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假參半
遲挽月抿了抿唇角,看着裴彥殷切的目光,總覺得他還在算計別的東西。
她腦海里忽然回想起自己做的夢,還有昨晚夢境成真的一幕,腦海里浮現出懷疑的種子。
難道,裴彥如今是想試試她的真假?
「小郡主可還記得?」
裴彥急切的又問了一句。
遲挽月忽然笑了,若是如此,她就陪裴彥玩玩。
「呵,你指的是與你一生一世,為你生兒育女的話嗎?」
見狀,裴彥瞳孔擴張,心裏確定了她是真的。
正要開口,就又聽見遲挽月開口:「那天晚上放的那兩盞花燈全都被我毀了,我可從未想過與你有什麼關係。」
裴彥皺眉?兩盞?分明只有一盞才對。
遲挽月看見他的神情,心裏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
「你今天來,是想挽回本郡主的心對嗎?」
裴彥的思緒被拉回來,連忙點頭:「對,我此生,非小郡主不娶!若小郡主對我有什麼誤會,我自當用實際行動向小郡主證明。」
遲挽月勾着唇角笑:「好,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我威遠侯府有一條神杖,是祖上傳下來的,可證忠誠真偽,若你對我的心是真,對我說的話是真,受下二十神杖對性命無礙,可若是假,神杖就會要了你的命,你可敢賭上一賭啊?」
遲挽月說的這話讓雲雀不由得撓了撓後腦勺,侯府什麼時候有這麼神奇的東西了?
裴彥抿唇,神杖?這世間怎麼會有那麼邪門的東西,他可不信。
雲雀倒是機靈,很快就領悟過來了,連忙開口道:「小姐,老侯爺說了,那神杖可不能隨意動用,若心沒有十二分誠,可是會出人命的,你忘了之前……」
說著話,雲雀像是有所忌諱一樣,悄悄湊近遲挽月,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裴彥聽見。
「之前表小姐偷偷拿走這神杖要測測表姑爺,紅事變白事,您忘了?」
遲挽月眨了眨眼睛,轉頭看向雲雀:「怕什麼?裴侍郎都說了對我情根深種,區區二十杖,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裴侍郎,你說呢?」
裴彥本來是不信的,但是他這幾天受夠了驚嚇,遲挽月的身份也跟着雲裏霧裏,幾次三番的事件更是詭異的厲害。
他實在是有些發怯。
看他不說話,臉上萌生出了幾分退意,遲挽月輕笑:「瞧瞧,裴侍郎這就害怕了,由此可見你對我也沒多少真心,那往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你可別不知死活的再出現在本郡主眼前了。」
說完以後,遲挽月一副轉身要離開的模樣。
裴彥好不容易聽見她今日鬆了口,給了他機會,是萬萬不可錯過的,否則,被義父知道,他更沒有活路。
咬了咬牙,裴彥開口:「小郡主留步。」
遲挽月滿意的勾了勾唇,斂起眼底的冷芒,轉身看向裴彥。
他撲通跪在了地上,朝着遲挽月拱手,語調鏗鏘:「我對郡主的心堅如磐石,儘管來驗,我絕不退縮!」
「雲雀,去,把祠堂那根神杖拿來。」
「是。」
東南西北頗有眼色,給遲挽月搬了一張凳子。
雲雀這丫頭手腳麻利,很快就回來了。
遲挽月朝着雲雀投去讚賞的目光,隨後揚聲道:「東南西北,打他!」
「是!」
裴彥被東南兩人押在地上,模樣像極了趴在地上的一隻鴨子。
南北則是輪流執杖,每一下都是實打實的打下去的。
遲挽月朝着雲雀勾了勾手指,她連忙彎身。
「雲雀,你這棍子是祠堂里供奉的那根嗎?」
「自然是,郡主您放心,我已經派人去通知老侯爺了,保准這邊打完了,老侯爺便趕過來了。」
「還有,車夫已經在門外等着了。」
遲挽月聽的眉開眼笑,忍不住捏了捏雲雀胖嘟嘟的小臉:「小雲雀越來越聰明了,我心甚慰呀。」
裴彥終是忍不住了,被打的慘叫出聲,後背已經血肉模糊。
遲挽月懶散的靠在貴妃椅上,撐着額頭,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二十杖打完,裴彥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唇已經被咬出了血,胸前的傷口似乎也跟着崩開了,蹭的青石磚上一片鮮紅。
遲挽月懶懶的抬了抬眼皮子:「夠數嗎?」
「郡主,絕對夠數,我們可都數着呢。」
遲挽月點了點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朝着裴彥走了一圈。
「裴侍郎為了本郡主可真是豁出去了,此心可感天動地啊。」
裴彥撐着最後一口氣,連說話都費勁:「郡主現在是不是相信我的一片真心了?」
遲挽月眨了眨眼睛,慢慢的俯下身子看向他,眼睛笑的彎彎的。
裴彥還以為自己這破釜沉舟的做法得到了遲挽月的信任,沒想到她無辜的攤了攤手:「耍你玩的,你也信啊。」
「小郡主你……」
裴彥氣的眼睛都紅了,竟一下子厥過去了,遲挽月挑了挑眉梢,抬腳踢了踢他的身子,沒動靜。
遲挽月還沒開口,老侯爺的聲音就傳過來了:「阿寶啊,你動爹那根棍子幹什麼?那是咱們侯府的定府神針啊,世代供奉,你你……哎呦我真是早晚要被你氣進棺材裏去。」
見狀,遲挽月連忙喊道:「東南西北,快,去扶着點我爹,還有,趕緊去請府醫,晚一會兒,裴侍郎可就殞命了。」
這一片兵荒馬亂中,雲雀還替她擋着想要追趕她的東南西北,遲挽月成功脫身,出了威遠侯府。
本以為出了侯府便是天高任鳥飛了,不曾想,晉王府大門緊閉,讓她吃了個閉門羹。
她都快把門給拍爛了,裏面愣是一點聲都沒有。
「今天是怎麼了,全都跟我過不去?」
遲挽月一手叉腰,一手擋着頭頂散下來的陽光,語氣裏帶了幾分惱火。
看了看高高的牆,遲挽月有些後悔自己不好好練功,前世嫁給裴彥之後更是荒廢了功夫,如今她居然連這高牆都上不去,蕭瑟也沒跟來,該怎麼進去呢?
遲挽月看了看高高的院牆,抿了抿唇,忽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