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時風雲變,平地起驚雷
宣成十五年,位於邊境線上的尚義城中有廖國死士偷偷潛入後放火作亂。尚義城的軍事統領劉鵬宇將軍是柳霜舊部,昔日是霜將軍的左膀右臂得力助手,能力極為出眾。所以不到半個時辰就平息了城中的混亂,恢復往常秩序。由於地處邊境,這樣的事也不算稀罕,兩國互有往來,也說不上誰佔便宜誰吃虧。以往這樣的事只需寫一份簡報說明情況報往朝廷即可,這次卻出乎意料的讓劉將軍親自回京安城向皇帝說明。雖然有些疑惑,劉鵬宇還是啟程前往京安城。對於像劉將軍這樣邊防第一線的將領,父母妻兒都會留在京安城中,其中深意,無需多言。這次順道回家看看父母妻兒,劉鵬宇也樂得回去。
柳霜妻子燕靈芸回京城娘家探親已有數日,本計劃近期便啟程返回南境淮南州。柳霜與劉鵬宇有袍澤之情,當年戰場上都是替對方擋過刀子的兄弟。所以聽聞劉鵬宇將軍回京城復命,便特意多住下幾日,去劉府探望慰問一番。
按照靖國有史以來的規矩,在外將領的家室妻兒都需留守京安城中,特別是南境三州。由於南接廖國,且兩國向來是三年一大戰一年一小戰,更別提雙方的斥候小隊,一旦相遇分外眼紅,月月年年死傷無數。家屬留在京安城中,一來作為人質,二來家人不身處險境,也算沒了後顧之憂。這麼些年來唯一的特例就是柳霜。柳霜的妻子燕靈芸出身書香門第,從小熟讀家藏書籍且性格溫和。一生中唯一固執的一次便是八年前柳霜被任命鎮南大將軍時,柳霜本意讓她留在京安城中,畢竟南境險地,但燕靈芸說什麼也要隨他一同前去,最後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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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筆書信一封由其家父交予宣成皇帝。那時柳霜恩寵正盛,宣成皇帝看過信后笑着恩准,並直誇柳霜取了個好媳婦。後來雖然柳霜漸漸失寵,但燕靈芸仍一直留在淮南州,這大概也算皇帝最後的一點信任了。
皇宮內無詔不得面聖,劉鵬宇回京第一日不曾得召,第二日也沒見有人前來問詢。第三日燕靈芸前來拜訪,馬車還沒到劉府大門,遠遠就瞧見劉鵬宇隨宮中的太監出門前往宮內。燕靈芸心想來的真不是時候,但人沒見着,只能先進府里與劉鵬宇的妻子喝杯茶等人回來。
劉鵬宇進宮后被帶到上垣閣,閣中的太監說皇帝正在批改奏摺,讓他先在門外等候。只是一個時辰過去了仍不見皇帝召見,劉鵬宇便悄悄上前,趴在門外,只聽見閣內有人不停的徘徊踱步,並時不時傳來陣陣嘆息。劉鵬宇心想,怕是皇帝遇上了什麼心煩的事。宮裏人多嘴雜,劉鵬宇也不敢多聽,又老實的回到剛才的位置等候。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閣中的太監匆忙出門,路過劉鵬宇卻是看都不看一眼,與起初諂媚的態度判若兩人。劉鵬宇心知定是有事發生,但憑空又猜不出什麼,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那太監七拐八繞的來到一處較為隱蔽的院子裏,院內居然藏有兩隻披甲執劍蓄勢待發的小隊。那太監向領隊的出示了一面金色令牌,在那人耳旁耳語幾句,隨即兩隊出動,一隊前往宮外一隊走向太監來時的路。
劉鵬宇還在納悶怎麼遲遲不肯叫自己面聖,突然衝出來的士兵便不由分說的將他按在地上捆綁起來,嘴裏還被塞了一塊破布。按理說劉鵬宇驍勇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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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不該如此輕易被俘,只不過身處皇宮放鬆了警惕,而且看來者衣着為皇帝親衛也不敢反抗。
此時跟在士兵後面的太監氣喘吁吁的站在劉鵬宇面前:“陛下口諭,劉鵬宇勾結廖國間諜,有意放其十數人入尚義城中為非作歹,其行萬惡。令誅其九族,家產充公以示眾。”
劉鵬宇愣了一下,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什麼,隨後便拚命掙扎,嘴裏大喊着什麼。只是身體已經被綁的嚴嚴實實,嘴裏塞着破布也沒辦法喊出聲音。士兵們上前拳打腳踢,不一會劉鵬宇便沒了力氣掙扎,嘴裏的布也滲出絲絲鮮血。
太監用白色手帕捂着嘴鼻,揮揮手說:“趕緊先抬下去投牢裏吧,別打擾到陛下。”
士兵應允一聲便拖着劉鵬宇離開。
上垣閣中的皇帝陛下始終沒有現身,就好像無事發生一樣。只是門外青石板上鮮紅的血跡讓人觸目驚心。
另外一邊,前往劉府的士兵也是輕鬆將府內一干眾人拿下。只不過過程尤為殘忍,有抵抗者就地斬殺,孩童老人均不放過。有人藏身屋內,竟是直接放火燒房,將人燒成了焦屍。
對於正在府上做客的燕靈芸,士兵們得了命令不敢無禮。只是任憑燕靈芸怎麼解釋,士兵們也不肯放她離開,說要先隨他們回去調查清楚。燕靈芸知道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但當下也沒別的更好的辦法,只好先隨他們回宮進行所謂的調查。
前後不到一個時辰,立下赫赫戰功的劉鵬宇身敗名裂,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也凶多吉少。
靖國,變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