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籃球場衝突
余夜費了好大勁才憋住笑,他揉着夏至的小腦袋瓜,輕笑:“那就聽阿姨的,好好培養?”
眼神里狡黠藏點笑意。
夏至無奈攤回床上:“好嘛,我媽可真是個神助攻。”
余夜這下徹底憋不住笑,他壓制不住心中的歡愉,放聲大笑起來。
笑聲很大,很快就引來了護士。
看到護士來了余夜這才收斂。
晚霞很美好,印着兩個人的影子。
齊思語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哀,她跑回余夜經常在的實驗樓,在裏面里放聲大哭。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情緒才平復下來,她看着窗外已經黑了的天,腦子發獃,突然,她先是想起了什麼,隨後拿着手機撥出電話:
“喂?何學長是你嗎...我...我有點事,你可以來廢棄實驗樓一趟嗎。”語氣中帶着數不盡的委屈與心思。
何家俊第一時間接通電話,在了解到心愛的女神躲在廢棄樓里哭,他頓時來了男子漢氣概,他噠噠噠像一條隨時為主人赴湯蹈火的狗,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而齊思語也只是想的很好:
利用接近何家俊,來達到接近余夜的目的。
何家俊到后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孩躲在走廊角落裏哭,他頓時心疼上了:“思語怎麼了嗎,你好像在這裏哭了很久的樣子了。”
“余學長為了上次欺負我的夏至,拒...拒絕我了。”齊思語抹抹眼淚,說話的時候打着斷斷續續的嗝。
英雄難過美人關。
何家俊心裏的保護欲頓時起了:“沒事的思語,我也可以陪你的,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在。”
齊思語心裏冷笑何家俊為什麼這麼蠢,但表面上卻是一副柔柔弱弱彷彿一陣風就能被颳走的形象。
因為這樣很容易激發男生的保護欲。
在短暫的交流后,齊思語不再說什麼,任由何家俊把她送回女生宿舍,臨走前的何家俊滿眼不舍的看着齊思語,但卻不知道齊思語都快被噁心的要吐了。
多麼噁心油膩又好騙的人。
她如是評價。
再給完何家俊最後一個笑容時,她的笑隨着轉身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冰冰的,面無表情的臉。
晚上313男生宿舍很不踏實。
“老余老余,你知道我今天被誰叫過去了嗎。”何家俊看到晚上歸來的余夜,連忙探下腦袋來跟余夜講。
“讓我猜猜,齊思語?”余夜把書包和袋子放下,從桌子上拿了個洗好的蘋果坐在床上邊吃邊聊。
“我去,”何家俊激動地把腦袋探的更低了:“你怎麼知道是思語,神了啊你。”
余夜繼續啃蘋果:“因為我拒絕她了,她在難受之餘第一個想到的絕對是你。”
何家俊逐漸感覺不對:“哎不對啊,她是因為你拒絕了她才來找我的,也就證明她喜歡你,所以我擱這高興個什麼勁?也不對,思語都主動找我了我還不高興?唉呀,怎麼腦子這麼亂呢。”
“第一,你該高興,”余夜放下蘋果,很正襟危坐的同小傻狗何家俊講:“因為我拒絕了她,而她卻還能想起你。”
一旁的褚萬哲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哎我說,這不就把咱老何當備胎用嗎。”
一針即見血。
余夜不再搭理倆人,轉身抱着手機跟他的小夏至聊天去了。
聽到這個話題沈江闖來了興緻:“是有一點像啦,不過也可能是人家把老何當哥哥看呢。”
何家俊被幾個人說的心裏不是滋味:“本來挺高興的,被你們這麼一說,我又覺得我跌入谷底了。”
說著還做了個心痛的表情。
褚萬哲差點沒被這表情送走:“我求你不要隨意做表情謝謝,真的很駭人。”
沈江闖哈哈哈哈笑個不停,只有餘夜在一邊聽牆角一邊陪夏至。
齊思語回到宿舍,放下一天的包袱,她使勁拍打枕頭和被子,發泄着她對夏至的不滿:
憑什麼一個小雜魚都能成為余夜拒絕我的理由!憑什麼余夜偏偏喜歡樣樣不行的夏至!
齊思語怕回宿舍不能很好的發泄她的負面,怕那些負面被舍友傳起來,她便向老師申請了單人宿舍。
事實證明這個選擇是對的。
不然現在恐怕就是白天偽裝晚上也不能摘下面具了。
她癱在床上,不斷地擊打着床被,似乎只有這樣她心裏的恨意才能少一點。
我可以利用何家俊接觸余夜,給余夜留下好印象,然後再去表白。
她想。
可是接觸何家俊讓我覺得很噁心。
她轉念想。
算了,為了余夜我拼了。
她從兜里翻出手機,找到何家俊的微信:
【齊思語:那個,何學長在嗎?】
何家俊正被褚萬哲懟的心裏發悶,他聽到了手機提示音,但是他只是瞟了一眼,沒打算回消息的,結果一瞟:
是齊思語。
他激動的連忙坐起來來回消息:
【何家俊:我在,怎麼了嗎思語?】
齊思語被這聲“思語”噁心的不行,她差點吐了,但還是強忍着回消息道:
【齊思語:下個月的籃球比賽可以帶我一個嗎,我也想學籃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何家俊突然狂笑,給其餘三人整一跳:
“你瘋了?”余夜十分淡定的問。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沒瘋,是思語,思語讓我帶她學籃球。”何家俊嘴角都快翹上天了。
【何家俊:好啊,剛好女子組還缺倆人,這個月我可以教你,下個月你就直接去比賽就好。】
齊思語心中竊喜,她像是抓住了何家俊的思路神經一樣,很揉捏造作的拒絕了一下:
【齊思語:學長你教我嗎?這樣會不會太浪費學長時間了啊。】
何家俊這時都笑得合不攏嘴了,哪有心思管它有沒有時間,他回復道:
【何家俊:放心吧,這剩下的半個月,加上七月十五比賽前的半個月,一個月時間,夠了。】
齊思語回復了個好的,便沒再看手機了,她心裏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盤,嘴角止不住的笑,好像這個比賽可以讓自己多接觸余夜一些,這樣她就離余夜又近了一步。
她沒蓋被子,笑着笑着,便含着笑意入睡了。
夏至恢復得很快,已經七月了。
余夜也不用再天天往醫院跑。
一切都很平靜而美好。
直到夏至被老爸老媽通知必須參加籃球比賽:
“什麼?!老爸老媽你們沒搞錯吧?!!!讓我一個剛好的傷員去參加籃球比賽?!你們瘋了還是我耳朵瘋了?!”
夏至幾乎要把這輩子的疑問都用在這了。
此刻夏至剛搬好東西回學校,在路上,老爸老媽下了通牒。
余夜在旁邊聽着,嘴裏直發笑:
“是我提的建議給叔叔阿姨的,你剛好,適合運動運動鍛煉鍛煉身體,況且學籃球也不難,我高中就是籃球隊的,我可以教你。”
夏至算是看明白了,合著這三位給連起來坑她呢。
老爸老媽也知道給孩子們營造合適的氛圍連忙肯定如搗蒜:“你就自當去玩一圈學個技術了,不過我告訴你,有餘夜同學監督你,他會向我們彙報你學沒學的情況,所以不要想着偷懶不去學。”夏爸夏媽下了最後通牒,后就掛了電話。
夏至一臉幽怨的盯着笑的合不攏嘴的余夜。
收拾完東西已經是傍晚了,此刻余夜剛好提醒夏至今天可以先去試試籃球怎麼樣,夏至已經擺爛了:
“我不去,誰愛去誰去。”
而余夜也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撒嬌:“唉呀~小芝芝~你就陪我去嘛,到時候絕對砸不到你頭的。”
試問誰能抵擋一隻會撒嬌說好話的小奶狗學長。
夏至被這麼一哄哄得知不道東南西北,她像個大爺一樣勾住余夜脖子:“走!小爺我就陪你去玩會!”
請記住現在的夏至有多麼上頭,待會她的技術就有多麼下頭。
籃球上人很多,都是為在半個月後的籃球比賽做準備的人,好巧不巧,夏至看到了正在和何家俊一起練習的齊思語。
冤家路窄。
夏至轉頭就要回去。
余夜看到是何家俊,便拉着夏至過來:
“老何,你也是來教學的啊,好巧,我也是。”說著還把夏至往前一抻。
夏至只好推脫:“不好意思啊,我不學了,吃了我就吃了我吧,我回去睡覺了白白六~”
余夜死死拽住夏至,死活不讓夏至走。
此時的齊思語也注意到了正在拉拉扯扯的余夏二人。
她心裏的嫉妒之火又莫名的竄了出來。
剛好她腦子裏想出了個壞點子:“夏至?你出院啦?我現在正為參加籃球比賽的事練習呢,怎麼,你也是來讓余學長教你的嗎?”
赤裸裸的挑釁。
“啊,好像是吧,不過你們先練你們先練,我去睡覺了啊。”夏至尷尬的打着哈哈,然後抬腿就要溜。
“大白天睡什麼覺,來吧,咱們一起學,我教你。”余夜長臂一攬,把夏至正在走的方向活生生掉了個彎。
夏至真的要哭死了。
怎麼我有你這麼個豬隊友,她用眼神去瞪余夜,而余夜卻跟沒事人一樣,拿起了籃球:“拿着,你先拍籃球試試,看看能不能拍起來。”
夏至雖然初中碰過這玩意,但是那也是老早之前的事了,她笨拙的跟着籃球跑,拍起來了就砸到自己,對比起已經練習了半個月的齊思語,夏至不禁感到無盡失落:
人家弄得多好,我好像就不是個打籃球的料。
余夜很快的感受到了夏至的小情緒,他摸着夏至的頭,耐心勸她:“不是每個人一上來就會的,來我教你,應該先這樣......”
正在獨自練習的齊思語看着余夜對夏至這麼耐心這麼溫柔,心彷彿都在嫉妒的滴血。
夏至學得很快,很快拍球和走着拍球就已經不在話下了,何家俊在一旁也驚訝道:“當初我教思語花了三天才讓她學會拍球和走着拍,你這,一小時就會了???”
不僅是何家俊不理解,就連齊思語也趕到了來自夏至的壓力,她開始心慌,着急,但越是着急,她就越是錯誤百出,她不禁慌了神,她停下動作,用腦子裏僅剩的冷靜來思考:
我可以一會讓夏至誤傷我,然後這樣余學長肯定就幫不了夏至說話了。
她這麼想着,緩緩不經意的走向了正在學投籃的夏至。
夏至只覺得現在信心倍兒足,她一遍又一遍的運着球,投籃,好像這個地方天生是她家一樣,但是只除了經常投籃投不準,別的都完美契合。
余夜看着自己的教學成果這麼棒,不禁向何家俊炫耀:
“看,我教的比你教得好。”
何家俊也沉浸在夏至如此聰明的濾鏡里,他沒說什麼,下一秒:
“思語!快躲開!!!”
夏至剛投出球,齊思語不曉得什麼時候在籃球架旁漫不經心學習運球。
何家俊這一吼,讓周圍打籃球的看打籃球的都來了八卦精神。
夏至的球剛好砸到了齊思語的頭,不偏不倚。
齊思語趁着這個勁,立刻應聲栽倒。
周圍匯聚的人越來越多,人們的七嘴八舌也就越來越多:
“是怎麼回事啊?”
“一個人把另一個人的頭用球砸了。”
“還是兩個女孩子啊,是不是要上演搶人大戰了?”
“可是這兩個人都有自己的男朋友在身邊啊。”
......
夏至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余夜和何家俊連忙跑過來查看自家人的情況,在確認齊思語只是被砸之後有些頭疼之後,何家俊放了心,轉頭便攻擊起夏至和余夜:
“你怎麼搞的,沒看到籃球架下面有人嗎。”
很兇的語氣,夏至發誓自己從來沒被這麼凶過,不爭氣的眼淚一點一滴落下,這下可給余夜慌了神:
“你先別凶,我剛才也是看着齊思語往那個方向運球,不過是我沒注意到罷了,只是頭疼而已,去醫院查查就行了,不必要凶人家一小姑娘,又不是故意的。”
何家俊大概沒想到余夜會護着夏至,他不可思議:“你是說思語故意去找球砸?她有毛病嗎她這麼做?”
“大概,可能是為了污衊別人吧。”余夜看自己兄弟這麼傻,便也不再慣着他們。
褚萬哲擠在人群之中,其實他最一開始看到了齊思語故意往夏至投球的方向走,只不過他誰都沒提醒罷了。
“老何,”他走進去,“剛才我看着齊思語確實是往夏至的方向走過去的,至於是故意還是偶然,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得,什麼好事壞事褚萬哲都得摻一腳。
而這些話,在何家俊的耳朵里聽就是“你家思語妹妹故意找人茬,能怪人家嗎?”
何家俊不再好聲好氣對余夜說話,他拉起齊思語,轉身去了醫務室。
而夏至被說的還沒回過神,眼淚還在噼里啪啦往下掉,褚萬哲看這一場面動了心思:“好啦小學妹,不哭了,”說著還伸手去給夏至擦眼淚,不過被余夜很護妻的抱着避開了。
褚萬哲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尷尬,余夜放回他的手:“不勞您掛心,小芝芝她一會就能被我哄好。”
褚萬哲見狀便不再自討沒趣,他疏散人群,便回了寢室。
此刻的夏至還很懵。
莫名被人冤枉了一頓,還差點被人佔便宜,不過好在有餘夜,對了,余夜呢?
夏至剛回過神來,發現余夜正抱着自己,她不禁有些臉紅,腦子裏沒心情去想別的了:“你鬆開,我要回宿舍了。”
說著自己從下面鑽出來,噠噠噠噠跑回了寢室,余夜本想路上跟她聊聊,但是看這幅樣子,大概是要去找朋友傾訴了吧,他如是想,也便沒攔着她,任她去了。
夏至跑回寢室,回來就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白玉珠覺得有些不對:“夏至?”
夏至依舊沒回聲。
這下連殷姍姍和花花都覺出不對勁了:“夏至你沒事吧?”
夏至坐起來,臉上滿是淚痕和紅的像兔子一樣的雙眼:
“我...我沒事。”
“得了你,”殷姍姍一腳踹開沒事,“說吧,今天又怎麼了,我聽新聞社的同學說在籃球場發生了一起一個女生拿球砸另一個女生的頭的事,不會那個被砸得,是你吧?”
本來殷姍姍就是隨口一說,結果夏至悶聲回應:“不是砸我,是我砸了人家。”
嘴瓢三人組:???
“不是,”花花放下手機,“你砸了人家,你哭什麼?”
夏至此刻又想起了何家俊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她終於控制不住,嗷嗷大哭起來:
“我哪知道齊思語跑籃球架下面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幹嘛說我說的那麼難么聽!”
殷姍姍很少見夏至哭,即使是相處了那麼久,也沒見夏至哭過一次,這次可能是真的那些話說狠了,被夏至聽進心裏去了。
殷姍姍話語軟了起來:“誰說你的啊,說你什麼了給你說成這樣。”
“是,是余夜宿舍的一個學長,他很護着齊思語。”夏至不再哭泣,只是說話還斷斷續續,沒過那個勁。
花花不理解:“你是跟那個學長有什麼仇嗎?”
夏至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便躺下了:“今晚誰都別理我,我要emo,手機我也要靜音,我才不理壞傢伙的朋友。”
說著開了飛行模式,尹姍姍等人看着今晚聊天無果,統一識趣的不再煩夏至。
過了幾分鐘。
“你們怎麼都不理我,都不勸我,都不安慰我。”夏至一臉小委屈的從床上爬起。
“不是你說不讓打擾你嗎。”殷姍姍故意嗆她。
“我說不讓打擾就是不讓打擾嗎!你們不會根據我的意思辨別話語嗎!”此刻的夏至似乎又來了隨時能跟殷姍姍干一架的架勢。
見夏至狀態恢復的不錯,幾人不約而同的在那兒笑。
給夏至笑的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