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所謂受邀
()“你那個所謂的契約是什麼東西先不說……即便我真的想要你的內臟,為什麼一定要通過簽訂契約的方式呢?別忘記了——現在的你根本就已處於了任人宰割的境地。”路歧輕笑着打斷了青年的喋喋不休,緩緩將扣住對方頸項的手指再次收緊了些,略略踮起了足尖貼近了對方形狀優美的耳廓,“如果你不老老實實地將你知道的一切說出來,我就將你的全部內臟全·部·吃·掉喲~那麼現在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口口聲聲地說我是‘高貴的存在’?”
“……莫非夫人您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青年訝異地睜大了異sè的雙瞳,雖然面上依舊沒有半分懼sè,但最終卻還是在對方灼灼逼人的目光之下開口解釋道:“如夫人這般的存在通常稱為‘稻荷一族’,傳說是稻荷神降臨在人世的載體,在身體不成熟的時候必須以人類的內臟及血肉為生,在成為成熟體后更可以化為稻荷神的原身。雖然表面上看來與人類別無二致,但卻天生便擁有普通人類無可比擬的復原力和度。據說每一位稻荷族人在新生之時都會傳承家族記憶,但是您居然會沒有任何記憶……還真是有些奇怪呢。”
這個所謂的“稻荷一族”的特徵簡直就和覺醒者一模一樣?她可不覺得這件事僅僅只是個有趣的“巧合”!雖然路歧仍然維持着習慣xìng的笑容,但唇角的弧線卻已不知不覺地變得僵硬無比:‘主神……那個所謂的[稻荷一族]是什麼東西?’
主神並沒有予以回答,在沉寂了片刻之後卻突然毫無預兆地布了任務:【支線任務:進入d伯爵寵物店並獲得其自願贈與的1公升血液,成功獎勵隨即瞳術,失敗無懲罰。】
主神大人,您把面前這位當成血牛了吧?失去一公升血液大概是會死人的,還是分多次取血好一點吧?不過這個小子居然還是個伯爵,還真是看不出來吶……路歧無奈地嘆了口氣,在同情地瞥了一眼被自己捏住脖子的備用血庫之後默默地鬆開了手。心知那位所謂的主神絕不會老老實實地回答自己的問題,當下索xìng放棄了追問轉開話題問道:‘瞳術是什麼意思?像千里眼或是透視眼之類的?’
【……差不多。】
從某位吝嗇主神的口袋裏掏出了好處的路歧登時覺得圓滿了,剛準備點頭答應青年的邀請,躺在嬰兒車內一直未一言的好卻陡然慢悠悠地開口道:“我之前倒也是聽過稻荷一族的傳說,但我卻從不知道那一族竟然是以人類的內臟為食的呢。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如果是短時間還好說,但若你從出生起便以內臟為食的話麻倉家的人不可能一直不曾現你的身份……難道所謂的稻荷族人真的是像傳說中那般以奪舍的方式附身在普通人的身體中的嗎?”
想不到這小子的腦袋還是挺好用的嘛……居然這麼快就猜出真相了?路歧不禁對自己的這位名義上的兒子刮目相看了,絲毫沒有隱瞞地點了點頭:“你這麼說也沒錯,不過把你生下來的人是我喲。如果你因為這樣就不認親媽的話我可是會罵你白眼狼的。”
好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掙扎着扭開臉徒自留給她了一個光溜溜的後腦勺。而d在聽了她的解釋之後更是雙目亮,一臉激動地急急道:“原來稻荷一族居然真的是用附身的方式降臨在人間的嗎?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個傳說……能看到活生生的稻荷一族實在是太幸運了,如果您願意隨我回去做客的話我寧願一年不吃甜品!”
難道是錯覺嗎?面前這位美男似乎……有點脫線?路歧挑了挑眉,不動聲sè地道:“去你店中做客也不是不行,如果你願意付出一公升鮮血作為代價的話……”
“當然沒問題!您現在就要嗎?”d不待對方說完便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了下來,作勢便yù用尖銳的指甲劃開左手的動脈。路歧默默地嘆了口氣,看在對方是自己**三人未來三年的衣食父母的份上還是難得好心地開口勸阻道:“一次xìng給我的話你會有生命危險的,慢慢來就好。”
青年彷彿怔了一下,在下一刻卻再一次滿眼星星地讚美道:“夫人您真是太善良了,多謝您設身處地地為我着想,我一定會努力讓您三位賓至如歸的!”
見被自己看作冤大頭的對象反而對自己擺出了這種感激的姿態,麵皮在大劍世界鍛煉得厚如城牆的路歧竟是難得地生出了一抹名為慚愧的情緒。而就在她不自禁地閃躲着對方目光的同時,青年卻驟然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夫人,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向您稟報——我最近正打算將寵物店搬個地方,不知夫人您是否介意跟我一起前去美國?當然,如果夫人您無法適應美國那邊的氣候的話我另外找地方也無妨……”
“不必了,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去美國,相信我的兩個兒子也是一樣。”事實是她現在巴不得早早離開東瀛這個險地,畢竟整rì被麻倉家的那些yīn陽師們綴在身後、連出門買個東西都要偷偷摸摸的感覺實在是並不好受——而就在路歧習慣xìng地代自己兩個未成年的兒子做下了決定之後,在偶然地轉開視線的時候卻恰好將好眉心微微蹙起的模樣在了眼中,看出了對方眼底的排斥之意,路歧不由得愣了一下,“怎麼了,你不想去美國嗎?”
好撇了撇嘴,最終卻並沒有開口否定對方的意見——雖然他對那個前生的故鄉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而目前已經恢復了少許巫力的他也完全可以cao縱火靈自行離開,但當那道無論是身材還是容顏都極盡平凡的身形落入他視線之中的時候他竟是鬼使神差地默認讓對方代自己做出了決定。而就在他沉默着轉開目光的那一刻,一道略帶着些彆扭情緒的關懷話語卻驟然傳入了耳中:“好,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的話我們就不去了——不要勉強自己。”