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樊鋼與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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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樊鋼與陳琳
已經是晚上十點，王大為走進了位於體育場路的刑偵支隊長辦公室的時候，房裏的氣氛似乎有些緊張。鐵塔般的樊鋼叼着煙，眯縫着眼，坐在寬大的辦公桌的另一邊不斷地撥着電話，嘴裏還在罵罵咧咧的，那個短髮、圓臉、大眼睛的陳琳噘着嘴，不高興地直挺挺的站在辦公桌的另一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死死的盯着他。電話似乎無法接通，他有些為難的時不時地去望陳琳一眼。
“這是幹嘛？兩軍對壘、劍拔弩張。”王大為在笑着：“好像是第三次世界大戰就要爆發了。”
“二郎，你他媽的再不出現，我可真得要進行全城搜捕了。”樊鋼如釋重負的喘着氣：“這麼些時候，你他媽的跑到哪裏去了？你的手機莫非是當擺設的？要不你的耳朵去打蚊子了？”
“我告訴過你這個胖子多少次了，可樊大隊自己的耳朵還是打蚊子去了。”王大為樂呵呵的從他桌上拿起了一支黃鶴樓香煙，叼在嘴裏：“電話很少去接，短訊每一條都看！提醒你一句，本人現在是無業游民，囊中羞澀，得節省些銀子，你他媽的耳朵才打蚊子去了呢。”
“大為哥和胖哥你們兩個人半斤對八兩。”劉心怡飄然而至：“耳朵全都去打蚊子了，而且滿口的髒話。”
“等等。”看見突如其來的出現了一個漂亮女子，樊鋼愣住了：“二郎，這個漂亮的美眉是誰？”
“胖哥好。”劉心怡大方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我知道你是大為哥的好朋友，而且是三劍客的老二，能猜猜我是誰嗎？”
“你好。”樊鋼慌亂之中連嘴上叼着的香煙掉在地上了都沒覺察到，匆忙從辦公桌後站起來伸出手：“我們好像……沒有見過？”
“胖哥好眼力，我們是沒見過，上次我到峽州來的時候，胖哥到武漢開會去了。”劉心怡轉向陳琳，兩個女孩子笑着擁抱在一起了：“但我認識陳大小姐，知道琳琳是胖哥的紅顏知己。”
“媽的！二郎，這位天仙般的美女究竟是誰？我怎麼從頭到尾一無所知？”樊鋼有些性急了：“你他媽的快告訴我。”
“放屁，我早就告訴你了。”王大為在進行反駁：“兩個月前我慌慌張張的到無錫去，就是去見她，上個星期我要你送我上車，我就曾經告訴過你的，我要到杭州去見一個人。”
“知道了，你是劉心怡！”樊鋼恍然大悟，拍着頭在叫：“陳琳說過，婷妹也說過，可沒有人告訴過我，三月雨果真是個神仙妹妹。”
“還算聰明，要是到現在還猜不出來，我就要勸陳琳另選高枝呢。”王大為哈哈大笑：“人家神仙妹妹現在不就站在你面前了嗎？”
“我知道胖哥和大為是最好的朋友。”劉心怡抿着嘴在笑：“就是沒有想到你們兩個大老爺們嘴裏髒話一大堆。”
“可不。”因為聽見了有關“紅顏知己”的言語，陳琳有些欣喜的在隨聲附和：“他們兩人可真是臭味相投。”
“琳琳，有口難言，有話不能說的苦日子就要熬出頭呢。”劉心怡在笑着說：“我給你帶來了特大喜訊。”
“真的嗎？”陳琳看了笑着的王大為一眼，就更加高興了，拉着劉心怡連聲問着：“這一次，我……真的有希望？”
“三月雨，快過來，讓胖哥抱抱。”樊鋼笑吟吟的張開了雙手：“二郎給我帶來這樣漂亮的美女，當哥哥的自然得占些便宜了。”
“怎麼樣？感覺如何？”劉心怡很大方的讓身高馬大的樊鋼擁抱着，仰起頭笑着在問：“胖哥，恐怕不如琳琳妹妹抱得舒服吧？”
王大為笑得前仰後合。
“二郎，你可真是的。”樊鋼有些尷尬：“你他媽的怎麼盡找些厲害女人，而且個個能說會道，人人像畫中的仙女？以前的那個粉色佳人孫曉倩是這樣，冰美人更是又狠又惡又不讓人說，今天見到的那個婷妹的妖精姐姐更是不得了，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把你的缺點都給彌補了。”
“厲害不假，聰明不假，漂亮不假，能說會道也不假，人家本來就是大學老師嘛，我都得甘拜下風，但我可以保證她所說的句句是真話。”王大為笑得很開心：“你看看人家陳琳笑得那麼開心，就知道她說的全是真話。我也很好奇，什麼叫紅顏知己，什麼琳琳抱得更舒服，是不是讓心怡解釋一下？”
“陳琳，別站在那裏傻笑。”樊鋼有些急了，向外面轟着她：“去去，去找找有什麼好吃的，把三月雨的嘴給堵上。”
兩個女孩子的笑聲隨着她們一起飄了出去。
“說說。”王大為坐在他的對面，給他們兩人點上了煙：“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氣氛緊張極了，還不停的打我的電話？”
“媽的，還不是讓你給你害的！”樊鋼叫苦不迭：“還不是你下午在車上一陣加油添醋的胡編亂造，人家陳琳可就當了真，就賴在這裏不走了。那個銀行搶劫案結束以後，萬事大吉，我就決定給大家放半天假，所有的人都走了，人家就把我堵在這裏，就要我解釋清楚。”
“那可就是大好時機，正好順水推舟。”王大為拍了拍巴掌：“那就敞開窗戶說亮話。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二郎，你他媽的真是瘋了。”樊鋼瞪大了眼睛：“人家陳琳是大姑娘，終身大事！我可是有家，又有老婆的人呢！”
“胖子，有老婆又怎麼樣？記得婷妹是怎樣罵你的嗎？‘有老婆和當光棍一模一樣。’有家又怎麼樣？如果不是人家陳琳和婷妹可憐你，時不時的給你一點溫暖，堂堂的刑偵支隊長就和街上的乞丐別無二樣。”
“別人不知道，你可是一清二楚的。我就是聽到一些流言蜚語也只能當作耳邊風，只好無能為力嗎？我不是即使有些厭惡那個胖女人，也還得維護家庭形象嗎？”樊鋼的語氣有些無奈：“再說人家陳琳工作不錯，長得也可人，年紀輕輕，前程似錦，我既然不能給人家任何承諾，何必讓人家苦苦等候呢？我也知道二郎的用心是為我好，是為我着想，婷妹千方百計和琳琳打成一片，也是希望我能與這個大眼睛的女警察有些感情故事，但我連最起碼的希望也不能答應人家，就絕不能對不起人家……”
“樊隊，我沒有任何奢望，只要你承認你……喜歡我就行了。”陳琳和劉心怡端了一盤水果走了進來，聽見了樊鋼的話，她的臉上有些紅彤彤的：“我不要什麼名分，又不要你負任何責任，只要你答應要我，讓我……跟着你，做你的女人，和你同甘共苦就心滿意足了。”
王大為和劉心怡熱烈的鼓起掌來。
“等等，這又不是開大會，也不是表示決心的地方。”樊鋼有些心虛，飛快的搖着手：“這裏是刑偵支隊，你們小點聲。”
“膽小鬼，你就算了吧，刑偵支隊上上下下的人誰不知道陳琳的那點心思，誰沒有看出你的那點鼠膽雄心。”王大為的調侃引起兩個女孩子的一陣笑聲，他在向陳琳打聽着：“胖子佈置了今晚的任務嗎？”
“沒什麼大事。銀行劫案該抓的都抓了，該審的也審了，今晚樊隊給大家放了假，安排的是劉隊值班。”她用哀怨的眼光盯着樊鋼，繼續說著：“如果不是我把他堵在這裏，他只怕早就跑回家裏和他的老婆親熱去了。”
“不得不承認天公有成人之美，不得不承認琳琳有先見之明，真是聰明過人，偉大英明。”王大為嚇了一跳，就為今晚採取的一系列行動鬆了一口氣：“我相信自己的預感，相信琳琳這個女孩子今晚會主動擁抱我，也許還有少女的香吻呢。不過現在是不是先讓心怡謝謝陳琳堵得好，我記得粉色佳人曾經唱過一首歌，歌中唱到‘好雨來得正是時候，’我也認為琳琳今天堵的正是時候。正是關鍵時刻。”
劉心怡轉身緊緊的抱住了陳琳。她知道他說話的意思，她不得不佩服王大為今晚的好運氣：完全在不經意之間，由於關於正常與不正常的討論，發現了趙虹與俞峰的姦情，並因此找到了確鑿的證據，那些關於胖女人的光盤就躺在停在樓下的那輛桑塔納3000的後車廂里。這得多虧了陳琳的幫忙；現在當然更不能讓樊鋼回家去了，得讓趙虹獨自想想自己紅杏出牆的後果，明天這個胖女人與樊鋼可就是陌路人了。
神仙妹妹相信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