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輪庄】
()在黑紅梅方四sè牌的變化過程中，場子裏的氣氛也越來越熱鬧，然而程楓在被范雷破壞了那一把下注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手，只是抱着他那大罐頭瓶子立於一旁觀察局勢。
站在程楓身旁的范雷等得瞌睡連天，這二三十把牌過去了，都不見程楓有啥動靜，這到底是來賭博還是來看戲的？
“小范……”
“呃？程哥，什麼？押什麼？押哪門了？”范雷都快睡著了，終於聽得程楓有了動靜，揉了揉眼睛卻見那皺巴巴的五百塊錢還在程楓手中，沒押？
“沒水了，麻煩你幫我加點。”程楓晃了晃他那大罐頭瓶說道。
“不是吧，程哥，要喝水叫菊花……”范雷一看菊花也是滿場亂飛，根本抽不出工夫，只好接過程楓的大罐頭瓶子，替他倒水去了。
畢竟程楓現在是客人，隨時要下注，自己閑人一個，幫他倒點水也沒什麼，范雷心想。
賭枱是由一張很大的飯桌蓋上一塊更大的三層板組合而成的，程楓在賭枱左側邊緣擠到個位置，雖然遲遲沒有下注，但也沒人趕他，因為無論任何人想要下注，都可以通過縫隙遞進來的，而開牌看路的大黑板又掛在場子zhongyang，所以沒有影響。
程楓所站位置再后一點，就是鬼影帶來的那個牌手所站的位置，每一把牌，牌手就在這裏從自動洗牌機中把當頭那張撲克牌拿出來蓋於賭枱zhongyang，然後就是賭客下注時間，等到想要參與的賭客買定離手之後，“叮”的敲響銀鈴，那張牌便亮出來，根據花sè和各門下注金額，再由另一名負責計算賭客輸贏的人收賠籌碼。
前來參賭的人員可以換籌碼，或是直接下現金，換籌碼有個好處，就是可以在楊欣的場子裏積分，積分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兌換一定數額的籌碼。
這也是楊欣為留住客人所想出來的辦法。
然而今天大半客人是鬼影帶來的，都是新客人，所以換籌碼的不多，反而直接用現金下注的不少。
看着鬼影身後箱子裏的現金越聚越多，程楓也明白楊欣越輸越多了，因為直到現在，紅心和方塊的開牌率依舊遠遠高於黑桃和梅花。
反正一出紅牌，楊欣就賠錢，鬼影純賺，而出黑牌的次數卻是少之又少，遠處觀戰的楊欣，那叫一個心急如焚。
這才三個小時不到，鬼影和楊欣的庄外局，鬼影已經贏了十萬左右，而楊欣，卻因為要負責紅心和方塊賠給客人的籌碼，輸了三十多萬了。
這時候，自動洗牌機里的撲克牌過半，必須換新牌，鬼影從身後的箱子裏拿出八副新的Bee蜜蜂撲克牌出來遞給牌手，由牌手開封讓眾賭客驗牌后，再麻利的洗牌，裝進自動洗牌機里，等待新局的開始。
之所以一半牌用過之後就要換牌，那是為了防止記憶力好的賭客根據前面的出牌大致推算出後面的出牌，從而降低莊家的優勢，畢竟是八副全新撲克牌混洗，像之前紅心和方塊出牌率高，若是不換牌一直賭下去，一定會是黑桃和梅花後來居上。
楊欣自然深知這個道理，但一半就換牌那是規矩，她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為什麼前半部分的撲克牌偏偏紅sè的居多。
楊欣真的是因為運氣不好，所以前半部分的撲克牌紅牌居多嗎？
至少程楓不是這麼認為的。
同時也有一些愛死頂，老愛跟牌路較勁，因為黑牌老不出或者出得少所以狂追黑牌輸了大把錢的賭客提出了質疑，驗牌，將後半部分那沒有開出的牌攤開接受檢查。
別說大賭場，就是一般的小賭局，也沒有在結束之後開箱驗牌的說法，因為驗牌這道工序是在開賭之前就進行過的，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人輸錢后不服氣沒事找事。
然而鬼影明知這個道理，卻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既然有人提出質疑，那驗牌就驗牌，便讓手下將後半部分沒有開牌的剩餘撲克牌從洗牌機里取了出來，攤開讓眾人驗看。
不驗不知道，一驗過後，眾人的質疑聲才逐漸小了下來，直至完全消失。
聽得有人要驗牌而抱着一絲希望的楊欣，也是徹底失望。
後半部分的撲克牌都不用仔細驗，只直觀的一眼掃上去，就是黑牌佔了絕大多數，這樣一來就說明了前半部分開出的撲克牌紅牌居多是合理的，鬼影並沒有作弊出千。
運氣，純屬運氣問題！
鬼影的運氣似乎好到了，不光坐莊贏得眉開眼笑，連跟楊欣的庄外賭約，也是進行得異常順利。
這時候，程楓看着那洗牌手洗過後重新裝進自動洗牌機里打亂再洗的八副全新撲克牌，卻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嘴角掛上了一絲釋然的微笑。
“程哥，水來了，你的茶水……”
范雷端着程楓的大罐頭瓶擠了過來，突然間一個踉蹌就往賭桌上撲去，手中的大罐頭瓶沒有抓穩，連帶裏頭熱騰騰的茶水呼啦啦朝着牌手那個位置潑去……
程楓迅收回絆了范雷一下的右腳，伸手扶住了他：“怎麼這麼不小心？”
“程哥，我……我……”
再看牌手這邊，也虧得這傢伙眼急手快，在熱水要潑向身上的時候迅避開，逃過一劫。
然而自動洗牌機就沒那麼幸運了，被半瓶熱茶水澆了上去啊。
生這種意外，鬼影三人的眉頭均是一皺，兩個手下也沒怪范雷，不約而同的望向了鬼影，等待他定奪。
鬼影不動聲sè的看了范雷一眼，立刻向大夥賠笑道：“今天時間也差不多了……”
“放屁啊！都沒玩幾局，什麼叫時間差不多了，有你們這麼擺局的嗎？繼續！”鬼影的話還沒說完意圖就被人給看穿了。
“就是，贏了想跑，這是什麼道理，坐莊的還怕我們散戶嗎？繼續！”
“快開始，快開始，我還要翻本呢。”
“對啊，對啊，我還沒贏夠，嘿嘿！”
……
鬼影似乎早就猜到自己一說會引起眾人的強烈反應，笑道：“那就繼續。”說罷，便擠出身去跟楊欣交流了幾句。
“早就該這樣了，輪庄嘛。”楊欣跟鬼影交流后，親自過來坐莊，將鬼影的兩個手下趕開，還是照原先計劃那樣，范雷牌，程楓負責計算賭客輸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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