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總差一步
知道他們之間交易達成,林慎紅着臉被顧言玦抱下洗理台。
她沒有忸怩,自然地被他牽着手帶出宴會廳大門。
這是自己求來的,也是唯一一次可以擺脫母親掌控的機會。
若是其他人或許她不一定能下定決心。
但,是顧言玦,或許是可以忍受的。
走下三格台階,顧言玦的私人座駕庫里南已經在大門口等候。
穿戴齊整職業制服的司機,見到自己的老闆,未到眼前就自覺地拉開車門。
林慎微微提起一側裙擺正要上車,一聲清亮的男聲叫住了她。
“林慎。”
回眸向台階上看去,任幸長腿邁着大步朝她而來。
她難掩眼中閃過的一絲驚恐。
母親讓他送自己回去,而現在他卻看見自己上了別的男人的車。
就算是她和顧言玦之間沒有什麼,母親也會把她關進地牢接受懲罰。
何況她和他在一起就是為了發生些什麼。
明顯感覺到掌心裏的小手有些微涼的薄汗,顧言玦安撫道:“你先上車,剩下的事我來解決。”
林慎抿嘴,沒管身後任幸急切的叫聲,聽話地鑽入車內。
任幸還沒靠近林慎,突然散會人群中竄出三名黑衣保鏢以及顧言玦的私人助理陳昱。
保鏢們貼身將他逼停在顧言玦兩步之外。
任幸也是財閥公子哥,這樣的場面並未讓他驚慌半分。充滿少年感的雙眸怒瞪着顧言玦。
“你是誰?黃夫人委託我送林慎回去。你最好現在就把人交還給我。”
顧言玦聽他不懼威脅力的警告,低頭淺笑,架在車門上的手稍稍用力,當著他的面將車門合上。
而後人斜倚在車身上,差不多身高的兩人,四目對視。
米蘭夏日午夜裏難以散去的滾燙氣息在二人之間彌散。但很快任幸在這雙如鷹眸般的淺棕色瞳仁前敗下陣來。
他接觸的不過是時尚圈,還有自己的父親保駕護航。
哪像顧言玦在商場上與一些老奸巨猾的狐狸單打獨鬥對陣廝殺。
見對方避開眼睛,顧言玦嘴角勾起冷笑,直起身體,吩咐道:“陳昱,請任先生喝杯茶降降火。”
話說完,人走向車子的另一邊進入車內。
“你不能帶走她。”
“任先生,這邊請吧。”
“你們是在當眾綁架?”
“任先生請注意您的措辭,顧總會保留對您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力。”
林慎隔着車窗看見被保鏢推搡的任幸,不安地替他求情道:“顧先生,任幸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他只不過是受了母親的委託……。”
還沒等她說完,稍帶粗糙感的手掌連帶着她的後頸托住下頜線,迫使她揚起頭。
一雙溫潤的嘴唇毫不客氣地將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含住。
林慎知道自己應該乖巧順從,不該掙扎。
可車沒開多久,從任幸的角度應該看見他們倆接吻了。
就在她一口氣都快接不上時,顧言玦終於是放鬆了點,但沒完全離開。用牙齒懲罰性地咬着她的紅唇。
林慎吃痛地縮了一下脖子,眼角都有些紅,此時才算是真正放過她。
“叫我言玦。還有,不要為了其他男人來求我。聽明白了嗎?”顧言玦說著清冷的話,氣息卻是異常的濃烈。
聞着他鼻息間的混雜他身體上特有味道的酒味,林慎的貝齒不受控制地咬緊紅唇一角。
會勾人的桃花眼裏又藏着不諳情事的懵懂。
這又純又欲的表情,像是一根羽毛輕輕刮擦着因酒散發著熱力的年輕身體。
沒等她回答,顧言玦再沒給她喘息的機會。
林慎迷離的視線里只看見司機背後緩緩升起的隔板。
她現在才知道,有種人喝了酒就和禽獸一樣。
既然是交易,林慎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在她旗袍所有盤扣被解開時,她都以為自己的第一次會在車上。
但顧言玦還是及時剎住了車。
到達他的私人度假別墅后,林慎被情慾撩撥后的手止不住地輕抖,怎麼也合不上扣子。
“別扣了,等會還要脫。”
男人在她耳邊調笑一句,瞬間她羞紅的臉又高了一個色度。
說笑歸說笑,顧言玦也不願意他女人裸露的肌膚被不相干的人看見。
畢竟別墅里管家傭人的數量也不算少。
他脫下西服罩在她身上,下車后也沒給她下地走路的機會,橫抱起她往屋裏去。
本在門口迎接主人的傭人們知趣的紛紛避開視線,裝作在忙。
才進卧室,林慎就被強勢推到了牆壁上,披在肩上的西服也因衝擊力滑到她的高跟鞋邊。
顧言玦繼續着他在車上沒做完的事。
就在兩人意亂情迷時,顧言玦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
顧言玦沒有停手的意思,輕輕扯着她的長發,迫使她像索吻般完全揚起頭。
等他的吻埋進林慎頸窩時,這鈴聲還在鍥而不捨地響着。
“不需要……接一下嗎?”林慎用斷續着喘息聲提醒他。
實在是這鈴聲破壞情致,顧言玦一掌拍在牆壁上,掏出手機看了眼,瞬間嫌惡之情躍上眉梢,毫不留情地將電話摁死。
“你先去洗澡。”
顧言玦強勢地命令她后,伸手扯開領帶,紓解着自己混亂的氣息。
快步離開房間去隔壁的書房處理顧氏家族的那攤子爛事。
等人走後,林慎稍稍鬆了口氣。
她知道這只是個開始,可她已經招架不住了。
但不管如何,就算是自己爬上他的床,她都要回到東國。
有了這樣的覺悟,林慎聽話的將自己清洗乾淨。
照梳妝鏡時看見自己脖子和鎖骨處全是細密的紅色印記,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少浪蕩。
卷着浴巾沒有合適的睡衣,她只能拉開顧言玦的衣櫃的想找件T恤之類的衣服套一下。發現衣櫃裏只有從白到黑顏色層層遞進的名貴襯衫。
她挑了件最能遮擋視線的黑襯衫穿上。
等她長發自然干透,站在對着書房窗戶的落地窗邊,看見顧言玦還在打電話。
他一手夾着煙,一手接着電話,時不時還用夾煙的手頂在眉心。
“哥、哥,這次你一定要救我、救我。”電話那頭的男聲急切的叫喊聲中帶着嗚咽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