聽的出來,這個溫柔的聲音里滿是對未知的探求欲。
“唔。”徐鍾緩緩起身,向一旁看去。說話的是一位頗有些邋遢感覺的醫生,徐鍾有些不太確定,或許說是研究人員更合適點?
那傢伙看到徐鍾眼中淡淡的防備意思,笑了笑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塗於鏞,是這裏第三醫療和實驗所的院長。至於你嘛,是叫你徐鍾還是鵜鶘?”
“還是徐鍾吧。”徐鍾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鵜鶘不過是行動代號而已。”
“不。鵜鶘就是你了,這是規定。”塗於鏞回答,“江韻輝沒有說嗎?每一位叛死者都會有一個獨屬於自己的稱號,而你就是鵜鶘。直到你的死亡都不會有第二個人擁有這個稱號的,至於行動代號,則是在司人、未人這些中選的。”
“她確實沒有說過。”徐鍾不好意思的說。
塗於鏞雙眼微眯,但馬上又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無論怎麼說,歡迎來到瓦爾哈拉。歡迎你,鵜鶘。通過了屬於你的試煉。”
徐鍾點頭。他對於這樣的場面並不是沒有幻想過,一個還不過是剛成年的少年,終歸還是無法拒絕這樣奇幻且超然的邀請。但徐鍾此刻心裏卻滿不是滋味,他作為一個試煉者,對雷荃他們的爭鬥和謀划知道的更多些。
所以他現在並不覺得自己擁有力量是很驕傲的事情。還有周紅軍,到頭來他有沒有實現自己的心愿?徐鍾很清楚周紅軍最多只能支撐個五六天。
“走吧,接下來去維爾曼學院。你將在那裏訓練和成長。”塗於鏞說道,順手遞過去一套衣服,“這裏沒有別人,安心換吧。”
徐鍾愣了愣,從床上爬起,有些恍惚地從塗於鏞手中接過衣服。倒也不是白庚那時的後遺症,只不過塗於鏞在這終歸還是有那麼些的不適應的感覺。別看徐鍾有着直面白庚這樣的存在的戰績,但說到底終歸還是一個還會害羞、還害怕,膽怯的少年罷了。
磨蹭了不久,但兩人終歸還是來到了第三醫療所的大廳。這裏人流並不算多,徐鍾也是知道,江韻輝和他說過瓦爾哈拉的人數並不多,而且因為繁多的任務和緊急事件,像這樣的大型的醫療所承擔更多的是研究的目的。
至於受傷這類事務各個衛隊和組織基本上都有着獨立的醫療所的。只不過像徐鍾這樣的情況還是來這保險點,不然維爾曼學院就可以安置了。
“小李,幫我送這傢伙去維爾曼學院。新生你應該知道的。”塗於鏞隨手拉住身邊過去的男人。
“新生?他就是那個鵜鶘?”小李先是微微一愣,隨後是驚訝地打量着徐鍾,“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可以面對白庚的傢伙啊!”
徐鍾眉頭一沉,總覺得自己像是什麼珍稀動物似的,每個人都會對他指指點點。
“你的事情早就是弄得人盡皆知了。”塗於鏞看出來徐鍾的困惑,“畢竟是歷史上唯一有記載的可以直面白庚這樣的星空中的存在而任然保持理智的傢伙。
任何人都會對此很好奇的。”
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啊。徐鍾心裏默默想到。
“那就走吧。要是趕得及的話還能趕上你們的入學考試。”小李在一旁插話說。
兩人沒有給徐鍾接着問下去的機會,幾乎是半攆着將徐鍾推出了醫療所。徐鍾終於是見識到了他們心心念着的,費勁心思想要進入的世界——瓦爾哈拉的全貌。
街道和周圍的建築顯得有些中世紀的感覺,但並不限於此。這裏彷彿就是一個古老建築的博物館,中世紀、樓閣、近代洋房。彷彿這座城市就是人類建築發展史的象徵。而且徐鍾注意到了,這鑽城市不是一般的大。
建築並不是平坦的向著遠處延申,而是在向上疊加着。這就是伯利恆了吧。徐鍾回憶起江韻輝教的基礎知識。
這就是伯利恆,佔地面積不亞於小國、瓦爾哈拉人類文明的唯一中心的聖城!
伯利恆的佈局由四道大環組成,-每一環都相對獨立,但又是相互關聯的存在。就好比第二環城耶利米和第三環城以西結,這兩層共同建立有白塔維爾曼、觀星室平子和還延申至第四環城但以理的競技場斯巴達克。而現在徐鍾他們正處與戰鬥和防禦的第一前線——第一環城以賽亞。
第三醫療所正式對外的稱呼是:【墓地】衛隊第三精神實驗及醫療所。簡稱第三精神病院,當然徐鍾現在並不知道。
小李攔下一輛馬車,招呼了聲便是拉着徐鍾坐了上去。
“你是特殊的叛死者吧。”小李看着頻頻向外看去的徐鍾,突然說。
“啊?”徐鍾沒有任何防備,微微一愣,“是的。江韻輝和我說過,我並不是由血脈傳承中獲得力量的,她說因為某個儀式將原本死去的我轉化成了叛死者。”
“呵,那倒是不錯啊。”小李莫名地怪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徐鍾摸了摸腦袋,有些困惑。但出於禮貌,他也沒有出言再問,只不過心裏仍是有了那麼幾分的困惑。
瓦爾哈拉,這個原本指代着北歐神話中英靈們的聚集之所,此刻用來為這個被死亡和戰鬥交織的世界命名也正是恰到好處。叛死者們匆匆而過,此刻的徐鍾並不知道他所認為的老人和少年都是無可抵擋的戰士。他不知道,戰士的責任就是再守護中死去。徐鍾此刻也並不理解。
徐鍾看着窗外的事務,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粗糙而又模糊的印象。
太陽,為什麼在散發著昏暗的黑色光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