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所謂想法
()以制裁之名行背叛之實嗎?還真是個有趣的說法呢……回想起前世那些自詡正義的人士報着“拯救世界”的名義聯合起來對他喊打喊殺的情景,好不由得嘲諷地彎起了唇角。而在聽見對方的話語之後好不容易平靜了些許的股宗卻又再次掙扎了起來,一臉憤怒地大聲吼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應該坐視葉王大人犯錯而不理甚至為虎作倀嗎!”
路歧輕笑着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說道:“撒~誰知道呢?不過如果是我的話……即使我同樣也覺得消滅全人類什麼的實在是愚蠢透頂,假如好真的打算那麼做的話我也並不會出手幫忙……但如果他真的惹了眾怒引得全世界的人一起圍攻的話我可是絕對會第一時間趕到他身邊與他並肩對敵的。”
“唉——想不到你的想法還挺合我心意的呢,說不定我們會很合得來喲。”好不容易從箱底翻出了試管的銀少年笑嘻嘻地接過了口,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了股宗幾眼才嗤笑着撇了撇嘴,“我可是早就看不慣這隻貓一本正經的模樣了,不過我可沒想到它居然卑劣到會出賣自己的朋友,既然是這樣的話我也不必為用它的xìng命來換取你的血液感到愧疚嘍。”隨即一臉惋惜地瞥了女子已恢復了原狀的手心,不滿地悶悶嘟囔道:“真是的……居然隨隨便便地讓自己受傷,而且血都蒸掉了……好浪費啊。”
見面前的少年一副恨不得直接撲上來舔舐自己手指的表情,路歧不由得心中一陣惡寒,立即不動聲sè地將右手縮回了袖中。好收回瞭望向對方的複雜目光,忽然彷彿決定了什麼般輕輕吁了口氣,驟然抬起了仍然不甚靈便的手指交握做出了一個奇異的印式,就在他握住雙手的同時,仍自不斷掙扎的股宗竟是陡然全身一震,非但身體一瞬間僵若石雕,甚至連目光都隨之失去了靈動之sè。
路歧疑惑地瞥了一眼自己手中四肢軟軟下垂的白貓,方自準備出言詢問,因為使用了出肉身承受能力的靈力而微微露出了疲態的嬰兒卻已當先開口淡淡解釋道:“這個是專門用於jīng靈的封印,即便以它的實力沒有個十年八年估計是無法脫困的,假如它脫困之後再做出什麼不利於我之事我不會再次留手……就這樣吧。”
雖然心中仍覺有所不足,但注意到嬰兒眸中一閃而逝的不容置疑之sè,路歧在遲疑了一瞬之後最終還是不情不願地將手中的石化貓咪狠狠扔到了牆角,望向自家兒子的目光中儘是恨鐵不成鋼之sè——而就在**兩人交錯的視線之間幾乎迸出了劈里啪啦的火花的時候,站在一旁的青年卻驟然愣了下神,隨即略有幾分不肯定地開口道:“……外面來了很多人,似乎都是身負靈力的yīn陽師。”
yīn陽師……難道是麻倉家的人嗎?不過那些傢伙怎麼會來的這麼快?接收到路歧略帶疑竇的徵詢目光,好懶懶掀着眼皮開口解釋道:“每個麻倉族人的身體上都有相應的刻印,在身體死亡之時家主將會有所感應——能夠這麼快找來這裏來也並不奇怪。”
女子的眼角微微一跳,勉強抑制着心中的鬱悶之意反問道:“既然你知道這一點,那麼剛才為什麼不告訴我?”
好幾不可察地微微頓了一下,隨即毫不在意地輕笑道:“有必要嗎?全部殺掉不就行了。”
不將對方的實力看在眼中大概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他還並沒有真正地接受自己吧……路歧默默地在心中嘆了口氣,那麼現在該怎麼辦?若是只有她一人的話即便是無法全滅對方至少想要逃走也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偏偏她身邊還有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孩!而且也不知道葉明、木乃和干久是不是也同樣來到了此處——雖然她並沒有繼承到麻倉莖子的感情,但不管怎麼說這三人也是好和葉的親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實在是不想當著他倆的面將其殺死,否則萬一給這倆孩子帶來什麼心理yīn影豈非得不償失?
見面前的女子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為難的情緒,d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微笑着道:“夫人您不必擔憂,請到後面去暫行歇息便可,這裏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幫客人處理瑣事也是身為主人的我應該做的事……”
“放心啦,就算伯爵搞不定還有我在呢!雖然我的確不太想殺人,但如果是為了你的話就算開殺戒我也是心甘情願的喲。”不待青年話音落下,銀的少年已搶先湊趣一般地笑着向面前的女子擠了擠眼睛,“只要你多給我一百毫升……”
“抱歉,我並非不相信你們……但是我卻並不習慣將自己的命運交付在他人手中。”在稍稍沉吟了一瞬之後,路歧卻出乎兩人意料地搖了搖頭,隨即微微躬身向車內那名閉目假寐的嬰兒開口問道:“好,以你現在的能力能夠保護好你的弟弟嗎?”
好閉目沉默了半晌,就在路歧幾乎以為他不會給予自己回應之時才驟然cao着軟濡的聲音道:“……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想做什麼就去吧。”
“那麼就麻煩你了喲。”路歧伸手摸了摸嬰兒光滑的頭顱,眸中真切的笑意一閃而過,隨即不顧對方不滿的瞪視彎下腰在兩名嬰兒的額上分別用唇角輕貼了一下,繼而轉向著銀的少年開口問道:“可以幫我暫時照顧這兩個孩子嗎?之後無論你需要多少血都無所謂。”
“沒問題,交給我吧!”少年金sè的眼眸倏地一亮,信心滿滿地拍了拍胸口,隨即急急地轉向一旁的青年道出了一句令路歧瞬間黑線滿頭的話語,“伯爵,哪裏有大一些的試管?唔……要不幹脆找個桶來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