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護不住
“宿舍樓前好不容易讓聖識覺醒個一成左右的樣子,昨晚又把讓金身化成桃林,圖什麼?”
張善友吞掉自己面前的最後一包子。
“跟在你身邊那個小混混可真奇怪。昨晚回去,誰也看不出他的聖識是哪個。”
張善友不指望何桀給出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有些事情是沒有答案的。
“我也看不出來。只知道是個將軍。”
何桀翻起身來,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陳淺墨的確是個迷,就從現在來看,他身上的聖識應該很強。
“現在鐵飯碗沒了,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邊走邊辦。”
何桀毫不客氣的拿起僅剩的那杯豆漿一飲而盡,說實話,他自己從來沒想過,如果不當老師,應該去幹嘛。
“不光是咱們西北。西南、江南、東北全都出現了數量龐大的聖識者。”
這本來是九幽監的內部消息,張善友抹了抹嘴卻雲淡風輕的告訴一個局外人。
“那些混蛋的數量遠超我們九幽監的有生力量。”
“關我屁事。”
何桀瞪了一眼張善友,你們玩律法的,玩天道的,玩兵法的,玩嘴皮子的不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對,你有先賢金身。你能護住蘭城師範,也護得住你身邊的人。可你護得住蘭城嗎?護得住西北嗎?護得住華夏嗎?”
張善友看着何桀三連發問,這一次,他要這個答案。
“這是你們的事。”
“好!好!好!”
張善友拍着桌子,這就是華夏千百年來一直信仰的聖識,這就是君子之師,這就是仁義至聖。
“當年我的聖識周遊列國,就遭受無數唾棄白眼。如今我當個老師,你們也笑我酸腐虛偽。怎麼護?護不住!”
張善友聽到何桀這番回答便摔門而出。屋內只留下何桀一人,窗外鳥叫四散。
何桀走到窗邊打開窗戶,一陣清風襲來,窗外那棵歪脖子大樹探出枝丫,對屋內的光景躍躍欲試。
倘若這棵大樹自小便有人教化,修正旁門左道,修剪樹杈,今天也不會被何桀應聲折斷握在手裏。
有人無能狂怒對大樹發泄心中悶氣,也有人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綠蔭滿地。
在醫院的小雅昨天晚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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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失血過多又受驚嚇,幾天來迷迷糊糊,今天終於清醒了些。
當在得知這兩天在自己學校發生的事時,她便一直獃獃的望着窗外。
旁邊的病床上是她的同學靖雯。相比於小雅,靖雯一直提着打電話,不斷的詢問自己老師的情況。
“咱們學校的八卦女皇,就是躺在病床上都閑不下來。”
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何桀一臉笑意,看着自己的學生安然無恙,心中踏實的很多。
手中提着各種各樣的補品,醫院門口那家小店裏有關於補血的補品,被何桀拿了個遍。
兩個女孩對何桀突然的到來又驚又喜,他彷彿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個嘮叨的老師。
“何老師,你幹嘛要辭職?”
小雅獃獃的眼神瞬間恢復的光彩,這語氣更像是質問和小女生的不開心。
“對啊,你已經辦了那兩個混蛋了,你可以繼續當老師。”
靖雯興高采烈的搖晃着手中的手機,上面播放的片段正是何桀昨晚在小樹林的舉動。
“不當了,你們這群笨蛋我不想教了。”
自打進病房,何桀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慶幸這兩個孩子還活的好好的,慶幸這兩個孩子似乎沒有留下什麼心靈創傷。
“可何老師....”
“聊點別的。”
說起笨這個詞,不由得讓何桀想起那晚宿舍樓的場景,這批說起來最笨的學生里,有三個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那...那片桃林?”
小雅看着何桀的笑容逐漸消失,立馬調轉了話題。
“你們不是總說我個老古董每天去小樹林查你們崗嘛?現在好了,還你們一片開花桃林,多浪漫。”
何桀和兩個學生打趣。
還好,今後有那片桃林守着一批又一批孩子們,只恨自己的覺醒太晚,如若能早點就好,早一點點就好。
“何老師,那...那兩個人呢?”
小雅忽然想到之前的經歷,雙手不自覺的捏緊了被子。知道現在自己脖頸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
“早就被我料理了。”
何桀說著掏出手機,兩位姑娘看到照片的那一剎那捂住了嘴巴,她們倆也沒想到何桀會用這種方式來給他們出氣。
“可是那晚,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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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看起來像是好人,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好人。還說要帶我們倆去.....”
驚嚇之餘,小雅緩過神來,口中念叨着。
對於一個孩子來講,他們期初看到的世界就是如他們想像中的一樣。
“有人恨不得把我是好人四個字刻在臉上,小心那些自稱【我是好人】的人。”
走出病房的何桀,腦子裏還浮現着剛才兩個學生的笑臉。
不僅是她們倆,還有那個在籃球場上嬉笑的高個子男生,還有那個帶着厚重眼鏡趴在課桌上睡覺的男生,還有那個大談儒家弊端的男生。
有一份痛苦是成長的必經,那就是接受世界惡意。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想看人間疾苦別去殯儀館,來這裏就好。
有人行色匆匆,有人面露難捨,有人麻木不堪。人群中一個中年男人看到了何桀,快步走了上去。
“何老師....你來也不說一聲。”
中年男人正是小雅的父親。憨厚的他提着水果。
“我來看看他們倆,恢復的不錯。”
何桀笑了笑,繼續說道:“抱歉啊小雅爸爸,是我沒有照顧好她。”
“何老師哪裏來的話,您已經對孩子很上心了。是她自己不聽話!不在學校食堂好好吃飯,非跑出去....”
何桀笑着點點頭,並不是他非要將所有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而是聖識剛剛降臨之時,就和何桀探討過。在校時間比在家時間久,孩子無論犯了什麼錯,為什麼某些師長總是舔着臉質問家長?
教書育人四字到如今,教書是評選條件,育人是不關我事。如此以來,何桀反倒成了異類。
子不教父之過,亦是師之過。
蘭城的夏日斜陽更甚,愈發燥熱。
王鵬再一次出現在李嗣翰的燒烤店門口,身後的藍色跑車收住了自己的轟鳴。這一次他帶着顧軒一起來了。
“喲!兩位哥又來了?”
李嗣翰搖晃着扇子,手中的烤串色香味俱全。
“他不是吧?”
顧軒看到李嗣翰,全然沒有感知到他身上的聖識,反倒是一股股孜然味。
“不會錯的,他的聖識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王鵬篤定的說著,選擇坐在離李嗣翰最近的一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