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147
負責監管學校的是鄭招娣手下的阿健,阿健是個老實人,但他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只會悶頭做事,很聽話。
鄭招娣交代的事情他一定會盡全力去做好。
在他的帶領下,星曜的士兵住進了隔離南城倖存者的學校,而原本住在裏面的南城人搬出來,住到別墅區內。
在正式入住之前,他們每個人都必須先進入一間小房子。
房子是別墅區遺留的保安房,裏面空空如野,只有餘縱站在其中。
他必須每一個都審查一遍,防止還有漏網之魚。
慶幸的是,在他的精神拷問之下,倖存者們一一通過。
一群人站在外面等待最後一個同伴,同時也在竊竊私語。
「他問你們什麼了?」
「問了問了,問我是不是降臨者,我他媽當然不是啊。」
「我當時還嚇了一跳呢,以為自己被懷疑了,可是緊接着他就讓我出來了。」
「這麼問能問出什麼?」
「我聽說有些人能通過微表情判斷是否說謊,說不定他也會?」
「人魚變異者肯定有某種特殊能力吧……說不定他在窺探我們的內心?比如讀心術。」
「哪兒那麼玄乎,不過我覺得他的眼神很可怕。」一名瘦弱的女孩說完,腦子裏又浮現出余縱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打了個寒噤。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冷了,那雙眼睛就像兩顆無機質的黑曜石,又像洶湧的漩渦能把人吸進去,被盯着的時候心裏會有很嚴重的危機感。
養養眼就好,真要相處起來,每天都被那雙眼睛盯着會做噩夢。
女孩的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大家忽然就不敢說話了。
這一波議論結束,保安房中的人走了出來。
那人揉着額角,似是頭痛,見所有人都望着自己,他心頭一驚,「怎麼了?」
「沒什麼,他也問了你是不是降臨者?」
「問了。」這人精神力的防禦能力較強,被入侵后的反應比其他人大,最直觀的表現就是頭痛欲裂,「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張開的嘴又重新閉上,搖了搖頭,「沒事……你們怎麼還在這裏?」
「健哥說得所有人到齊。」
阿健清點完人數,就見余縱從保安房裏走出來。
男人臉色蒼白,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眼睛裏似有紅光閃過,等阿健眨了下眼再看過去時,又發現什麼也沒有。
流浪者們雖然沒見過他大開殺戒,可鄭招娣對他足夠恭敬,能讓他們老大都臣服的人,一定很牛逼。大家嘴上不說,心裏對余縱很畏懼。
「縱哥,你還好吧?」阿健謹慎詢問,尋思着要不要告訴其他人。
余縱搖了下頭,「這些人都沒問題,帶走吧。」
「等等。」人群中有人站出來,「楊慧人呢?你們把她送到哪兒去了?」
「關於她我們有其他安排。」阿健說完給守在四周維護秩序的流浪者打了個手勢。
大家只好收起不滿和疑慮,跟着那些流浪者往別墅區深處走去。
四十多棟別墅,安排所有人住進去后只剩下五棟,《穿成凶戾人魚的飼養員》,牢記網址:1.要是後面再來人就只能分配到其他地方。
別墅門口,攸關坐在台階上休息,順便逗狗。
喪屍奶狗呲着獠牙死死盯着青年手裏的死麻雀,他揚手一拋,小奶狗縱身飛撲過去,咬住麻雀一口吞下去。
空氣中漂浮的鳥類細絨毛引得它打了個噴嚏。
見余縱回來,攸關拍拍屁股上的塵土站起來,「不是說沒有從楊慧記憶中窺探到什麼嗎?既然這樣為什麼還把她單獨留在學校?」
「我最後的提問被打斷了。」余縱道,「不代表她沒問題。」
男人的眸光落在攸關沾着血的手指上,「以後別去碰髒東西。」
麻雀是被蝙蝠怪拍下來的,它爪子鋒利,小小的一隻幾乎被它開膛破腹,只是還沒來得及吃,就被攸關撿起走了。
蝙蝠怪敢怒不敢言,躲在暗處用幽幽的目光盯着兩人,像是在籌劃報仇計劃。
攸關從兜里掏出一張手帕擦掉手上的血,「什麼意思?」
「你相信我?」余縱挑眉。
攸關擠眉弄眼地撞了下男人的肩,「我們倆什麼關係,不信你信我還能信誰。」
余縱心裏熨帖,目光變得認真起來,「真的?」
察覺到氣氛走勢不對,攸關嗔怪似的催促:「你先說到底什麼意思。」
青年的聲音中帶着一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撒嬌,余縱心頭一動,又想抓着人用力親了。
輕咳一聲,余縱道:「我能窺探到的記憶中,無論楊慧遇到什麼事都很鎮定。」
這很不對勁。
一個行走於末世的單身女性,遇到喪屍也好,遇到其他基地打劫也罷,從來不會驚慌失措。
她的鎮定是有恃無恐,有所依仗。
「比如呢?」這樣說太籠統了,攸關想像不出來。
「南城破城前三天,她在返回途中遇到了一波喪屍,她停下車后沒有躲藏行為,而是靜靜地看着它們經過。」
「喪屍沒有反應?」攸關有些驚訝。
「沒有。」余縱回憶道,「也可能是離得太遠,喪屍沒有聞到她的氣味。」
「如果她真的是感染者呢。」之前在降臨者的基地中,那名研究員被寄生蟲直接寄身後,還沒來得及咬人就被帶走了。
如果不是余縱說出這件事,攸關會一直以為,這類感染者和普通人一樣會被喪屍攻擊。
畢竟至少從外表看,他們是人類而不是喪屍。
學校里,楊慧行動自如,沒有被關起來。她安安靜靜坐在那群士兵面前,聽阿健講話。
阿健:「我們物資有限,你們必須靠勞動力來換取食物和生活用品,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們要和我們一起建牆。」
副隊面色陰沉一瞬,什麼也沒說。
他看了眼楊慧,心裏納悶這個女人到底為什麼在這裏,很快他就知道了。
阿健按照上面的交代,對楊慧吩咐道:「聽說你以前是管車隊的,如今聚集地人手不夠,他們這些人就暫時交給你管理。」
楊慧的眼神閃了閃,驚訝的指着自己,「我?可我管的車隊一共只有五個人,這裏有這麼多士兵……」
「你不會以為留下來就能白吃白住吧?」意識到自己語氣太冷硬,阿健緩和道,「你放心,如果你實在應付不了,我們會派人來協助你。」
楊慧猶豫了快半分鐘才點頭,「我一定努力完成你們交代給我的任務。」
阿健又交代幾句聚集地的規章制度,說完就走了。
楊慧看了眼幾米遠外的持|槍的流浪者,抿了下唇,對星曜副隊說:「你們先自己分配一下住宿問題,有事情可以叫我。」
副隊冷着臉「嗯」了一聲,心裏煩躁,這些變異者看似寬和沒有殺他們,實際上處處防備,讓這個女人盯着他們不說,還派了流浪者24小時輪班看守。
最重要的是,他們必須每四個人住一間。
人員被分散,消息無法及時傳遞,就算有心要帶着兄弟們出逃也不行。
副隊咬牙,捏着拳頭把住宿分配了,然後就被流浪者送進宿舍樓,還給鎖上了門。
阿健讓人暗中盯着楊慧,一直到晚上,女人的表現都很正常,尤其是在面對星耀士兵時,她的仇恨恰到好處,已然是相信羅俊明之前在台上的講話。
這件事情彙報給余縱以後,男人沒什麼反應,只讓阿健繼續觀察。
阿健走後,攸關才從余縱手裏接過鑷子,榮一婷和他腦袋對着腦袋湊在一起,給安奇調整機械腿的關節。
因為卡得太死,拆下來的時候卡扣和肉粘在一起,血糊糊的。
安奇很能忍疼,死咬着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榮一婷不忍心地看他一眼,塞了張毛巾進他嘴裏。
關節終於被拆下來了,攸關托着機械腿放到一旁。榮一婷看了安奇一眼,從醫藥箱裏取出止痛藥。
安奇摘掉口中的毛巾,硬着頭皮說:「不用藥。」
榮一婷:「等下需要消毒傷口,只會更疼。」
安奇堅定地搖頭:「不需要。」
藥品太稀缺了,要留給最需要的人。
冰冷的消毒液體衝過傷口,安奇整個人渾身一綳,差點把從凳子上跳起來。咬着后槽牙悶哼一聲,雙手死死撐着屁股下的坐凳。
尖銳火|辣的疼痛緩解幾分后,他如同虛脫癱在椅子上,大口喘|息。
榮一婷沒見過這麼有忍耐力的人,側目多看了兩眼。
她喂安奇吃了消炎藥,望着攸關說:「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吧,你去忙你的。」
攸關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洗了手,一邊朝外走一邊問余縱情況怎麼樣。
余縱的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身體搖搖欲墜,走三步就要喘一下。
攸關:「戲過了,哥。」
「……」余縱的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半點不尷尬,「沒事,精神力消耗過度罷了,休息十天半個月就好。」
攸關:「是嗎,那你就好好在別墅休息個十天半個月,別跟我出門了。」
余縱:「不行。」
攸關:「我說行就是行,身體要緊。」
「行不行我能不知道?」
「……」攸關微眯起眼睛看他,「我懷疑你在開車。」
余縱露出疑惑的目光,攸關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主角怎麼可能大白天開黃腔呢。
戰鬥剛剛結束,外面一片凌亂,知道喪屍被控制了,不會隨意傷人後,大家都跑到了外面幫忙收拾戰場。
攸關經過廣場,兩個女孩強忍着害怕,正在拖拽一具士兵屍體。
屍體上停着一隻烏鴉,它完全不怕人,就那麼堂而皇之的啄屍體胸口上的肉吃。
一名健壯的男人扛起了兩具屍體,朝焚燒點走去。就連小孩子也在幫忙搜集散落在地上的彈夾。
攸關發現,這些人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看到他們路過時眼神也不再警惕,很平和,而且臉上帶着一種勝利后的喜悅。
當初給他們發武器就是為了讓他們一起參與戰鬥,可無論是遇到喪屍,還是這一次戰鬥初期,他們都躲在流浪者身後觀察形式,能避則避。
現在看,他們應該已經認可市是自己的家了。
羅俊明從前方走來,神色焦慮。
「你不是在清點武器?」星曜兵團把武器全部上繳后,由羅俊明帶着賀歡歡幾人規整清點,攸關問,「已經結束了?」
「嗯,讓人搬去倉庫了。」羅俊明心裏裝着事兒,說話語速很快,「聽星曜的士兵說,他們基地在大量的招募志願者加入軍團。」
攸關:「這是要擴大軍|事力量?」
「恐怕不止。」羅俊明說,「這次招募很下血本,加入的人能得到許多積分點交換生活用品和住房資格,這在以前從來沒有過。」
攸關:「那名士兵人呢?」
「我讓他等在原地,這就帶你們過去。」
士兵受了重傷,特意批准他可以外出就醫,而此時,作為管理者的楊慧正陪着他。
見離開的人又回來了,楊慧意外的對羅俊明點點頭,又看向攸關和余縱:「余先生,攸先生。」
羅俊明正想示意她暫時退下,被余縱一個眼神制止了。
他默許了楊慧的存在,當著她的面問那名士兵,「在招募之前,你們做了哪些準備?」
士兵真心歸順,沒有隱瞞:「血檢和身體檢查都做過……」
攸關追問:「以前招募也這樣?」
「不會。」士兵被他們嚴肅的表情弄得有些緊張,磕磕巴巴道,「以,以前只檢查身體是否有殘缺,連疾病篩查都不會有。」
「有注射過什麼藥物嗎?」
這問題實在太奇怪了,士兵茫然地眨了眨眼,在幾人緊盯的視線下回道:「後來我就和他們一起來市了,所以剩下的事……」
進一步擴大招募沒什麼大不了,為了守住自己基地,他們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放出來對付他們。
怕的是這一命令來自於潛伏其中的降臨者。
攸關扭頭看着余縱:「我想去星曜看看。」
余縱蹙眉:「很危險。」
攸關想了想,「偽裝一下就行,最好是立刻出發。」
一旁的楊慧眼神閃了下,輕輕抿着唇。
羅俊明:「我跟你們一起去,就兩個人去那是找死。」
「先回去商量下。」攸關說完就走,一副很匆忙的模樣,羅俊明緊跟在後面,小聲問,「怎麼樣,我剛剛演得怎麼樣?」
「我不是在楊慧面前演戲。」攸關放慢幾分腳步,正色道,「我懷疑星曜招募不是為了抵抗外敵。」
余縱挑了下眉,輕聲一笑,他和攸關一直很有默契,「你是擔心他們製造更多的感染者。」
「不只是感染者。」攸關,「你還記得張寅被最高意志懲罰那件事嗎?」
「線形蟲相當於最高意志的「使者」和「操控桿」。」
余縱的話點醒了羅俊明,他艹了一聲,猛拍大腿,「如果招募的新兵都被成為感染者的話……」
他驚悚地瞪大眼睛,「你是不是怕他們像張卯那樣,通過注射的方式被寄生,所以才問剛剛那人有沒有打葯?」
「嗯。」攸關點頭,「所以我們必須儘快出發,不過不是現在,得等等。」
傍晚降臨,掛在天邊的殘陽把兩道黑影拖得很長。
攸關要在出發前讓水泥廠運作起來,還要跟唐喜河交換下接下來的研究方案,他想試試看,正常人類被注射他的基因液后,能不能抵禦喪屍病毒的侵襲。
工廠被夕陽照得昏黃,余縱拎着大型工具箱跟在攸關身後。
青年像是隱在光亮中,身上的線條被橘色光暈照得模糊,好像隨時會消失。男人的眸色暗了暗,兩步跨上前去。
憑他的耳力,輕而易舉便能捕捉到青年清淺平穩的呼吸聲。
心裏總算是安定了一些,同時,身旁的青年也停了下來。
他們面前是這間工廠的數控室,余縱一拳打下去,門鎖處凹陷,鎖舌彈開。
辦公室里全是灰塵,地上躺着好幾具死相慘烈的乾屍,好在電腦和主機完好。
攸關捏着鼻子走進去,扇了扇撲面的粉塵,等空氣好一點才鬆開鼻子深呼吸。
余縱將工具箱打開,裏面是至今能找到的所有工具,攸關需要什麼,他就遞給他什麼,其餘時候就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對方的一舉一動。
攸關對屋子裏的一切遊刃有餘,檢查過主機內部后,開始蹲在地上處理電源問題。
不知不覺間,外面的天黑了。
M002來給兩人送飯,吃完攸關又繼續幹活。
數控編程屬於末世前的科學資料,攸關腦子裏沒有頭緒,還是系統大發慈悲,破例幫了他一把,只花了十分鐘就搞定了程序修復。
在黑暗中沉寂了多年的電子廠在這一晚重新亮起燈火,雖然只有一台機床運作。
主機硬盤中還存着原始的電路板圖,攸關在它的基礎上做了一些修改,又新寫了測試軟件檢測這樣通電后是否會短路。
修修改改了很多遍后,他重重按下回車鍵。
新的數控程序正式運行,製造區的機床上發出嗡嗡的運作聲。
M002隔着生產區域的玻璃,對攸關比了個ok,在攸關的手勢指揮下,找了很久才發現一塊髒兮兮的覆銅板。
切割機是壞的,攸關帶着余縱進了車間,「縱縱,亮出你的寶刀吧。」
余縱:「……」
他伸出黑色的指甲,手動將覆銅板切割成規整的幾塊。
打印機也是壞的,需要攸關在膠片上手動刻畫出路線圖。
下手不能太輕也不能太重,他必須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才行。余縱就靜靜的守着,目光像只手輕柔的撫摸他的愛人。
攸關渾然不覺,他第一次做電路板,心裏又激動又好奇,滿心滿眼都是對科技的膜拜。
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板子,能操控普通的機器,也能讓巨型的鋼鐵大鳥起飛,還能把衛星送上太空……幾乎所有與科技和製造相關的事物都無法離開電路板。
水泥廠要運作就必須要採礦,以他們現在的條件根本無法完成,倒是可以就地取材。
水泥廠的攪拌機可以完成土夯牆黏土的初步攪拌,再從附近的山裏找些有韌性的枯草加進去,配上鄭招娣的藤蔓,擋槍擋炮或許不行,抵抗喪屍和小火力進攻應該不在話下。
刻完電路圖已是深夜,攸關渾身的骨頭僵硬,站起來抻了個懶腰。
衣服隨着姿勢往上爬,露出一截細白的腰身。
此刻溫度在零度徘徊,涼嗖嗖的空氣拍在皮膚上,攸關凍得「嘶」了一聲,急忙放下兩隻手抱着胳膊搓了搓。
余縱脫下外套給他披上,打開雙臂對攸關說:「抱一下就不冷了。」
還不太適應說這些甜言蜜語的男人,表情略微僵硬,彷彿在說「過來,我送你上斷頭台」。
攸關:「……」
他緊了緊帶着余縱體溫的外套,果斷搖頭:「不必,謝了。」
余縱的雙臂失落的垂回兩側,死死盯着他,「給我一個理由。」
「你總是冷着臉,我怕被你抱了更冷。」說完發現是個冷笑話,攸關哈哈大笑。
余縱:「……」
攸關皮完很開心,哼着歌給覆銅板附上感光干膜,把畫好的兩張一模一樣的膠片貼上去。
他回到控制室調整數據,又回到車間,把覆銅板放到了紫外光下。
……因為許多機器損壞,無法銜接,他只能半機械化,半人工操作。而余縱和M002像兩根木頭,除了看門一點忙都幫不上。
M002心疼攸關,可是嘴上不說,只是對余縱抱怨道:「你可真是個廢物,只能幹站着。」
余縱胳膊上的肌肉一緊,勾住M002的脖子把人拉近,另一隻手捏着他的兩腮往中間擠壓。
「你小子是越來越不怕我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他拐回家,我發現你好笨,你說的話他都不願意接。」
「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攸關剛剛是在拒絕他嗎?不,那是在跟他玩情趣。
「是,我是不懂,不過除了你多的是人喜歡他。」M002幸災樂禍的哼笑一聲,隨即又不滿地撇嘴,「比起他,我還是覺得你更合適。」
余縱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眸色幽深,「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