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I膽魚
()華天所在的漁村周圍栽滿大大小小數排果樹，如今正是鬱郁青青，儼然成為一片小森林，對於抵禦海風有着莫大的作用，到了收穫的季節還可以解饞，吃不完的運到鎮子上也可以賣個好價錢，則又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華天飯畢便來到這裏與同村小夥伴們嘻戲玩耍，而梅蘭在家又忙活起了家務，看着華天足足吃了三個麵餅和一大碗粥，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這孩子真能吃，比我吃的還多…”
小森林裏有眾多野味像野雞、獐子、野兔等等，虎狼之類的大型猛獸倒是沒有。
華天每rì早上讀完書便會來此和小夥伴們捕獵小動物，雖然幾乎每次都空手而回，可依舊樂不知疲。
當他走進林內，小胖子等人正爬在鴨梨樹上找鳥窩，這種樹主幹不高，但異常粗壯，枝繁葉貌！
這群夥伴年齡都不過十五，因為村裡十五歲以上的男子已經算是半個大人，要出海學習辨天氣、控船、下網、識魚等等眾多捕魚知識。
“小胖子，掏到沒有？”華天走到樹下，盤膝坐正，揚頭問道。
“哈哈！我今天掏到兩個啦！”只見一個胖乎乎的男孩頭扎衝天辮，正坐在一枝粗大樹枝上滿臉得意的從口袋中拿出兩個鳥蛋。
小胖子和華天年齡一般，且都是獨生子。
不過聽說小胖子曾有個大哥名叫宵宇，二十年前和老父賭氣而離家出走，從此杳無音訊，有人說他去了一個叫江湖的地方。
江湖？華天曾在野史雜記上看過有關記載：江湖！無風浪三尺，大口喝酒，大塊吃肉，一言不和，拔刀相向，諸多宿命，埋骨他鄉！
華天對此嚮往不已，或許每個少年心中都有個江湖夢，刀光劍影，兒女情長，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每每念此，必將熱血沸騰！
“哎！小天，你怎麼才來？”這時一個高瘦男孩從另一棵樹上跳下來，走到華天身邊。
“今天起床遲了，響亮，你掏到了嗎？”華天拔出個草根放進嘴裏。
“連個鳥毛也沒見到，都被死胖子摸完了！”叫響亮的瘦高男孩顯得很是懊惱，把鞋子甩掉，向草地上一躺。
“哈哈…”小胖子也從樹上跳下，接著說：“誰讓你們那麼懶！”
“好無聊啊！好無聊…”響亮躺在草地上不停嘮叨，“哎！”他突然一崛起來，“我們去海邊摸魚吧！”
這時其他小夥伴也都圍過來，有人小聲道：“不好吧！沒有大人陪會挨罵的。”
“膽小鬼！怕什麼，反正我們都會游泳，再說了，過兩三年我們就得出海了，現在正是勤加練習的好時候！”響亮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隨後又加了一句：“我都去過好多回了！”
“真的？”小胖子不禁兩眼放光！
“誰騙你誰賴龜！”響亮撇撇嘴。
“小天！你說去不去？”小胖子望向華天，搓着手滿臉期待，也另有幾個人也都蠢蠢yù動的望向華天。
因為華天讀書最多，大人門也都誇他最是懂事，所以每當小夥伴們有什麼事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都會不覺聽從於他。
華天微微皺眉，習慣xìng的摸挲着下巴暗自思忖：響亮所言不無道理，今年都已十五歲了，多多識水，並非不可，相信只要不往深處並無大礙！
於是便道：“這樣，十三歲以下的不可去！游泳不jīng者亦要留下！其他的自便！”說完把草根一吐，拍拍屁股站起身來。
“好耶！”話音剛落，小胖子興奮的跳起，率先衝出，隨後又有三四人6續向海邊跑去…
蔚藍的大海，碧波蕩漾。
一行五人偷偷摸摸跑到海邊迅甩掉衣服，揀絢麗的螺貝、捉碩大的海蟹！任清涼的海水拍打己身暢快之極！
雖說以前也和大人們來過多次，但無疑這次才最為過癮！
“唉呀！雷雷，你撞到我了！”不知不覺他們漸漸向深處靠去，雖然華天身高已六尺有餘，但水深也已過其脖頸。
“胡說！我離你那麼遠怎可能撞到你？”說話的亦是一個十四五歲少年，雙手拿着兩對人頭大的海蟹向海邊沙灘走去，身體上各個部位的肌肉已初具雛形，正是雷雷，他是村裡少年第一人，力氣近乎四百斤，以後定是村中數一數二的好汗！
“奇怪了，不是你還有誰那麼大力氣！”小胖子嘀咕一聲。
其他人倒也沒過多在意，但過了一會響亮卻喊道：“誰撞我，誰撞我…”話音剛落，一直在他旁邊的華天也感覺被什麼東西狠撞一下，不由得面sè一變，因為另外三人此時正在遠處打着水仗，沉聲道：“我也感覺到了。”
這時其他幾人也覺了問題的所在，水中到底有何物？一個大大的問號在眾人腦海中浮現！
“不會是水鬼吧！”出聲的名叫通達，膽子較小，此時面sè有些不大自然，不由向華天靠了靠，因為他也知道讀書人受聖人佑，不懼鬼神！
“還是個女鬼拉你做女婿呢！”響亮拍下他頭開着玩笑，接着很期待的說道：“或許真是條大魚呢！”
“我們圍個大圈混混水！”雷雷可謂藝高人膽大，毫無懼sè興奮的說道。
華天自無意見，通達略一猶豫也便行動起來。
五人撲通好大一會，剛yù放棄的時候雷雷大喊：“撞到我了！快靠這邊！他媽的力氣果真不小。”
聽到他的叫喊五人混着水慢慢的把包圍圈縮小，僅僅片刻，終見一四尺有餘的大傢伙躍出水面。
“快看！”不用提醒，眾人雙眼瞪的渾圓！
“…其身如膽有翼，生四足，鱗皆在羽端，頭若牛而牙尖，尾如蛇…”
華天愣愣的喃喃自語，太出乎意料了！
“是鯥膽魚！”小胖子一聲驚呼。
“是條幼魚，頭初生角！”華天瞬間回過神來。
“一定要逮住它！”響亮和通達慢慢向zhongyang靠近，雷雷早已一猛子扎進水裏。華天反應更是迅捷，快游到zhongyang，yù抓其長尾。
但是它果真不副蛇尾之名，刁鑽一擺，抽打在華天手腕上，只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華天想再次出手可它已鑽進水裏。
但它並沒能如意逃脫，躲在水裏的雷雷突然雷霆一擊，狠狠的一拳砸到它的牛鼻，哪怕經過水的緩衝，可也近乎二百斤力氣，砸的膽魚頓時鮮血直涌。
這時小胖子和通達也已游到近前，對着其牛頭一陣拳打腳踢，華天哪能錯過如此良機，深吸口氣，扎進水裏右手果斷抓住其尾。
而鯥膽魚終於凶xìng大，不顧另外三人，轉過頭露出尖銳獠牙，一口咬住華天左臂，另外三人大驚，膽魚正趁着那一愣神之際，拽着華天，帶着一抹血紅向深處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