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環

一整棟房子都是循環，那不就是鬼打牆嗎？還有什麼事比在鬼的地界撞上鬼打牆更離譜。時光努力穩住心神一點一點消化着眼前的一切，燈光越是耀眼氣氛越是詭異，每個人臉上固定的表情一幀一幀衝擊着他的大腦。剛剛建設好的自以為強大的心理瞬間土崩瓦解。

“我是捅了鬼的窩了嗎？”時光只覺得身體一軟險些栽倒下去。換做平常人可能都要瘋了和那麼多鬼困在同一棟樓里，這還得多虧了他和別人不一樣的經歷只是嚇得腳軟。

“我們還出得去嗎？”時光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蔣濟身上。

“不知道。”蔣濟環手順勢倚着中央的玻璃防護。他倒也不算撒謊，從進門到現在一切都好像順理成章，沒有惡鬼的氣息，這棟樓里的鬼也只是普通的鬼沒有靈智，沒有攻擊人類的行為，看來他們也不過是被困在這裏。但事情肯定不會像表面看的那麼簡單，不然也不至於違背天道還能存在。

“你要是害怕可以等在這裏。”蔣濟大致知道了時光出現在這裏很大一部分和自己送的璽翠有關。從目前掌握的資料來看他確實不應該跟着。

“啊？不行，我……我對付不了他們……”，時光的第一反應是蔣濟可能要拋下自己，慌亂中扒着牆起身，強裝鎮定，起碼看着不能讓人感覺自己是一個拖後腿的。我……我……我覺得跟着你更安全是時光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蔣濟沒同意也沒反對。時光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打擾蔣濟。

雖然這一座百貨大樓但是不過六樓，他們現在處於四樓。原地兜兜轉轉幾次后還是順着樓梯準備往上走。大樓的修建離現在恐怕得有三四十年，建築方式和現在大樓有很大區別，樓頂口被一堆雜物堵着。

時光自告奮勇充當起免費勞動力，雜物堆放的時間有些年頭灰塵積了厚厚一層，費了一番力氣才搬開了門可以推開的位置，咯吱咯吱斑駁的鐵門或許都不知道自己還有被重新打開的一天。冷風一貫而入帶起人一身雞皮疙瘩，時光一激靈貼在自己身上的灰塵感覺掉了大半，門外夜色靡靡讓人難以捉摸。

時光退回蔣濟身後，小心翼翼的跟着。

或許是太久沒人打理，樓頂雖然視野開闊不少，但仍是一堆雜物，勉強能讓人通過。零七八落的木箱倒在旁邊，有些被破壞的厲害看不出原來裝的是什麼。但是看着參差不齊的缺口，時光下意識離蔣濟更近了一步。摔一跤被紮成刺蝟也是有可能的。不過蔣濟卻沒有發現他的心思。

樓頂不大，可以下腳的地方更是少之又少。幸好燈牌的光亮足以讓視線可見。時光不明所以跟着蔣濟站在樓頂邊緣，看着他漸漸閉上了眼。那一瞬間他突然感覺蔣濟會往下跳，隨後自己也是越來越輕，感覺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好想張開雙手好好感受迎面吹來的風，不知不覺間自己也閉上了眼睛。腳底像踩了棉花越陷越深，就在快落地時，被人一巴掌拍醒了。

時光喘着粗氣，回了神一遍遍后怕自己剛剛的想法，並不是幻覺自己真的張開了自己的雙手，就差往下跳了。這是中邪了嗎？為什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剛剛他也閉眼了，他是怎麼醒過來的？他一肚子的該怎麼辦。卻從蔣濟臉上看不出絲毫異常。他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被迷惑呢時光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不過卻再也不敢靠近邊緣了。

“那是什麼？”時光走了幾步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門後面有一個黑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或者一開始時光就沒發現。

來不及考慮時光又待回了蔣濟身邊。

“你是誰？”一旁的蔣濟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